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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插曲 ...

  •   今日那大个子走了何青心内狂喜打定主意夜间偷偷溜走的。他躺在卧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昨夜与那人聊了半宿着实有些困。这一日都不见有人来打搅他,只有婢女默默地送来吃食,何青本想着上去搭讪却无人理他,自讨了个没趣儿。
      何青独自在园中晃悠,一个角落里两个婢女正偷偷议论,叽里呱啦小声的说着语速太快,自己听不太清楚,但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位婢女偷偷打量自己,何青怀着奇怪的眼神望去,那两个婢女笑作一团就散了,他心里美滋滋的觉得她们认为自己长得好看。
      何青百无聊赖竟发现了一只鹰,只瞧它爪子锋利,翅膀时不时有力地拍打着,这般身姿矫健定然不是凡物,估计是那人养的,他走上前想要逗弄,这般猛禽当真凶狠,一个不注意一口叨在了何青胳膊上,鹰爪划过,就见了血。这只雄鹰鸣叫,翅膀扑扇似在炫耀,何青呼痛:“这畜生,疼死小爷了!”一番动静引来了严寒冬,他伸手安抚了几下雄鹰,扶着何青进了屋。
      “小青,不过半日,你就受伤了!”严寒冬皱着眉头在屋里翻出瓶药来,要为他上药。
      “嘶,我自己来!”何青声音还带着一丝疼。
      何青自己麻溜地散开了上衣,手上拿了药往上臂倒去,还没倒出些许药膏来,感觉火辣辣的疼。一松手差点药瓶掉到地上,幸亏严寒冬及时抢救了这瓶药。何青不知这瓶药便是昨晚自己口中提到了中原两位名门女侠所争的芙蓉玉露膏。
      “这什么药,药劲儿可真大!”何青苦着脸说道。心里想着这都什么事,被人困在这儿,还被一只鸟弄伤了。可听在严寒冬的耳朵里仿佛带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这膏药药效强,抹上三五日伤口便没有痕迹了。”严寒冬说着便捏着何青的胳膊要抹了上去,何青想溜也无处溜。
      “我自己来自己来,你不方便。”何青抢过药膏自己不顾疼痛抹了去,脸上五官都皱到一处了。
      严寒冬瞧着他一边自己抹药一边吸气,果真是涉世未深的何府小公子,心中所想俱在脸上。他眼中的何青果然如心中所想的一样,面容俊秀,眼睛里还带着些少年人的天真,脖颈纤细,身上肤色白皙,像是上好的瓷器,肩膀后的一处桃花印记可真好看。何青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已经恢复了视力,心内想着还好这人眼睛不好否则岂不是很尴尬,一直低着头涂抹伤口,没看见眼前人眯起的眼睛闪着暧昧的火苗。何青再抬头时已经整理好了衣服,穿着整齐,严寒冬早已掩饰好了眼神。
      “多谢了。”
      “那鹰儿性子凶狠,是我疏忽不该将它带到这里。”
      “是我不该去挑弄它。”何青经过了一阵疼痛,脸上没有表情。并非何青怕疼,而是那药确实能让人疼痛难当,女子为了美貌当真是什么疼都可以忍受的。
      “小青,阿穆拉赫他困你在此当我的小厮也是为我着想,不过我倒是从未这样想过。不如你就喊我一声严大哥,在这里多留几日,养好伤,你何时走都行。”严寒冬一脸温和,琥珀的眸子里带着星星,话语中仿佛带着春风,让人无法拒接。
      “严大哥,那我便叨扰几日!”何青只好多留几日。严寒冬想着何青右手臂上着药多有不便,又吩咐了人照顾他,然后又不见了踪影。
