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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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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阳炽热，空气密不透风。
乔楚出地铁还没走几步，脸上就沁出了汗。
她找到一家便利店，迅速的走了进去。
本想买瓶冰镇饮料解解暑，结果没料到，在这里碰上了褚程。
乔楚看到他时，他已经站在收款台前结账了。
于是乔楚冲着他大声打了个招呼：“褚程！”
听到声音的褚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赶忙转过身来，笑着冲她挥了挥手臂：“诶？这么巧？你怎么来这边了？”
乔楚从饮料柜里拿了两瓶冰镇可乐往收款台的方向走去，对上褚程的视线，用手指了指左边的方向，笑着说：“我们班今天谢师宴啊，呐，就在隔壁饭店二楼。”
“哈？那可太碰巧了，我们也……”褚程正说着，结果被乔楚的手机铃声打断，他指了下她手里的手机，“你先接电话。”
电话是林琪打来的，昨天两人约好在广场见面然后一起去参加聚会，看来她已经到了。
“喂，琪琪，你是到了吗？”
“对啊对啊，楚楚你在哪呢？我去，这什么鬼天气啊……”林琪在电话里唠唠叨叨，光是怼天气都能怼上一分钟之久。
“我在旁边的便利店呢，已经在结账了，等我一下啊。”
乔楚这边快速的把怀里的饮料放到收银台上，因为一只手举着电话，她的动作有些笨拙。
就在她从包里取零钱的功夫，褚程已经抢先帮她结了账……
乔楚有些不好意思，又脱不开身，只能小声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电话另一边的林琪听到声音后突然止住了声音，沉默了两秒钟后，又是一通叽叽喳喳：“楚楚你跟谁说话呢？快点过来啊，我刚刚看到老齐他们都已经上去了！”
林琪吐槽了半天，终于又回归到了正题。
“好好好，别急别急，我马上就过来了啊！”乔楚捧着两瓶饮料，有些匆忙的对褚程说：“我得先走了啊，我同学那边等着我呢，改天聊，拜拜！”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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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现在是毕业季，这个地段有点规模的饭店几乎天天爆满！
也可能是她们班的点子有些背，包间一个都没订到，最后不得已全班四十多了人浩浩荡荡的挤在大厅里。
喧嚣吵杂的环境把谢师宴上的泪点转化成了笑声。
有人说，这是好兆头，因为他们班把所有的好运气都在高考那天用光了。
有人说，自从老齐带他们，就没有一次抢着先，就连学校举办运动会那次，也是抽到被树枝遮挡最多的位置。
有人说，都怪他们班长太奇葩，除了学习，宛如智障，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也有人说……
大厅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可是逐渐又都消失了，慢慢地可以隐约听到女孩们的抽噎声......
最后，老齐起身，举杯敬了在场的所有同学。
他那天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语重心长，情深意切。
但乔楚记在心上的只有一句。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分别，只有刻骨铭心的成长。”
是啊，理论物理学家Lawrence M.krauss曾说过，
分别也没有什么可怕。
65万个小时后，
当我们氧化成风，
就能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邻的泡沫，
也能变成同一盏路灯下两粒依偎的尘埃。
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熄灭，而我们，也终究会再聚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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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大家纷纷离去，偌大的酒店大厅里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乔楚和林琪。
是的，林琪喝多了。
然而，喝到这种六亲不认的状态，只是一瓶啤酒不到。
她抱着乔楚大哭大闹……
乔楚没有丝毫不耐，一直温声细语的安慰着。
她知道林琪最近跟周逸之间出现了问题，这一段时间以来，她都是心事重重的。
乔楚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她，但是林琪每次都是嘻嘻哈哈的打岔糊弄过去，久而久之，乔楚也不再过问了。
今天，显然是情况恶化了。
林琪哭的很伤心，最后终于说出了缘由。
原来她是在担心自己的高考分数，如果不过一本线她就要考外地的大学了，这样她跟周逸可能就真的要面临分手......
作为她们感情的旁观者，乔楚没有任何发言权去评论谁对谁错，但她真的好心疼这个傻女孩。
一个天生乐观的女生，为了所谓的爱情，也可以卑微到这种地步。
在不懂爱情之前，乔楚也许会站在周逸的角度劝导她几句。
但是现在，她不会。
一个随意拿分手来威胁自己女朋友必须要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值得她的好朋友如此伤心。
......
