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家有女叫汐汐》洛玖昔

10、10 雪落开封城

　　隆冬新雪，红梅盛开，开封城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这一下雪呀，开封就美成了汴梁，仿佛整个是用玉雕琢而成的。
　　因雪大封路的缘故，包大人的休沐日便多了一天，展昭也多休息了一天。
　　虽然休沐日多了一天但我们的包大人也没闲着，那就是组织府衙人员除雪。
　　除去出府帮助百姓和清扫街道的，其余衙役皆在府中清雪。
　　以往只有两人的南鹤院突然热闹了起来，因都是男人，说话声加上除雪的声音大了些，展晴便被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打开门却发现下雪了，于是立马清醒了且不顾形象的冲到了院子里。
　　“下雪了，太棒了，这次来开封真的来对了呢。”展晴捧起一把雪并把它扔到空中兴奋地叫着在雪里跑来跑去“哥，快来看呀，下雪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呢。”
　　展昭在南鹤院外帮着除雪，听到展晴叫他急忙赶到院里，却见展晴赤着脚，穿着睡衣站在院子里不由得火大：“展汐汐!外面还下着雪呢，没看到吗？还光着脚，连斗篷都没披，不知道什么是冷吗？你若受了风寒，遭罪的是我。既然你这么喜欢雪就一直在外面待着吧。”
　　“哥...我没……”展晴话还没说完展昭直接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展晴披上，把她抱回了屋，连着她和汤婆子一起塞进被子里，一边把火盆烧旺了一边和展晴絮絮叨叨“等一会我派人去公孙先生那里拿些治风寒的药和他特制的姜汤，一定要乖乖喝掉，不许偷偷倒掉，要是让我知道了，罚你一个月不许吃零食。”
　　“哥，我困啦，你先去忙吧。”展晴准备睡回笼觉。
　　“我走了，你乖乖的，等我忙完陪你出去走走。”展昭给展晴掖好被角摸摸她的头，见她睡着了才出门去。
　　展晴畏寒，刚刚入冬就穿上了冬衣披着斗篷 ，屋里早早地点起了火盆。
　　白玉堂知道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件上好的兔毛披风，巴巴的给人送来，虽说收买了展晴但是他近半月没有踏进南鹤院半步，连开封府后院都没进得。为此他郁闷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展晴求情才得以再次进入南鹤院。
　　待展昭忙完回到南鹤院时已是下午，刚进院子就看见展晴拎着食盒从厨房出来便叫住了她“晴儿，你刚去厨房做什么了？”
　　“公孙先生来过了，他给留了好多预防风寒的药，还告诉我怎么煮姜汤了呢。”展晴听到展昭叫她献宝似的把姜汤从食盒里拿了出来递给展昭“我试试看能不能做好。哥，你尝尝是不是和公孙先生做的是一个味道。”
　　展昭坐到栏杆上端起姜汤一饮而尽就像喝水一样丝毫没有犹豫，或许是他经常喝汤药的缘故吧。
　　“和公孙先生做的一模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展昭把碗放回了食盒“想去哪里玩，今日陪你玩通宵！”
　　“真的吗？”展晴一脸不相信“回府太晚的话会不会打扰到大人和兄弟们休息呀。”
　　“是真的，不会的，今天晚上不回府里住。等玩累了我带你去白老鼠家去住，吃空他囤在玉泽楼里的海鲜，让他藏私粮！” 展昭用自己那亮晶晶的猫儿眼看着展晴，眼神中三分诚恳七分真挚十分期待，语气中又带了丝丝的凌冽。
　　展晴听后立马扶额，一脸无奈:自己三哥，哪里都好，就是爱吃海鲜尤其是陷空岛的海鲜。
　　“那我想去福畅楼吃全鱼宴，去茶楼拿爹爹派人送来的茶和果脯肉脯，去玉泽楼拿江宁婆婆给我的糕点和酒，还要去一趟青莲阁，安排一下过年回礼的事宜。”
　　“行，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展昭揉了揉展晴的头“想去哪里过年？回江南吗？”
　　“在开封府和大人，三哥还有兄弟们一起过年，至于回江南的事以后再说。”展晴把食盒送回厨房之后叫展昭“哥，走啊，先去玄武大街吃孙大娘家的小馄饨。”
　　“慢些跑，小心摔跤!”展昭立马去追展晴。
　　展家兄妹出去潇洒了，但开封府其他骨干却累傻了。
　　腊八节刚过，邀开封众人过府的帖子就一个接一个送到了包大人的桌案上。
