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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风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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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封司监一职为无璠侯,月俸千石,常有贡品赏赐。
。。。。。
看到此处,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幻想起云王之乱那场战争的过程——掺和着他的野心和霸气,用一把大火便将迥宵大陆连同它的
旧势力烧了个干干净净。
国事,凡有破就必有立。
是而,云王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让迥宵车马如云,华盛胜初,流光四溢。
战事一起,何来哀悼,何人怜悯?
错过的
消失的
流逝的
都忘却吧
我将在此伴你长眠
伴你晚安
缓缓地,我伸出双手,以指为圈,以掌为扣,做成一个虎头的形状。
这是军中的火弩箭上为了显示天威而刻意雕出的模型。
霎时,脑海里显现出十岁的赵雅唐手把手教导我学兵书的情景。
盛夏之年,我与他齐坐树下,稚嫩的童声字正腔圆地朗诵着《火攻》的篇章——
“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费留。”
“故曰:明主虑之,良将修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
“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合于利而止。”
“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
“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 ”
一定要用火攻吗?
一定要让百姓再次忆起悲伤的往事吗?
记忆里的山坡上开满了白色的酢浆草花。卵圆型的花瓣挺翘于层层叠叠的绿叶之上,青翠的复叶上下穿戳。
清风一过,乍眼一看,满山的青叶宛若撕裂的心脏在无奈地摩挲。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停下岁月的步伐,我们要做的,只是不停地攀爬,不停地仰望,直至最后那天留下一个被磨去光泽的粗糙棱角。
迥宵赵家:开疆土,守江山。进退有为,富贵皆享,权倾四海,荣宠集身。
如此盛状,为何仍然虚乏?
迥宵赵家,虽然治家有方,善其子弟,但是他们本质上只是一群艺痴,一群只闻帝王志,不问苍生苦的政治工具。
说白了,他们是机器,是麻木而冰冷的傀儡。
“烧敌人马,焚敌粮草,毁敌辎重,灭敌仓库,燃敌设施。”
见我长时不语,赵雅唐颔首一笑,又道:“四弟可是想用五火攻敌?”
一瞬间,讶异于他的玲珑精明将我的思虑条理分清。
然而战事紧迫,容不得我分神多想大哥心中念想,略作思忖,我正色道:
“龟洛地处欢海狭窝,常年空气润靡。若用火攻只怕败多于胜。另者,龟洛养兵多蓄于砖堡,火易发于外,却难待于内,非烟,毒,顽石不可夺也。故而火攻,实为下策。”
“如我所念。”
四个字,这个男人强烈的存在感让人不容忽视。
天大地大,神态慵懒却庄严,仿佛什么事都逃不脱他的眼睛。
转头望着窗外,我想在秋末中找寻一点酢浆草的痕迹,然而竹帘早被拉下,眼前除了大哥锐利的双眼,所视无物。
小心收敛起目光中悄然染上的血红,我的每个毛孔似乎都散发着百姓们缥缈而幻灭的绝望。稍稍偏过脑袋,把视线投放到门外,
我道:“龟洛一役,首当夺人将符,驭其三军,反其权政。”
“好,好一个夺人将符,驭其三军!四弟,数月不见,你的谋略又大上层次了。”
听着赵雅唐清灵的笑声,酢浆草花惨烈的白仿佛着了魔,魇魇地笼罩了全身。
跨步走出房门,我唤来仆人牵出平时最为钟爱的骏马。
风,再度凌烈地刮起。
我看了看掠过的黄叶,背对着雅唐道:“哥,上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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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通令兵再次禀报急令。
舟潘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
赵桓眯眯眼,把不满塞了回去。
“莲府遭遇火魇,大火是从莲王爷的正居开始的!!”
赵桓大军到达偏定镇的时候,我和雅唐以一骑轻尘赶到了偏定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