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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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原泽居然还在捡球啊，她以前不是北川一中的队长吗。”
“你没看到她腿受伤了，肯定是没好啊。”
“不是听说休息了一整年嘛，看来不会好了吧。”
……
加入球队已经一个月有余，岩泉和及川两个人都已经加入了正选的队伍开始跟队正式训练，原泽却还是和一群同级的女生一起在捡球，看着场上在对战练习的其他人，她狠狠捏着手里的球，耳边那些人小声说话的声音仍然很恼人，低下头努力让自己的不甘心不要表现在脸上。
“话说的这么多，你们不还是和她一样在捡球。”同为一年生却已经进入正选队伍的坂上晴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不满地看了一眼那些人，然后转头对原泽说：“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沉得住气的人。”
“随便她们怎么说呗，”原泽弯腰捡起地上滚过来的球然后朝着球筐扔进去，“听说你这周要和学姐们去白鸟泽打练习赛了。”
“我运气好而已，首发的自由人宫野学姐脚扭了，我就刚好补上了。”坂上抬头看着她，“教练还不让你跟训啊，你每次都在大家训练完了留到那么晚，他好歹也给你个机会。”
“他给了我机会，是我自己没通过正选的测试。”原泽叹了一口气，“除了发球还能凑合，其余的都够不到。”开学以来原泽就没和岩泉一起回去了，总是留在排球馆练到闭校为止。
坂上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来。”
晚上七点以后的排球馆很安静，她只能听见自己的运动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弯腰大喘着气，她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接着直起身，又从筐里拿出一个球。头发已经湿透，即便头上戴着发带也无法阻止汗水流下来，睫毛上挂着水珠，原泽非常明白自己有多累，但却仍然不想停下来，她太想回到球场上了。
“你就准备让原泽一直捡球？”入畑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旁边正在喝茶的齐藤说道。
“运动员受伤以后再也恢复不到以前水平的事情我们见得不少了，她身上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奇迹，”齐藤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水，蒸腾的热气在他的眼镜上留下一片雾，“本来想让她自己说退出，没想到这个心气这么高的姑娘还真的留了下来。”
“对一个孩子你也真下得去手。”入畑叹了一口气。
“你看她是个孩子，其实想得比谁都清楚。”齐藤当然知道她每晚都在自己加训，不知道的是她究竟能不能真的站起来。
及川从男队的排球馆出来经过女队那里的时候听到了里面还有球落地的声音，便扭转了方向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原泽一个人站在球场上，背后全是汗，左腿似乎也有些颤抖。
他抬手推开门，“小千，校门快关了，还不走吗？”
“啊，已经这个点了？”原泽抬头看了一眼钟扯掉发带甩了甩头发，然后依靠着右腿拉着左腿往场边走。
拿起挂在一边的毛巾递给她，及川看着她抬起头把毛巾盖在额头上微微闭起眼的样子，其实她的侧脸的线条很好看，浸湿的白色T恤隐约勾勒出她发育的刚刚好的身材，他的脸颊一时间有些发热，便把头撇开去。
“好——累——啊，”原泽背靠在站台的栏杆上，“你今天没和那个什么麻衣子在一起？”
“我被甩了，”及川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小千你要安慰我吗？”他把脸凑到她面前来。
“滚开吧你，”原泽伸手把他的脸推开，“老子累着呢，真不知道那些姑娘都看上你什么了。”
“小千可真是无情啊。”及川试图揽过她的肩膀，却被原泽迅速地躲开。
“我可不想明天被你的追随者给暗杀，”原泽歪过身子，“让那些女生知道我和你很熟的话，肯定要每天帮她们给你送情书啊，我才不要。”