　　帖子的大概内容都是邀请开封众人一起过小年，特别说明展大人和四大门柱可以不来但展晴一定要来，另外自家儿子也会出席。
　　至于为什么嘛，当然是因为我们尚未婚配的展家大小姐啦。
　　在接到这些帖子的第一时间除展白之外的开封府高层连夜商量对策，最后研究出一个方案:派几个得力的衙役在门口守着，看见请帖立马拦下火速送到公孙先生书房。
　　书房里的六人分工十分明确：包大人负责回复朝廷官员的帖子；公孙先生负责回复文人墨客的；其余的帖子皆由张龙和赵虎两个人回复，王朝和马汉负责分类。
　　看着犹如小山一般的帖子们包大人的脸比以前更黑了，公孙先生的茶叶所剩无几，棋盘落满了灰；四大门柱已经好久没有“夜巡”开封府了。
　　“大人，这些递帖子的莫不是想和展家联姻吧。”热衷八卦的张龙突然来了一句，众人表示就是如此。
　　“谁要是娶到了晴丫头那可是祖上有德。”老大哥王朝一边分帖子一边说“单说晴丫头一个人掌管着十六家店，哥哥是展昭这点就很有吸引力。”
　　马汉补充：“晴丫头身后还有开封府，陷空岛以及常州展家三方作为保护屏障。若是得到三家其中一家的照拂，以后必是顺遂。”
　　“但是，危险系数也是极高的。小飞是开封府出了名的宠妹妹，白五爷爱猫也是出了名的。”说话的是赵虎“谁要是把晴丫头娶回家那绝对得是悉心照顾，生怕出错。”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笑而不语，一副已经看透了的样子。
　　就在大家濒临绝望之时，曙光到来了。衙役来报说宫里来人了要面见各位。包大人闻听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和公孙先生对视示意大家出书房见客。
　　陈班班已经在大厅等了许久，众人见到急忙行礼问好。“咱家今日过来传的是口谕，坐着听就好。”陈班班打断了欲跪下听旨的众人“官家想请包大人公孙先生，四大护卫，展护卫和展小姐入宫与百官共度小年夜。”
　　开封众人听后立马应下，表示小年夜会准时出席。
　　“官家想让包大人带着展护卫和展小姐进宫一趟，应是有事相商。”陈班班说完之后小坐片刻就离开了。
　　“展护卫和展小姐在府里吗？”公孙先生问众人。
　　“没在府里，展护卫带着展小姐出去玩了，他与本府告过假了。”包拯笑眯眯的道。
　　“我和虎子出去找他们。”张龙拽着赵虎以风一般的速度出了门，留下其余人继续回帖子。
　　张龙和赵虎出府之后直接去了玉泽楼，果不其然，真的在这里找到了展家兄妹。
　　“晴丫头，怎么了这是，出来玩还不开心？”张龙打开包厢的门就见展晴用筷子戳着桌上的橘子，脸上写着不高兴。
　　“那没良心的白耗子把婆婆送给我的梅子酒全部喂猫了，还和我说女孩子少喝酒，太过分了！”展晴和张赵二人说。
　　“晴丫头，背后说人可不好哦。”只见那嚣张的白老鼠带着他家的蓝皮猫两人手里都拎着酒领着一群手里端着各色小吃的小厮进了屋“怎么样，展大小姐，可否满意？”
　　“满意？把婆婆送的梅子酒给本小姐吐出来，还有把缺南鹤院的螃蟹和鱼给补上，要不然你甭想进南鹤院了！”展晴听了，拽着白玉堂的袖子像玩布娃娃一样晃着他。
　　白玉堂也不恼，只是一脸茫然的看向展昭。
　　“晴儿，别摇了，再摇下去白耗子就要成灰耗子了。”展昭从展晴手里把白玉堂解救出来，再三和她保证缺她的绝对给她补上“等婆婆的酒酿好了第一时间给你送到阁里去。”
　　“三位，这是闹完了是吧。”张龙看三人安静了道“我和虎子该说正事了。”
　　“怎么了，是府里出什么事了吗？”展昭一边给展晴挑着面里的葱花一边问着张龙。
　　“是宫里传旨，让包大人带着你和晴儿一起进宫面圣，有事商议。”张龙接过赵虎递过来的糕点咬了一口。
　　“官家派陈班班来传口谕说，要与百官共度小年夜还邀请了晴丫头。”赵虎说着看向展白二人。
　　展晴听后一脸懵：“官家还邀请了我？我既不是朝廷官员又不是谁家的诰命夫人，我怎么能参加宫宴呢。莫非是国库空虚，官家想向我借钱？”
　　“官家的心思不是我等能猜测的，早些回府吧，别让大人等。”展昭见展晴吃完了面又拿起了糕点催促道。
　　“晴丫头，你还是和猫儿回去吧。”白玉堂摸了摸展晴的头语气十分温柔“要见你们的是官家，不是别人，去晚了总归不好。等你回来五哥再让厨房给你重新做。”
　　展晴听后放下手里的糕点乖乖的和展昭还有张龙赵虎回开封府了。
　　回府后
　　“展汐汐!把你的马送回马厩然后去把你这身男装换下来。”展昭见展晴衣服没换还牵了马出来变了脸色呵斥道“你一个姑娘家骑马做什么，给我坐轿子去，满汴京的姑娘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野的!”
