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徨》闪星蕊

1、序——总有坏狗来挡道

　　清晨——
　　那从楼下到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位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阿姨站在一个密封很严实的门前敲了几下：“臭小子，你再不起来，我就要砸门了昂——”
　　这不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
　　这门里边儿站着的是一个帅小子，头发都快垂到眼睛那了，嘴角还有块疤还没完全好起来，衣服穿得倒是更不像样。
　　“你瞧瞧你，你邋里邋遢的，走出去别人都要笑话你这样子！”
　　那小子把门一关只把她一个人留在门外：“知道了。”
　　阿姨也没个和这人吵那么多，只是小声叨叨了几句就下楼了。可那阿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折了回去：“阿耀……耀烻啊，最近咋们又要搬了……”不用说，耀烻他已经习惯了老是没过几个月就要搬家的生活。
　　“所以……可能又要委屈你住校了……”阿姨走到他门前。
　　“什么时候搬？”
　　“下周五……”
　　“知道了……”耀烻停顿了一会“张姨……”
　　张姨笑了笑：“早饭已经给你做好了，公司那还有点事儿，你今晚上只能让你一个人去宿舍了……”
　　“没事。”
　　“行，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张姨便出了门，
　　耀烻也差不多整理好了，校服穿得也算规矩，就是看着有点不太合适……他单手拖着个行李箱，书包也同放在行李箱上。直接略过了张姨做的早饭就出门了。耀烻刚走到学校门口就被一个连校服也不穿的人给拦住了：“哟～耀哥好巧啊在这儿都能碰面？”
　　其实学校离他家也不算远，走几分钟路就到了。
　　“滚。”耀烻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别啊，放学后咱哥儿几个玩去儿？”那人将手挽在他的颈上“唉，西角边儿那新开了家网店，去那会会？”
　　耀烻一手拍向那人的后脑勺上“王昊禾！两天不见我给你脸了是不是，连主子都忘了是谁？”
　　“不敢不敢，哪有人敢动您呢？是吧？”王昊禾把手收了回去。
　　“对了，今天就不去了。”
　　“啊？！”
　　耀烻走进学校：“很惊讶？”
　　岂止是惊讶，那更是惊吓。平常耀烻都会放学去网吧玩，只要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他们就会去网店。还记得上一次一个混混把他们中的小弟打瘸了，他们连夜跟那帮人打了好久才要回5000的医药费，也正好是因为上次耀烻才留下的那块疤。
　　王昊禾呆了一会儿跟上耀烻的脚步：“哥又是谁惹你了，这次你就安心的去玩，让我王昊禾去会会他！”
　　耀烻把行李箱扔给他转身就接着往前走，王昊禾看了一眼箱子又看了一眼一直往前走的这个人才明白，并冲上去：“你……你又要搬了？这次搬哪儿？远不远？到时候不会又要转学吧……”
　　耀烻笑了笑：“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王昊禾在四班，耀烻在十二班；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但楼上就是十二班楼下就是四班。好在他俩在同一宿舍，也不怕以后聊不到天。
　　“哥，我先把行李拿回宿舍了昂！”
　　“嗯。”
　　走到教室后，耀烻坐在最后一排，也没同桌，都是一个人，他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本来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不少。那个老师微微胖胖的走起路来比较有范，那老师先咳嗽了两声过了一会儿又说：“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位同学请把头抬起来。”这很明显说的正是他自己——耀烻。
　　耀烻勉强抬了抬头意示让这位老师接着讲下去。
　　“呃……各位同学你们好，我是你们这学期的班主任——李乐平。我也听之前在你们班的主任说了，其实你们成绩也都算不错，只是有那么几个人基础不怎么行，但我希望在新的学期里，我们能共同进步……”李乐平越说越起劲完全不管讲台下那几个说悄悄话的女生。
