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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撕破脸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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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个不留神,茶杯盖子倏然掉落,砸出一个华丽的响声,震惊山河,气势当当!我心里猛地漏了一个拍子,手一抖,盖子哗然掉落,引得太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淡定地看着我的反应,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我瞪大了眼,疑惑不已地盯着眼前那位一直和我过意不去的太子爷,真是纳闷了,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等等,他刚才说什么,几年那样?难道几年前他便向宁落雨求亲过?那为何现在出嫁的是宁允茹?这些事爹和大哥都不曾和我提及过啊。
“呵呵,宁小姐,您怎么了,是太惊喜了吗?”
是的,的确是惊,但未曾有喜,我心里狠狠地骂道。但在这个暴戾又性情古怪的太子爷面前,我可是半点不敢马虎,只得陪着笑脸,一边还装出女儿家的羞涩模样,低声说到:“太子殿下真是太抬爱落雨了,落雨何德何能,配得上您呀?”
“宁小姐,几年前宁将军做寿时,本王前去献礼恭贺,当时忽闻一阵悦耳的琴音悠然于本王的耳畔,幽怨哀哉,但却又气势不俗。原本以为是你的大姐所奏,不想,待本王前去一探虚实时,发现竟是宁小姐你的大作,呵呵,真是让我欣喜不已啊”太子爷仿佛沉浸在什么美好的回应中,全然不顾我如今一副吃屎的模样,继续他的话题:“你还记得当时你所弹奏的曲子吗?”
咯噔,曲子!天啊,我又不是那个宁落雨,我怎么会知道,我只得讪讪一笑,诺诺回应着:“请太子爷明示,落雨已经记不得了”
“呵呵,好一个记不得啊,这曲子叫殇未央,应该是你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曲子”太子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我刚才是故意骗他的一般,心底实在是冤枉地很啊。
殇未央?这曲名倒是好听听,只是过于哀怨,一听便是那种苦道愁愫的怨曲。
“殇未央是甄洛语最挚爱的曲子,呵呵,你知道甄洛语是何人吗?”
甄洛语?怎么又是她,但凡牵扯到该女子的,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我低着头,浅浅地摇了摇,忽然想起什么,又点点头。
“噢,这么说,你是知道咯?”太子一脸质疑,瞧了瞧我一眼,问道:“你倒是说与本王听听,究竟是何人呀?”
“回太子殿下,落雨也是道听途说的,不见得是真实的,好像此女子异于常人,兴亡可举手翻腾,不过这些落雨也是听他人提及的,其余的,也不知晓了”
“哼,那便可惜了,这么大的人物,你居然都不识,叫本王如何信服?”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一抖,忽地又放低了嗓子,继续说到:“你当日所奏的曲子,本王在以前的行宫里也听过,就是这个甄洛语所奏,你能解释下,为何时隔多年,年纪轻轻的你,居然会演奏呐?”
咣当!我清楚地听见有一记闪电凶然地划过天空,猛烈地砸出一记响雷,直接坠入我心底,仿佛将我打入了地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状况发生,难道要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咬着手绢一角,抚媚地说:“好哥哥,人家失忆了嘛,别逼问人家了!”我暗暗叫苦,这宁落雨也真是的,干嘛无缘无故去弹那什么殇未央啊,现在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让我来收拾!
