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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新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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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你这样不太好吧…”尹秘书是第三次面露尴尬的走过来提醒面前的老板。
“有什么不妥的?看着我干嘛?给我搬张椅子来。”陆奕然推开秘书凑过来的头,脚还轻轻的踢了踢秘书的腿“啧,看什么看?还不去!?”
我男人也是你能看的?他在心中暗骂。
“段总,我姓杨以后是您的秘书。”杨秘书一身酒红的西服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雪纺打底衫,黑色紧身长裤衬托出她完美的腿型,面前干练的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魄力。
她朝段祁恩深深的鞠了个躬后,在身后的桌子捧起一大叠文件摆到了他的桌面上。
“这是公司的基本资料,这是公司从成立以来到现在的所有报表,这是新一季度的营销策划案…”秘书将文件一份份摊开向他说明。
“一会您有一个早会,我已经帮您准备好发言稿,您过目一下…”段祁恩要来了一个小纸箱将文件全扫了进去并接过了秘书递来的文稿。
外头,尹秘书给陆奕然搬来了椅子疑惑的多嘴问了句:“陆总,你办公室明明就在对面…”
每间办公室都有一墙玻璃,能透过玻璃清晰的看见办公室的全貌,而陆奕然和段祁恩的办公室都是办公桌正面朝向玻璃,两人几乎是抬头都有可能对视上。
“太远了。”陆奕然将椅子搬到落地玻璃前,隔着玻璃正对着段祁恩,他恨不得将办公桌搬到里面去。
就在他正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将两间办公室合并成一间的时候,面前的百叶窗帘“刷”的一声就降了下来,将整间办公室遮得严严实实。
“小尹,明天找人把帘子拆了。”话语刚落他便后悔了,他这么做段祁恩一定会生气,而且那人这么好看被人看去了他可怎么办?
“诶…不行!你去告诉杨秘书让她跟我换个办公室。”陆奕然一把揪过秘书的衣领仔细的叮嘱到。
段祁恩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见陆奕然正倚在通道的墙边等他,那人见他出来便笑着跟在他身旁还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文件和水杯,“段总,您辛苦了。”他将语调拉长听起来有十二分的真诚。
陆奕然就这样一直跟着他回到办公室,嘴里还夸个不停,段祁恩真想把这“大喇叭”踹下大楼。
“嘶…”他将门关上的时候就看到四根手指扒拉在门框上,被门夹了个正着。
陆奕然疼的把手捏成拳头缩到身后,龇牙咧嘴。可下一秒,却见段祁恩在自己面前摊开了手掌,手还向上抬了抬,他欣喜若狂,心砰砰直跳,根本无法平静,他犹豫了片刻便把受伤的手蜷成一团放到段祁恩的掌心上。
“把文件给我。”
段祁恩无情的抽回手,陆奕然肩膀一沉,有些重心不稳。
见状,段祁恩倏地皱起了眉,鄙薄的俯视着面前的人,似是在看一场无病呻吟的闹剧。
“我帮你放进去。”陆奕然将那人的眼神自动过滤,矮下身子从段祁恩扶着门的胳膊下钻了过去,鸡贼的溜进了办公室。段祁恩见他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关上门绕过桌子坐到皮椅上,正眼都不屑施舍。
“段先生,还记得合同上写着公司配套高级住宅吗?您什么时候搬进去?”他笑得含蓄且不失斯文,但看在段祁恩眼里却狡猾如狐鼠。
“福利这么好?”段祁恩轻笑到,陡然回神。
“因为您是段先生。”他的爱人。
陆奕然将右手放到左胸上虔诚的行了个骑士礼。
屈从并非坚硬,而是圆融。
复式的高层豪宅,平实而精致,高雅又不落时尚,挑高的门厅有着大面的落地窗,能将城市最繁华的景象尽收眼底。
段祁恩从一楼踱到二楼,每个房间都一一瞧过,庄严的格调,摆设却简约质朴,难得段祁恩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陆奕然,一颗七上八落的心终是落地。
可实际上,也是陆奕然想多了,段祁恩并非挑剔之人,除非他有心捉弄。
此刻,段祁恩就站在二层的一幅壁画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画框开口道:“这个能不能去掉?”陆奕然看了他一眼,便会意的走上前来取下那半人高的壁画仍进了角落。
之后他便跟着段祁恩上跳下窜的搬走这个扔掉那个,段祁恩还以电梯太挤的理由拒绝与他同乘,他只能捧着无论大小亦或轻重的物件在楼梯来回奔走。
段祁恩走进衣帽间,收纳空间都分好了区域,服饰、配饰都按季节、种类、颜色井然的划分好。
衣帽间是陆奕然花了三年多的时间亲自整理的,衣橱里都是他为段祁恩亲手设计的高定西服,过去即使再忙他也会坚持亲手完成,细微到在每件外套的扣眼都用金线缝上了米兰眼。
可以说,这间茶色的衣帽间就跟他的孩子一样,也像当年他第一次开店,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经由他之手安置,而这份耐性他维持了三年零六个月。
“缺休闲的衣服。”
段祁恩将整齐挂好的套装全推到了一边,原有的衣服紧密的挤到了一起强行空出了半格衣柜。
陆奕然心疼的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作品任人蹂躏却半声不敢吭,他在心中暗自念叨,祖宗啊,你可轻点,让我再多看他们一眼。
“你不喜欢的话我会全部清理掉。”说罢他便走到衣柜前坚决果断的拎起衣架一件一件爱惜的放入臂弯。
明明很受伤,偏要故作坚强。
段祁恩靠在置物柜旁,看着那人略微颤抖的肩膀,从鼻息间发出哼的一声轻笑,大拇指往嘴角抹了抹,明澈的眼眸闪过一丝愉悦。
密码输入门锁的声音,陆奕然用膝盖将门顶开,把一个个各色的商品袋从门外提进屋内,整间房子都熄了灯,只听见很远处有微弱的对话声。
陆奕然掏出手机,凌晨两点,屏幕上弹着一连串未接电话与收件提示。
他拖着身子朝有光的方向走去,屋内开着暖气他穿着西装外套闷了一身的汗,他边走着边把外套甩到一边。
走到客厅只见段祁恩穿着黑色背心、短裤盘腿坐在真皮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荧幕。
电视上正播放着电影《控方证人》,黑白色调,更给整个电影蒙上神秘紧张的色彩。
陆奕然见到那人后就转身上了楼,很快的便抱了一床绒被下来,走过去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段祁恩挣扎着伸出手把挡住他视线的人一把推开。
他把段祁恩桌面上空着的水杯满上,还洗了草莓放到人面前。随后,才走到放着“废品”的落地玻璃前,最先看到的就是一箱子叠的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
也就仅看了一眼,他便毫不犹豫的将箱子提到大腿上放稳,再一把抱入胸前;箱子特别大,以至于顶到了他的鼻尖,为了避免挡到段祁恩的视线,他还特意绕到沙发后面才朝门外走去。
“留着吧。”
段祁恩其实很早便注意到袖口上的米兰眼。
他往陆奕然离开的方向望去,那人陷入了黑暗中让他有些看不清。
身后传来的慵懒嗓音,像一粒水滴落入陆奕然心头,温柔的化了开来。
他像一下子失去所有力气,再也抱不稳宛若千斤重的纸箱,“哗”的一声纸箱跌落在地,陆奕然一股脑的来到段祁恩面前,垂下脑袋把脸埋进那人盖着绒被的大腿上,发出了极轻的呜咽声。
“知道现在的自己像啥么?”从头顶飘来段祁恩的声音。
“像啥?”陆奕然侧过头来看着那人滚动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