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赤安短篇集》条秀

3、03.我杀了他

　　吃过晚饭后，安室离开了高坂的公寓，“谢谢了，这家外卖味道真的不错。”
　　“是吧，我和那家店很熟了，下回介绍给你。”
　　再次微笑着道谢后，安室向他挥了挥手，走进了对面的公寓楼。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上到了楼顶的天台，确认四周无人后，他拨通了电话。
　　“风见，我安排给你的事都交代下去了吗？”
　　“都安排妥当了。”
　　“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接下来只要等候我的指示就好了。”
　　“了解。”
　　挂了电话，安室从天台上看着从高坂公寓中透出的光，再过五天就是他与组织约定好完成任务的时间了，不仅是他，九条小姐大概也会受到牵连，能不救下他们，安室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突然想起高坂说的那些关于九条小姐的话，又拿出了手机，通讯录里显然不会有一个叫赤井秀一的人。输入了几个数字之后，他还是放弃了。安室曾经觉得，通过这样简单的几个数字就可以将两个人联系起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但他现在也明白了，正是因为这只是简单的几个数字，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将两个人真正地联系起来。
　　干预彼此的工作是他们绝对的禁令。
　　但是手机响起的时候，安室的内心还是掠过了一丝惊喜。定睛一看，原来只是高坂发来的一条信息：“我向医院请了一段时间的长假，决定好好在家休息了。明天佳乃会过来陪我，安室先生明天也可以放松一下，不用进行监视的工作了，谢谢。”
　　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不懂社会的险恶，被人利用大难临头了还浑然不知。安室无奈地回复了短信，转身准备离开楼顶，但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了。
　　是那串熟悉的数字。
　　“安室君。”电话里的声音紧贴在耳边。
　　这次对话里安室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字，除了最后的“晚安”。赤井并没有问关于自己的现状，当然这也是不允许的。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很多类似家常便饭柴米油盐的话，好像什么FBI、恐怖组织这样的事情都被排除在了他们的领域之外，就好像——
　　即使暂时不能见面，也不过是一趟电车就能相见的那么简单的事。
　　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安室将手机放进口袋里，一步一步缓慢地地下了楼。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件令他非常在意的事情：两天前的夜里，安室开车经过公寓旁边的小巷时，看见了疑似冲矢昴的背影，虽然他并不能十分确定，但也逐渐默认了自己的猜想。
　　只是他绝对不能问出口。
　　*
　　约定的是上午十一点交出成果，十点不到，安室就比琴酒先来到了高坂的公寓，当时他正在整理桌面上遗留下来的外卖餐盒。
　　“你真的是喜欢那家的外卖啊，今天的午餐也准备点外卖？”
　　“其实我本来也准备点的，不过佳乃说难得完成了研究，今天准备亲自下厨做菜，她应该就快采购回来了。”
　　安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这时，门外传来了琴酒的声音，他立刻收回了手机。
　　“您怎么提前来了？”高坂开了门。
　　“好像有人比我更早呢。”琴酒看了一眼安室，然后望向高坂，“你已经完成了吧。”
　　高坂点点头。琴酒挥手示意伏特加去外面盯着，然后关上了门。
　　“波本，有什么不满吗，你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琴酒那种令人不快的眼神落在安室身上，让他觉得仿佛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安室将手从口袋中抽出，“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你居然会提前约定的时间，不像是你的作风。”
　　“能不能早点结束，等下就要看你的表现了。”琴酒冷笑了一声，走进了公寓内。
　　随后高坂拿出一片记忆卡交到了琴酒手上，“所有的成果都在里面了。”
　　“那么接下来，”琴酒将记忆卡收进口袋里，同时拿出了一把手枪，装上消音器，递到安室面前，“杀了他。”
　　高坂立即叫出了声，琴酒迅速地将他制服在地，并用布团堵住了他的嘴。
　　安室顿了半秒钟，“你有什么企图。”
　　“组织的规矩，我想我不用强调吧。波本，如果你还想取得信任，就杀了他。”
　　高坂仍在挣扎着，而琴酒的脸上只有那令人生畏的自负的笑。
　　“我是想，在这里杀了他也许会惊动警方，这对我们也不利吧。”
　　“不。只要你对着他的头来一枪，我们就可以将这伪装成一场自杀事件，警方自然会调查出他近日收到多封恐吓信，并且向医院请了长假的事实。精神崩溃？多么好的自杀前提。当然，如果你拒绝这个任务，你也知道后果吧。”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枪。
　　现状的突变让安室顿时乱了思路，他接过手枪，缓慢地抬起了手臂，他从来都没有觉得一把枪是如此地沉重。
　　安室背后一凉，他想起了那个噩梦。
　　降谷零是一个必须被隐藏起来的名字……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杀掉眼前的这个人。
　　“再见了，高坂先生。”琴酒按住高坂因为恐惧而不停地摇着的头。
　　安室必须足够地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手臂的颤抖，枪口也一步步接近高坂。
　　此时，敲门声响起了——
　　“高坂先生，您订的外卖到了。”是那天晚上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