　　耀烻打了个哈欠，又接着趴着头睡过去了，这李乐平倒也够狠什么发扬光大、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全说了个遍。
　　最后几排的几乎都没怎么听。
　　“话说这老师的话怎么这么多啊，都快要下课了。”
　　“就是啊，自我介绍话都多得要死，以后正式上课笔记绝对能写出一部长篇小说。”
　　…………
　　那个趴着睡觉的人“啧”了一声，又把头埋得更深了。
　　下课了。果真李乐平讲一节课的‘心灵鸡汤’：“那同学们咱们就讲到这里下课。”
　　班主任在进教室前也没拿什么书，所以下课的时候就直接走了。
　　老师刚一走，那教室又吵了起来。耀烻靠在窗边只听见有人喊了他几声：“耀哥！耀哥！”
　　“没聋，听得见。”
　　“耀哥儿，打球不？”王昊禾站在窗边把手撑在后门的边上，“这次高一的新生比较多老师他们也没有时间管高二高三的，上课可能就会改成自习。”
　　“所以？”耀烻侧了个身，头背对着王昊禾。
　　“所以打球去啊！”
　　“……没兴趣，自己玩去儿。”
　　王昊禾把身子站直了：“哥儿，你总不能这样啊，好歹也给新来的小弟一个面子；你也是，老窝着总得出来透透气是不？”
　　其实耀烻也懂，怕王昊禾压不住那帮新来的小弟所以以打球为借口，把头儿给叫过去压压场。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经历过一两次了。
　　耀烻又把头侧了回来“说吧，这次又图个什么？又是新来的小弟，不知道头儿是谁，叫我过去压场子？”他用那自带杀气的眼神望着王昊禾。
　　“就……就万狗蛋那帮人又……又来惹事儿了……”王昊禾支支吾吾地说着。
　　‘万狗蛋’原名：万杨。前不久，他们为了收留一个小弟，这小弟叫肖溯是别的高中转来的，一般耀烻都不怎么过目新来的小弟全是王浩和一笔带过。
　　这肖溯厉害的点就在于嚣张，其实耀烻他们也不差这点儿。但那小子的嚣张特刚，就是‘我说你是错的，你就是错了，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极视感。万杨和耀烻也就是看中这一点，可毕竟都是两大方派，自然是不会把他给让出去的。
　　但后来万狗蛋不断洗脑肖溯，就自然而然地去了‘狗蛋派’。
　　“还怕他们？”耀烻说道。
　　“不是，这次狗蛋没来，倒是来了一群新人，脸有点面熟但又陌生。”
　　耀烻皱了皱眉：“肖溯没来？”
　　“可能吧……没看到他在人群里头。”
　　就在这时一位女生敲了敲十二班的门，问道：“耀烻是谁？楼下篮球场上有一群人找你。”
　　王昊禾凑到耀烻旁边：“哥，找上门了。”
　　“知道了，不去行吗？”
　　王昊禾摇了摇头：“不行，压不住……”
　　耀烻：“跟他们说一声我病了来不了——”
　　“谁要病了？”
　　一个身穿黑色体恤，破洞牛仔裤，脖子上还戴了个银灰色项链，嘴里还叼了根烟的人走进了十二班。
　　有些女生见到了都往一个角落里缩，而那些男生站在女生面前，一个个说着不要怕，还有些人赶紧跑出去叫老师……
　　耀烻被那些女生的尖叫吵烦了，抬了抬头仔细地看了他一眼，他是寸头……两边还剃了个比较酷炫的花纹，手臂上还纹了个……“万”字？
　　…………本以为是新来的小弟来炸场了，搞了半天居然是万狗蛋的人，服，真的服。
　　耀烻站起身来：“这位朋友你怕是走错班了。”
　　那人冷笑了一声：“呵，是吗？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想让我成为他的小弟？哦！想起来了，好像叫……什么……耀盐……不对……耀…耀……耀……”
　　王昊禾听不下去了，插嘴说了一句：“耀烻。”
　　那人眼睛亮了一下：“对！耀烻，耀烻。多谢这位小兄弟哈！但……我记着他就是在这个班啊……”
　　王昊禾又靠着门：“唉，不是话说你谁啊？”
　　那人望着他：“肖溯。”
　　靠，这人肖溯？不会吧，才几个月不见就变这么拽了？啧啧啧，想想当时他跟耀烻第一次见面时，是一个锅盖头，校服都是穿得规规矩矩的。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现如今变成这拽样？
　　耀烻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哦……你找错班了。”
　　这肖溯也不傻，他叫了一群人把十二班的前门和后门都给封住了，王昊禾也被拦在了外面。现在已经上课了，老师他们都没有时间，全管那些高一的去了。
　　他朝那些角落里的男生和女生那里去了，手里还拿着根铁棒。那群女生见状更是尖叫连篇，一些人喊着救命，一些人则是闭着眼睛叫来叫去。
