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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新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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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阳光,温和地亲吻着我的脸。我这才不舍地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周围。今天怕是穿到这里之后睡得最舒服的一天了,看着窗前的水仙正沐浴着阳光,吐出醉人的清香,不觉地一阵轻松。随手撩起被子一看,竟是大红色的绸缎被子,在现代盖惯了鸭绒什么的,第一次盖这么名贵的被子呀!这大红的被子上,细致地用金丝线绣着凤凰飞天的图案,精致地很啊。头一抬,发现自己的床竟是富贵万分的“八步床”,看上去像一间独立的房间,床沿两边用雕花镶嵌着,金漆彩油在外面匀称地涂满,碧翠的玉石零零散散地镶嵌在缝中,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架势,真是富贵逼人啊。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这红楼梦里道王家的家缠万贯,挪到我这府上恐怕也是不为过的。看来这二小姐虽不怎么受人待见,但这日用添置也是相当不错的。
今天怕是来到这个时代睡得最舒服的一天的,那地牢里潮湿阴冷,加上那草垛子搁人得很,常常是一夜无眠。这张大床睡得却是十分地安心,半夜里连恶梦都没有做。我直起身子,靠在床杆子上,轻声唤道:“想容,想容”。
不一会儿,那丫头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端着一盆水,放在床边的木架子上,从上面的杆子上取下一帕子,浸在水里,然后聊起来拧干递于我,笑着说道:“小姐终于醒了呀,您看,现在都午时了呢,您从昨个儿的末时一直睡到这会儿,都足足过了七个时辰了呢”。
那我不是睡了有十四个小时了吗?天啊,我可是从来没有睡觉超过十二小时的习惯阿,看来前几天是太累了。我被关了那么久放了出来,也未看见这宁大将军,张口问道:“丫头,你们家老爷呢?”一张嘴便发现问错了,连忙改口道:“就是我爹呢?回来那么久都没见到他人。”
想容接过毛巾,拿了瓶药走到我边上,在我脸上的伤疤处轻轻地涂抹着,一丝丝地凉意沁入脸上,好舒服啊。想容见我一脸舒服的表情,笑了出来嗔道:“哪家小姐像您这样呀,脸都花了,还笑得出来”,待涂匀了之后,将塞头塞好,递上茶杯和盆子让我漱口,“老爷一大早就就来瞧小姐了,可当时小姐睡得香呢,嘴上还嘟囔着‘别吵我睡觉!’,还挥舞拳头呢,老爷和少爷都看得乐了。现在老爷在宫中议事呢”想容笑了笑,还学我的模样挥舞着小拳头。惹得我脸上一阵泛红,用粉拳敲打着想容。
“小姐,早膳要给你呈到房里来还是去花厅里用呀?”
“还是拿进来吧”,我这个不被待见的小姐还是低调点,在自己的闺房里吃吃早饭消停点吧。
我看想容在整理衣服,一时好奇也跟了上去,眼光落在一个落地花梨柜子上,木色红紫,而肌理较为细腻,有似狸斑的深浅相间花纹。走了稍近处了点,还有股低沉地香气。看来是用了上等的老花梨做的呀,真是富贵到了极致呀。我好奇地打量着,问道:“想容,这里面是放什么的呀,这么大的一个柜子?”
想容抬头看了看,笑道:“当然是您的衣裳拉,这一柜子都是您的衣裳呢!”
天啊,不会吧,这宁落雨也太幸福了吧,我吃力地拉开柜子的门,更是吃了一惊。本以为是炫人眼目地衣锦斑斓,不料,竟都是些白色或是淡青色的锦衣上装,那些百褶罗裙也都是黯淡无光。手细腻地摸着那些衣裳,触感都是极好的,看来都是上等的面料,可为何颜色都是那么的消极啊,十足一副出家人的做派。
想容看我在那里发呆,走了过来,从里面抽出一件雪白地锦缎百合裙,外面套有淡淡烟青色的薄烟纱小袄,倒是像刚刚还俗地出家尼姑,看是好看的很,可也实在是太清丽太不可亵玩了。想容见我一脸拒绝地样子,很是困惑,问道:“小姐怎么了,这些可是您以前很喜欢的呀,怎么如今?”
