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关于上一代》驴滚滚

3、 挣得余生贫

　　卢修斯还没抓住斯内普的袖子，就被萨拉查教授擒住了左手，他气恼的挣脱未果后回头瞪了一眼对方。

　　是谁这么不怕死，敢抓他的手！

　　“教授？！”他大惊失色，下意识缩起脖子。

　　萨拉查教授的面色并没有平日里那般冷漠，他的眼睛像七八月份库勒慕勒美术馆大厅墙壁上挂着的第一幅画，一旦对上了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他并没有想引起太多学生的注意，松开了卢修斯的手，从他身边走过时低声说了一句跟我来。

　　斯内普跟在他的后面，神情麻木，甚至带了些厌恶的气味，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卢修斯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他好几下。

　　“你怎么和萨拉查教授混在一起了。”

　　“我不在这些天，那几个蠢货没有为难你吧。”

　　“嘿，西弗勒斯，说句话。”

　　“你看起来像被施了什么不好的咒，实在不行你眨眨眼。”

　　“闭嘴，卢修斯。”斯内普把袍子往自己这边捞了一下，从卢修斯的旁边减慢速度到了他后面，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不耐烦。“你太吵了。”

　　“你被一个人关一周试试。”卢修斯小声的咒骂了一句，为了避免学生之间吵杂的交流（咒骂）弗尔奇请求戈德里克教授在给禁闭笼用空间咒时别忘记多加一个隔音咒，这很有效，从笼外弗尔奇舒服的睡姿可以看得出来，但卢修斯显然不好受，这一周他都快憋疯了，更何况那个该死的波特，居然没有再回来关禁闭！

　　他也减慢了速度，故意和斯内普平行着走，恶狠狠的说。

　　“你折了我魔杖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呢！不要以为你和教授在一起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

　　斯内普整个人僵硬了，但很快恢复过来，来自马尔福家族的敏锐让卢修斯皱起了眉，那抹铂金发色的风景线也在空中短暂的迟疑了一下，他揉揉眼睛，好似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被关得太久导致出现了幻想症之类的。

　　“操！不是真的是那样吧？”你和萨拉查教授。

　　“当然不是。”斯内普从嗓子眼里扣出回答。“你脑子坏掉了吗，卢修斯。”他当然清楚对方指的是什么，卢修斯的教养显然不允许他像那条狗一样直白的把心理想法道出来。

　　如果你问卢修斯，萨拉查教授跟他说了什么，你必须允许铂金贵族小小的失礼一会。

　　事实上，他本人也还没真正的反应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

　　但，该死的，凭他在这次事件中某一方面是作为一个饵，他就应该感到不快和气恼。

　　萨拉查教授让他挑选了不少魔杖，cao蛋的是没有一根适合他，那些魔杖像集体对他用了舍弃咒，有一根还不可控的炸翻了萨拉查教授的一面书柜！而且他清楚的看到，那一瞬间，斯内普绝对笑了！

　　但好在，马尔福家的势力和钱财足够庞大，很快，更多的魔杖被小精灵送了过来，多到让人怀疑他们家抢劫了奥利凡德魔杖店，萨拉查教授把卢修斯塞进了独属于斯莱特林的密室，让他一根一根的选择。

　　最终，在浪费了两节魔药课后，一根十英寸的榆木魔杖和他的魔力产生了共鸣，谢天谢地，它选择了他。

　　“杖芯是龙的心脏。”萨拉查教授替奥利凡德说，然后他对着因为那些不稳定的魔杖随意乱射而被魔力击碎的蛇头石像们使用了恢复如初。

　　一条大蛇盘踞在萨拉查教授身后，它吐着芯子，沙沙沙的又爬回了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地方。

　　当萨拉查教授用令人不舒服的腔调对那道门下口令时，斯内普就不惊讶在这间传说中的斯莱特林密室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甚至毫不意外萨拉查真的养了条巨大的蛇，斯莱特林的院长是著名的蛇腔佬，整个巫师界唯一能和蛇类对话的人，这段话几乎被深深刻进了他的个人简介里，昭示着他与生俱来的与众不同。

　　在斯内普看来那条蛇就像萨拉查的宠物，因为萨拉查教授安抚蛇头的样子，就像以前他在麻瓜街头看到别人撸流浪猫。

　　尽管他和卢修斯一样，也是第一次来，但他的面部表情绝对没有表现得像卢修斯那么震惊和狰狞。

　　卢修斯差点尖叫出来，但被萨拉查教授瞪了一眼及时止住了。

　　“认识一下奥伯勒。”萨拉查向他们介绍那条蛇，黑色的，带了一些褐色的圆斑花纹，角膜是碧绿色的，中间嵌镶了金色的虹膜和黑色的瞳孔，很像斯内普小时候玩过的那种玻璃珠，如果它的眼睛没有面露凶光，看起来那么凶狠的话。

　　“马尔福家的。”

　　奥伯勒的眼睛盯着卢修斯显眼的发色，沙沙沙的爬了过来，缠绕了卢修斯两圈，脑袋攀爬到他的背上，这简直让卢修斯快心脏骤停了。

　　“老马尔福还好吗？”它问萨拉查。

　　“至少比你我过得不错。”

