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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看大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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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穆阳头昏脑胀的坐在床上,睡眠不足的头疼通常伴随着阵阵恶心的感觉。
“嗯?”穆阳左右看看,床上除了他自己外,并没有婴儿的存在。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梦?”暖暖的秋日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一身寒气。
“我靠!八点。”看了下时间,吓得穆阳瞬间清醒。
鸡飞狗跳的收拾好自己,夺命狂奔,终于在8:29:58秒的时候成功打卡。
“小穆阳,今天气色不错,小脸蛋红扑扑。昨晚上成功送走啦?”
穆阳一路跑的快虚脱,终于喘匀了气,张姐溜溜达达才进门。穆阳羡慕的看着不用打卡的老员工,暗自内伤。
“你这是什么表情?”张圆放下包,发现他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昨晚回去太困,睡着了。”穆阳挠挠头,苦恼的说,“结果,这梦居然做成了连续剧。女鬼把孩子生下来了。最搞笑的是,那孩子居然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哈哈哈,穆阳,你这是不是叫喜当爹?恭喜恭喜,我们需要随份子不?”赵蔚然听了,早起的困倦一扫而空。
“真没想到小穆阳你会比我先有孩子。”
“你都老死了还不找对象,穆阳比你先有孩子太正常。”刘姐忍不住吐槽。她给赵蔚然介绍了好几个对象,最后人家都给处成了兄弟!
“刘姐,你不爱我了?”赵蔚然一脸深受打击的表情。
穆阳看着她们几个笑闹,也不插嘴。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办公。
“张。。。张姐。。。”
突然伸过来的一颗头颅吓得穆阳手一哆嗦,差点一拳挥上去。穆阳往后躲开,看着张姐放大的五官。
“小穆阳,你这事不对。”张圆凑近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我觉得你得找大仙看看。”
“啊?不用吧。”穆阳迟疑的说。
“看看保准。我怎么觉得你这事挺邪性呢。你等中午,姐开车带你找大仙去。”张圆拍拍他的肩膀,不放心的说。
“张姐,我也要去!”听闻中午找大仙,赵蔚然也跟着举手。
“你去干什么,看你什么时候能嫁出去?”刘姐笑着调侃。
赵蔚然无语,“我才不嫁。单身使我快乐。我要去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变成富婆。”
“你赶紧找个人养你比什么都强,就整些没用的。”
找大仙吗?穆阳默默的合计。没什么大不了的,看不好也看不坏的事。跟着去凑凑热闹呗。
“谢谢张姐。”
中午,一车人连饭都没吃,一下班就出发,直奔十几公里外住着的某王姓大仙家里。
“赵蔚然,一会儿到了大仙家,你管着点自己的嘴,别胡说八道冲撞了什么。”张圆不放心的交待。
“我除了问我什么时候能发财,肯定多一个字都不说。”赵蔚然信誓旦旦的保证。
穆阳自从上了车就无比的后悔。有这个美国时间,为什么不能在办公室里补补觉?他现在都困蒙圈了。
“到了。”
穆阳恍惚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枕在赵蔚然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然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蹭人身上口水,穆阳窘的满脸通红。
“你看看你这小可爱的样,多大事。”赵蔚然伸出禄山之爪,捏了捏穆阳的脸。
“你可有点正形吧。小穆阳你也下得去手调戏。”刘姐坐在副驾驶,表示没眼看。
“刘姐,你out了,这年头最流行年上大姐姐配鲜嫩小弟d。”
穆阳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看向车窗外边。
“我靠。”
实在不是穆阳少见多怪,只是他以为所谓的大仙,要么住在深山老林静心修炼,要么也是住在乡下草房,潜心修养。他从来不知道现在的大仙居然住在这么高大上的小区。这里是本市最贵的豪华小区,而且没有之一。
“惊呆了吧。我也没想到大仙能挣这么多钱。”赵蔚然一脸艳羡,“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大仙。我也好想体验大仙这种生活啊。”
“你可闭嘴吧,姑奶奶。”张圆下车,忍不住拍拍她的脑袋。
一行四人还没等靠近小区大门,门口的保安便迎了上来。
“请问几位找谁?”保安在距离几人四五步远的地方站定,敬礼,客气的问。
张圆报上户主姓名和门牌号。
保安点点头,“王女士已经交待过。四位请这边走。”说完,在前头引路。
“你看看人家这小区的服务。”赵蔚然羡慕的说,“绝了。”
“张姐。”穆阳看着这一系列的服务,突然想起个问题,“这大仙看一次得多少钱?”