　　“这会嫌弃我性子野了是吧，当初教我武功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展晴反问展昭“您还是试着接受吧，今天就给您个面子，不骑马，坐轿子，穿女装。”
　　展晴回屋之后换了一套温婉的女装，发型，不变的是白斗篷手炉和装着物品的香荷包。
　　“哥，走了走了，快一些，官家该等急了。”展晴换好了衣服拉开了房门催着展昭赶紧走。
　　展家兄妹到前厅的时候，包大人已经等了很久了。见到展家兄妹立马下令向皇宫进发。包大人在轿子里看书，展晴在轿子吃糕点喝茶，展昭骑马跟在二人轿子旁，偶尔和展晴说几句话，大多数时间在警戒。
　　“哎呦，展小姐你可算来了，官家都等急了。”守在御书房门口的陈班班舒了一口气。
　　展晴虽不知是何事但绝对和自己有关，因为陈班班是见到展晴进来眉头才舒展开。
　　陈班班推开书房的门示意众人进去，自己守在外面。
　　“见过官家。”三人一起说道。
　　“免礼，平身。”赵祯虚扶了一下“今日叫包卿和展卿还有展阁主来是又要事相商。”
　　展晴听后慌了：完了，叫展阁主了，这事绝对和青莲阁有关系，没准是宫宴的事，不是向她借兵就是借钱。
　　与其等赵祯开口还不如自己开口，想到这她一本正经的说：“官家，您向青莲阁借兵可以，若是借钱去找小五哥借，借钱的时候记得提我哥，提我哥的名字可以不用还。”
　　此话一出赵祯一口茶喷了出来，包拯憋笑憋得脸黑中透红，展昭一脸黑线。
　　“展阁主还真是有趣。”赵祯缓了一会“朕一不借兵二不借钱，但事关开封府与青莲阁。”
　　“什么事情这么严肃，说出来，本小姐可以接受。”
　　“有人密报青莲阁主伙同展护卫意图谋反”这句话说完赵祯整个人都轻松了。
　　听完这句话展昭和包拯十分淡定，展晴突然拍了拍手道“哪个不长眼的造本阁的谣，怕不是过得无趣了吧，用不用本阁给他的生活添些乐趣。”那语气三分冰冷七分凌冽十分可怕。
　　“江南展家永远不会背叛汴京赵家。”展昭的语气带有丝丝凉意“这句话早已写进我展家家规。”
　　“青莲阁阁规第一条就是这句话。”
　　“开封府也不会。”
　　“朕知道展家和包卿不会背叛朕。”赵祯一副猜对了的模样“所以朕想让展阁主出席宫宴以破除谣言。”
　　“好，小年宫宴我定会出席的。”展晴答应了。
　　三人见赵祯没有其他事情就行礼告退了。从御书房到拱门的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在准备出发的时候，陈班班追了出来，指名要找展晴。
　　“陈班班，有何事，尽管吩咐。”展晴抱着手炉从轿子上下来，十分乖巧。
　　包拯和展昭也十分奇怪，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
　　该不会是赵祯缺钱自己又不好意思说，让陈班班来说借钱的事吧。
　　“包大人，展护卫放心，不是大事。更不是找展姑娘借钱。”陈班班看出了三人的心思“官家想吃展家的江南宴，太后和后宫的娘娘们想吃糕点。让老奴和展姑娘说一声，改日送进宫来。”
　　展晴听后手炉差没掉了，包拯和展昭当场石化，三人统一想法：这还是刚才和他们一本正经说话的官家吗，这一整个妥妥的吃货呀。
　　“明日，明日中午，保证官家能得偿所愿。”展晴十分正经“麻烦陈班班告诉官家，只要他赵家子孙在位一天，我展家就掌一天青莲阁。”
　　“多谢展姑娘，老奴一定会传达给官家的。”
　　四人又客套了一会才分别。
　　展晴回到皇宫立马安排了赵祯所求之事。
　　从皇宫回来的第二天，展晴收到了来自白老鼠的补偿以及闵秀秀让他带来的零嘴。
　　到小年之前展晴一共去了五次玉泽楼；坑了白玉堂两次；和展昭冷战了三天；输了公孙先生一盘棋；送了包大人一幅画。
　　前两天和四大门柱比了五场武，他们几个纯属是闲的没事干了。展晴赢了两次，平了两次，输了一次。平的那两次是因为白玉堂做场外指导，输的那次是展昭顾及兄弟们的面子和自尊心用陪逛开封夜市五天求展晴放的水。
　　日子过得很快也很舒服，转眼就到了小年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