      严寒冬自然发现了阿穆拉赫走后这里突然守卫增多,教中摩诃萨狼子野心也不是一日两日,竟然选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挑唆。他早先便吩咐了教中左使萨日楞处理此事便再没搭理,想来那素来热心肠的左使另有心思了。严寒冬脸上带着冷笑招了一位密使询问后,他命人带着密令去找右使,吩咐好身边的影卫守好这个地方尤其保护好院中那位小公子再无其他言语。
      院中一切如常,傍晚时候严寒冬坐在院中躺椅上,偶尔看一眼天空,那只苍鹰正欢脱的在他身边扑扇的翅膀。何青此时仿佛又回到了何府的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的时候,有两位机灵乖巧的女使伺候着,事事不用自己动手。何青从没想过自己会这般倒霉竟会卷入神鹰教的内斗中,可惜今日没有脱身,不然往后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几日里,严何二人相处甚洽,他们二人时不时说起中原风物,才知这西域人原是自幼在中原长大的,难怪取了个中原名字。何青想寻个机会告辞严寒冬推脱中秋月圆不如再留一晚,这天夜里明月高悬,严何二人伴着月光在院中饮葡萄美酒,何青连饮数杯,脸上带着些红晕,眼神有些迷离。
      严寒冬温言相劝:“小青,莫要饮得急,这酒后劲可不小。”
      “严大哥,此时良辰美景再饮一杯!”小青跌跌撞撞站起来举着酒杯向月亮。嘴里念着:“绝景良时难再并,他年此日应惆怅!”醉里朦胧间仿佛忘了此时独在异乡。严寒冬自然不推辞,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吩咐婢女拿些瓜果解解酒。
      “严大哥,今日中秋我原以为我会自己一人过,有你在真好,我们喝个痛快!”何青举着酒杯傻乎乎的看着严寒冬,眼眸里带着星星,纯真又明亮。严寒冬有些无法对视这双眼睛,太清澈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他看着何青在月光中的笑颜缓缓举起酒杯慢慢品尝醉人的佳酿,美人如花隔云端,在江湖里搅弄风云的自己仿佛与他相隔太远,小青如清风流云般握不住,眼神复杂的扫了眼酒壶中的美酒。
      何青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醉了,止不住的还要喝,严寒冬拦了几回。严寒冬瞧着他念念叨叨,只觉得可爱极了,只见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傻乎乎地说了大段自己的往事,一时说起自己最爱的女子,一时说起师父的严加管教,一时说起家中父母,这点点滴滴便能凑出他的身世了。严寒冬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何家小公子竟然这么天真,不知江湖险恶啊!这般还想混迹江湖,被人吃了连骨头都吐不出来。他抚了抚何青的脸颊,说道:“小青,你醉了,我扶你休息去吧!”
      想来何青将他误认为自家兄长,扑到了他的身上,“大哥,你怎么来了,我可想你了,父母可安好?”何青实在喝得有些多了,站不稳脚,倒在了严寒冬的身上。
      “大哥,喝酒,喝!我们兄弟不醉不归!管他今夕是何年!”说着拿起桌上旁的一壶酒仰头灌去,倒在了严寒冬的怀里。
      没了何青的絮絮叨叨突然气氛有些不对劲,四周无人却也太安静了,连虫鸣声都没了,那个拿瓜果的婢女好久都未回来,明月高悬,洁白的月光无端照的有些寒冷,严寒冬若是还没察觉出来那便是白当了这几年的教主。
      正是那摩诃萨老头子,他一边走着一边亮出武器说道:“小兔崽子,我要杀了你,哈!”