　　很快奥伯勒松开了他，滑到地上，它饶有兴趣的围着斯内普转了一圈。

　　“普利斯家的？”

　　他立起上边身子看着斯内普，这在蛇类中，类似于警告和攻击的姿势。

　　“他就是那个混血种？”

　　“他是我的学生。”萨拉查吐着蛇腔佬，仗着斯内普和卢修斯听不懂而宣示着主权。

　　“如果你允许我把他吃了。”

　　奥伯勒和萨拉查对峙了一会，身子渐渐低了下去，它爬到萨拉查旁边，故意用尾巴尖往萨拉查的长袍里钻。

　　“就会解决这问题。”

　　“如果你是在问我，那我的回答是不允许。”萨拉查说。

　　奥伯勒使坏的尾巴一下子从他的袍子里收了回来，它缠绕到了刻着蛇头的石柱上。

　　“如果不是你在和我说话，我真怀疑你不是萨拉查，你把他带进来，却不让我吃了他。”

　　“梅林对天赋异禀的人总是宽容一些。”萨拉查伸出手，奥伯勒又傲娇的盘踞到了他旁边，它把脑袋搁到萨拉查的手上，感受着他手心热度的同时鳞片层层叠叠的冰凉触感也影响着萨拉查，它听到萨拉查对它说你会喜欢他的。

　　“姑且不论他怎么样，你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你应该给我带条同类来，而不是爱哭鼻子的小鬼头。”

　　萨拉查打了个响指，那些抱着魔杖的小精灵们让奥伯勒翻了个白眼，它的脑袋离开了萨拉查的手，整个身子盘踞到了他的身后。

　　“我不允许精灵到我的领地来，快让它们滚出去。”

　　“情况特殊。”萨拉查早已命令那些小精灵们蒙上了眼睛塞住耳朵，如果他们看到奥伯勒，一定会让满屋子充斥尖叫。“我们需要找到一根适合小马尔福的新魔杖。”

　　“我们？”蛇腔尖锐的声音让卢修斯不舒服的揉了下耳朵。

　　“明明是你自作主张把我的领地分给你的小朋友当试验场！”

　　“显然，我的藏书更加宝贵。”他说完看了一眼心脏已然不太好的卢修斯，换了平日里那种刻薄的语调，挑剔的指了指马尔福家的小精灵们。“挑选你的魔杖，别像个傻子似的站着，卢修斯。”

　　他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来复习功课，以准备明天的考试，卢修斯占据了整个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他翘着二郎腿躺坐在沙发上，随意的啃着一个苹果。

　　魔咒替他翻了一页书，壁炉里的火焰烘得整个休息室都暖烘烘的。

　　斯内普出来时，他刚刚把苹果核砸进垃圾桶里，手指戳弄着在桌面上乱跳的巧克力蛙，把它一步步逼进了壁炉里。

　　这让空气里弥漫了一股融化了的巧克力味道，甜腻腻的香气，卢修斯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彻底陷进了沙发里。

　　“晚上好，西弗勒斯。”

　　他懒洋洋的对落座在对面的斯内普说，并且没指望对方能说上两句什么晚上好，卢修斯这种话。

　　斯内普把魔药放在桌子上，推向卢修斯·马尔福。

　　“把它喝了。”他简洁明了，直奔主题。

　　“这是什么东西？”

　　那股连巧克力蛙都没有掩盖掉的气味让卢修斯皱起了眉头，他用两根手指夹起那支药剂提到眼前看着里面深绿色的液体轻微晃荡了两下。“别说你看不出来，这像是树蜥蜴的排泄物。”

　　“如果你想挂科，你可以把它拿给克拉布或者高尔，他们一定愿意闭上眼睛安静的把它喝了。”

　　“我才不会挂科！”卢修斯反驳他，他把那管药剂放了回去，继续放任自己陷在沙发里。

　　“哦？”斯内普鄙视的看着他，像是已经预见小马尔福那不及格的惨状了一样。“如果你知道萨拉查教授要考福灵剂，也这样说？”

　　福灵剂？！

　　卢修斯从沙发上坐直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教授居然告诉你要考什么？！”

　　“他没告诉我，是我看到了他的教案。”

　　从萨拉查教授对斯内普的态度来看，他不怀疑斯内普会在这件事上骗他，在他们被关禁闭这段时间，斯内普被萨拉查教授征用（诱迫）当了助手，帮萨拉查教授下苦力和批改那些低年级的脑子里都是黏土怪（萨拉查教授原话）的小蠢货们的作业，没编制，有工资那种，在萨拉查教授的同意下，他甚至能随意的出入地窖。

　　“你居然也会偷看教案。”卢修斯从喉咙里泛着咕噜。“反正他考这个也没打算让我们通过。”

　　鬼都知道成功制作一瓶福灵剂有多难。

　　他在挂科让马尔福家丢脸和喝下这管“排泄物”之间纠结了一下以后选择了后者，卢修斯忍着恶心把那管“树蜥蜴排泄物”喝了下去。

　　味道就像生吞刚解冻的鳕鱼皮，腐烂了的那种。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记忆增强剂，让你的大脑不要像团浆糊一样把知识都黏死。”

