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你》一只西瓜呀

9、第 9 章

　　明天是周末，周五的晚课同学们异常兴奋。最后一节是语文自习，语文老师是一个性格温柔的小老太，经常不太能压得住课堂。所以，只要不太过分，她都睁只眼闭只眼的索性不管了。

　　“楚楚，我突然想起来这周末是你生日啊！”
　　“嗯。”
　　“你想怎么过？我空出一整天时间陪你好不好？”
　　“琪琪，谢谢你。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过生日。”
　　“那，好吧。不过生日礼物我一定会给你准备的！！！”

　　乔楚莞尔一笑。

　　跟乔楚认识两年多了，林琪知道乔楚不喜欢过生日。她没问过原因，总觉得这个是乔楚的个人隐私，她并不想分享给其他人。但她每年还是会给她精心准备一份小礼物，这是属于少女时代的仪式感！

　　周六下午，乔景平突然回来了。

　　彼时，乔楚正在屋里写作业，听到客厅里的说话声，推开房门。

　　“爸，你回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啊？”
　　“楚楚啊，爸爸特意回来给你过生日的。明晚还得走！”
　　“爸，你忙你的就好！我都这么大了，不在乎这个的。”
　　“那怎么行呢？明天就是你18岁生日了，这次意义特殊！我必须得赶回来。”
　　“谢谢爸！”
　　“你这孩子，跟爸爸还这么客气！对了，最近学习还挺好的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啊......”
　　“嗯，知道了。”

　　说实话，乔楚对乔景平的态度有点复杂。印象里，爸爸总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不同于沈秋荷的直性子，会对她提出严格的要求，乔景平每次都是顺着她。小的时候，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牵着爸爸的手走在奶奶家那条僻静的小路上。周围都是麦田，爸爸会给她捉蜻蜓，教她骑车子，陪她喂小兔子......这些都是乔楚童年记忆里最柔软的部分。

　　在乔楚眼里，乔景平是个好爸爸，也是个好儿子。他特别孝顺，不，应该是愚孝，记忆里每一次向爸爸哭诉奶奶在背后打骂她，乔景平都是不相信的。次数多了，还会训斥她不懂事......小的时候乔楚会大喊大叫的跟爸爸证明自己不是说谎，但是当她大一点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沉默了，任凭大家怎么对待她都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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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楚生日这天，难得沈秋荷和乔景平都在家。

　　一大早两人就去超市购物了，乔楚独自在家看电视。

　　十点左右，乔楚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爸妈没有带钥匙，放下遥控器便起身走到玄关处开门。

　　看到褚程时，乔楚明显一惊！周五那天他跟她妈妈约的时间是周六，结果昨天沈秋荷被临时叫到医院加班，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没想到他今天过来了！

　　“嗨！”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你猜啊？”
　　“无聊。”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啊？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哦，进来吧。”

　　褚程进屋后，发现只有乔楚一个人在家，心里暗自窃喜，这机会也太难得了些。

　　坐在沙发上，褚程随意打量起了这个三居室的房子，收拾的干净且温馨。窗边的一排绿植绿意葱茏，鲜嫩的叶片被外面的冷风吹得簌簌摇摆。电视机里还放着斯琴高娃和陈宝国主演的年代剧《大宅门》......哈，倒是真符合她的性子，古板的很。

　　“喝水。”乔楚端了杯柠檬水递给他。
　　“谢谢。哦对了，沈姨呢？”
　　“出去了，一会儿回来。”
　　“哦，那你上周答应帮我补习功课的事情，你没忘吧？”
　　“......”

　　乔楚认命般地进屋取了个书包出来，把各科的笔记都摊在了茶几上，示意褚程。

　　“诺，都在这儿了，你拿走复印吧，明天记得还给我！”
　　“不是吧妹妹！你这也太敷衍了！”
　　“谁是你妹妹？”
　　“不是，你不是都答应沈姨帮我补习的吗？这抄笔记跟补习是两码事好吧。”褚程瞬间激动起来，连带着语调都上扬了几分。
　　“哦，我又不是老师，你想补习去报补习班啊，找我有什么用？”
　　“......”