我摆了摆头,将手掌竖在胸前,叹了口气,问道:“施主,穿上这,你瞧我像不像是还俗地小道姑呀?”转着滴溜溜眼珠,望着想容。
“噗嗤”,想容笑了出来,把衣服重新塞到柜子里去,“小姐净说这些玩笑话”然后领着我走到窗边的木柜旁,点了点落有些灰尘的柜子:“奴婢也觉得以前小姐的衣服太素了,可小姐说喜欢,还让奴婢把烟罗纱裙,百花凤尾裙之类的全扔在这柜子里了。这里头的都是些花花地衣裳,也有几件素的。基本上都是以前少爷给您送来的呢。”我满心地期待,看着想容将柜子门拉开。
真是眼前一亮啊,满满的一柜子都是各色各异的衣裳。我随意地抽出一件自己喜爱的颜色,是一条缀着星星点点的梅花的百褶细绢丝玲珑裙,在想容的服侍下,合适地套在了身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湛湛色薄罗短衫,轻轻地着在身上。想容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双粉色的绣花鞋,跪下身子将鞋轻轻地置在地上,又缓缓地将我的脚放入鞋子中。我挣扎了下,见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
我做到梳妆镜前,准备仔细端详一番,来到这时代那么久,都没有照过镜子呢,也不知道这落雨究竟张了什么样子。这镜子虽然有点泛黄,但也清晰可见镜中的美人。光洁的额头,眉如远黛,细细长长地,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透着皎洁地灵光。皮肤自然地白嫩细腻如绵脂一般,唇绛轻轻一抿,娇艳地如同夏天翠生生地丹果,更是一番娇嫩的风情。眼角微微向上一提,竟有几分与现代的我相似,灵动地眼神,不是自己还有谁呢!
可是脸颊边,还有一道浅浅的粉色的疤,从耳垂边一直延伸到笑涡旁,实在是煞风景的很呀。这笑起来,甚至是有些狰狞了。我向想容吐了吐舌头,问道:“想容,本小姐,是不是非常丑呀?”
丫头拼命地摇头,解释道:“小姐,您是最美丽的,这疤迟早会退的。少爷给的药可是从胡夏国进来的,可以马上去疤的”她环顾着四周,悄悄地俯身下来,在我耳边嘀咕着:“小姐,您知道您在六岁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摇了摇头,低声地说:“你知道我失忆了,丫头”听她那么说,立刻被钓起兴趣,低下头想听个明白。
“小姐,您在六岁的时候,与老爷和少爷还有大小姐一起去祁国寺上香,您和大小姐各自求了一支签。奴婢不识字,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涵。不过看了主子们的反应定是个不凡的签。”看想容一脸神秘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来,这宁落雨也是个不凡的女子,究竟是本□□平凡呢,还是在运筹帷幄之中呢?我无从得知,一切,现在得由我走下去。
我起了身子,用过了早膳。拉着想容的手,问道:“走,我们去逛逛园子吧。”想容顿时花容失色,惊恐地问道:“小姐,您这样出去?少爷吩咐让您静养,最好不要出去了,您要什么,吩咐奴婢一声就可以了。”一边挣脱我的手。
我笑了笑,从抽屉里取出一条薄薄地纱绢,蒙住了脸,轻轻扣在耳畔,问道:“想容,你看这样可好?”她愣住了,竟痴痴地笑着,拼命地点头,“小姐,您以后可别对着奴婢笑了,都把奴婢看傻眼了。”
我一听,更是眯着眼睛,冲她甜甜地一笑,然后牵着她向园子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