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医生恩爱的日常》拾八籽

11、猫咪篇—小不点

　　宠物店里，他们正等着汤圆洗完澡。

　　一只小奶猫不知道从哪里钻过来的，细细地“喵”了一声，小小的一只慢慢悠悠地走到顾斜脚边，伸出小舌头舔着顾斜的脚踝。

　　顾斜扫到地上的小奶猫，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

　　奶猫伸懒腰：“喵……”

　　顾斜玩游戏的手停了，低头看地上的猫。

　　小奶猫爬到顾斜的鞋子上，然后舒舒服服地窝上面，用小爪子挠挠头。

　　其实猫这种生物，黏起人来真的很让人心动。

　　谢谨一看到顾斜放了手机蹲了下去，顾斜先是盯着小猫看，看了好一会儿，弯腰把小奶猫抱怀里，小心翼翼地给小猫顺顺毛。

　　小猫舒服地“喵”着声，顾斜听了挑眉觉得好有趣。

　　顾斜看着猫：“你说这是公的还是母的？”

　　谢谨一摇摇头：“不知道，问问店主吧。”

　　小奶猫伸出舌头舔着顾斜的手背，顾斜一副好享受的样子，突然笃定：“肯定是小母崽！”

　　谢谨一疑惑：“你怎么知道？”

　　顾斜挠着猫的头：“一见我就走不动道了，还死乞白赖黏过来，这肯定是个闺女！”

　　谢谨一：“……不要脸。”

　　顾斜逗了好一会儿小猫，最后小猫起身找母猫喝奶去了。这时候挖煤童工汤圆洗完澡终于干干净净了，蹦跶着奔到顾斜脚边刹了车。

　　顾斜低头瞅傻儿子，傻儿子抬头就是一张微笑脸，哈着舌头舔顾斜的脚脖子。见着汤圆的大舌头上滴着口水还往自己腿上蹭，顾斜立马就黑了脸，连揪它耳朵。

　　“汪汪汪！汪汪！”汤圆被教训得嗷嗷叫。

　　汤圆吵得要命，顾斜被它烦得不行，眼一瞥，汤圆连滚带爬跑到谢谨一脚边避难。

　　顾斜一脸嫌弃惨的表情：“没出息，就这点狗腿子德行。”

　　临出店时，顾斜真的找店主问了那只小奶猫是公是母。店主说半个月前母猫生的一窝里就这么一个小母崽。

　　顾斜顺着店主指的方向瞅到了门角的猫窝，四五只小崽子窝母猫身上喝奶。颜色一样，体格一样，嘤嘤地叫唤，可是顾斜一眼就找出刚刚黏他身上的是哪只。

　　谢谨一想起顾斜刚才逗猫的样子，一大高个特意蹲下来顺小不点的毛，那样子有点暖。

　　-

　　“我们养只猫吧。”回家的车上，谢谨一撑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我们养只小猫还能和汤圆作个伴。”

　　“要养只猫吗……”正好前头一红灯，顾斜停车等绿灯，顺便考虑考虑谢谨一提出的建议，手指习惯性地叩着方向盘，转头问谢谨一，“你喜欢猫？”

　　咦？谢谨一不解：“不是你喜欢猫吗？我看你挺喜欢刚刚那只小猫啊。”

　　“有吗？”

　　前方红灯，倒数三十秒，二十五秒……

　　“这么明显？”

　　倒数二十秒……

　　顾斜眯着眼，贴着谢谨一的耳朵：“我就觉得那小猫崽子‘嘤’地叫一声还有湿漉漉的眼睛都和你蛮像的。你早上起床躺我怀里伸懒腰，我不就是这么顺着你挠着你的？

　　他在谢谨一泛红的耳尖上面亲了一下：“你说你什么时候也能和它似的乖乖让逗一逗？”

　　谢谨一：“……”

　　见着谢谨一手立马就要往自己脑壳上开敲了，顾斜机敏一躲立马弹回自己驾驶座，前面红灯转绿，他发动车子，一脸正色道：“家里有只狗崽子就够我受的了，再养一只我要成带崽母猫了，不养。”

