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关于上一代》驴滚滚

7、第 7 章

　　“没有。”斯内普往旁边走了两步。

　　“那你假期去哪过？”詹姆也跟着往前面走了两步，现在，他们离巴波块茎更近了，那股汽油味简直冲得詹姆胃里还没消化完的食物一个劲在翻腾。
　　他有时候真的怀疑斯内普的嗅觉和听课都是失灵的，他沉迷那些和魔药有关的东西，连曼德拉草都能面无表情的扯出来，好像根本看不到它和他们相像的四肢，狰狞的表情一样。

　　“反正不去你家过。”卢修斯·马尔福捏着鼻子尖声尖气的凑过来说。

　　昨天在湖边，波特和斯内普之间发生的事在学院里不是什么秘密，他带着什么都会败露的惊慌失措在自己的宿舍内翻来覆去了一晚上，今早无事发生般出现的斯内普便如同梅林给他打上了一针强心剂，他的内心刻意屏蔽了他们打斗的理由和詹姆警告他的那句里意有所指的某些真相，维持着马尔福这个姓氏带来的应有高傲。

　　“你现在可真像条等着主人垂怜的狗，波特。”卢修斯不留余力的嘲笑道。

　　“怎么？”
　　詹姆回敬他：“要我羡慕你真的被摸过吗，马尔福。”

　　“你。”

　　在卢修斯拔出自己的新魔杖时，斯内普瞪了詹姆一眼，他真希望有一种药，能永久的把一个人毒成哑巴，还找不出任何解药。

　　注意着这边动向的斯莱特林们随即也像得到了信号一样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格兰芬多的动作也和他们一样快。
　　在接连爆发了几次斗殴都被教授们压下去之后，他们的对立情绪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发看对方越死不顺眼。

　　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在被批评和耽误学业之后不想再参与他们之间，一个接一个从教室里退了出去。

　　而赫奇帕奇还在试图阻挠纷争，他们举着自己的魔杖自保，劝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不要破坏友谊和考场。
　　西里斯踩在推放在角落里的板凳上，率先用魔咒攻击了卢修斯·马尔福，然后很快被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魔咒打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你别想再让布莱克家族为你蒙羞和承担责任了，你这被逐出族谱的叛徒，你去死吧，小天狼星。”

　　“你才去死吧！你这疯子。”西里斯像只被人偷袭的熊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怒意十足的用锁舌封喉还击了她。

　　“住手！”
　　赫伯特教授棕色的胡须直挺挺的往上翘，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假期和赶回去吃家庭晚宴，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打了一条火红色的领带，条纹的深蓝色西装搭在手臂上，虽然没有刮胡须和收起他的大腹便便，但比起往日的不修边幅，这套穿着算得上非常正式了。

　　他把教案敲击在木门上，大声的截断了培育教室里的一片混乱。

　　巴波块茎疯狂的蠕动着，散发出更多令人想呕吐不止的味道。

　　有几盆被打偏的咒语击中，脓水炸得大半个屋子都是星星点点，跟着教授进来的拉文克劳们用清洁咒抹去了它们的存在。

　　“我作证是小天狼星先动手的！教授！”哪怕不能再动手了，安东宁·多洛霍夫也扭曲着自己的长脸，挑衅的看着以詹姆·波特为首的格兰芬多们挑起新一轮舌战。

　　“那一定也是你们先挑衅的！”亚瑟用唾沫啐了一声他的行为。“谁不知道你们有多卑鄙无耻。”

　　赫伯特教授用咒立停解开了贝拉特里克斯中的咒，在后者也要开口加入吵嚷时对着所有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在他眼里，他们只是一群活力十足的小跳豆而已，一有点火，就在锅里噼啪乱跳，炸得锅盖也啪啦作响。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你们这些调皮的小家伙。”赫伯特教授把装着手套和考试用具的魔法口袋从西装内口袋摸出来，叮叮当当倒了满满一桌子，边分拣边说：“不过都得到处为止了，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今天可是你们这学期的最后一天了。”

　　“萨拉查。”
　　戈德里克教授在萨拉查教授的地窖前拦住了他。“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你的爱与大义？”萨拉查教室的脸色臭得好像伴随着外面摄魂怪呼啸而来的黑浓雾天，戈德里克抓住了他握在门把上那只手的手腕，暖热的温度顺着他的皮肤一路向上爬，他把自己的魔杖抵在戈德里克的胸口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让他滚开。
　　“我可不是你在魔法部里组织起来的那群废物，你有什么资格和能力来勒令我？”

　　“没有人在勒令你，萨拉查。”
　　戈德里克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魔杖，阻止他念咒，他冷静的和萨拉查对视，试图用平静安抚他暴怒的情绪。“我知道你受伤了。”

　　“当然，你是谁，大名鼎鼎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魔法部的头号明星，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座上宾，有什么事瞒得过你呢。”萨拉查尖酸的反讽他，他的魔杖变成了一条赤红色的小蛇，亮着毒牙缠绕在戈德里克的手腕上，对着他的虎口狠狠地咬了下去，后者的眉头立刻因为措不及防的疼痛而起了褶皱。

