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期限同居者》条秀

2、第2章

　　“二位原来是熟人吗？”一旁的中介带着欢快的语气问道。
　　“不是。”他们俩几乎同时摇了摇头。
　　“是昨天刚认识的，对吧？”梨奈带着笑容看向屋内，“赤井先生？”
　　如果不是仗着自己就要离职了，梨奈是万分不敢在上司面前这么讲话的。
　　她看着赤井头顶翘起来的一撮头发，再联想起昨天那个严厉的赤井课长，或许这种强烈的反差也是让她放松下来的一种原因吧。
　　并且意外的还有，赤井和其他同事不一样，即使是见到她这副随意的装扮也丝毫没有露出惊奇的样子，但也许这只是因为二人还不够熟识罢了。

　　赤井转过身，从鞋柜里取出两双拖鞋放在门口，然后领着他们走进了屋内。他给中介示意了一个眼神后，便自己走进了卫生间继续洗漱。
　　“那么，白石小姐。”中介向前走了一步，“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间房子吧。”

　　他吧啦地说了一大通关于这间公寓的结构，设计以及周边的环境，但梨奈几乎都没听进去。她从进玄关起就开始留意起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门口的鞋架上放着好几双看起来差不多的黑色皮鞋，最上面两层则放着拖鞋和运动鞋；鞋架的顶部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里面装着钥匙，小剪刀等一些小的杂物，鞋架的旁边则立着一把看起来很大的深色雨伞。
　　向内走去，屋内的陈设比较简单，除了基本的家具外似乎没有过多的装饰，小客厅连接着开放式厨房，吧台前摆放着两把高脚凳。房间内的光照也很充足，梨奈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搭着的衬衫、领带和西裤，看起来应该是赤井昨天换下来的衣物。

　　到这里，梨奈对于赤井的印象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儿。他作为一个独居的男人，虽然屋内算不上特别整洁干净，但也是中等偏上水平——直到她走到了沙发和茶几之间的位置。
　　只见在那不足一米的过道里，地板上放着一个几乎放满了烟头的烟灰缸，还有几个东倒西歪的空啤酒罐，垃圾桶里则扔了几个速食快餐的包装盒。梨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强迫症的她甚至恨不得立刻将那一烟灰缸的烟头倒进下水道里然后用自来水冲个干净。
　　但这并不是她管辖范围内的事。

　　她赶紧移开了视线，朝着房间的其他地方走去，除了客厅厨房卫生间，看起来还有两扇紧闭的房门，可能是主卧和书房或者储物间之类的。正好此时赤井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除了注意到他已经将头发梳得服服帖帖的之外，梨奈不可避免地更加直观地体会到了他那结实但并不夸张的体格——毕竟他就穿着一件贴身的背心。
　　好想摸摸看是什么手感……然后瞬间她就甩了甩头赶走了这个想法。

　　“怎么了？”赤井问。
　　“嗯？”她抬起头引开了话题，“能进卧室看看么？”
　　赤井点了点头就带着他们走进了卧室，并拉开了室内的窗帘。
　　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可以看到里面仅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书桌以及一个很大的木工衣柜。书桌上放着赤井的办公笔记本电脑和一些纸笔文件，床头柜上则有一个玻璃水杯和同样装了不少烟蒂的烟灰缸，而床铺也显然还没来得及整理。

　　“这间卧室的大小刚好，白天光照充足，周边也不会有什么噪声，对吧，赤井先生。”
　　“啊。”似乎有些发愣的赤井没料到中介会突然向他问话，“是的，环境还可以。”
　　梨奈点了点头，“可是，我看这间房子面积也挺大的，装修也比较新，为什么房租却不高呢？”
　　“这个嘛，因为离车站以及一些公共设施场所比较远，不定价低一些的话就很难租出去了。”
　　梨奈走出卧室，又绕着房间看了几圈，“离车站远倒是没问题，毕竟我辞职后就打算休息几个月了。”
　　赤井听到这话，突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对，因为白石小姐您之前提到过这一点，所以我才会向您推荐这个房子。赤井先生的话因为是开车上班，所以也没关系。”
　　“房子倒是不错。但是，”梨奈看向了一旁的赤井，“课长是打算什么时候搬走呢？我好确认可以入住的时间。”
　　赤井站在客厅的窗台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点起了一根烟，“不好说，我也得找到合适的房子后再搬出去。”
　　“欸？可是，赤井先生。”中介一下子就冲到了他的面前，“上次看的那间不是说很满意了么？”
　　“但我还没有决定要租下来。”
　　赤井的眼神很坚定，那个中介看罢也没再继续多说什么。
　　梨奈无奈地耸了耸肩，二人很快也就离开了公寓。

