《我火了杠不过老攻》月玄东

5、没火啊

　　通集传媒办事效率极快，第二天，天才刚刚亮，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响起。

　　洪女士在煮早餐，关了火，气汹汹的嗓门道：“来咯，一大清早敲鬼敲！”

　　出租房刚被打开，被拔高的身材吓到，“你找谁？”

　　“请问是凌毅家吗？我来送合同…”
　　大个子摸了摸后脑勺问，为了不让自己的形象过于凶悍，咧嘴笑了笑。

　　可在洪女士的眼里，充满了无限恐惧，压根没听见内容，她慌里慌张回：“你等一下…”

　　“嘭”的一声巨响，门又关上了。

　　洪女士快步走向我的房门，用拳头敲了敲门，“儿砸？醒一醒！快醒一醒，催债的吸血鬼来了…”

　　“什么？”我好困，蒙着头说。

　　“儿砸，醒一醒！催债的吸血鬼来了…”
　　门外用似洪波涌起的声音回应我，这下听清楚了。

　　一个鲤鱼打挺，我连忙起身，揉着凌乱的头发开了门，出来时扫了一眼门上挂的日历，今天的确是交债的日子，这群狗日的，居然来得那么早。

　　“他在哪？妈别担心，我能摆平…”我一面安抚老妈过于紧张的心情，一面问。

　　“门口！”洪女士站在我的身后。

　　我沉住气，握着门把手，始终不敢打开，上回他们来要债的时候，把整间屋子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儿砸…我来…今天就是死，我也要阻止他们破坏！”妈妈气愤填膺道，似乎这次是豁出去了，狠下心与恶势力分子决一死战。

　　“妈…没事，屋里东西才值几个钱，你别把身子气坏了。”
　　我不等她，径直开了门。

　　门口簇拥着一群人，群聚要债的一组，单打独干的一个…这个人我认识，顾总的保镖。

　　“儿砸，怎么回事？”我妈小声问。

　　我不了解啊，蹙眉看着眼前的一幕，实在不行，就说没钱，让他们先把屋子砸干净。

　　“请吧，各位！”我让开后道。

　　较高的保镖鹤立鸡群，往旁边挪了挪，凉而刺骨如寒风的声音道：“各位先进！”

　　为首要债的人，心理承受不了别人比他优秀，昂起头颅，迈开步子，刚与保镖齐平的位置，就被他一个过肩摔撂倒。

　　“你他妈找死！兄弟们上…”

　　他被摔成狗吃屎的模样，捂着疼痛的膝盖，脸上面子挂不住，怒气冲天下达指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凌毅，翅膀硬了，敢叫帮手来…”

　　话落，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所有冲向他的人，一一解决。收拾完这些人，扔出一张支票：“凌毅欠下的债务，已经还清，把高额合同拿来。”

　　洪女士像看一场黑吃黑武打片一样，睁着大眼睛，这位保镖好酷炫，擒拿格斗，就将恶人制服，场面一度壮观，有的人半边身体贴在墙上，有的人骨折后，动弹不得。
　　看完后扯了扯我的衣角：“儿砸，这是哪位贵人相助？”

　　“嗯…”我迟疑了一下，不想让她担心，用俏皮话扼住洪女士的想象力，“我找了个富豪女朋友，她非要跟我唱反调…”

　　言外之意就是女朋友，保镖大哥抬头看看我，我积极眨眼，让他别拆我台。

　　他神色漠然，在一旁检查高额高利贷的合同。

　　我妈瞬间激动坏了，“儿砸，你居然还有人喜欢，你赶紧以身相许，这儿媳妇真好，还没过门就开始替家里着想…不对，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的女朋友？”

　　有时候，我挺佩服洪女士的脑回路，是啊，我把自己卖了，这事不能说，不然我妈肯定气出高血压，我思量再三，故作轻松地回答：“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即便天天在家，难挡个人的魅力…”

　　余光一瞥，我睁眼说瞎话的同时，保镖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网恋靠谱吗？奔现了吗？”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嗯，昨天我回的晚，就是跟他约会去了！”

　　“儿砸真棒！你们好好处…”洪女士鼓励支持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担心高利贷砸房子，往屋里走。

　　保镖大哥检查了合同的不合理性，凶神恶煞当着高利贷人的面撕了合同。
　　“以后别找凌毅的麻烦，不然我会把你们的老巢端了。”

　　收到钱，要债的自然和颜悦色，身上的伤痕仿佛不存在，收债多收了一倍，支票上的钱好像在翩翩起舞，为首的那位九十度垂直鞠躬，乐呵呵地笑道：“当然，当然…多谢财大气粗的老板！凌毅，多有打扰请见谅！我们走！”

