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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END ...

  •   一月

      袁朗出任务挂了彩。铁路去看望时正赶上护士给换药,又深又长的伤口触目惊心。回头铁路就告诉炊事班熬了好多红枣粥,给袁朗连灌了十多天。出院后铁大队长看着小狼崽子红润的脸庞很满意地说,“红枣补血,说的果然没错。”

      那天晚上袁朗让铁路折腾了一宿。可能太久没做的缘故,第二天铁路看着床单上暗红的血迹皱起了眉。中午连虎抱着齐桓抹眼泪,苍天啊大地啊大师傅是不是疯了,怎么又是红枣……

      袁朗看着盘子里的金丝枣糕,想了想说,铁队,我只是失血,不是坐月子。

      二月

      铁路说,小狼崽子,跟我回去见见爸妈。袁朗愣了楞,说好。
      站在铁路父母的墓前,铁路说爸妈,这就是袁朗,还满意么。墓碑上两位老人笑得很慈祥,袁朗跪下认真磕了三个头,抬起头安安静静地喊,爸,妈。
      铁路在一边温和地微笑。

      回基地的路上,袁朗说,铁队,下个假期,回我家吧,跟我爸说咱俩的事。
      铁路想了想说,老人身体不好,先瞒着吧。
      袁朗抽着烟说,我不想瞒一辈子。对你不公平。
      铁路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伸过去,轻轻握上袁朗的手。

      “没关系,我不在意。”

      袁朗转脸去看窗外,良久,低低恩了一声,底下的手紧紧反握回去。

      三月

      三中队出任务回来的时候,铁路在军区开会,等他回来已经过了好几天。
      晚上袁朗摸到铁路办公室,两个人亲吻了很久,都有些情动的时候袁朗却停下来,铁路有点奇怪,袁朗嬉皮笑脸地往外溜,说谁一个月还没个三五天啊。铁路点点头说,哦,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几道伤口还没拆线。
      袁朗不自在地说,我怕你担心。
      铁路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好半天才说,不担心。回来就好。

      四月

      袁朗坐在办公桌上俯身去亲铁路的脸,铁路无奈地笑,侧过身搂住他的腰。
      袁朗边吻边笑得贼兮兮,一只手盖住铁路的眼睛,另一只手悄悄摸上桌子上刚开封的玉溪。

      转头出了办公室,袁朗眉开眼笑地打开烟盒,伸手去衣兜里划拉,发现自己裤兜里唯一的打火机不见了。
      ......
      铁路笑眯眯地把银白色的ZIPPO扔进抽屉,“小混蛋,你还嫩点儿......”

      五月

      从床上坐起,铁路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袁朗躺了一会,忽然笑,铁队,我快30了。
      铁路低头去看他,俯身吻了吻他汗津津的鬓角,恩。
      袁朗眨了眨眼,可我的第一次还没送出去呢。
      铁路闻言一口烟呛到嗓子里,边咳嗽边笑,刚才是在梦里做的?
      袁朗笑嘻嘻地爬起来,从后面环住铁路,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把我第一次送给你吧。”
      铁路疑惑地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袁朗在他耳朵边上吹气,铁队,让我在上面吧……
      铁路忍着笑侧头吻吻他,让我抽完这根烟。

      六月

      袁朗把脚往桌子上一搭,说,果然是三年一代沟。
      铁路批着文件,不抬头地说,谁又让你感慨了。
      袁朗耿耿于怀地说,昨天去A团收南瓜,我居然没听懂俩小士官说的是什么。
      铁路大笑,袁朗忽然很正直地说,铁队,所以说,咱俩之间也有代沟。
      铁路严肃地点点头,“那怎么办。”
      袁朗叹了口气,“认命呗,都让您老人家祸害这么多年了。”
      铁路劈手把文件夹盖到袁朗脸上,“废话少说,把上次的作战总结给我重写了。”
      ……袁朗咳嗽两声说,我错了铁队。

      七月

      退了休的老队长,打来电话,要给袁朗介绍对象,说是野战医院的护士。当年的顶头上司发了话,铁路不好推辞,周末的时候只好把满脸不耐烦的袁朗踢了去相亲。
      淡定地坐在办公室喝了一整天茶水,袁朗还没回来,老队长电话已经追了过来,劈头盖脸数落了铁路一顿,埋怨他带的好兵。
      听了半天铁路才听明白,原来是相亲结束后女孩子很满意,于是老队长就回过头问袁朗这姑娘怎么样,袁朗那小混蛋摸了摸下巴说,有点胖。
      老队长说,没关系,可以减肥呀。
      袁朗说,个头不高。
      老队长数落他,你当自己是姚明了?
      袁朗想了想说,手指不够长,还有点粗。
      老队长脸色不太好看了,袁朗自顾自喝口茶,开始翘着二郎腿扒拉手指头一项项数,不会开越野车,不会弹吉他,没学过格斗,连95和81都分不清,最重要的,太笨,A她她都没反应,还有,她姓铁!我这辈子最烦姓铁的……还没说完老队长一巴掌就招呼过去了。
      老队长在电话那头怒发冲冠,“看看你惯出来的好兵!找不着老婆你就跟他过一辈子得了!!”
      铁路恩恩的应着,听到这一句终于忍不住弯起嘴角,抬起头,窗外袁朗的陆虎正嚣张地在基地门口扬起一片尘土。
      他笑着回头对电话说,您放心好了。