　　褚程彻底无语了，第一次感觉自己词汇量这么贫瘠，无力的揉了两把头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以前在7中哪个女生见到他不是程哥长程哥短的，都是拍着他马屁，顺着他话儿讲的......怎么这个乔楚就是油盐不进呢？亏他对她这么上心！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临近中午的时候，沈秋荷和乔景平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回来了。

　　见状，褚橙连忙上去帮忙。

　　“叔叔阿姨好！东西给我给我，挺沉的吧？”
　　面对褚橙的到来，沈秋荷和乔景平并不意外，显然之前是打过招呼了！
　　“哎呀，小程等的时间长了吧？楚楚给没给你拿点吃的啊？”沈秋荷热情的询问。
　　“啊，拿了拿了的。”
　　“那就好，快快，赶紧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来阿姨家就当自己家啊，随意点！还有楚楚啊，妈妈要做饭，你多陪陪小程！”
　　“哦。”
　　“对了沈姨，今天是谁过生日吗？”褚程从两人进门时就看到了那个被乔景平拎在手里的生日蛋糕包装盒。
　　“今天是楚楚的生日啊，小程啊，你来的正好，楚楚性子独，朋友少，这孩子从小就......”
　　“妈，我饿了！”乔楚打断了沈秋荷的话。
　　“嗐！你看我这说说就说多了，小程啊快去沙发坐着啊，这里有我跟你乔叔叔呢。楚楚啊，好好招待小程啊！”
　　“哦。”

　　回到沙发上，褚程跟乔楚各坐沙发的一端。褚程看着乔楚盯着电视剧看的认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看进去，于是试探性的往她身边挪了挪......

　　“你干什么？”见状，乔楚警惕性的皱了皱眉头。
　　“我敢干什么？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啊？”
　　“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啊，祝你18岁生日快乐啊小美女！”
　　“哦，谢谢。”
　　“没了？”
　　“要不然呢？”
　　“哈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个冷场王啊？”
　　“哦，说过的。”
　　“是吧！是吧！谁说的啊？”
　　“你啊。”
　　“......”

　　午饭，四个人相对而坐。沈秋荷今天破天荒的做了六道菜，色香味俱全，颇有食欲。席间，乔楚可以看得出爸爸妈妈的心情都很不错，不停地给她和褚程夹菜。乔景平还一度提议要跟褚程喝一杯，被沈秋荷没好气的骂了一通才罢休。

　　“楚楚，爸爸妈妈祝你生日快乐！祝愿你能考出个好成绩！”乔景平给乔楚切了一块蛋糕，递给了她。
　　“谢谢爸爸妈妈。”

　　吃过午饭后，褚程提议要带乔楚去游乐场，就当给她的生日礼物。沈秋荷和乔景平都没意见，特别是沈秋荷，因为跟褚程妈妈关系好，两家又是知根知底的，很是放心褚程。乔景平也觉得自家女儿确实朋友太少了，多个朋友也挺不错。

　　于是，乔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褚程出了门。

　　下午三点多，两人到了位于市区内最大的主题乐园。好像是因为周末的关系，彼时的园区内熙熙攘攘。多数都是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牵手，亲吻，拥抱，嬉闹的场面绵绵不绝。

　　在这样的环境下，乔楚和褚程一米开外的距离差就显得突兀很多。

　　两人都是自顾自的往前走，期间还被拥挤的人流冲散过几次。看着乔楚情绪不太高的样子，褚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乔楚，你站着别动，等我一下啊。”
　　不等乔楚反应，褚程就一溜烟儿的跑了。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米老鼠的发箍。
　　“我看她们都戴，感觉挺好看的，就想给你买一个。”褚程难得有点害羞了。
　　“谢谢。”
　　“你不戴上吗？我觉得你戴上肯定特别可爱！”
　　“还是……不了吧！”
　　“那，好吧”
　　“哎呀，生日一年就一天，开开心心的啊，怎么感觉你心事重重的？”
　　“我不喜欢过生日。”
　　“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褚程看乔楚情绪不太对了，索性了不继续往下追问，这样就挺好，起码跟她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两人从游乐场出来时，天色已经渐黑了！褚程要带乔楚去中心广场吃晚饭，被乔楚谢绝了。但是他给她准备的礼物还没到呢，也不能立刻送她回家……只好借着上厕所的空隙给他的小跟班催个电话。

　　“大茂，你还有多久能到？”
　　“大哥，我就是开火箭也不能这么快啊，更何况现在还堵车呢！”
　　“别废话，就给你五分钟。”
　　“不是大哥，求求你做个人吧！真是堵车……诶，我想起来了，我这离你舅舅上班的酒店也就不到一公里，我给你送那行不？”
　　“嗯，也行，那你就送酒店前台吧，说我一会儿过去取。”
　　“好嘞大哥！”

　　这个傻大茂关键时刻还是能顶得住的。褚程是真急糊涂了，他这边到他舅舅上班的地方也不远，正好顺便管他舅舅借个车给乔楚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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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室外夜色浓沉，灯火璀璨。