　　谢谨一看着顾斜，正开车的男人有一副顶好的样子，今天逗那只小奶猫的时候他嘴角抬起了一个好柔和的弧度，对小奶猫喊闺女的语气，谢谨一都能听出和蔼慈爱那宠腻劲儿。

　　“真不打算养？”谢谨一继续诱惑他，“咱家真的可以养只小猫的。你想想，如果一回家它就爬你拖鞋上抱着你脚脖子喵喵叫，还黏着上来舔你的手背……”

　　“……母猫吗？”顾斜有些犹豫。

　　谢谨一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有望了，正要再接再厉哄骗——

　　“汪！”

　　“汪汪！”

　　“汪汪汪……”

　　顾斜瞄了一眼赖谢谨一身上不肯坐后座还一个劲儿卖傻的汤圆，冷笑：“不养！”

　　-

　　为了让顾斜同意养个猫闺女，谢谨一想了很多的办法。

　　这天科室开会晚了点，他让顾斜别来接自己，顺便提了一句记得带汤圆出去遛弯。

　　他们医院昨天进了一个唇腭裂儿童，因为问题太多情况复杂，口腔颌面外科、整形外科、口腔正畸科现在都还在开会讨论方案。

　　谢谨一把几个实习生也带了进来，跟着一起听病患情况分析、手术方案、修复方案、协调方案。

　　十岁的唇腭裂者错过了好的治疗时间，裂隙严重，同时伴随骨组织缺损、咬合错乱。讨论的过程中谢谨一不由得皱了好几次眉。

　　几个实习生进了医院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耳朵有些听不过来了，笔记本记得密密麻麻，走出会议室时都舒出一口长气。

　　龙主任也出来了，见他们一个个叹长气，立马拿资料卷个手卷一个人脑袋上赏了一下：“好好看，好好学，实习报告论文可不好写，这论文和实习报告一交上来，谢教授的头难点，我的签字也一样难。”

　　实习生们纷纷哀求龙主任手下留情，他们保证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小年轻们一个个上来讨饶，可龙主任还是说到时候半点情面都不给留，正巧谢谨一出来了，见了这一幕也作势来吓唬他们：“明天我去B大给你们师弟师妹上课，你们要不要也跟我一起去？我看《B大附属医院生存指南》这门课谁都没你们讲得好，你们也算是夹缝求生嘛。”

　　实习生们吓得胆战心惊，怕是自己近期表现不够好，或者交上去的研讨作业没过关，忙焦急地围上来找谢谨一问问问。

　　“不过哪怕是夹缝求生你们也要给我们科室生出朵花来，好好看，好好学。”谢谨一一贯温柔亲切，“如果这次你们月度考核过了，我请全科室吃饭。”

　　“谢教授，藕塘里藕塘里，我们到时候去藕塘里吃！”

　　“可以。”谢谨一笑眯眯应下，正好顾斜最喜欢吃藕塘里的桂花年糕，到时候还可以给他带一份回家。

　　其实他还可以问厨师是怎么做的，不过他厨艺不行，顾斜做饭倒是好，只可惜顾总身价太高轻易不下厨。

　　一群人开始激动起来，考核还没过，现在就开始在嘴上点菜了：“藕塘里的烤鱼还有脆皮冬瓜！还有老冬酒！”

　　“对对对，教授多喝几杯，我们一个个敬你。”

　　一群人立马附和起来，一致喊着到时候多灌谢谨一几杯。

　　“怎么，就讨论请客的事，保准能过了？”

　　“过，必须过啊，爬也得爬到优秀线的边上！”

　　开车到家已经是八点了，谢谨一开门回家，汤圆居然没有蹲门口摇着尾巴迎接，客厅也没人。

　　谢谨一在浴室找到了他们爷俩儿。顾斜他又把汤圆遛到沟里了，明明不久前才带着汤圆去洗干净了，现在又沾了一身泥点子回来。

　　顾斜坐在小板凳上用花洒给汤圆搓毛，汤圆一甩，甩了他一身湿，顾斜这暴脾气差点没把汤圆摁地上揍，汤圆冲着顾斜身后的谢谨一：“汪！汪汪！”