“欸——”及川又一次准备扑过去，“小千再也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了吗，好伤心。”
“你就是用这种话成天去招惹姑娘的吧，”原泽被他一把圈住肩膀，叹了一口气没躲开，“但是老子什么时候喜欢和你在一块儿了啊。”
她用力把手肘打在他的肚子上，及川吃痛地弯下腰来，“呜哇，你这是杀人啊。”
“我没杀人，你又不是人。”原泽把前额发往后一梳，“不过啊，你有多在意牛岛那家伙啊，每天都留下加训。”
“我下次绝对不要再输给那个人了，”及川终于收起了那个轻佻的表情，“你呢，捡球生涯很不错吧，你中一的时候都没捡过球欸。”
“你这家伙果然是故意来刺激我的，”原泽皱着眉头伸手把及川的脸往两边拉，“做超级一年生爽死你了。”
“松……松手啦，你的力气超级大，超痛啊！”及川抓着她的手腕，几乎是平视着面前的女生，琥珀色的眼睛里除了一点笑意之外其实更多的是不甘心。
回家的车刚好来了，她松开手，拍了拍及川的头，“那么老子走了，明天见。”
长时间地这样加训对于膝盖是有压力的，每次拆开腿上的护膝时都能感觉到发烫和剧痛，停了一年多的训练，要让自己习惯这种强度，实际上很困难，但状况也许在变好，生锈的膝盖在变得灵活，她有能力跳得更高，还有能力再跳高一点。Inter High的宫城预选很快就会开始，能不能赶上比赛的出场，她突然间没了答案，又好像下定了决心。
“原泽，给我托球吧。”又准备像往常一样自己加训的时候田村拉着坂上跑了进来。
“学姐？”她看向门口。
“来吧，过两天队里有加试，总是一个人练肯定找不着感觉啊。”田村把背着的包放下，“IH预选如果没有你，比赛肯定会很没有意思。”
“托球是可以的啦，但是学姐你和张间学姐合作得不好吗？”原泽问道。
“玲子学姐那家伙一声不响就要进国青队训练了，不知道这学期的比赛能不能正常出场，比起让另外的人跟上，我情愿那个是你。”田村拿着皮圈一边绑头发一边回答。
“敢情田村学姐你把我拖过来就是陪你们加训啊，”坂上不情愿地拿起球，“我饿了想吃饭啦。”
“废话啰嗦的，你快抛球，”田村揉了揉坂上的头，“练完了我们去吃拉面。”
“好吧。”坂上鼓着嘴巴点点头。
距离上一次给别人托球已经过去一年多了，田村学姐的习惯是略高一些的球，旋转不要太厉害，她长舒一口气，就好像手腕记住了这种角度一样，球抛过来了，向上托起。
啪，田村在手触碰到的一瞬间就笑了出来，就是这种感觉，和以前原泽跟自己的配合一模一样。
“你们两个人的快攻从中学开始就很让人不爽欸。”坂上站在一边看着配合完美的他们不爽地偏过头。
“你要是和我们一样以前都是北川一中的就不会不爽了，再来一球！”田村竖起一根手-指看向原泽。
“是！”
女队排球馆里到很晚都一直会有训练的声音，齐藤当然知道原泽千寻每晚都在训练，没想到刚和自己因为张间的事情闹了脾气的田村居然能和她配合的这么好。而且，看原泽现在的状态，看来今年出战的队伍终于可以成型了。
两天后的加试，原泽的表现果然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不管是发球的力度速度还是接球的反应都回到了原先状态，甚至又更上一层的趋势，她抓起领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转头看到站在一边的齐藤教练对着她招了招手。
“您是说……我现在可以跟队训练了？”原泽有些吃惊看着齐藤。
“不。”齐藤摇摇头。
“哈？”她歪着头。
“是要你当队伍的正二传手，”齐藤指着场上正在对战练习的正选们，“捡球的时候你一直在观察她们，所有人熟悉的托球你都已经记得了吧。”
“这个……因为光是捡球真的很浪费时间。”她摸了摸后脑勺。
“那就到场上证明给我看，我给你的机会不是白费的。”
“我一定……一定会努力的！”她弯下腰，“谢谢教练！”
“欢迎你，原泽千寻。”女排队长三年生仙道利佳向她伸出右手，身后那些二年生和三年生的前辈也都看过来。
“以后请多多指教！”她笑着同她握手。
高中以来第一次跟队训练完，原泽在操场边的水龙头下用冷水洗着头，想着刚刚在球场上的对战练习，学姐们的节奏都很快，青叶城西的进攻风格很直接也很冷静，虽然自己还是一年生却也没有被排斥的感觉，她果然很喜欢这个队伍。正弯着腰在台子上摸毛巾的时候，有人却已经拿起了毛巾盖在她的头上，然后给她擦头发。
“终于穿上正式队员球衣了？”岩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来。
“阿一你看，”她直起身把毛巾挂在脖子里，“我就说我肯定行吧。”