“怎么,心虚了?我早就料到你的身份,定不是什么宁家二小姐那么简单,你这容貌,还有你的那曲殇未央,便足以证明了我的想法。我不过是偷偷地将殷宁国的玉玺放入你的房间,便引得你如此惊慌失措,看你先前在牢狱里那副模样,真让本王心疼不已啊”太子阴险地笑着,尖锐的笑声充斥着狭小的房间,显得更加阴戾气寒。
听他那么一说,我有些眉目了,原来当我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正是他害得我陷入牢狱之灾,怪不得那时的公公说我是殷宁玉玺一案。公公?对啊,怪不得刚才那太监那么眼熟,敢情竟是一开始来宣旨的那个太监!哎呀,我真是笨得够可以的了,就这么傻冒似的掉进人家布的局里。看来不在宫中这么些日子,人也变笨了。身份?难道那个甄洛语,还有殷宁国与我有一丝一毫的过节?不对呀,我曾在爹爹房里瞧见过娘的画卷,与我长得非常相似,不曾是甄洛语呀,明明在一角写着爱妻蓝芷这四个字。
太子见我不再说话,以为我心虚,放宽了声音,装出一副贤明的样子,宽慰道:“放心,本王不会将你的身份透露给外人,还是那句话,本王会择日向父皇禀明,封你做正太子妃”
差点忘了还有这档事,我猛地一抬头,装出一副可惜婉转的样子,说道:“落雨不才,不想蒙羞了太子殿下,再者,家姐不久便要成为你的侧妃,落雨不敢与家姐争宠,还望殿□□谅”
“哼,好你个宁落雨,这般不识抬举,你以为,本王如今让你过来,你还有机会出去吗!”太子见我还是这般推脱,愤然起身,猛地将茶杯一摔,立马碎成四分五裂,散在地上触目惊心。我心里一抖,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不禁也起身,欲往门外退去。
哪料一站起身来,头一阵的晕眩,人重得很,浑身没有力气,我看了眼自己的那杯茶,又狠狠地盯着太子,张口道:“你!”
“哼,我早说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你以为你真的能和少然成婚吗?呸,除了我,谁都要不起你,父皇是不会同意他的,哈哈哈!”
“太,太子殿下,刚才奴才看见那死丫头神色紧张,原来想要出去告密,幸得奴才将她抓了起来”那杯茶的迷药开始起作用了,我已经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了,人晃晃荡荡,终于还是抵不住,翻倒在椅子上,依稀看见太子凶狠着脸急急出去,最后,还是沉沉地阖上了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沉重的很,我迷迷顿顿地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太子的偏院里。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房间里只点了一根红烛,颤抖的烛光,将整个房间映照的分外地邪乎,更像是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吐着危险的气息。我身子不禁一颤,提起手,却发现使不上劲,手上似挂了千斤重的包袱,愣是悬在半空,却再也提不上去了。我只得放弃,半醒半昏睡地依旧躺在冰冷的地上。
这时,门被轰然一声给踢开,我一阵心惊,心虚地立马闭上眼睛继续装睡。门外的人进来,脚步停在我的身边,不再移动。我心里暗暗发秫,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了,现在都那么晚了,为何还不见大哥和爹爹来寻她,难道管家没有去通知他们我进宫了吗?
“呵呵,小东西,明明醒了,就那么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本王吗?”耳边又传来那个魔鬼的声音,似鬼魅般邪乎万恶,久久萦绕在我耳畔,更是在我心底沉入一块巨大的石头。我依旧默不作声,紧紧闭着眼睛,打死也不睁开眼睛,反正自己装睡也不是头一次,谅你也瞧不出来!
“既然如此,那你便继续睡吧,本王也不介意对着睡觉的人,干些事情,呵呵,如此一来更加有趣”说着,便轻哼地笑了起来。忽然,我的脸上附上一只冰冷的手,似有意无意地掠过我的脸庞和颈上,并且手劲越来越大,越划越下,顺着耳垂,轻轻吐出一口温润暧昧的暖气,然后低吟地说道:“小东西,在睡梦中都是那么迷人,哼,那仲少然是不是也是如此对待过你?哈哈,不过不要紧,过了今晚,你便是本王的人了”说着,我只听见叱地一声,颈下的衣衫在一瞬间被蛮力所撕毁,胸上一阵清凉,冷风倏地灌入。我一阵激灵,再也沉不住气了,再装下去非被这禽兽给生吞活剥了不可。我愤然地睁开双目,依靠着愤怒的情绪,猛地一推地板,借着外力,吃力地起了身子,倚靠在一旁的茶几上。
太子爷一惊,但又马上换上一副戏虐地表情。我愤然地瞪着他,又迟缓费力地整理自己的衣衫,我低头一看,衣衫早已破烂不堪,鹅黄色的抹胸跳跃入眼,一片迤逦春光。我霎时又羞又恼火,轻轻喘着气,断断续续地怒道:“太子殿下,请你,放尊重点,这样,未免太有失身份!”
