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医生恩爱的日常》拾八籽

19、情书篇—“春”

　　[春]

　　谢谨一顾斜吵了一次架和好后更加和和美美起来，很快上学期结束，放寒假了。

　　过完春节的寒假开始显得无聊了。顾斜打的游戏全通关了，待家里半点乐子都没有。大院里有个室内活动场，院子里喊一声就凑齐了人去打篮球。

　　今天元宵有活动，顾斜让谢谨一下午来篮球场去找他。

　　篮球场上打得火热，大冬天打着打着就出汗了，顾斜把衣服一脱露胳膊露腿又打了起来，宋玺这坑货撞了顾斜好几下愣是没把他手里的球抢走。

　　顾斜三步上篮，一投就把分给吃了，隔壁羽毛球场上几个叔伯说：“顾斜又蹿个头啦。”

　　谢谨一坐篮球场边上，抬头看，正好顾斜找他要水喝，谢谨一把水递给他说：“听说高三会抽条，是长高了。”

　　“有吗？也不觉得。”顾斜拧开水瓶子就喝，一口下去，“温的？”

　　“不能喝冰水。”

　　他们两个说闲话的时候，一边宋玺肖淮旭几个不甘示弱，连指了自己：“你们不能就偏他们顾家的啊，我们几个也得夸不是。”

　　“咱们院里这批皮娃娃都长高长大喽，好好念书成栋梁。”

　　顾斜额头上还有汗，睫毛上也挂着，一眨就掉下来了，把水还给谢谨一又要上去打：“我等着你也长高，能和我齐着一块儿。”

　　走之前还摸了一把谢谨一的头。

　　还没到点回家，肖淮旭合计着还能再来几场说不定能把分扳回来，宋玺立马过来拉谢谨一：“谨一，你坐边上看一下午了，也来打几盘啊。”

　　顾斜见了，一球冲他那猪蹄扔过去：“打一下午球，你那手脏死了，让他上球场衣服脏了你给洗。”

　　宋玺为躲球忙缩了手，又听顾斜语气有刺，立马不爽地怼回去：“从头来一场，谨一做裁判，谁输了给赢的洗衣服，敢不敢！”

　　顾斜加码：“手洗！”

　　一场球打到天黑，顾斜回家之前还善意提醒道：“我回去洗个澡，你们挨家挨户收完他们的再来收我的，洗的时候别太用力了，衣服贵，惜着点儿。”

　　今天的元宵活动就是他们两个留守儿童约着一起出去吃晚饭，他们两家家长又约着一起出去度假了，嫌熊孩子碍事就没带他们，家里的阿姨也要回家吃元宵团圆饭。

　　大街上，过完年摘下来的灯笼今天又挂了上去，路灯下都挂了中国结，晚上路灯的光一打，多喜庆……

　　洗完澡顾斜直喊饿，头发没干个透就出来了，谢谨一坐后座伸手揉了揉顾斜的头发：“去剪一下吧。”

　　今天打了一下午的球，到最后热得没办法，顾斜在地上捡个皮筋直接在头顶绑了穗儿，跳起来投篮的时候那撮头发也晃晃歪歪惹人笑。

　　“嗯？”顾斜单手控着车，另外一只手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也好，打篮球也不方便，什么时候去剪？”

　　“现在吧，反正我们都出来了。”

　　“现在？不行吧。”顾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有点顾忌，“这正月不能剪头发吧……”

　　两个有舅舅的人：“……”

　　两人去的是一家老店子，最近这片划成了开发地不久就要拆迁了，过了元宵这一片都要关门了。最后一天，所以元宵节晚上也营业。

　　谢谨一要的是甜酒冲蛋放花生芝麻馅的汤圆。

　　“老板，我也加元宵，甜酒放多一点。”

　　谢谨一看着他，忍不住问：“你确定是元宵？”

　　顾斜没觉得有问题，又拍了拍他的头：“死孩子，元宵节就得管汤圆叫元宵你不知道了吧。”

　　“行。”点头，谢谨一再次点头，“行，你记得吃完。”

　　东西一端上来顾斜就傻了，谢谨一拿勺子敲敲他的碗：“奶奶说的正月不能剩啊，吃完。”

　　顾斜抱着尝试的心态盛起自己碗里比汤圆大那么一丢丢、糙那么一丢丢的元宵。

　　咬一口，没吃到馅全是皮儿，没汤圆那么软糯的滑劲儿。

　　再咬一口，花生芝麻混一起，不是他喜欢的味儿啊……

　　顾斜果断松了口放下勺子，看着谢谨一的碗：“我觉得你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谢谨一回答他：“挺甜的。”

　　顾斜又说：“我的元宵不好吃。”

　　“……”

　　“汤圆放甜酒里好吃吗？”

　　谢谨一看到顾斜眼睛都快瞅到自己碗里去了，实在受不了：“要不要我给……”

　　顾斜张嘴：“啊——”

　　把老店子里的甜酒全部喝光了，顾斜脑袋贴墙上打个嗝都是米谷味。

　　谢谨一看了一眼手表：“回家了。”

　　顾斜懒，不动。

　　“喝完了，回家了。”

　　顾大爷伸手：“喝瘫了，拉我一把。”

　　谢谨一就走过去把他给拽起来了，门口停着他们的自行车，顾斜暼了一眼自行车，不想骑，于是指了指自己：“我喝了酒。”

　　谢谨一学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甜酒不算酒。”

　　“不行，我是好市民，不酒驾不醉驾。”顾斜根本没管他说什么，大大咧咧直接往后座一霸，“你带我吧，回家了。”

　　赖皮脸是顾斜的看家本事。他自知僵不过顾斜，只能认命地带着顾斜回家。

　　元宵节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圆饭，路上车辆很少，路灯一盏盏投下来。

　　顾斜懒，就喜欢找什么东西枕着，现在也不知道是真喝醉了还是怎么样，头往他后肩一靠。

　　“打瞌睡？”已经快九点了。

　　“没有，给靠靠，甜酒还是有点醉。”

　　默许之下，顾斜的脑袋变成钻子，在他后背钻啊钻钻啊钻，钻到肩胛骨就贴着，他知道顾斜是弯了腰才靠他背上的，于是就说：“比我高好多。”

　　“嗯。”顾斜声音闷闷的，“冷吗？”

　　谢谨一抖抖肩膀：“有点，不过快到家了。”

　　刚说完顾斜从后面伸手将他脖子圈住焐着：“现在不冷了，骑慢点吧。”

　　“……”谢谨一脸红，轻轻应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