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不实

2、第 2 章

　　没有再停下后，小电车就行的很快。马上到了学校，江颜把车停好，和林盛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大家的座位是昨天随便坐的，江颜在第四组，林盛在第一组，中间隔着两溜人河。
　　林盛不满的撇了撇嘴。
　　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姓赵，中年男人，一脸慈祥。
　　由于昨天同学们作妖，喝醉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通通迟到。
　　于是赵老师讲了大半节的政治。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林盛实在忍不住举了手。
　　“说。”
　　“老师，你是教数学的，不要讲政治。你看是不是把座位先排一下。”
　　老赵一拍脑袋，开玩笑说：“那倒是，拿一个人的工资，干两个人的工作，不划算。”
　　全班都哄笑起来。
　　老赵对座位没什么要求，自己随便坐，只有一点要求：必须男女混合坐。
　　这要求很奇葩，一点也不担心早恋的情况。
　　江颜坐在第四组的倒数第二排不动，这个位置靠窗靠后，是玩的绝佳场地。
　　而宋致因为害怕每天被家暴，再加上个子不高，从他的后面溜到了前排。
　　林盛等老赵一宣布开始换座位，就拎着书包跑到了江颜的后面。
　　“你好，男朋 友。”
　　江颜犹豫了一下，在林盛伸出的手上拍了一下。
　　再一转头，就看见一个女孩子在他的座位旁边。
　　“你好，我叫白许。以后是你的同桌了，多多关照。”
　　江颜还记得这个女生，KTV唱歌的时候很积极，嗓音很特别，唱的很好听。
　　“你好，我叫江颜。”
　　“嗯，班长好呀。”其实江颜能成为班长纯属偶然，选班长是不记名投票。班里的人都是颜狗，基本上全投了他。
　　也有人选林盛，但校园这个地方什么都传的很快，他以前和校长打架的事几乎谁都知道了。大多数人看到他都是怕怕的。
　　林盛觉着自己是不太可能拥有女生同桌了。
　　偏偏老赵属于那种“所有学生都是一棵好苗子只要肯培养”的老师，他也知道林盛以前的事，不断的往这边看：八分钟前，林盛没同桌:八分钟后林盛依然没有同桌。
　　老赵想了想，喊了一嗓子：“课代表!去，和林盛做同桌。”
　　课代表的脸立刻严重扭曲起来，磨磨蹭蹭的朝这边走来。
　　林盛实在是看不下去，起过身，拉着姑娘的袖子就把她摁在座位上。
　　然后展颜一笑，说：“你好，我叫林盛。”
　　女生被那一笑弄的毛骨悚然，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好，我…我叫栗…栗月……”
　　白许在一旁插嘴说：“真是啊，林同学你千万别笑，笑起来特别恐怖。”
　　以前经常有人说林盛笑起来就有校霸那味儿了。。林盛解释说是王者自带的气质。
　　林盛不以为然：“哪有哪有，你们江班长就不会这么觉得。”
　　“你们看。”
　　林盛拍了拍江颜的背。对他一笑。
　　“干什么。”
　　“可怕么？”
　　“哪里可怕。”
　　“好你继续学习。”
　　白许&栗月：“……”
　　“班长胆很大啊。”
　　林盛摆摆手：“没有没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两个女生只感觉一声惊雷砸在头上：“情…情.人？!”
　　“对啊，你看。”说着又拍了拍江颜的背。
　　“男朋友。”
　　“又干什么。”
　　江颜应完才想起有其他人在，可能会误会。
　　“不是……”
　　果然一转过头就看见两个女生不可描述的眼神。
　　可怕。
　　“男朋友，男生朋友。”
　　白许最先反应过来：“那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不行。”
　　白许：“……”
　　“容易误会。”说着又转过头对林盛说：“你也不行，都容易误会。”
　　林盛深刻体会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

　　刚开学，学校还是很仁慈的，允许他们出去吃。
　　林盛来着江颜去了学校外的餐馆。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我请客，随便点。”
　　“吃什么。”
　　“不是，我发现你立场好不坚定啊。”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林盛看着认真点菜的江颜，说：“你觉得我们像不像包养关系。”
　　“那种包养。”
　　“我出钱你出嘴。”
　　“为什么缠着我。”
　　“我看少年你骨骼惊奇……”
　　“说实话。”
　　“我昨天真心话大冒险宋致让我追你一个月这是跟我一个关系也没有全是宋致犯贱。”
　　“……”好，宋致，我记住了。
　　“这你都答应？”
　　“答应，怎么不答应。我们玩的人都输的起的，还有一个人要跟教导主任表白呢。”
　　“所以……”
　　“哎，我追人就是请他吃饭，而且我是直的，你就当身边多了一个小跟班，和请你吃饭的人。”
　　“……好吧。”
　　一个月啊，能改变很多事情呢。

