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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越来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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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黎拉着武羲和来到了亭中，吕清霁、杨振清、戚安仁起身行礼，在一旁侍候的高通和方苓也跟着下跪行礼。
“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大家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因为不舍得将牵着武羲和的手放开，姜黎这次没有上前搀扶任何人。
高通久在御前，处事细心，平身后赶紧去扶了杨振清，方苓也有样学样，将此间第二年长的戚安仁扶了起来。
姜黎牵着武羲和在亭中的竹椅上坐下。虽然现在已经是春暖花开之时，但高通还是担心姜黎会着凉，所以特意将亭中的石凳换成了竹椅，当然竹椅坐上去肯定比石凳更舒服。
“羲和，出了这么多汗，快来喝些茶，这是杭城白菊所泡的菊花茶，味道甚是清甜。”姜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武羲和的手，将沏好的一杯杭白菊递到武羲和手中。
“多谢陛下。”武羲和接过杯子饮了一口，味道的确很不错，特别是对于此时甚是口渴的她，那就更好喝了，她一下子就把一整杯都给饮完了。
“此茶确实清甜解渴，莫非也是杭城特产？”
“是啊，羲和猜得一点都没错，这白菊也是杭城特产之一，‘杭白贡菊’和‘西湖龙井’一样，都是贡品，名气也很大。”姜黎一边说话，一边顺手去拿武羲和手中的杯子，第一时间做好“续杯”服务。
若是可以评分，姜黎这周到的服务，武羲和一定会给他“五星好评”。
“杨爱卿，戚太医，清霁，你们还是和刚才一样，坐下来一起饮茶，吃点心。如今不在宫中，不必讲究那么多规矩，朕方才忘了说赐座，以后若是有这种状况，你们自行就坐便是。”
姜黎发现自己方才沉浸在牵武羲和小手的喜悦和紧张中，又忙着给武羲和倒茶，竟然忘了对杨振清、戚安仁和吕清霁说赐座，看到众人还站着，才想起来。
“多谢陛下。”三人谢恩，回到自己刚才的座位上。
“陛下既然说这杭白菊也是贡品，那臣妾在您的兴泰殿怎么从未见过啊？”武羲和入宫后常在兴泰殿中陪姜黎批阅奏折，姜黎宫中有什么茶她一清二楚，既然杭白菊也是贡品，怎的姜黎宫中会没有？难道是姜黎偷偷藏起来了不让她知道？
不至于吧？就算为数不多的西湖龙井，只要她想喝，姜黎从来都不会吝啬。
“娘娘莫不是怀疑陛下背着您偷偷喝？”杨振清哈哈大笑。
自从姜黎的身体日渐好转，自己身边又多了一位志趣相投、无话不谈的好友，杨振清的性格也比之前开朗了许多，虽然眼前是至高无上的大周皇帝和贵妃，但此时在他眼里，姜黎与武羲和就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
杨振清突然玩心大起，想逗逗他们。
“杨爱卿，您老可莫要冤枉朕，朕有什么好东西，怎会不与羲和分享？朕这兴泰殿中为何没有杭白菊，您老再清楚不过了。”
好嘛，这出来一趟，原本有些古板的杨振清咋的一下子变成了老顽童？难道是环境改变性格？
对于杨振清这突如其来的逗笑，姜黎一下子有些不习惯。不过若是细细回想，姜黎发现自从戚安仁去了太医院后，杨振清确实在慢慢改变。
这位一向严肃的太医院院使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多了，对于他这位病人提出的要求满足的次数也增多了。
姜黎认真总结了一下，以前，杨振清对他有两不许，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感谢羲和，还是我家羲和最好，不仅自己进宫陪我，还带来了戚安仁这么好的大夫，不仅医术高明，还能成为杨振清的知己，这让我作为一名病人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高高在上、天下之主的九五至尊也好，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将军也罢，在真心为自己着想的好大夫面前，总是得乖乖听话的，他们可是比自己更清楚什么才是对健康最有好处的。
“既然陛下说杨院使最清楚，还望您老不吝赐教。”看到杨振清心情大好，武羲和也很高兴。
平时里见着杨振清，他总是不苟言笑，武羲和自然也只能客客气气、极其尊重，难得今日他有心与自己开玩笑，武羲和自然是要认真配合的。
