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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   “陈公子恕我直言,这样的裂痕,就是请宫中珍宝司里的御雕师来,也是无济于事的。”孟言昭说完,将玉佩放在了桌上,将丝帕盖了回去。
      陈公子的神色变了下,低下了头:“当真没办法了吗?”过会儿他又抬起眼神:“那能否照着原样再打一块?”
      这块牌子碎了,上边的图样不完整,孟言昭思考了片刻说:“若玉牌是在璆鸣阁打的,那历年图册里可以找到原图样,可以一试。”
      陈公子眼神里有些许欣喜:“真的?”
      孟言昭点头:“敢问公子这玉牌是哪年的?”
      “景惠十二年,十七年前。”陈公子立刻说。
      听到十七年,孟言昭不禁用余光看了看身后陶陶,他就是十七年前在河边发现的陶陶,一时间感触颇多。
      “时间久远,我只能尽力翻阅,不能给陈公子什么保证。”孟言昭说。
      陈公子点头:“好!有希望就好。”
      孟言昭沉默半刻:“这玉牌我要带走,比对样式,可否?陈公子放心,我们一定妥善保管。”
      “可以……”陈公子虽然答应的勉强,却还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陶陶得到示意,小心翼翼地收起桌上丝帕包着的玉牌。
      “三日后,陈公子到璆鸣阁来,在下会给公子答复。”孟言昭已经起身准备离去。
      陈公子似是还有什么要说的,要上前,却被陶陶抬手拦住:“陈公子留步。”说着面带微笑,随着孟言昭的脚步出了房间。
      出了闲山茶楼,孟言昭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是放下了,没做停留,二人一路回了府里。
      进屋后,陶陶替孟言昭解了斗篷,又倒了杯热茶,不解地说:“这等事情,公子本不必理会的。”
      孟言昭掸了掸身上的寒气:“这个人来头不小,是有身份的,想推也推不掉。”
      “何以见得?”陶陶好奇的凑近。
      “你看他那些随从,可是一般大户人家的样子?个个训练有素。”孟言昭说。
      陶陶虽然没看出什么端倪,可是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而且若是没点儿底气哪敢当街硬把孟言昭“请”去。
      孟言昭喝了口茶,暖过身子对陶陶说:“把玉牌给我,你去书库,将景惠十二年的图册拿来。”
      陶陶将丝帕包递过去,转身出了门,去书库找图册。这么陈年的东西了,也不知拿出来墨迹是否清晰,纸张是否还经得住翻阅。
      幸好孟家历来经营仔细,商号自开业以来的账册都存着,保管的也好。所以景惠十二年,璆鸣阁的图册送到孟言昭的手上的时候,还算完好。
      陶陶见着孟言昭翻开泛黄的图册,说道:“公子,要不然我来吧。”
      “不用,你去璆鸣楼附近看看宅院,给范叔置办一下,若是觉得价钱合适,就定了。”孟言昭想尽快给范叔安排好。
      陶陶答了声好,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好在一年定制玉牌玉佩的人不算太多,翻阅起来不是很费事。孟言昭将陈公子的玉佩摆在桌上,比对着图册一页一页翻。
      待翻到了五月的图样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将手边的玉佩放近了一些,细细地看着。没错,就是这个!五月初二到店里来的,五月二十六取走的玉牌,是范叔雕的。顾客没名字,只留了个陈。
      倒还真是陈家,找到了图样,孟言昭舒了一口气。漫无目的得又向后翻了一页。可正是因为翻了这一页,让他整个人惊愕了起来。
      这后一页的图样,他是再熟悉不过了,也是棠棣花,一寸长的玉牌,,正是陶陶佩戴的那一块。
      这块玉牌也是这位陈姓顾客定的,孟言昭慌乱地拿过手边的玉牌比对着,这两块玉牌的图案虽不一样,确是可以拼到一起的。
      孟言昭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激动还是害怕,他想过可能是巧合,可是这分明是定制的两块玉牌,图案也明显是精心设计过的,怎么会。
      陶陶的那枚玉牌,是在襁褓里的。手里这枚又是陈公子的,莫非......陶陶与陈家有联系,或者说......
      孟言昭赶忙合上了图册,连手里的玉佩也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心里空的像个无底洞,慌乱不堪。
      在陶陶小时候,他还想过帮陶陶寻找亲生父母。可是如今,他竟然开始害怕哪一天有人上门认亲,将陶陶从他身边带走。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陈公子找上门是不是为了陶陶。
      桌上的热茶直到冰凉,孟言昭都没有再喝一口,就这么惴惴不安的坐着,想去思考什么,脑子里又一片空白。
      临近傍晚,陶陶回来了,推开门却见孟言昭在案前撑着额头,也没掌灯,轻唤了一声: “公子......”
      孟言昭闻声抬头,下意识收了玉佩和图册,看过去:“回来了。”
      陶陶见他面色不好,神情又恍惚,不由得担心起来,赶紧点起了桌前的灯:“公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可要找郎中来看看?”
      “无事。”孟言昭接着烛火看向陶陶,微微笑了笑。
      陶陶还是有些犹疑,从怀里拿了三张单子出来:“这是我看过的三家宅院,价格都还公道,宅院里也都明亮宽敞,等着公子再去把把关。”
      孟言昭没有理会那些单子,理了理陶陶的衣服,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今晚府里的菜品很好,乌鱼汤、青豆粥还有山药红豆糕等等,陶陶看着自家公子没吃几口,自己也担心着没了胃口。
      “公子可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陶陶问。
      孟言昭摇头安慰:“没事儿,许是中午吃的有些多。”
      陶陶感觉气氛异常,也不知该怎么办,试探着问:“公子......若没别的事,我先去沐浴。”跑了大半天,就算是深秋,也出了不少汗,身上实在不舒服。
      孟言昭点点头,却在陶陶转身的时候叫住了他:“诶!等等!”
      陶陶转身看他,却相顾无言。
      “把你的玉牌给我,吊绳有些旧了,我给你换一根。”孟言昭说。
      “噢......”陶陶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胸口的玉牌,摘下来递过去,出了门。
      孟言昭将玉牌放在桌上,又把陈公子那块碎了的玉牌放到旁边,慢慢将两块玉牌移到一起。
      上边的样式严丝合缝的拼到了一起,是一树棠棣花。再跟图册比对,样式没有一丝差别。棠棣为兄弟之意,现下看来,陶陶的身世八九不离十。
      孟言昭向后靠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合上眼睛。他没想到这个消息来的这么突然,他不想这么草率的告诉陶陶,也不打算瞒他,三日之后,再去会一会那个陈公子,打探一下。
      陶陶玉牌的吊绳确实旧了,孟言昭细心地拆了下来,又换了条黑色的。陶陶喜欢白玉配黑色的吊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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