　　“萨拉。”

　　“别这样叫我。”嘭的一声，红蛇化为了一阵白雾，魔杖重新回到萨拉查的手中，他用咒攻击了戈德里克，迫使对方放开他的手后后退了几步冷笑着说：“我看你还可以考虑考虑什么时候加入傲罗部，这样他们能连养狗的麻烦也省了。”

　　“你的力量在减退。”被他攻击了一下，戈德里克教授的面色也变得有些晦涩不明，作为曾经的密友，他太过了解萨拉查和他身为斯莱特林家族继承人的力量了，萨拉查的攻击咒一如往常般咄咄逼人，但还是第一次这样让他感觉到如此的威力不足。
　　“你必须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萨拉。”

　　“我必须？”萨拉查随意摆弄着自己的魔杖，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自己的语调。

　　“别扭曲我的本意。”
　　冷静又回到了戈德里克的身上，他看着萨拉查说：“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萨拉，我不想用其他身份来和你谈。”

　　萨拉查的家养小精灵查查度捧着一堆瓶瓶罐罐心惊胆跳的蹲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主人和戈德里克先生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它不明白戈德里克先生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主人受伤的，也不明白其他身份来谈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自己的主人很不高兴，尤其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

　　“那就用其他身份来和我谈。”萨拉查在变成阿尼马格斯进入地窖前冷冰冰的说。
　　“和斯莱特林家族谈。”

　　“他曲解了我的话，阿不思。”
　　戈德里克教授的办公室内，一团火焰在中间燃烧，威森加摩首席法师，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阿不思·邓布利多正在其中抓一只巧克力跳跳蛙。

　　他穿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袍，半月形的眼镜后面一双湛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银色的胡须随着他抬起身子说话而跟着从地上被拖起来。

　　“总是如此嘛，我的朋友，需不需要我给你邮寄几只巧克力蛙，哈哈哈，他们刚推出了巫师新包装，你、我和你那位老朋友都在包装上，不过看样子，他可不好收集到啊，你说是不是。”

　　阿不思·邓布利多从地上爬起来，用了一个腿立僵停死把那只乱蹦乱跳的巧克力蛙钉死在书架上，他把自己的椅子搬过去，站在上面把巧克力蛙从占卜术解梦指南《破碎的球：命运不济的时候》上取下来，咬了一口以后继续跟自己的好友戈德里克教授说话。

　　从他们因为在魔法部的交集成为朋友后，他就听闻过他和他那位密友因为血统论而导致的分歧，老实说，这在近年的巫师界已经屡见不鲜了，自从有人开始宣扬纯血统论并顺势拉拢了一大帮在巫师界的大家族后，拥趸派和反对派的关系便愈演愈烈。

　　就像是侵入战争打响后的每一声枪炮，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不被其影响。

　　“在你再去尝试和他好好谈谈之前，我还是建议你先去调查清楚他是怎么受的伤，你觉得怎么样？”

　　“他拒绝了我的治疗...主人。”
　　查查度把那些瓶瓶罐罐都放回了储物箱里，关上壁炉上面的柜门后战战兢兢的说：“我没能完成...您给的任务...请...请您惩罚我。”

　　他的主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给它们什么好脸色，连炉火都不敢再开玩笑，闭着眼睛老老实实的舔着木材燃烧。

　　地窖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羽毛笔在玻璃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哪怕明知这怒气不是冲着它来的，也吓得查查度够呛。

　　“首饰盒的行踪透露给他了吗？”萨拉查教授没有接它的话，连笔尖都没有丝毫停顿。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领悟到我的意思，主人，我只是假装说漏嘴了一下。”查查度低着头。
　　自从上次主人把自己的那位学生留在地窖后，就一直是他在照顾，小斯内普偶尔会翻阅主人珍藏的那些书籍和每周的课堂教案，但主人从来都是当看不见，于是它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时候他会问它关于主人的行踪，它觉得有人关心自己的主人也不错，便会把自己知道的一部分告诉他，这本来是不对的，但对主人没有影响，主人也没有发现，它便也一直没有改正过来。
　　但昨天主人的话已经让它明白，主人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放纵那位小斯内普先生从它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凭借于此得到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毕竟，它的主人从小到大都是个哪怕不屑那么去做，也要把事情考虑到最妥当的人。

　　“收拾间屋子给他你就知道了。”萨拉查教授在语句结束后从抽屉里取出玻璃瓶，把那张玻璃纸卷起来，拔掉瓶口的木塞，放了进去。
　　他撒了一把飞路粉在壁炉里，炉火打了个喷嚏，便把玻璃瓶卷得无影无踪。
　　“今年我们不回古堡。”他把残留在手心的飞路粉用手帕擦掉后说。

　　“您要留在学院内吗？主人”查查度疑惑不解地抬起头来。

　　“不。”他摇摇头，用精灵语在草稿纸上写了一行地址，把那处撕下来飞给自己的小精灵，那个命运和他绑在一起，他唯一愿意信任的仆人，永远也不会背叛他的查查度。“我们搬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