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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   楚仪受伤,走不快,陶陶架着他,不停说着:“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城门了!”
      话音刚落,不知何处一支羽箭飞来,身旁的家丁应声倒地。
      二人并未逃出歹人魔掌,可见远处零零落落的正有人追来。眼见着接近城门,可是楚仪已经迈不开步子,踉跄一下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陶陶看着他胸口那支箭,又打量了四周,咬了咬牙,狠下心:“你忍住!”说罢稳住靠近伤口的位置,另一只手一用力,将箭身折断。疼的楚仪叫了一声。
      陶陶将自己的斗篷接下来,披在楚仪身上,包裹严实,一来保暖,而来掩饰伤口,进城要紧。
      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现在的情况,远不止盗匪猖獗这么简单,最好先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进了城,陶陶本想着先把人送回定南王府,可是没走几步却见前方街道上那些服饰相似的壮汉已经蠢蠢欲动向他们围过来。
      意图明显,这根本不是要劫财,分明是要杀人。可是一时间,他又不知道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还是冲楚仪来的。
      眼下躲在寻常店铺怕是没有用,孟府和定南王府都在城东,最近的官府也在城南,现下他们在城西。
      城西!陶陶赶紧摸了摸怀里,找出了刘瑾给的那块令牌。借着人群,陶陶一路躲避。楚仪稍稍有了意识:“去哪?”
      “有人跟着咱们。”陶陶拉紧了楚仪,按着刘瑾说的地址找过去。
      一拐角,两个士兵拦住了陶陶:“什么人!”
      陶陶看着有士兵把守,应是到了地方,将令牌亮出来:“求见三殿下。”
      士兵自然是认识令牌的,又见着两人行色匆忙,仿佛还受了伤,赶紧将人带了进去。
      刘瑾正在处理公文,只听的士兵说有两人拿着令牌求见,还有一人受了伤,不由得心里一惊,想着是不是陶陶出了事。
      “小陶!”陶陶刚将楚仪安置在床上,就见刘瑾匆匆进门,满脸焦急。
      陶陶起身,还喘着粗气,心有余悸:“殿下,快救他!”
      “这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刘瑾上下打量他,十分焦急。
      陶陶摇头:“我没事,世子受伤了,余下的等我详细说。”
      刘瑾见他慌乱,便去请了医师给楚仪医治,又让人去将孟言昭和定南王请来,以作周全。
      混乱中看着陶陶镇定,实际上想起来真的后怕,现下坐在位子上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什么也说不出来,刘瑾在一旁安抚。
      “陶陶!”孟言昭还未进门,就听到了声音。
      陶陶抬头见着孟言昭正迈进门,三步并作两步扑近他的怀里:“公子!”
      本来一直还算冷静的陶陶,突然间就哭了起来。
      “别怕别怕,你受伤没有!”孟言昭将他周身都看了一遍,更为慌乱。
      陶陶摇头:“没,不过定南王世子受伤了。”
      刘瑾见着陶陶的定心丸来了,这才站起来开口:“到底发生什么了。”
      陶陶擦了擦眼泪:“今天我去城郊李记取粮,回程遇劫匪,本以为只是劫财。可是我见那些劫匪的耳朵上,都有耳洞。”
      “耳洞?”刘瑾和孟言昭也觉得奇怪。
      “那日楚仪曾带我去看过南藩人的画像,南藩人各个都带着很大的耳环,我怀疑那些劫匪是南藩人扮的。”陶陶说着自己的猜测。
      刘瑾紧张起来,若真是这样,南藩人恐怕早已经混迹在了杭州城里。
      孟言昭说:“还有定南王对那块紫晶仿佛并不知情,前几日还让我用同样的紫晶给王妃打个手镯。”
      “楚仪跟我说那块紫晶是定南王麾下一名将军给的。”陶陶赶紧接话。
      刘瑾心生疑惑:“楚仪为何跟你去城郊?”
      “他只说陪我,并没有其他缘由。而且是他替我挡了这一箭。”陶陶解释。
      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可是事情并没有更明朗,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定南王得了消息,一路哭天抢地的就来了,老年得子,虽说不肖,可也是自己宝贝大的儿子,这一番可是如天塌下来了。
      定南王到的时候,楚仪刚刚清醒。医师说没伤到要害,无性命之忧。
      “我的儿啊!”定南王老泪纵横,哭了好久。
      陶陶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冲他抱拳:“多谢世子救命之恩。”
      楚仪咳了两声,虽然虚弱,但是装作大英雄一样的风轻云淡:“不值一提。”
      说完,他又想了什么,说道:“我觉得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劫匪。”
      众人警惕起来,刘瑾问:“你如何得知?”