几道目光瞬间集中在张圆的身上。
“市场价5000。”
“多少?”穆阳和赵蔚然同时惊叫,引起前头带路的保安脚步一顿。
“要死了,你们两个鬼叫什么。”张圆被吓了一跳,赶忙拍拍胸口压惊。
“圆圆姐,你是阔太我跟小穆阳可是穷苦的小老百姓。今天看完大仙,我俩一个月的工资都么得了。”赵蔚然苦涩的说。
“你俩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张圆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两人立马噤声。
“我是老主顾,能拿到打折价,只要1000。”张圆小声地说。
穆阳看看赵蔚然,又想想自己的存款余额。1000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几位,电梯已经帮您按好。请进。”保安的声音打断几人的窃窃私语。
张圆率先走了进去,“干嘛呢,快点。”
站在电梯门前的其他人犹豫了一下,跟着上了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
张圆女士一马当先,“赶紧的,别磨蹭。”
剩下三人赶忙跟上。
不愧是本市最贵小区。下了电梯一看,一整层只有一户人家。不远处的入户门开了一个缝,张圆走过去,轻轻敲了两声。
门内传出一声“请进。”声音粗噶暗哑。
张圆挥手,示意他们几个赶紧跟上。
进了屋,屋内的装潢意外的简单。入目是个非常宽阔的大厅,门口靠墙的位置摆了几个不知道是养猫还是狗的宠物别墅,正中央放了一张长条沙发,沙发前摆着一张纯白的矮几,矮几的四周摆了一圈蒲团。不远处靠窗的位置贴着东面的墙摆着一张供桌,上面点着香和蜡烛,还有些贡品。
沙发的正中央坐了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化着漆黑的眼线,涂着鲜艳的口红,一头细密的卷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
“王大仙。”张圆笑着走过去,跪坐在矮几前面的蒲团上,搁在身后的手紧着挥了两下,让他们赶紧过去。
几人学着张圆的姿势,跪坐在蒲团上,围着矮几。莫名的在心里产生了一股紧张的感觉。
王大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穆阳身上。
“你说的同事就是他?”
“是他。这孩子平时老实巴交,也不知道怎么惹上的。”张圆拉了穆阳一下,让他自己跟大仙说。
穆阳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我就是前段时间一直做梦梦见个女人哭。昨天中午的时候,在办公室睡觉,据说是魇着了,梦见她让我救她孩子。昨晚上睡觉梦见她当我面把孩子生了,说是我的孩子,让我帮她养。”说完,穆阳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
王大仙一边听他说话一边上下打量他。身上没有因果债,也无冤孽。鬼气也不曾沾染半分。只不过阳气确实受损,似乎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
“还有别的吗?”王大仙一边听他说一边点头。
穆阳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梦境,“还有就是那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长得跟你一样?”王大仙惊讶的问。忍不住又上下打量穆阳一遍,身上确实没有冤孽债。
“嗯。五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穆阳回忆了一下说道。
王大仙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你身上无冤魂孽债。那孕妇应该与你无关。不过她怎么找上你这事,我实在也看不出来,她昨夜可与你说过?”
