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男友都成了丧尸》熊猫鲸

17、告知

　　虽然全世界每个国家都在努力抗击这次灭世灾难，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病毒变异的速度越来越快，研发出疫苗的可能几近无望。感染的人数越来越多，哪怕是人烟稀少的“乌托邦”，也有丧尸游荡。

　　新闻每天都在报道某某地区的某某避难所又被丧尸攻陷了。即使人们掌握了消灭他们的最好办法，也疲于应付，毕竟数量太大了。

　　并且，人们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丧尸的特性似乎也跟着病毒的进化而进化，行走速度变快了许多，听觉也更灵敏了。

　　苏鹭他们的体内病毒含量结果出来了。

　　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血液里既没有检测到H-CNSC病毒的存在，也没有检测到相关抗体的存在。

　　他们的身体，就好像没有感染过这种病毒一样。

　　为了避免检测失误，他们又被抽了好几次血进行化验。然而结局皆是如此。

　　众人沉默了，紧接着便是令人窒息的失落。

　　如果结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疫苗的研发更加遥遥无期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恢复的，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饶平看着血液含量检测报告喃喃自语道，“简直，简直就像是受到上天眷顾一样，想你们恢复就这么恢复了。”

　　苏鹭摇摇头，她也想不明白。

　　官方通知研究所里的人，为了稳定民心，决定把发现有自愈患者的事宣布出去。

　　当然之前答应过苏鹭他们，不会暴露他们的个人信息，只附上几张采访饶平他们的照片。

　　说了稳定民心，自然不能说他们体内啥也没检测出来的事，都挑好的报道，尽量给大家希望。

　　为了进一步深层次的研究，研究所联系了德国的相关部门，请求他们运几台更加高端的仪器过来。

　　起初对方不答应，但在听闻研究所里有自愈患者后，他们提出了拿自愈患者的血液来换取仪器的要求。

　　研究所同意了。

　　苏鹭还有常奕歌这几天头都是晕乎乎的，饶平嘱咐了食堂，他们的吃食总是最好的，全是动物肝脏等补血的菜。

　　因为确认过身体里没有H-CNSC病毒的存在，他们被允许在研究所里行动。

　　只是他们很少行使这项权利。

　　因为有次苏鹭兴致冲冲地到处乱逛，好像逛到了研究所工作人员的休息区。

　　那里有两个小孩在打羽毛球，应该是工作人员的家属。

　　苏鹭看了看手机，确认自己脸上的妆足以遮盖那些吓人的痕迹后，她这才默默靠近他们，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打球。

　　她已经有很久没看到过这么充满蓬勃生机的场面了。刚想拿出手机拍照，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她吓了一跳，本能的叫了出来。

　　换作平时，这当然没什么，然而现在不同，她哪怕只是单纯的发出笑声，听在别人耳朵里都是一种奇怪的类似于喉咙撕裂的低吼声。

　　她的惊吼声吓到了那两个小孩，他们像是听到丧尸来了一般四下张望一会儿，然后张皇失措地拿着球拍跑了。

　　苏鹭看着他们离去，愣愣的，好半天才失落的放下手机。

　　“干嘛呢躲在这儿。”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想逛研究所的话找我啊，我来给你介绍。”

　　苏鹭转头看向徐哲希，无奈的苦笑一下，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不用了，我想回去睡觉，谢谢。］

　　回到那栋小楼后，常奕歌正坐在椅子上看书，见她来了，微微抬眸：

　　［不是说今天要逛遍研究所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鹭闷闷的不说话，脱鞋上床，道：［我困了。］

　　自那天以后，她就没有一个人在研究所里闲逛过了。

　　这天难得放晴，常奕歌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开，让阳光洒满卧室内。

　　他照常坐在白色椅子上看书，苏鹭凑过来，两只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上面都是针孔：

　　［好想出去玩……］

　　常奕歌一顿，合上书转头看她。

　　她没精打采的，有点忧郁的样子。

　　［那你出去呗。］他柔声说，［又不是不给你在研究所里走走。］

　　苏鹭瘪瘪嘴，好半天，才怏怏道：［我想出研究所，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常奕歌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看了她好久，叹了口气。

　　苏鹭不愿在研究所里行动的原因他也猜到了。毕竟这里都是人，就他俩是半人半鬼的异类。

　　待在这里是衣食无忧，还能为社会做贡献。只是……

　　他俩就像是常奕歌大学里接触的实验室小白鼠一样，终日被关在小笼子里，不仅要接受着各种各样的实验，还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别人沟通。

　　他沉默着，把苏鹭抱到自己膝上，轻轻搂着她的腰：［很想出去？］

　　苏鹭点点头。

　　常奕歌深思熟虑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她的头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苏鹭眼睛一亮。

　　［还记得那些丧尸不会攻击我们的事吗？］

　　她闻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膝盖，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哈！］