      那酒里掺了药,何青昏迷不醒,严寒冬明知酒里有药为了一举歼灭那群跳梁小丑,假意喝了几杯,唯有何青敬的那杯酒,他当真喝了下去,一直在用内力逼出毒酒,可惜效果甚微,还需拖得阿穆拉赫回来。
      “阿叔,听说从前你不是个贪恋权力之人。怎么老了变得如此狼子野心?”严寒冬临危不惧依然笑着说道。
      “臭小子,那教主之位本就是我的,是你夺了我的位置。你爹抢了我的女人,你娘原本是要嫁给我的!”摩诃萨越说越激动,对他大喊大叫。
      “本来就是我的,我的!阿兰娜,我的阿兰娜!”摩诃萨仿佛疯癫一般,看着何青温顺的倒在严寒冬怀里,想起当年阿兰娜也曾与他一同对月饮酒,醉了的双眼迷蒙,自己将她搂在怀里的情景。一掌劈开了酒桌宣泄着怒气。
      “阿叔,我不知道上一辈恩怨,但是外祖父将教主之位传给我,我自然是要守护好的。外祖父临终前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我才对你隐忍再三。我对你已经容忍的够多了!”严寒冬抚了抚何青微皱着眉头的眉头将他放在躺椅上。
      “前几次刺杀,我都没有追究,今日你若离开,我便当无事发生,阿叔,您觉得如何?”严寒冬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气势昂然的对面着摩诃萨。
      摩诃萨来时饮了几杯酒,正是酒气上之时,整张脸赤红,看起来像一只狂怒的狮子,他挥刀向前砍去,严寒冬躲过这一招。两人对阵几招下来,严寒冬有些力不从心,本来内功尚未恢复,又有毒酒在体内相冲。摩诃萨已然老迈,但每一招都充斥着强劲的的力道,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必有蹊跷。严寒冬初时对抗相搏,后来发现异常便一味躲让。摩诃萨使出全部功力一刀挥向严寒冬的头顶,正要使出致命一击的时候,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全身仿佛力气被抽干一样,身躯倒下,握着刀柄苦苦支撑。
      此时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跌入深渊的老人却也再无动弹的力气。左使萨日楞幽幽的从外边走进来。“教主,今日摩诃萨叛教,属下来迟。”他带着教众一同而来,想来那些人都已经划入他的麾下,可惜了,这么多人啊。
      萨日楞慢慢走近摩诃萨,此时摩诃萨暴怒无常,抬手向萨日楞打去,还没出招便被萨日楞制住了。
      “你,你!你这畜生!”摩诃萨双目瞪得如同灯笼,眼里带着怒火,直要向他喷射出来。
      “师父,你的仇徒儿来帮你了结,哈哈哈哈!虽然你看不上我,但是你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大师兄他早被你赶走了,师父,只有我,我才能杀了严寒冬,登上教主的位子!”萨日楞素来和善的脸面脸面变得十分可怖。
      “来人,摩诃萨叛教妄图谋害教主,教主不知所踪。给我杀!”萨日楞运起内力大声的向周围喊道。
      “萨日楞,你会后悔的!”严寒冬看了这出好戏讽刺的笑道。
      “你的眼睛恢复了?你,你!不可能!”萨日楞有些吃惊。
      “你眼睛恢复又如何,你师父为你续命便已经费了毕生功夫,那些根深蒂固的内伤怎么会这么快就好得起来!你不过是诈我罢了!”萨日楞说出这些话强作镇定。
      他一步步拾起桌边的酒壶笑着说道“这酒里除了有迷魂散还有散功丸,教主是否觉得内力滞缓,你放心最后你的内力会逐渐消失!哼,没想到,教主居然也是个风流客,这小美人欢颜一笑便引得你放松警惕,饮下美酒。”
      “萨日楞,你若是放了他,我还能饶你一命。”严寒冬冷笑着再无话语。
      “这个小美人,我替教主受了吧!让我也尝尝他的滋味儿!”萨日楞冷笑着向何青走去吩咐了手下准备将他拖走了。
      “教主,我们就省了动手的功夫吧,你是聪明人,委屈你跟我走了。”萨日楞阴笑着说道。
      严冬寒此时也无什么力气,束手就擒,养精蓄锐正是上策。萨日楞亲自将严寒冬关押在神鹰教教中自己住处的密室里,应当无人知晓。
      待阿穆拉赫赶回来时,这处小院早就没了人气,摩诃萨僵直的倒在院子中央,双眼瞪大死不瞑目。“师父!”阿穆拉赫凄凉的叫声惊动一旁的乌鸦,它们四散飞去。
      那神鹰教右使宣了教主的密命与圣火坛的坛主程元道带着圣火坛弟子潜伏在教中四周,右使与那程元道一同赶回神教,听说了昨日的事情,摩诃萨叛教,左使带人去救教主,教主不知所踪,自是知道了萨日楞的痴心妄想。教内众人心急火燎要找回教主,有人提议教主内伤久未痊愈,此时失踪恐怕凶多吉少,得另立新的教主,一时众说纷纷,教众成了一盘散沙。教中长老吩咐下去召几位坛主回主教议事便叫众人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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