“还在滴水啊笨蛋，”岩泉伤脑筋地看着这个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成女生的原泽，“队服是白色的你知不知道。”
“我里面有衣服啊，”她很用力的勾住他的脖子，“不许说我笨，我又不是及川。”
“咳……咳咳。”岩泉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来气了的时候，她才放开了他。
和岩泉同级的队员花卷还有松川站在场内收拾球网的时候，看到岩泉和原泽在排球馆门口笑着分开，花卷开口问松川道：“其实我想问很久了，他们两个真的没有在谈恋爱吗？”
“你是说青梅竹马变情侣那种？”松川摇摇头，“岩泉那家伙一看就不是这种人。”
“原泽虽然个子高了点，但总归也是个很不错的女生啊，听说篮球队的主将上次在校门口要跟她告白结果被她无视了。”花卷叠着球网。
“欸，你是说那个两米高的三年生？”松川瞪大了眼睛，“那她看起来还是岩泉比较搭。”
及川在一边听着他们聊八卦，心里头切了一声，怎么不说我和小千比较搭，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啊。自从中学以来，及川开始变得越来越受欢迎，给他递情书送礼物的女生每天都会有好多，只有原泽对他还是宛如兄弟一般的态度，甚至在被一群女生惹到着急以后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叫了。明明还一直叫岩泉那家伙叫阿一，却只叫他是及川。
他觉得自己是喜欢原泽的，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分不清这到底是因为相处久了所以觉得她哪里都不错，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喜欢她，但他很清楚对于自己而言原泽和别人都不一样。从小学第一次在俱乐部的球场上看到那个高高跳起将球扣下的原泽时，这个女孩的身影就从来没有在他的心中消失过。
及川彻无法不厌恶天赋，“天才”仿佛是一个诅咒，但他看到发着光的原泽千寻时，却没有过任何不满，她或许就是天才，是他心里唯一的发光体。岩泉也知道及川对原泽有不一样的情感，不过说句实话如果是谈恋爱的话，他还是希望原泽能找个比及川靠谱的家伙，毕竟这种成天对着女生挥手微笑的人实在让人不放心。
“及川，你能不能盯着黑板看？”数学课上被看到头皮发麻的原泽千寻把笔放下转头对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及川开口说。
“可是，小千比那个秃头要好看多了啊。”及川彻撑着下巴小声说着。
“我是让你好好学习，”原泽伸手把及川桌面上的书翻到正确的页数，“别等到要考试了才忙着温书。”她又一次无视了及川的话，明明这些暧昧到让人不爽的话他去对着他那些追随者们讲就好了，非要在她这里抖机灵。
——真是头大。
看吧，原泽千寻完全没有任何把自己当成是女生的意识，估计就算及川彻点名道姓说喜欢她，原泽也只会觉得及川是不是又在□□，打两下就会好了。在暴打及川这个方面，岩泉和原泽都有着近十年的经验。
就算是被递了情书，或者被拦住告白，她也完全没有什么所谓的心动或者脸红的想法。为什么要谈恋爱，难道没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吗。原泽不是及川，她很不喜欢这种被注视的感觉，甚至在自己的母亲担忧自己身高太高以后会嫁不出去的时候，她只觉得高个子能跳到更高的位置，会带给她更多的机会。
而且，怎么会有这种喜欢比自己高的女生的人啊。
低着头看向这个几乎每天都给自己送香蕉牛奶的男生，原泽皱起了眉头，把他双手送上的情书推回去，开口说了一句：“同学，你来上学是为了什么？”
男生抬头一脸疑问地看着她。
“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她昂起头，“除了给我送牛奶递情书，就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关注了吗？”
“当……当然有啊。”男生有些颤抖地看着她冷淡的眼神。
“那就好好去做应该做的事。”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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