“算了，她已经喝多了，你说的话她是听不进去的，还是先把她送回家吧。”
说话的是褚程，他已经站在一旁看着有一阵儿了，但一直没有被她们注意到。
其实，他下午在便利店被那个电话打断的话就是，“我们班的谢师宴也订在了那家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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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褚程他们班也散场了，只不过他刚走出包厢就听到大家的议论声。
“喂喂喂，你看那个女生是不是（7）班的乔楚啊？”
“嗯？还真是，她这是怎么了？”
“诶，抱着她的那个女生是谁啊？哭的这么伤心？”
“没准是闺蜜吧，分别在即，难舍难分，可以理解。”
“别说，乔楚长得是真好看啊，被拽的这么狼狈，气质这一块还是这么稳！”
“你就想想得了，再好看也跟你没关系。”
“那是，连褚程都没机会呢，更别提我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走了走了！”
“……”
褚程顺着大家的声音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杯盘狼藉的餐桌前有两个女孩的身影。
她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其中一个痛哭流涕，另一个不停地轻拍她的后背，还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他继续往前走近了几步，本以为是姐妹之间难舍难分的故事，结果没料到，原来还掺杂着爱恨情仇的狗血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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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和褚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林琪搀扶到楼下。
直到他们合力把林琪送到了出租车上，他们才舒缓一口气。
没想到林琪这丫头个子不高，力气居然这么大，一度刷新褚程20年里对耍酒疯的认知。
……
“谢谢啊，今天多亏有你帮忙。”经过这么一折腾，乔楚的额头满是细汗，她不停地用纸巾擦拭着，样子是难得的狼狈。
“跟我还客气，你朋友就是我朋友。”褚程的声音明亮，他环顾一下周围的环境，迅速锁定一个目标，“要不要去对面那家冷饮店里坐坐？我看你好像有些怕热。”
“好啊。”乔楚不是有些怕热，而是怕疯了，她最讨厌C市的夏天，一动不动都可以满头大汗，反正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想一头扎进冰窖里。
冷饮店里，乔楚点了一个大杯多加冰的红豆布丁奶茶，又帮褚程要了杯金桔柠檬。
结账时乔楚说什么也要请客，褚程拧不过她，只好作罢。
“明天就要出成绩了，紧张吗？”乔楚在喝了一口冰奶茶后，感觉瞬间活了过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之前有了力气。
前两天大家都在网上自行估分，听她妈妈说，褚程考得不错，如果不出意外，G省的军校肯定没问题。
“还好吧，都这个时候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褚程看她一直在大口吃冰，不禁有些皱眉，“你还是少吃点冰的东西吧，女孩子吃太多冰不好。”
“嗯嗯，我就偷偷吃一回，平时我妈管的严，嘿嘿。”乔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她从小就特别喜欢吃冰冰凉凉的东西，但是平时沈秋荷对她看管的太严了，好像自从她有了痛经的毛病后，这种冰奶茶她只在梦中见过。
褚程被她憨厚的吃相逗笑了，这种不女神的模样他好像也是第一次见过。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没满20岁的小女孩儿，之前每天都板着一张脸，他看了都难受，还是现在接地气多了……
“说实话褚程，考军校还真挺适合你的。”乔楚一边嚼着冰块，一边抬眸看了眼褚程，悄无声息的说了这么一句。
“嗯？为什么啊？”褚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笑着问她。
“说不好，就觉得你性格里有种不服输的倔强劲儿是很难得的，然后长得又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反正就很兵哥哥啊！”
“哈哈哈，不好惹？你还不如直接说我凶神恶煞呢。”褚程被她逗的哈哈大笑，这姑娘的幽默感，他也真是折服了。
“哎呀，我说真的呢……”
乔楚以为他不相信，还在试图解释。
最后褚程只好扶额认命，“好好好，你说的我都信，不管是凶神恶煞还是视死如归，反正长得很肃然起敬就对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期间，乔楚接了一个顾熙南的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句谢师宴上的事情。
当然，她也没有隐瞒正在跟褚程喝冷饮的事实，顾熙南听后什么也没过问，只是跟她说要少吃冰，回家后给他回电话，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是的，他给了她爱情中所有的自由。
这个电话打来的有些格格不入，让原本热络的场子瞬间蒙上了一层尴尬之色。
在沉默了一会后，褚程的视线又落在了乔楚的脸上，停顿一瞬，他终于缓缓的开口：“乔楚，我真要很认真的跟你说声谢谢。”
乔楚有些不明所以的愣了一下，眉头微蹙，有点儿疑惑的问他：“嗯？谢我什么啊？”
褚程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垂着眸子，像是在很认证的思考。“因为你以前跟我说过人是要有追求的，所以那一段很难熬的日子里，我曾把你当做我的追求。人都是堕落的很容易，所以谢谢你，让我在无药可救之前认识了你。”
褚程说完，有点难为情的笑了笑，其实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跟乔楚说这些，总觉得没必要，但经过今天的谢师宴后，他又不想留有遗憾。好的坏的，都已经过去了，就让心底里那段最纯真的感情止步在高中时代吧。
乔楚没有说话，微笑着举起面前的冷饮杯跟他碰了碰。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相互救赎，又相互治愈。
这个世界本无救世主，有的只不过是在你低谷期，愿意伸手拉你一把的人而已！
幸运的是，褚程遇到了她，而她遇到了顾熙南。
“咳！这会儿净说我的事了，还没问你呢！”褚程思绪回转，突然想起前两天去医院接他妈妈下班时，碰巧遇上乔楚妈妈的事情。他略带打趣的说：“我听沈阿姨说你的分数估的还挺高的，还说这都是顾老师的功劳，你可不知道，沈阿姨对顾老师可太满意了，那张嘴闭嘴全是顾熙南的好，简直要虐死我啊！”
“哈哈哈……”
提到顾熙南，乔楚就隐藏不住嘴角的喜悦。
她妈妈她是知道的，现在对顾熙南甚至比她都要亲，有时候她都要忍不住争风吃醋。
这不，前几天她俩打电话时，顾熙南无意间听到她妈妈喊颈椎难受，让她爸爸过来帮忙给按按……
结果第二天就有快递小哥上门，搬来一个超级大的太空舱按摩椅沙发。
这可把她妈妈高兴坏了，逢人就要夸几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女儿给她挑了个好女婿。
……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感觉天色不早了，乔楚跟褚程一道往地铁站走去。
一路上他们都有些沉默，这种感觉跟下午的谢师宴还不太一样。
因为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当乔楚快要下车时，褚程叫住了她。
乔楚回身冲他笑了笑，“怎么了？”
“没什么，忘了说，祝你幸福！”
“好，你也是。”
付出真心的人往往最苦。
再见了！
那个曾经给予过彼此快乐的男孩和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