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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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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王黄的车驾不在,这次他一个人来,坐在一片黑暗中看着苏哲。
苏哲一开始还有些茫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见着阎王爷真容了才道:“你来了?”
“不,是你来了。”都市王黄道,“你的魂魄是不是遭受了些许变故?为何这么容易离体?”
苏哲想了半天,道:“今天昨睡前有点儿气短。”随即大惊失色,“我操,我不会死在床上了吗?”
都市王黄笑了起来:“不至于不至于,不过,这不是你所求的吗?”
“什么?”苏哲愣了下,“我还不想死。”
“但是我看见了因果之线。”都市王黄疑惑地道,“若不是你所求的果,你怎会来这里?”
抛去其他,苏哲立刻打蛇随棍上,问道:“您以前说过我和向北是因果之子,因果之子是什么?”
“你是因,他是果。”都市王黄这么说,“这不是很好理解么?”
“我就是不理解这个。”苏哲道。
都市王黄叹了口气,道:“言灵是一种果,依他的能力无法改变太多东西,想要改变的果牵扯的因越大就越难,当这个果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时他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苏哲的脑海中突然想起秦道长说过的因果互为条件,一个果会有许多的因,千丝万缕,越是复杂因素形成的果就越是难以改变。
因果,因果之子。
苏哲不可置信地道:“难道说,我提出的因,他作为果就会实现?”
“哪有这么简单的。”都市王黄似乎都无奈了,“因果是互相的,互相,总之你好自为之吧!”他一甩袖子,狂风平地而起。
苏哲猛然睁开眼,眼前的天花板上旁白框早就等着了:从噩梦中惊醒是多久没有过的事了,要么睡不着,要么就是混沌的半睡半醒,婴儿般的睡眠许久未有了。
是啊,确实好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苏哲坐起来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正好该是起床跑步的时间,他下床时总觉得腰那边吱嘎作响,仿佛多年没有启动过的机器。
妈的,昨晚玩太过了,明明什么也没做……
抱着如此怨念的苏哲回来后看见向北在阳台上摆早餐盘的身影,有种微妙感。
“你能不能说个言灵,不,赌约言灵吧,保佑我过会儿能吃上鸡蛋。”苏哲道。
向北看过来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痴:“你想要吃鸡蛋和我说不就行了?”
“你没做。”苏哲道,“总之你说,随便说个,我要做个试验。”
向北一挑眉,笑起来:“昨晚梦见都市王黄了?”
“你怎么这么能猜?”苏哲没好气地道。
“这不是海王必备品质吗?”向北毫不在意地把一小撮不知道啥的绿植放在盘子里做点缀,“嗯,只要你能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裸|体做饭,就可以吃到虎皮蛋做今天的早餐。”
虎皮蛋需要先煮白蛋,再在蛋上戳孔,油炸,之后加料煮,全过程相当麻烦,向北通常一做一锅,要花上一个多小时,言灵中限定了“今天的早餐”,通常意义上来说是赶不上的。
这句话说完之后向北的脸色白了一分,不过精神还算好,说明这个言灵对他的消耗并不严重。
“按理说这是个无法实现的言灵吧,你说那么大干什么?”苏哲气呼呼地道,“再说了,看一个男人裸|体做饭有什么意义?我性取向为男都不看这种片。”
向北做出惊讶的表情:“怎么这不是很普通的小电影剧情吗?”
“不,只是我不喜欢,感觉有点……不干净。”苏哲无奈地道,“而且这个天很冷啊!”
向北指了指角落,那里有个快递箱,他买的大功率电暖炉到了,开起来果然效果拔群。这套房子本来就不大,结构又简单,电暖炉很快就把整套房子“烧”得暖烘烘。
向北把厨艺工具在台面上摆好,材料全部铺好,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哲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脱了衣服,只穿内衣裤时四处没发现围裙,一回头,发现向北手里提着一件小白兔围裙。
苏哲站在客厅看了几秒,说:“你的围裙呢?”
“我的围裙你这时候穿了我再穿去做菜,不觉得不妥吗?”向北笑眯眯地道。
苏哲:“……”
光屁股穿围裙的感觉非常不好,主要前面的触感很不舒服,至于煎鸡蛋时油溅到胳膊上的疼痛以及背后针刺般视线更是令他不快。好不容易把煎鸡蛋和煎馒头做完了,他拿着平底锅转过身,面对向北欣赏什么名画般的表情恼火地道:“你弯的速度也太快了。”
“我只是发现了新的乐趣。”向北笑嘻嘻地道,“有时候从背后看会有不同的风景。”
苏哲翻了个白眼,把他最擅长的“煎任何东西”划进盘子里,有了向北的绿植点缀好歹没那么难看,配上环境居然还挺像模像样。
“摆盘的诀窍是干净的盘子和大片的留白,你喜欢吗?”向北道。
“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吃到虎皮蛋。”苏哲盯着向北,“你不会早准备好了吧?”
“这个我保证没有。”向北一摊手,“接下来就看命运的了。”
命运这个词令苏哲皱起眉头,一分钟后门被敲响了,门外是个有点眼熟的小伙子,神情激动地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三颗虎皮蛋。
“不好意思,我是住走廊那头,我、我生儿子啦!”小伙子大声道,“哦,不是,不是我生,哈哈,我有儿子了,我妈说要给邻居送鸡蛋。”
苏哲哭笑不得地道:“是红鸡蛋吧?”
“啊?我、我没有红鸡蛋。”小伙子有些懵地道,“这个是我事先买好的,挺好吃的,昨天才买的,不是陈的。”
向北凑过来道:“你现在应该在家里送鸡蛋吗?”
小伙子愣了下,猛然一拍大腿,语无伦次地道:“我、我先走了,要去医院,我才出差回来,完了完了,谢了啊,兄弟!”
看着小伙子慌慌张张地下了楼,苏哲有些好笑又有些惆怅,他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不过,失去了些自然也得到了什么。看着手里的虎皮蛋,他想起了阎王爷昨晚说的话,拉住向北道:“再试一次。”
一直到启程回向北家为止,苏哲试了十几次言灵,大部分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实现率是百分百,他不许向北说一些明显不可能成功的,但是高难度的也有不少,虽然样本不够多,倒也足以证明些什么了。
“我感觉有些东西变了。”站在N市机场入口,向北突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