“说过什么?”穆阳冥思苦想半天,“啊对,她说因为我身上有她的指骨。”
可是今天早上他已经把自己浑身上下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谁的手指头。
“这么说就解释的通。”王大仙说,“有些鬼,鬼力低微,只能附在自己的遗骨上。”
“可早上起来我找了个遍,没见着过手指头。”
“近三四个月内,你是否得到过什么遗物?”王大仙沉吟片刻,问道。
“遗物?”穆阳爷爷确实在三个多月前过世,只不过并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遗物。
“没有。”
王大仙不信,“你再仔细的想想。不一定是财产,有可能是你随手拿过的一个小玩意或者工艺品之类的。”
“工艺品?”穆阳突然想起来了,“我从老家带回来过一只陶制的存钱罐。那个是我爷爷亲手给我烧制的。不过那存钱罐里头是空的。”
王大仙对这种事情并不意外。“你可以回去把存钱罐打碎,看是不是有东西。又或者当初在烧制的时候,陶土里掺杂了骨灰。这都是说不好的事。”
“。。。。。。”穆阳闻言一惊,这种事情防不胜防,怎么偏偏摊在他头上?!
“大仙,那女鬼说孩子是穆阳的。可穆阳与那女鬼并无瓜葛。他这是人太老实被鬼赖上了。您能不能想个办法帮他把孩子送走?”张圆见他说了半天还没切入正题,着急的插话。
“他身上没有鬼气,没有阴魂,怎么送?”王大仙无奈的说。
“什么意思?”张圆惊讶的问。
王大仙沉默半晌,“今日先这么招。你明日再来,把你家那个陶制的罐子带来。”没有阴魂这事好理解,应当是鬼婴附身在陶罐中。可一丝鬼气都没有,这事属实蹊跷。
不论如何隐藏,只要他沾过阴魂,身上多少都会带着些鬼气。可这年轻人,身上干净的不得了,一丝鬼气都没有。
“别这么招。这孩子最近被折磨的觉都睡不好。”张圆今天来就是要解决穆阳问题的,“这样,小穆阳,你开我车回家把东西取来。今天就解决了,省着夜长梦多。”
穆阳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车钥匙,“不用,张姐。现在是午休时间,下午还得上班。明天再说吧。”
“听话,赶紧的。”张圆不容拒绝,把钥匙塞进他手里,“快去,一来一回用不上一个小时。”
穆阳拒绝不了,只得起身。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家,穆阳想起当时把存钱罐带回来以后,随手放在床头的柜子里。
翻出柜子里的存钱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穆阳不敢直视罐子,找了个塑料口袋,罩在罐子外头拎着就走。
王大仙正在给张圆看事,忽然没来由的心里咯噔一下。
“王大仙?”张圆正听了一半,王大仙突然停住,张圆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王大仙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不着急。”反正穆阳还没回来呢。今天她本来没想来问事。结果信誓旦旦说要问什么时候能发财的赵蔚然中途忽然变卦,说不看了。为了给穆阳争取时间,只能她亲自上阵。
王大仙掏出一部老人机,按了号码。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家里的保家仙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不安的躁动。
【喂,妈?】电话终于接通,传来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
“儿子,你今天来我这吗?”王大仙直接问。
【不一定,怎么了?】对方好奇的问。
“现在家里有人看事。可能得需要你回来一趟。不过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我马上回去。】
电话挂断,王大仙抱歉的看向张圆。“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张圆笑着回答,“儿子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你儿子吧。”
“是啊。他虽然跟我同住在一座城市,只不过平时忙自己的事,见面的机会不多。”王大仙心神不宁,实在没办法继续,这样的闲聊反倒挺好。
“孩子哪有愿意搭理父母的。我儿子在国外,我不给打电话从来想不起来给我打。只有要钱的时候能想起来。”提起自家的儿子,张圆也深有感触。
王大仙笑了笑,“你那个同事家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张圆愣了一下,“知道。他爸妈是县城的初中老师。”
“他爷爷是做什么的?”王大仙追问。
“他爷爷?没退休之前是村小校长。”张圆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查起户口来了。
王大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