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雪夜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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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
“织田作！”
太宰坐在吧台旁，随意搅拌着他面前的酒。注意到有人过来，他欢快的冲来人挥了挥手，招呼他坐下。
“安吾还是没来吗？”
织田作像往常一样点了一杯蒸馏酒，他注意到另一个友人今天依旧不在。
“他去钓鱼去了哦，大概还要几周才能回吧。”
“那就没办法了。”
他表情寡淡的喝了一口酒，没有再做任何深入。
“今天不去加班吗？”
看了看似乎与往常有所不同的友人，他想起几日前因为加班而无法聚首的事。
“嗯嗯！因为事情有人接手负责啦，我就不用再烦恼了。”
轻飘飘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织田作跟着点了点头。
“不用加班确实是很值得庆祝的事呢。”
“是吧是吧”
太宰快乐的举杯。
“那让我们为了自由而举杯吧！”
“for freedom”
“for freedom”
今天的日常依旧很快迎来终结，在即将结束这一天时，织田作停下了向外走的脚步。
“…太宰”
他忽然喊到。
依旧坐在那里的太宰颤抖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露出一张与往常一样的脸来。
“怎么了？”
“织田作”
最后的尾音很轻，像是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要融化在口腔里。
“…快回去休息吧”
织田作停顿了一下，体贴的留下一句话便推开门迎着风雪走远了。
不久，沉寂的酒吧里再一次响起推门声，从楼梯里走下来的是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太宰没有回头，他拿起一直放在手边的酒杯喝起来。
走下来的那人也没有在意，他直截了当的冲着太宰走来。
“织田作呢？”
“走了哦。”
“就这样不想我碰见他吗？”
“别开玩笑了，要是你想可以试试。”
“……”
“真好…你可真令人羡慕。织田作还活着，还能清爽明朗且有朝气的迎接死亡…”
“如果能嫉妒的立刻死掉就好了。”
那个人坐到离太宰最远的凳子上。
“请给我来一杯掺苏打水的洗涤剂。”
“没有”
“诶？这里的Lupin也没有吗？我还想试试这儿的酒呢…说起来在这儿自杀的话，能不能回归死亡女神的怀抱呢…”
“你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跟你扯这些的。”
“…嘛嘛，当了几年首领之后，你越发讨人厌了呢。”
他随意弹了弹面前的酒杯。
手指与酒杯相碰，空气里只留下清亮的余声。
灯光在上方游荡，略显昏暗的照射在那人身上。
点亮了那张与太宰治别无二般的脸。
“感觉怎么样？”
“装作我的样子去接近织田作”
对面并没有回答。
沉默充斥在他们之间。
“好吧好吧，大家都是太宰治。”
这个同样名为太宰的男人耸耸肩，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
他拿起酒杯，模样跟太宰一模一样，不过说到底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为了不混为一谈，姑且用津岛来称呼他吧。
津岛拿起酒杯，酒杯里什么都没有，不过他毫不在意，还是一副轻浮模样。
“麻雀，麻雀，想要麻雀。”
他哼起歌来。
“想要哪只麻雀？”
没有人应答，只余下门被推开时突兀响起的风铃声回荡着。
津岛走到刚刚还有人的位置上，放下酒杯坐了下来。
“要中间的麻雀。”
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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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住了。
在接到首领传唤的电话时，我正叼着快要掉下的面包片。
差一点就浪费食物的惊险让我由衷的为自己没有退步的身手感到骄傲。
我成功的挽救了家里最后的面包片。
然而这等伟绩并没有隔着电话线穿到对面。
电话的另一端，顾问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像是每次用异能前浮现在我面前的影像一样，下一秒我几乎脱口而出。
“首领在传唤你”
我们异口同声。
太不对劲了。
拿着早已被挂断的电话，我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我的预期，来到单凭理智无法理解的地方。
我的异能力——“天衣无缝”能够将几秒之后的未来映射在脑中，可预言的时间在五秒以上六秒未满。在我的印象里，它姑且不是什么可以随着年岁和熟练度成长的类型。
所以它应该也不可能突然脱离预知危险的限制，飞速（实际上距离我上次使用它大概只有短短八个小时不到的距离）进化到可以随意占卜未来的程度。
也没有先例来为我解答危险是不是能透过电话线传播的疑问。
总之，此刻浮现在我脑海里的便是立马跑回大阪躲藏起来。
不过幻想里被灌进水泥里沉尸横滨湾的画面立马被以往看见过的叛徒的下场所取代，并没有好上多好的结局让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说到底首领要想干掉我的话应该不至于这样迂回繁复。
随着电梯门缓缓敞开，如何踏进这里的记忆也同一开始的疑问一起一并回到了我的脑海里。
首领找我这样一个下级成员能有什么事呢？
违和感。
违和感越来越重，宣告着事情愈发吊诡起来。
在经历了十分眼熟，以至于好像烂熟于心的首领与幼女你追我赶的前置剧情后，终于到揭晓困扰着我的谜题答案的环节。
“我想拜托你找一个人。”
我的眼皮突然重重一跳，像是什么不详的征兆一样，下一秒一个耳熟的名字如惊雷落地。
“我要拜托你找的人是——
情报员坂口安吾。”
带着一头雾水跟一张可以调动任何人的“银之神谕”，我踏出了首领办公室。
在这一筹莫展之际，我想起了太宰。
一种说不上的直觉催促着我找到太宰。
也就是在这时，我得知太宰在安吾失踪后的第二天也一同失踪。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与安吾不同，太宰留下了指引着我前进的关键。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储存在异能里的碟片一样层层快进。
直到直面用枪指着被太宰留下的便签称为芥川的少年的Mimic指挥官，我才惊觉这一切该落幕了。
毫不犹豫的对着对方要害处扣下扳机，看到对方倒地时我忽然意识到太宰就在角落处站着。
“太宰。”
我拿着枪喊道。
太宰还是那副空白的样子，这在他脸上极为少见，不论是放松还是工作，太宰从来都是尽在掌握的，他总是站在那里，像是站在对岸般静静看着。
我不由地又看了他几眼。
“太宰，不必因为我如此。”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但这里的怪异之处实在是让我不得不多想一些。
心头的违和感隐隐作祟，提醒着我想必是太宰做了什么，才让我得以有这段时光。
我一向是相信直觉的。
靠着这些天赋的直觉才能活下来，于是在这种刻意的依赖之下，随着时间的沉淀，信任如同血液一样流入我的身体成为赖以生存的本能。
此刻我也因此而抓住了这点零星的火花，任由自己跨过原本不会轻易越界的线。
“我不会因为自己立下的原则而放弃身边同等重要的东西。”
我抿了抿唇。
对别人诉说可以称得上自我剖析的交心之语在我的职业生涯里等同于亲自送上砍向自己的利器。
活下去的本能阻止着我开口，然而直觉却一反常态的叫嚣着要我张口。
“你是我的朋友。”
我几乎不敢看向太宰。
我知道自己在什么。
然而我不得不这样做。
“不用怀疑自己，太宰”
“你还有安吾与咲乐、幸介他们，在我心中都是与原则同等重要之人。”
然而太宰越发灰暗了，他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看上去几乎摇摇欲坠。
“织田作”
“你后悔吗？”
“我不会后悔。”
人生本就是没有任何退路可言的。
“我后悔了”
他苦笑着，几乎是用气音从干涩的喉咙挤出字句。
“我后悔了。”
作者有话说第6章 《雪夜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