　　顾斜弹了一下汤圆的头：“你就不能给老子安静点？！”

　　“汪汪！”

　　“还叫，再叫唤就得把你爸给招回来了，赶快洗好，赶快吹干，然后我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

　　“顾斜。”谢谨一在背后叫了他一声，揉着眉无奈道，“你又把汤圆遛到哪个水沟里去了？”

　　谢谨一捋了袖子要过来帮忙，顾斜让他歇着就行。一人做事一人当，坑儿子这种事情的后果他还是担当得起的。

　　看着他给汤圆打泡泡搓毛，谢谨一抱手靠门框上：“我们真的养只猫吧。”

　　顾斜就没想过家里还要再养只猫，他压根就没当回事：“不养，懒得费神，咱这狗儿子就够我磨神了。”

　　谢谨一沉默了一会儿，顾斜以为他是同意不养了，没想到他开口就问：“你说如果有只猫的话取名字取什么好听？”

　　顾斜不悦，眉就要塌下来了：“不养！”

　　“我就念想念想……”

　　不养就行，顾斜权当陪他念想念想：“那得看长啥样。长得丑的话，叫二蛋子都是我抬举了。”

　　“……”谢谨一说，“就那天宠物店里的那只，你说取什么名字好。”

　　“二蛋子！”顾斜毫不犹豫。

　　谢谨一愣了一下，问：“你不是说长得丑才叫二蛋子吗？”

　　“在我眼里，插到我们两个中间当第三者的都长得丑。”顾斜捧着汤圆的脸，盯着它的狗眼睛，“真是奇丑无比。”

　　“你认真好好想一下嘛。”

　　“这只叫汤圆，那得找一配对的。”

　　“叫米酒？紫薯？馄饨？粽子？对了，粽子得蘸着豆粉吃，蛋卷也不错，我见那天我助理吃得挺香的。哎哟我也想吃了……”顾斜转回头，诚挚道，“宝贝儿，我饿了。”

　　“嘭！”浴室的门被甩上，谢谨一不想和顾斜再作任何语言交流。

　　又把人给逗了逗，顾斜在浴室里头哈哈大笑。

　　顾斜用浴巾把汤圆一包就抱出来了。

　　汤圆好动，才落地它撒丫子就想往谢谨一的方向跑，只可惜是一小短腿，还没跑出去几步被顾斜伸手一揪又给拖了回来搓毛。

　　谢谨一端着水蜜桃汁过来的时候，汤圆已经被顾斜用浴巾搓到全身炸毛了。

　　谢谨一唉了一声，把果汁往顾斜手里一放，推开他：“毛都给你擦秃了，去去去。”

　　顾斜指着自己脸：“亲一口，亲完我就去书房。”

　　谢谨一说不要。

　　他不亲过来，顾斜就要亲过去，摁了谢谨一的脸啵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起身。

　　顾斜往楼上走后，谢谨一拿了吹风机给汤圆吹干，没想到没一会儿顾斜又走了回来。

　　这人蹲下来伸手摸汤圆，汤圆刚吹好的毛又给他撸乱了。

　　谢谨一真是哭笑不得：“烦不烦啊你。”

　　顾斜继续撸汤圆，问他：“是真想养猫？”

　　“我只是觉得你有一闺女挺好的。”谢谨一诚实道。

　　“那你喜欢吗？”

　　谢谨一抬头：“我都喜欢……”

　　瞄准时机，顾斜立马偷袭过去堵了他的嘴，刚喝了水蜜桃汁，唇齿间全是甜味。顾斜舌头伸进谢谨一嘴里，谢谨一也亲了亲他。

　　亲完，顾斜问他：“甜不甜？”

　　谢谨一舔了一下嘴角，认真回味了一下：“……一点点。”

　　真是让人满意的回答，顾斜听了笑眯眯的：“这么甜，你还养什么猫，养我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