　　按理来说，这么吵闹，别的班应该会听到。可偏偏他们班却安在了新教学楼里而且隔音效果也很强，他们那一层也就只有两个班，而且班级还里离得超级远。所以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所以然的。
　　“耀烻，我就不卖关子了，和我比一场。”肖溯望着他。
　　“我要是不答——”
　　！！！
　　耀烻话还没说完，肖溯用脚踢了一个女生的头，那个女生正好后面是墙壁，头直接撞在了墙上。鲜血直流，场面一片狼藉。
　　耀烻冲着肖溯走过去，打了他一巴掌：“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女生你也打？”
　　肖溯缓了一会儿：“你不答应……惨的就是他们……二选一？”
　　耀烻望了望那个受伤的女生，那群女生抱着她痛哭着，一边用纸擦着那女生脸上和头部上的血，一边抹着眼泪。
　　突然一个女生站了起来，指着肖溯说“你还是不是人了？不要太过分了！”
　　肖溯拿起铁棒准备朝那位女生打下去时，被耀烻制止住了：“停！我答应你，比一场。”
　　“早答应不就对了嘛。”他挥挥手，那帮堵在门口的人都撤了回去，“要是我赢了，你就要去我们派当小弟。”
　　“我要是赢了……跟那个受伤的女生道歉并赔偿医药费。”耀烻狠狠地盯着他。
　　“好。”
　　王昊禾终于能进来了，一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说不出话来。他看了看耀烻一眼：“哥……发……发生……了啥？”
　　肖溯先走出了教室，耀烻说道：“斗架。”说完就跟着肖溯一块下去了。万派的狗蛋们也紧跟随后。王昊禾刚想冲上去，可偏偏肖溯不让，说只能耀烻一个人，没办法，王昊禾只能留下来照顾好那群女生，并去通知老师。
　　他们来到了篮球场上，这时肖溯嘴角勾了勾：“规则是这样的，我和我的兄弟跟你一起打。”
　　耀烻哼了一下：“组团打人？”
　　“我这不打不过你嘛，再说了我也没多少人是吧。”
　　完，中计了，肖溯估计真正的目的就是把耀烻给打残，这帮人怎么着也都几十个人，耀烻哪抗得住？得，到时候不仅要被打残，还要变成狗蛋的小弟。
　　耀烻不管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结果都一样。
　　耀烻：“废话哪那么多？要上就干脆点儿！”
　　“哈哈，我喜欢。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这群人几乎是吧耀烻围成一个圈了，四面八方的人都涌了上来，一个壮汉扑了上来，耀烻一个完美闪避成功得躲过了第一波攻击，还没反应过来他背后的人抱住了他，而前面的那个壮汉站起身来，握紧拳头用力地向耀烻的肚子上来了两拳，耀烻疼得说不出话来。而抱住他的那个人把他给推开了，可耀烻还没站稳，就又被一个人推了过去。
　　那群人你推我推的，不仔细看还以为在玩沙包，耀烻真的扛不住了，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捂着肚子。不停地咳嗽。肖溯走到他面前踩着他的身子说道：“哟～耀烻，你啥时候这么弱了？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耀烻闭上了眼，也懒得管有没有人打他了，可过了很久也不见任何动静，反倒是听到了好几个人啊啊叫的声音。
　　耀烻勉勉强强睁了睁眼，眼前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的人，他的样貌……五官精致立体……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看不清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向耀烻走了过来……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高冷，但又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没……没事”耀烻现在疼到说不出话来，能说出三个字都算不错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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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字可能少了点选能谅解。可能有的地方会有点血腥暴力，如有不适的话我会更改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