      “他们想要陶之扬的命。”他清楚的记得,放冷箭的人目的性极强,分明是来取人性命的。
      刘瑾和孟言昭对视一眼,都觉得难以捉摸,难道是有人从京城追杀来了杭州。
      楚仪看着他们,眼神复杂,提起声音又问一遍:“你们购买粮食,到底要做什么。”
      孟言昭开口:“是舍弟买的,要来救济灾民。”
      楚仪皱了皱眉陷入沉思,刘瑾观察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跟着陶陶一定有目的。
      “你若是还知道什么,最好说出来,眼下的情况紧急。”刘瑾说。
      楚仪抬眼看了看众人,又向定南王投去目光,片刻后摇了摇头。
      后来,刘瑾曾派人去了陶陶说的劫杀地点,可是别说粮草尸体,就算是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更能佐证这不是一般的劫匪。
      刘瑾在城内布下了众多暗卫,尤其在孟府周围。
      几日后,孟言昭收到了金陵范叔送来的消息,询问是否收到了景惠十二年陈家定的玉佩图样。
      孟言昭浑身一寒,自己哪里要过什么图样。那可是有关陶陶身世的东西,他怎会随随便便要出来。此间必有蹊跷。
      他赶紧去叫了陶陶来,问道:“最近可有人看过你的玉牌?”
      陶陶摇头:“没有啊!这等重要的东西,我怎会轻易给别人看。”
      孟言昭觉得事态严重:“有人以我的名义,从范叔那里骗了你和三殿下的玉牌纹样。算算信件发出的时间,怕是有六七日了。”
      陶陶一惊:“什么?”,然后仔细回忆着,可确实没人找他要过玉牌。
      他不经意间摸上了自己胸前玉牌的位置,猛然想到那天那几个跟自己扭打的商贩:“公子!那天在街上,有几个人撞了我,二话不说便动了手。不过只是扯开了我的衣领。”
      玉牌挂在胸前,扯开衣领必然能看到,他还记得,自己整理了被拽出来的玉牌。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一想,怕不是中计了。
      孟言昭握住陶陶冰凉的手,虽然自己也很慌,但是还是安慰:“别怕,我在。”
      他们不知道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杭州城里,是否已经是暗流涌动。又有多少危险在他们周围,陶陶的身世,究竟还能瞒多久。
      次日,刘瑾差人来给孟言昭送了一封信,让他即刻带着那块紫晶去城西住处,借此机会,孟言昭也正想同刘瑾说了玉牌的事。
      陶陶显得神色不好,许是过于担心,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可是又不不愿意在家休息,执意要跟去。
      孟言昭与陶陶到了城西住处时,定南王已经在了,刘瑾面色看不出喜怒。不过可以看出二人僵持。
      “殿下。”孟言昭唤了声。
      刘瑾道:“孟公子将那块紫晶的事情同定南王讲讲。”
      孟言昭一惊,心里没底,不过见刘瑾坚决,只得同意,让陶陶将那块紫晶的盒子打开,摆在桌上。
      定南王投来目光不由得疑惑:“这紫晶有何蹊跷。”
      孟言昭说:“此种紫晶产于南藩,虽华丽,却于人有害。长期佩戴轻则病痛不止,重则要人性命。”
      一番话后,定南王只觉得自己冷汗都下来了,这种紫晶,要是他自己用的也罢了,可是之前还给宫里进了一块,这样的罪名他哪里担的起,不由得恼怒拍案道:“胡说!”
      刘瑾不慌不忙的开口:“那便将紫晶打成玉镯,给王妃戴个一年半载,到时候王爷再看是否是胡说。”
      定南王不再言语,只是盯着那块紫晶,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茶杯,似要将它捏碎。
      “前些日子,就因为定南王贡的紫晶损了皇后的凤体,陛下罚了大鸿胪赵阔。陛下不追源溯本,对王爷当真是爱护。”刘瑾将“爱护”两字说的重,然后镇定自若的喝了一口茶。
      他早就有想,既是那块贡品紫晶伤了皇后的身体,为什么皇帝不惩治进贡的定南王,反而罚了掌管藩贡的赵阔。盘算后,觉得不过是忌惮定南王势力,怕逼得藩王起兵罢了。
      定南王手里的茶杯咣啷一声,手一抖盖子滑落在桌上,惊的一颤。他又如何不懂这话外之音。
      “这紫晶是一个将领赠与本王的,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珍品。”定南王现下心虚,连眼神都飘忽不定。
      “那将领何在?”刘瑾问。
      定南王回答:“半年前因伤病辞官,如今应在家修养。”
      “将那人住址告诉本王便可,其余的,王爷不用管了。”刘瑾说。
      定南王坐在那,僵了良久,似是认命的叹了口气:“犬子就不劳烦殿下照顾了,今日本王将他带回家去。”
      陶陶一惊,心中直呼刘瑾好手段,怪不得定南王如此服帖,原来是扣着人家儿子呢。
      刘瑾一笑:“世子伤重,不宜挪动,便让他先在这里休息,本王保准世子恢复如初。
      定南王有苦说不出,抬眼看了看孟言昭,皱紧眉头,再未多说什么,托着步伐离去。本来自己手中握着重兵,就算是皇帝怀疑下来,也不敢将他怎么样。可是现在阴差阳错的将楚仪送到了刘瑾手上,反而成了把柄,令自己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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