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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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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道人洗澡去了,司无邪这才松了口气,开始用眼神向乔暄兴师问罪。
“老看我干什么?”乔暄不知所以然。
“……”
“哦!”乔暄忽然想起来什么,起身把房间门窗全部打开了。
“你干嘛!冷死了!”司无邪打了个哆嗦。
“要给女孩子安全感!你不知道吗!”乔暄压低声音说。
“吹着冷风就有安全感了?”司无邪迷惑。
浴桶有屏风遮着,即使趴在窗户上也看不到什么。但秋天的风灌进屋里,还是挺冷的。
“你是不是傻?我们两个大男人把人家女孩子带回屋里,让人家去洗澡换衣服,还整得门窗紧闭、黑灯瞎火的,你不觉得很……那啥吗?”乔暄戳着司无邪肩膀说。
“……”身为一个十来岁的大男人,司无邪无法反驳。
三个人轮流沐浴更衣,微妙道人也换上了乔暄的旧衣服。毕竟是男装,款式略微朴素,但颜色比她自己那套鲜艳,整体看上去竟然比原先还要娇俏一些。
等乔暄也洗完出来,司无邪已经卧倒在自己床上了。
“人呢?”乔暄一把掀开司无邪的被子。
“早就走了,说是有事要办。”司无邪翻了个身,重新把自己裹起来,“放心吧,衣服过后会还你的。”
“我是在乎衣服吗?”乔暄气急道,“你、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司无邪说。
“你之前不还说她挺漂亮的吗?”乔暄疯狂暗示。
“好像是说过。”司无邪说。
“然后呢?”乔暄说。
“对啊,然后呢?”司无邪也说。
“然后你难道不准备下手吗!”乔暄大声说。
“什么下手?”司无邪继续装傻。
“你你你你就装吧!”乔暄气得恨不得踢他两脚。
“……”司无邪闭着眼睛,好像真的要睡着了。
“反正我觉得你们还挺般配的。”乔暄又说。
“但凡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你看来都般配。”司无邪声音捂在被子里,听起来闷闷的。
“算了,明明是你自己的事,我瞎操什么心。”乔暄话锋一转,“你前几天总是逃课,难道就是去调查缝合僵尸了?”
“那可不。”司无邪肯定道。
“行吧,不过你今天可不能再逃课了。老师已经盯上你了。”乔暄说。
“他老糊涂了,不会发现的。”司无邪说。
“别人就算了,他可是你爹,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你缺席了?前几天他只是一直在忍罢了。”乔暄说。
“……”
“喂,你听见没有?”乔暄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忍无可忍地问。
“怎么了?”司无邪迷迷糊糊地问,好像刚才真的睡着了。
“我说你可不能再逃课了,快起来去上学啊!”乔暄说。
“上什么学,一夜没睡,我都要困死了。”司无邪说,“难道你不困吗?”
“我可不像你,我还要考个好成绩堵我父亲的嘴呢。”乔暄一扬脖子,骄傲地说。
“那就祝你学业有成。”司无邪敷衍道。
乔暄叹了口气,无奈地离开了。
不过他很快又折回来了:“你真不去?”
司无邪又往床铺里钻了钻:“你好烦啊,就算发现了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他可是我爹。”
不过司无邪这话可说错了。
虽然书院的先生是他爹,但教训他时候下手也是真得狠。
司无邪被他赏了一顿板子,趴在床上起不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对坐在床边的微妙道人说道。
“我已经是你的同学了,老师准许我住在宿舍,这有什么奇怪的?”微妙道人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无邪喃喃道。
微妙道人会变成同学,司无邪自己也挺意外的。
那天,他一觉睡到了下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乔暄的警告,感觉不是全无道理。他也有点害怕被先生打板子,犹豫再三,还是跑去上课了。
他熟知先生的作息,专门挑了个休息时间,蹑手蹑脚地偷偷溜进去。
结果走到座位上时候,却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女,穿着件浮夸的衣服,看款式是件男装,颜色却是鲜艳的橙红色。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听见他的脚步声,抬头望了他一眼。
她看起来也有些惊讶:“原来坐在这里的是你?”
她说着,稍稍前倾身子让司无邪从她身后挤过去。
司无邪低声问她:“你说还有事,原来就是来这里听学?”
“缝合僵尸的事也不是一两天能查清楚的,我在镇上住着不方便。在这里听学还能住在宿舍,挺好的。”微妙道人说。
“你这曲线救国的策略定的还挺好。”司无邪说,“不过你最多待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先生也教不了你什么,你是怎么说服他留下你的?”
“你爹收学生向来只看资质,哪里会想那么多?”微妙道人说。
她刻意把“你爹”两个字咬得很重,听见这个说法,司无邪眼角跳了跳。
微妙道人接着说:“以我的资质,老师没理由拒绝吧。”
“……”司无邪沉默了一会才说,“你还挺……不谦虚的。”
微妙道人却不再回答他了。
教室里安静下来,却是先生休息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目光缓缓扫过每个学生的脸,最终停在了他们所在的角落。
微妙道人往旁边挪了挪,好让先生的目光精准锁定在司无邪身上。
“回来了?”这是先生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对司无邪惟一的一点点关心。
不过那只是在众人之前。
私下里,先生可是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一顿,让他好好体会了一下什么叫父爱如山。
所以这会儿,司无邪整个人瘫在被褥里,像是被抽了骨头,一动也不愿意动。
“看老师刚才打你的样子威风不减当年,一定可以长命百岁。”微妙道人坐在旁边,淡淡说。
“你是在嘲笑我吗?”司无邪看了看她认真的脸,怀疑道。
“……”
“话说回来,你一副很怀念的语气,难道你以前见过先生?”司无邪又发现了盲点。
“无缘得见。”微妙道人惋惜道,“只是听师父提起过。”
“那你有空了一定要给我讲讲他以前的故事,最好是糗事。他自己从来不愿意跟我提的……”司无邪的语气有些许落寞。
“好。”出乎意料地,微妙道人竟然答应了。
司无邪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会答应。
老实说,先生不愿意讲的过去,他也不愿从被人口中打听。
“不过现在就算了。”于是司无邪又改口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微妙道人疑惑。
“帮我上药。”司无邪说。
“上……哪里?”微妙道人迟疑了。
“哪里受伤就上哪里啊!”司无邪理直气壮地说。
“……”微妙道人频频瞥向他受伤的部位,显然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乔暄那家伙不知干嘛去了,等他回来怕是要疼死我。”司无邪嘴里不住发出“哎呦”“嗷呜”之类的呻吟,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看他苍白的脸和头上的汗珠,又好像是真的疼。微妙道人想来想去,还是优秀的家教起了作用,觉得自己应该乐于助人。
于是一咬牙,准备掀开司无邪的衣服。
结果司无邪倒反悔了,反手挡开她的手腕,惊呼:“别别别!我说着玩的,你怎么这么较真!乔暄不在,有的是其他男同学,你去隔壁随便叫一个不就好了?真是的,明明看你对一些事挺不拘小节的,但对另一些事又这么不知变通。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人……”
“……”微妙道人没说话,只是放下药膏,出去帮司无邪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