　　钱真他妈有用，我目送像狗一样的高利贷，心情无比复杂，他们收的多，而我背负的压力就越大，我就越还不起，我欠顾致翼的自然多如牛毛，一辈子都还不上。

　　出租屋小，容不下保镖大哥，不想让洪女士听见我们要谈的内容，我带着他往外走，在小区的娱乐场所停下。

　　救了燃眉之急，我和悦的声音说：“大哥！谢谢你！”

　　“应悠！”保镖大哥抛出他的名字。

　　我点点头：“…”

　　“这是你的合同，看过后，签上字，明天就搬离这里。”他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份合同。

　　“哪签？有笔吗？”我伸出手，接过他递来的笔，直接掀开最后一栏，写上名字。
　　应悠从裤兜里掏出红印章，我用大拇指沾了沾，在签名处按下手印。

　　他看我一气呵成，内容不过眼，用慎重的话提醒：“这份合同是顾总亲自写下的，或许存在不合理之处，你确定不看了？”

　　“就算下刀山，闯油锅。”我豁达，反问他：“我有拒绝权利吗？”

　　“不能。”应悠懂了我的处境，不再多问，收好我画押签字的合同。

　　对于搬家，我提出异议：“应大哥，能跟顾总通融下吗，换地方容我考虑，在我一事无成之前，这地方合适我。”

　　“这事我无法做主，无需我转话，你应该有顾总微信，直接联系他。”应悠只是主人的保镖，不太好说话，立刻拒绝我。

　　“好吧！麻烦你了，特意给我送合同走这一趟。”我仍好脾气回。

　　“行！再见！”
　　应悠提着公文包，转向小区停车处…驱车离开。

　　我坐在回廊的位置上，回想昨夜跟顾致翼的对话，总觉得有点不切实际。

　　为什么是我？
　　新人就有这种特殊待遇吗？

　　他口头上要求我，住主城区的桥西的公寓楼，那地方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杭城市中心，相邻武林广场北侧，坐拥这个城市最繁华的武林商务上流圈、西湖文化广场，以及具有千年历史的京杭大运河水景苑。

　　是否住桥西，我就表明态度，我住不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想跟他住。
　　当时听闻这句话，前一秒亲和力如邻居家大哥哥一样的金主，瞬间，他的脸色就变了，车内氛围死气沉沉，在他炯炯有神的眸光中，我只能应承下来。如果我不答应，兴许会被他扔出车外。
　　心里想让他务实一点比较好，他要求住归住，实际上…我明白一只单纯的‘金丝雀’是不配拥有反叛。

　　以至于，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要跟我同居。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今天虽然没看合同内容，但我的预感很准，要是搬过去，抬头不见低头见，进进出出都能与金主交替视线，这还能好好相处下去吗？

　　我内心是排斥的，一旦我做出决定，往后余生再也洗不清了。

　　拖一天，算一天吧！即便我卖给通集，但我还是属于我自己，金丝雀也有自己的空间，不是吗？

　　“凌哥…”身边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胡思乱想的思绪。

　　“方童，你怎么在这？”我微笑着，面向他。

　　“我刚去找你，阿姨说你不在，我便跑来这里，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大虎子小心翼翼地猜测，“是因为高利贷吗？我妈听见你家门口聚众打架，有个寸头哥收拾了他们。”

　　“算是，明天开始高利贷与我无关，而我可能要离开这里。”

　　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听这话，大虎子即刻露出不舍跟难过的神色出来：“凌哥，你要去哪里？能带我去吗？”

　　我撇开眼，说：“不能！”

　　“因为大明星？有新闻报道，他脱离通集传媒，私下要开工作室，你是要去他那上班吗？”大虎子把今天看到的新闻一并说出来。

　　恰恰相反，他脱离通集传媒，而我进入，丢人的事，我没必要跟大虎子解释，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暂时还没搬，你这表情好像奔丧一样。”

　　“哥…你瞎说什么。”大虎子气得脸色发红。

　　“你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别多想，有机会还能找我一起喝酒。”
　　我用轻微的语调说。

　　“我知道你来我们这里的时候，留下来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终有一天你会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没想到时间这么快，你就要离开。”
　　大虎子说着煽情的话，我拧了眉头，故而发笑：“小样，我可不搞基，你别对我恋恋不舍。”

　　“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走了…看在你这么舍不得我的面子上，我请你吃啤酒小龙虾！”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