“呵呵,怎么了,你羞什么,本王想要的女人,哪个弄不到手,宁落雨,你最好别自抬身价了,那是本王看得起你!怎么,不装睡了?哼,本王一进门,便听见你的气息急促,哪里是熟睡的人,呵呵,这点花招,还是别给本王耍了!”太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坐到椅子上,眼睛却半分没有移开我的视线,一副火热情欲的眼神,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顺利坐上椅子,手扶在茶几上,愤愤地看着眼前的伪君子,也顾不上什么君臣有别的礼仪了。
“做什么?哼,你觉得你有立场,有条件,配来质问本王吗?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做本王的女人?”
“呵呵,太子殿下实在是太抬爱落雨了,难道您真的是钟意于落雨,还是另有其他打算?我是天祁第一个女史大人,我的长相,我的用处,不仅仅对于皇上是一种利用,更是一种牵制,哼,太子殿下莫不是做了什么打算吧”我理了理思绪,毫不留情地一针见血地指出。反正横竖都撕破了脸皮,我便不再顾及仲少卿的身份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果然,他眼神一变,先是惊讶不已,之后又立刻便的几丝寻味,转着眼珠,直直地盯着我看,仿佛要在我身上凿出几个洞来。过了半晌,他忽然笑出声来,说到:“宁落雨,你果然聪明。呵呵,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本王也不妨告诉你,你必须到这儿来,你,将会是那老头子最大的牵制,就凭你的身份,那老头子便不会动我!”
我哑然,他口中的老头子莫不是当今圣上,他的父皇吧?这仲少卿果然性子阴冷,不念亲情,手段狠辣,居然这么胆大妄为地喊皇上为老头子!
“你少给我在这儿装傻,虽然老头子如今对你的身份还很怀疑,但不久也会查出来,呵呵,你最好死了那条心!他的儿子中,只有我能拥有你。仲少然?哼,他和他的母妃一样,都是懦弱无能的人,还有仲少裔,更是不值得一提,不就是带兵打仗吗,只要让他交出虎符,调出兵权,他便是废人一个。你说,你是跟着我,还是跟着那么一群无能的人?”太子爷霍然起身,手里忽然多出一个小盒子,在手中把玩着。我心寒,对于眼前的太子,真的是恨的无话可说了,另外,单凭他的这几句,我便能够断定少然的母妃沁嫔定是死于非命,绝不简单。我冷眼地瞧了眼太子,心里冷哼着,他真是够愚蠢的,难道看不清如今朝中的局势吗?皇上已经开始暗暗削弱穆家的实力了,外戚当道,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历代君王所不能容忍的,他一旦失去了穆丞相的支援,便只是个空壳子了。而少然,如今皇上委以他重任,也开始接受朝廷大小的事务了,而且少然内忍,毕竟他在童龀之年丧母,只身一人在皇宫长大,经历多少的欺侮压迫,才造就少然如此淡定隐忍的性情,仲少卿如此看轻少然迟早要后悔。至于三殿下,更不用说了,他是冰山,善韬晦,行不露色,绝对是个非常理想的接班人,更加上武艺高强,熟读兵法。呵呵,仲少卿,真是天要亡你啊。你错便错在太轻敌,错在不识君心,错在你的外公姓穆!
“你那是什么眼神,放肆!”太子不满地看了一眼,紧紧地向我逼来,目露凶光,像个罗刹鬼,吃人不吐骨头!我心里不禁毛起来,这太子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