　　“那个可恶的赤井，我看他存心就是不想把房子租给我。”梨奈走在中介的前方，气愤地甩着手里的挎包。
　　“可是他本来也就打算退租的，没有理由特地为难我们吧……还有，我刚刚听到你喊他课长？”
　　“是的，昨天刚调过来的课长，还和我结了点恩怨。”梨奈越说越气，差点将手中的包给甩了出去。
　　“惹怒课长可不太好吧。”
　　“还好我也只用再忍耐一周了，如果一直和那么严厉的上司一起工作，我可能会爆炸的。”她说罢叹了口气，又重新将斜挎包背回了身上，“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继续去看下一个房子吧。”

　　然而一天下来也并没有什么收获，到头来梨奈觉得最满意而且价格最合适的还是赤井的那间公寓。

　　“果然只能求房东再给我宽限一段时间了吗？房租我也是会交的呀……”
　　周日，梨奈甚至焦虑得有些失眠。带着这样想法的她干脆起了个大早，换上了和昨天差不多的休闲常服，在便利店里买了三明治和一罐啤酒，趁着气温还没升起来走了一大段路到了一个公园里。
　　她坐在树荫里的长椅上，一口三明治一口酒地看着广场上正在晨练的老人们，觉得自己就像个颓废的无业游民。
　　啊，再过一周可就真的是了。她无奈地又咬下一口三明治，开始琢磨着该怎样跟房东开口。

　　就在她近乎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时，有个人坐到了长椅的另一侧上。
　　“一大早就开始喝酒吗，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有个性。”

　　总觉得这个声音最近在哪里听到过，梨奈猛地扭过头，证实了她心中的答案。

　　只见穿着一身运动装的赤井正坐在长椅的那头，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额头还在不停地往下淌着汗，他的胸口规律地起伏着，看起来正在调节自己的呼吸。
　　梨奈推了推眼镜，似乎都能感受到自他那边发散过来的热量，“你这是……晨跑？”
　　赤井拿起毛巾的一端擦了擦汗，“是。”
　　梨奈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厉害”，然后转回了头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正当她准备继续吃完手中的三明治时，却又突然想起来昨天出糗的样子也是因为吃早餐而起的。
　　真就跟吃早饭这事过不去了？她顿时觉得没了胃口，只好拿起旁边的啤酒一口灌了个精光。
　　接下来就该帅气地将垃圾空投进垃圾桶，然后潇洒的转身，扬长而去——
　　当然这都只是她的脑补画面。

　　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赤井并没有提到任何有关昨天，或者说是关于工作上的事情。但无论什么都好，梨奈只希望他能赶紧说点什么来缓解现在的尴尬。

　　“房子找到了吗？”
　　梨奈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看中了我的那间吗？”
　　她心不在焉地捏着手中的空啤酒罐，“你又不退租，我看中了也是白搭。”
　　赤井向后靠着椅背，过了许久又问了句：“那你现在的房子呢？”
　　“明天过后就到期了。”
　　“之后呢？”
　　手中的罐子发出剧烈的一声响，梨奈说：“不知道。”

　　自罐子发出的响声很大，但梨奈的声音却很轻。赤井转头看着她，从她的表情里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想起昨天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提着便利店的袋子欢快地走向茶水间。早已提前了解过部下人员信息的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即将要离职的白石梨奈。
　　但她看上去表情愉悦，打扮也很精心，一点都不像是要离职的精神状态。还是说，离职对她来说更是一种解脱呢？

　　而第二次见到她时，就是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了。

　　说她消极怠工吧，但从她过往的工作记录中也得不出这个结论。就连那封掐着点发来的邮件里，除了对自己的介绍过于简洁了点，通过她对自己的项目描述中还是能看得出她对待工作的态度也是积极而又负责的。
　　所以当他听到她辞职后会休息几个月时，确实感到了有些吃惊。同时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经历，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

　　“我有一个提案。”
　　沉默了半晌，赤井终于开了口。

　　梨奈依旧把玩着手中的易拉罐，“你说。”

　　“你可以暂时先搬到我那里，和我一起住。”

　　话音刚落，易拉罐“哐啷”一声落在了地面上，赤井看见她正以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看了过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