　　当天下午，在做例行身体检查的时候，常奕歌和饶平说了此事，并请求她联系杨忠国，允许他们跟同丧尸清理小队一同出去完成任务。

　　饶平闻言，更为惊讶：“你是说那些丧尸不会攻击你们？”

　　［是的。］常奕歌在手机上快速输入道，［它们就好像有特别的识别信息系统，能认出我们是同类，并不会攻击我们。］

　　“那是为什么呢？会不会是你们身上有某种介质告诉它们的。”饶平显然兴奋起来，转头对温教授道，“就像鲨鱼的血一样，当某只鲨鱼在一片海域里流血，就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传播信息，待同类闻到后就会迅速逃离那片海域。”

　　温教授沉吟片刻，道：“根据福老的研究数据来看，H-CNSC患者在病变后，视力会急剧下降，约只能看清附近范围十米以内的东西。但听觉和嗅觉会更加敏感……”

　　［我们在开车经过各个城镇的时候，很少引来丧尸追赶，即使有，他们在接近一定范围内也会离去。］常奕歌皱眉将情况告诉他们，［依我的猜想，应该是我们身上散发出的某种气味，可以传播气息，从而使得丧尸的大脑在处理信息时，自动把我们视为同类。］

　　温教授看完这段话后，盯着他，目光有点惊艳，赞许的点点头，问：“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一名消化科医生，主要治疗胃部问题的。］

　　饶平很开心的说：“那不正好？老刘刚刚胃病犯了，组织正发愁上哪给他找个医生，准备联系上头的直升飞机开过来，把他送去京城协和医院呢。”

　　避难所的形式有很多，除了一些临时搭建起来的建筑群外，政府往往就地取材，直接在某项公共建筑群外驻起高墙派遣军队把守，既可以当作避难所，也可以运行它们的作用满足人民的某些生活需要。

　　比如说研究所、医院还有发电站等等。

　　常奕歌笑了笑：［我可以给他看，不过需要基本的医疗设备。］

　　“你放心，这些基本的检查身体的设备咱们实验所都有。主要是老刘正负责着H-CNSC患者体内病毒进化的问题研究，忙着呢，走不开，你能去看最好了。”

　　他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至于让他们跟着清理小队出去消灭丧尸的事，饶平他们也做不了主，只是答应上报给杨忠国，让他来决定。

　　饶平说是要召集大家开个会，先讨论讨论怎么提取出苏鹭他们身上可以释放丧尸同类信号的物质，然后再做研究，就先让徐哲希带着他们去了那位刘教授的住所。

　　面前的两幢三层公寓就是研究所工作人员的住处，本来研究所里没有，供研究员住的公寓在研究所外边一千米的位置处，不在里头。

　　现在的公寓都是病毒刚刚爆发时急吼吼建出来的，多半是预制材料，样式简单，质量也不是很好，住个一年两年可以，但住个五六年是绝对不行的。

　　不过得亏国家反应快，刚察觉到江城市的情况不可遏制，立刻就通知各个地方政府进行相应措施，虽然还是让丧尸弥漫到了全国乃至海外的地步，但情况也不至于最糟。

　　那位刘教授就躺在床上弱弱的哼哼着，他的妻子正在把毛巾放进热水里，见他们来了，有点疑惑。

　　领他俩过来的徐哲希解释道：

　　“哦，他是胃科医生，饶教授让我领他们过来给刘教授看看。”

　　刘教授的妻子有点惊讶，她显然是认识常奕歌他们的。研究所的两位希望，谁不认识呢？

　　但她也没说其他的，只微微一笑，拧干毛巾给刘教授敷到肚子上，柔声说：

　　“老刘，你不用去协和那么远的地方了，这有现成的医生。”

　　刘教授估计是疼得厉害，只虚弱的看了常奕歌一眼，点点头：“……哎……好。”

　　常奕歌一看他这煞白的脸色就不对劲，忙走上前去让他张开嘴看了看舌苔的情况，转头用手机打字询问了刘教授的妻子几个问题，说是老胃病了，但这次吃药也没用，疼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他皱眉，第一个考虑的就是胃溃疡出血的问题。

　　这位刘教授急需做个急诊内镜检查。

　　研究所里显然是有胃镜检查的设备的，毕竟上次他和苏鹭检查身体的时候就用过了。

　　他转头，在手机上输入一行字，给徐哲希看：

　　［找个担架，把刘教授搬到做胃镜检查的地方吧。］

　　徐哲希点点头，急急忙忙的出门了。

　　一通折腾下来，果然是胃出血，不过出血量不大，可以采用服药还有输液的方式控制。

　　具体的药还有输液的医疗器具研究所没有，只能紧急联系协和医院的人派遣直升飞机送过来。

　　看着刘教授总算吃上了药挂上了点滴，他的妻子松了口气，在旁边坐着守着他。

　　一个比较年轻的研究员匆匆走过来，拿着刚出的实验数据给他看。他虽满脸倦容，但还是强撑着仔细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