      八月

      袁朗放了几天探亲假回来,给吴哲带了几包花籽,给齐桓带了个航母模型,给C3带了一包零食,给每个人分了点特产。
      回头进了铁队办公室,袁朗从兜里摸出个小盒子扔了过去。铁路打开一看,一个磨旧了的金戒指静静躺在里面。袁朗嘿嘿一笑,“从我爸手里抢过来的,我妈临去世的时候说是要留给未来儿媳妇。”
      铁路看看他,又看看戒指。
      袁朗心怀鬼胎地说,戴上,快戴上,怎么了,嫌弃啊。
      铁路拿起戒指比划几下,戴到小指上正合适,袁朗一拍额头,靠,这戒指是女式的……

      后来,所有人都看到铁大队长脖子上常年戴着根红丝线,至于挂的什么倒是没人见过。

      九月

      今年大队的中秋晚会是在新疆过的。老A们围坐在篝火旁吃月饼,铁路从当地驻军借了把吉他,轻轻拨弄着,和着呼啸的风声给南瓜们低低地唱了一首老歌:想着风沙呼啸过大漠,想着黄河岸啊阴山旁,英雄骑马壮,骑马荣归故乡……

      英雄骑马壮,骑马归故乡。袁朗抓着酒壶看着铁路略显消瘦的身影有些恍惚,铁路仿佛感应到了落在身上的目光,抬眼轻轻扫过,袁朗坐在火堆后举起酒壶笑着向他示意,熊熊篝火映红了西北高远的夜空,身后无垠戈壁,黄沙漫天。
      铁路的眼眶瞬间湿润。

      这一生,有谁曾陪你慷慨悲歌,生死不离?

      十月

      铁路埋头看文件,袁朗坐在地板上靠着铁路的腿打游戏,忽然想起来什么,“铁队,咱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有一万块吧?”
      铁路想了想,“得一万多。怎么忽然问这个?”
      袁朗按了暂停键,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一个月这么多钱,都没地方花,真够浪费的。”
      铁路揉了揉袁朗刚剪过的短发,“也是。要不给你爸汇点?”
      “老头子比咱俩都有钱。”
      “那你有什么想买的吗?”铁路又翻过一页文件接着看。
      袁朗琢磨一会,忽然兴奋地仰脸去看铁路,“买个房子怎么样?以后放假了,也有个家回。”
      铁路点点头,“可以啊,工资卡给你,去买吧。”
      袁朗又笑,贼兮兮地凑到他耳朵边用气声问,“那谁是户主啊?”
      铁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第一次做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很清楚了。”

      ……

      半个月之后,徐睿很高兴地跟战友们宣布家里已经给买了房子准备跟女朋友结婚。
      袁朗黑着脸说,谁他妈再跟我提买房子,我削死他!

      十一月

      袁朗喜欢小野丽莎,喜欢蝴蝶夫人,后来跟高城认识久了偶尔也听听战争音乐,而铁路只喜欢听民谣。
      袁朗觉得铁路太古板,应该多培养点音乐爱好,于是买了很多CD放在了铁路的办公室。铁路没办法,只好一张张地听。
      第一张CD是Nirvana,刚打开音响铁路就被吓了一跳,怎么跟吵架似的;换了一张,是个很漂亮的流行女歌手,铁路咬牙听了五分钟到底没忍受住那娇滴滴的嗓音;第三张是窦唯的精选,铁路差点没把音箱扔出去,牙疼……如此这般几次,袁朗在铁路对着manson的封面平平淡淡一句“对人妖没兴趣”之后,终于很泄气地把一大堆的CD全送给了吴哲----当然他没忘顺带剥削了吴哲两个月的苦工。

      铁路回头收拾办公室,发现落下一张光盘,顺手塞到电脑里放,却愣住。

      后来铁路就很少听民谣了,总是反复地听那一张。

      那是去年元宵联欢时录的,还在感冒的袁朗用带着点沙哑的嗓音唱,would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十二月

      袁朗说,新年快乐,铁队。
      铁路说,新年快乐。

      一如初次一起度过的新年,一如当年的对话,从未改变的微笑相对,就像袁朗从未改变的新年愿望,希望有生之年,每一个新年都可以对铁路说,真好,我们还一起。

      十三月

      Do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Yes,I do.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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