　　“增强剂...”小马尔福差点暴走。“你觉得背下那章制作流程我就能成功制作那玩意了？！”

　　“显然不行。”斯内普把空药剂管收起来放回口袋里。

　　“那你还让我喝！”

　　卢修斯说了一半最终还是气鼓鼓的止住了，他实在不想说出那几个字，他想吐。

　　“那个流程。”斯内普停顿了一下。“有一个地方是错的。”

　　把蛇皮切成一毫米颗粒状和切成一毫米细丝状会有不同结果这件事，卢修斯真的很头疼。

　　“如果你骗我，我一定拧断你的脖子。”

　　他凶巴巴的放狠话。

　　詹姆·波特瞪着活点地图上，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卢修斯·马尔福的名字，他们看起来闲谈甚欢，因为名字已经许久未动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地图上找不到斯内普的名字，那天虫尾巴看见斯内普之后他重新打开活点地图才看到斯内普的名字活跃在那个斯莱特林人渣的地窖。

　　他想问问斯内普，这段时间他去哪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因为萨拉查的名字总在旁边。

　　好不容易不再看到萨拉查，又冒出来了卢修斯。

　　卢修斯，卢修斯，他现在只想打爆对方的头。

　　“你要盯着地图到什么时候。”

　　西里斯从自己的床上把枕头砸在詹姆身上。

　　彼得趴在对面吃薯条，他把每根手指上沾上的粉末都舔干净，舒服的眯着眼睛，这让他看起来像睡着了。

　　“你满脑子只有那个鼻涕精吗？”西里斯接住了詹姆砸回来的枕头。“明天你在考卷上写满他的名字我都毫不意外。”

　　“但是—”他拉长了声调。“你确定你爸不会冲到霍格沃茨把你揍死？”

　　1976年的巫师界，尽管他们的知识与能力皆超越麻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和麻瓜一样，对于同性恋的理解程度还处在最初级。

　　但比麻瓜好一点的是，它并没有被称之为是一种疾病，需要监禁，恐慌和治疗。

　　在巫师界，这只是一种不合群。

　　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好像梅林开了个玩笑，整个世界都莫名其妙多了另外一种爱，最开始，巫师们把它当作被人下了恶咒，但后来，他们发现，这一切源于自己的心。

　　那些巫师们屈服了。

　　但这不代表另一批巫师，正常巫师们对此的厌恶度各不相同，这完全取决于他们自身的接受能力。

　　就像每一件事一样，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西里斯可没忘记，一年前支持派和反对派在《预言家日报》上互相批斗时，詹姆的爸爸对此的点评，那个少了一条胳膊的傲罗，表现出了绝对的厌恶。

　　当然，实际上，西里斯也不清楚，那厌恶是出于对同性之间还是对这件事占据了日报头条太久的不满。

　　“我可没蠢到那种地步。”詹姆把地图卷了起来，在可能的黑巫师威胁下，级长和教授们的巡视次数都加多了，月亮脸到现在还没回来，大脚板只能来烦他。

　　“明天的占星学我可能得睡一觉过去。”

　　“还有魔法史。”

　　西里斯把枕头垫在下巴下面提醒他这段时间有多荒废。“如果萨拉查教授不干涉，你可能连魔药考试都需要睡过去。”

　　“哪有那么夸张—”詹姆倒回自己的床上。“说得像占星学你能及格一样。”

　　“如果监考老师不是赫尔加夫人，我可能就直接不参加了。”西里斯突然跳到彼得的床上，吓了彼得一跳，薯片口袋哗哗作响。“我把车改造好了，明天晚上出去遛一圈怎么样？”

　　“隐身衣可没那么大！”詹姆翻了个身。

　　“我可以保证，它会飞。”

　　“你疯了吗！大脚板！”彼得的薯片口袋响得更加厉害，他惊恐的大叫着，好像西里斯说这段话时，摄魂怪已经给了他一个死亡之吻一样。“外面全是摄呜呜呜...”

　　西里斯八成是打算把他捂死，他坐在彼得身上，手掌死死的捂着他的嘴，连带着鼻子都被压扁了。

　　“闭嘴，虫尾巴，你想把戈德里克教授召来吗！”

　　“唔唔呜呜唔。”

　　彼得努力挣脱他的手。“这是事实。”他喘着粗气说。

　　“我们走禁林出去。”西里斯从他身上垮下来，又窜到詹姆床上，那家伙在自己的床单下面铺了波斯米亚的棉云毯，舒服得西里斯像顺利窜进草坪里的大金毛一样滚了一圈。“戈德里克教授和阿兹卡班签订的协议里，禁林同样是禁地，摄魂怪们进不去。”

　　他滚到詹姆面前，抢了他的枕头。

　　“尖头叉子，你去不去。”

　　“我想去对角巷一趟。”詹姆答应了。“它能飞多远。”

　　“你们真的疯了。”彼得嘟嘟囔囔的，西里斯没搭理他，他拍了拍詹姆的肩膀，满脸真诚的说。

　　“老实说哥们—”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