　　下午第一节课前有一段时间供学生们挥霍。
　　“老班为什么要男女同桌啊，不担心早恋吗？”林盛看着前面交谈甚欢的白江二人。
　　“男女不同桌就不会早恋了啊？”正在看课本的栗月接了一句。
　　“只要长得丑，四海八方就皆是朋友。”栗月想起昨天在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
　　林盛想了想，对同桌正义秉然地说：“肤浅!不像我，注重的是人的心灵美不美好。”
　　栗月有点想不明白同桌为什么突然如此高尚，呆呆的点了点头。
　　“哎，晚上出去玩吗？”林盛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去哪玩？”
　　“……乱葬岗”。
　　“好好的为什么要作死。”
　　“去不去。”
　　“去。”
　　然后两个人把目光投向了江颜。
　　一旁不说话的栗月默默举了手。
　　“那个，我能去吗？”
　　“哎，栗月你去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去呢，正想着怎么把你骗过去。”
　　栗月羞涩的笑笑：“我还挺感兴趣的。”
　　然后江颜就收到了三道期望的眼神。
　　“...我去。”
　　林盛凑到江颜耳边，轻声问：“小哥哥害怕吗。”
　　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江颜耳朵上，他不怎么自在的别过了头，反问：“你怕吗？”
　　林盛笑起来：“你不怕我就不怕。”
　　白许将头仰到后面桌子上，长摇着头说：“我这辈子说过最大的慌话就是‘我就在这附近玩’和‘玩一会就回来了’。”
　　四个人都笑起来。

　　江糖回到家发现桌上放着外卖。
　　这属实给她不小的惊吓。
　　“谁点的外卖。”
　　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的江然一顿，抬头，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你点的？”
　　这一家子都很奇葩，有次江糖加班，十点多才回家，回家一看兄弟俩都坐在沙发上。
　　可把她感动坏了：“你们在等我？”
　　两个人站起来，一句话也不说，把她往厨房推。
　　“我俩还没吃呢，就等你回来，快，做饭。”
　　“是啊，姐，我饿的肚子疼。江然他不肯带我吃饭，快骂他。”
　　江糖这才知道这兄弟俩啥也没吃，就等着他回来做。
　　江糖瞪起眼：“江然你个小兔崽子，都不知道点外卖？”
　　“啊呀，外卖多不卫生，还是姐你做的好吃。”
　　其实只是抠而已。
　　那段时间江颜特别穷，江然特别抠。
　　“你说要攒钱攒够了？”江糖放下包，打开外卖盒。
　　“不想攒了。”江然玩着手机，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糖一眼看出他不对劲：“跟姐说说？”
　　“......”江然顿了一下，又很快说：“也没什么，追一个人，攒钱买礼物，结果礼物还没买成，这段爱情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江糖吃着饭，没说什么。
　　江颜就是在这时候进门的。
　　江糖抬起头：“今天怎么样。”
　　“明天开始军训，期间要求住校。”江颜扑进沙发，“烦死了。”
　　“上学还烦啊。给，筷子。”
　　江颜扭过身，接过筷子，开始吃饭。
　　两家没有“食不语”的规矩，但今天的饭桌却异常安静。

　　[下楼，找刺激]
　　江颜勾起嘴角，有意思的来了。
　　“姐，我出去一趟，就在这附近，一会儿就回来。”
　　“哎，你...”
　　江糖的话被门砰的一声挡在门外。
　　江颜顶了顶腮。又说谎了。
　　出了单元楼，就一眼看见一个白影在晃。
　　他走了过去，白影转过身，吹了声口哨：“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上一会儿呢。”
　　“你这一身......”
　　“炫酷吧，我特意穿的，是不是特有气氛。”
　　“......”
　　“是不是？”
　　“是。”
　　“走吧，那俩人等我们呢。”说着，拉起江颜就跑。
　　风迎面吹起，江颜眯了眯眼睛，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步行？”
　　“健身，小哥哥。”
　　“你好像比我大。”
　　“那你要叫我大哥哥吗。”
　　“......”
　　跑了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小区门口。
　　天已经完全黑了，四个人好一会才确定对方。
　　“还是我的白小褂好。”林盛为自己的眼瞎找了个理由。
　　“走走走，我快激动死了。不是林盛你一身白是什么玩意儿。”
　　“干嘛看我的衣服，麻烦注意我的脸。”
　　四个人往小区外走，顺着马路，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目的地。
　　然后拐进了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条往上走的坡路，没有路灯，很黑。风吹起来，树叶哗哗的响，阴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