　　大城市繁华喧嚣的夜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听说顾熙南接了老五的班，躲在C市当起了教书匠，在北京的哥几个说啥都要亲眼来见见……顺便也是过来充当顾家老太太的说客的。

　　顾熙南接到二哥陈延的电话时，正在跑步机上，听到他们已经到了C市，忙赶了过去。

　　丽都国际大酒店内，水晶吊灯朝四面八方投射出明亮刺眼的光线，万千辉光一泄千里，宛如一匹晕暖柔和的瀑布。

　　无数光线将整个酒店大堂照得灯火通明。

　　“二哥，说实话，是不是我大哥让你来的？”顾熙南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偏头“啪”的一声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
　　那表情痞里痞气，跟他平时在学校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呵！老三，你特么也太怂了啊！多大的事儿，至于躲这么远，还拿我当兄弟吗，回国这么久跟死了一样。”陈延身子微倾，弹了弹指间的烟灰。
　　“是啊，三哥！那事儿都过去多久了，曼心也嫁了，咱不能总活在过去不是，谁还不是往前看啊！”老四萧启轩接着陈延的话讲。
　　“嗯，现在也挺好，图个清静！”
　　……
　　话题还在继续，直到乔楚跟褚程出现在酒店大厅时，正好被斜着身子的顾熙南抓了个正着，他皱着眉头看向乔楚，以及站在她身旁的男生。

　　从顾熙南的角度看过去，她正站在酒店旋转门旁边，不知道那个男孩跟她说了什么，她微微勾唇，样子十分清丽。重点是她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类似米老鼠形状的发箍，还是闪闪发光的那种，跟男孩说话时一直在不停地闪烁着。

　　迎着酒店大堂交辉相应的灯光，顾熙南觉得那个东西特别的晃眼！

　　呵呵，这一看就是小情侣出去约完会来酒店开房的架势啊……顾熙南觉得这个女孩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了！

　　耳边还是萧启轩滔滔不绝的讲话声，但顾熙南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的目光自看到乔楚后便始终锁定在她的身上。此刻，他的脸像阴了的天，灰蒙蒙，黑暗暗的……直到他看到那个男孩快步走向酒店前台，便再也坐不住了。

　　“你们等我一下。”

　　顾熙南撇下一句话，便起身往乔楚所站的方向走去。弄的陈延和萧启轩皆是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身影，安安静静的做起了吃瓜群众！

　　“你来这干嘛？”顾熙南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显然，乔楚被他吓了一跳。
　　看到他时居然有点缓不过神来，一脸懵相。
　　“问你话呢！聋了？”顾熙南的语气有些不可控制的严厉，表情也是严肃的可怕。
　　“顾老师，好巧啊！”
　　“所以，现在重点是打招呼吗？”
　　“那您怎么也在这里？”
　　“我先问的你！”
　　“哦，我跟朋友过来办点事！”
　　“呵！跟一个男性朋友大晚上来酒店办点儿事？办什么事儿你告诉我！没想到你人不大，胆识还不小，我倒是小看你了哈！”见她一脸大言不惭的模样，顾熙南气都气笑了。
　　乔楚：“嗯？”

　　“乔楚，我取完了。”褚程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瞬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诶，您好像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老师晚上好啊！”对于顾熙南，褚程还有有点印象的，但他此时的样子，他有点不太确定。
　　“嗯。”
　　“那取完，我就回去了。”乔楚终于感觉到顾熙南为什么会生气了，他肯定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孩，呜呜呜～她就不该答应陪褚程过来的，这回可怎么办啊，怎么能这么倒霉呢，每一次跟褚程见面都会碰见他！！！
　　“行，那我送你回去，还有这个也是特意给你准备的，生日快乐啊乔楚！”褚程递过来一个精美的袋子，上面的logo顾熙南知道，是D家的女士香水。
　　“……”

　　乔楚觉得此时的气氛有点诡异，一个男生在给她送生日礼物，另一个男人在双手插兜的看着他们，余光还可以扫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个陌生男人正在在线吃瓜。

　　她不适应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这让她的脸颊不自觉的发烫……

　　最终她还是接过了礼品袋，再次跟褚程说了句：“谢谢”。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真的有感动的。

　　感谢褚程一天的陪伴，一天的小心翼翼，一天的惊喜！

　　虽然她心属另一个男人，但是褚程从这一刻，被她划进了朋友的列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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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今天是你生日吗？”顾熙南弄明缘由后，语气也缓和了不少，盯着乔楚的眼睛，低沉的问她。
　　“嗯。”
　　“那，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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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顾老师：吼！小破孩儿才多大啊，就学人家去酒店！
以后的顾老师：哦，打脸的感觉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