“看来陛下和娘娘是情比金坚，娘娘自然不会对陛下有疑。这杭白贡菊虽好，但陛下却不适合饮用此茶，故而微臣嘱咐高公公兴泰殿中切不可放置这杭白贡菊，以免哪个宫人有所疏漏沏给陛下喝。”
“娘娘，此事千真万确，奴才可以作证。杨院使嘱咐奴才切不可在兴泰殿中放置杭白贡菊，因此奴才就将此茶单独收了起来放置在奴才自己房中。”
高通听到杨振清提到自己，赶紧出来作证，如今圣上与娘娘琴瑟和谐，他在旁边侍候都觉得甚是甜蜜，他可不希望娘娘对圣上有什么误会。
“没错，虽然朕不能饮此茶，但偶尔碰到来兴泰殿中议政的朝臣，他们万一有个着急上火的，这杭白贡菊还是很有用处的。”姜黎回忆了一下上一次兴泰殿中上这杭白贡菊还是因为自家老丈人和张敬之差点打起来。
咦，这老丈人叫得好顺口，哈哈，羲和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孟浪？但是现在武承元的的确确就是他姜黎的老丈人啊，如假包换。
想起当日在兴泰殿中武承元各种推脱、不愿让武羲和入宫的情形，姜黎又在心中暗暗立誓，他日夺回大权，他一定要让他的羲和做自己想做之事，定然要成为武承元心中满意的乘龙快婿。
是啊，他的羲和应该是翱翔于天空的雄鹰，而不是困于宫廷方寸间的金丝雀儿，武承元不舍得女儿埋没了一身好本事，我的不舍又何尝比武承元少呢？
“哦，我明白了，这杭白贡菊性寒，陛下体弱，畏寒，因此并不适合饮用，而我嘛，习武多年，体魄强健，方才又出了一身的汗，这一杯菊花茶最适合消暑解渴了。杨院使，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娘娘果然好才学，原来娘娘不仅文武双全，而且在医术一事上也有涉猎。”他向武羲和投去钦佩的目光，过了片刻，他恍然大悟，“娘娘这些日子一直在陛下身边悉心照顾，微臣与戚贤弟问诊之时，娘娘必会在场，因此娘娘是为了陛下才学的医术，娘娘对陛下如此用心，真是令微臣感动。”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陛下对我一直关怀备至，我自当投桃报李，将陛下的康健放在第一位。”
武羲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想法。
杨院使，杨大夫，你莫不是我和姜黎的CP粉头吧？这脑补的能力也太强大了！
那时候，我对姜黎还恨得要死好不好？我又不知道他跟我一样是穿书而来，更不知道他还是我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只道他是个白切黑渣男罢了。
每次问诊我都在场，那不是因为我关心他，我都是被迫的啊！
说出来武羲和都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她在兴泰殿，去一起听诊倒还算方便，也算是理所应当，但有好几次她明明是在自己的云瑞殿，到了问诊的时辰，姜黎总是会差高通把她给喊过去。
要不是得谨守宫规，武羲和真不一定就醒着，若是没有宫规的束缚，武羲和睡午觉必然要睡上许久，闲着也是闲着，没啥正事要做，好好睡上一觉养养精神也是不错的呀。
奈何初来乍到，宫里有太后，宫外有权臣，武羲和还是忍住了，所以高通每次奉姜黎旨意来云瑞殿宣她，她确实都醒着，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做，连个推脱的理由都不好找，只能乖乖跟着高通去兴泰殿听诊。
武羲和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好嘛，如今被杨振清这么一说，武羲和觉得姜黎这么做倒是别有一番深意，每每问诊她必在场，很有利于树立她贤良淑德、体贴入微的人设，而这样的人设，对她立足后宫、讨太后欢心还是非常有帮助的。
这么想想，武羲和对姜黎又多了一份好感。自从故人相认之后，姜黎曾经的种种行为，武羲和有了不一样的体会和理解。
“陛下能得娘娘这般佳偶，实乃我大周之幸。”杨振清充满欣慰地看着武羲和，转而又看向姜黎，“陛下，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爱卿有话但讲无妨。您老可是朕的救命恩人，朕一向视您为尊长，哪还有什么不当讲的话啊？”一向直来直往的杨振清居然还要询问当讲不当讲，这令姜黎有些吃惊。
“他日若有其他女子进宫，陛下也切莫负了娘娘。这本是陛下后宫之事，微臣身为太医，本不便多言，但这么多年追随陛下左右，说句僭越的话，微臣早已将陛下当成家人。在娘娘进宫之前，微臣从未见过陛下的心情如此欢畅，陛下的身体也从未如此康健。娘娘为陛下带来了妙手回春的戚贤弟，更为陛下带来了好心情、好身体。唯有娘娘一直在陛下身边，陛下才能越来越好。”
杨振清说着说着竟有些动容，他的眼眶中隐隐有些泪光，高通侍立在侧，赶紧递了绢帕到杨振清手中。
“微臣有些失态了，还望陛下切莫怪责。”
杨振清有些不好意思地拭去了眼中的泪珠，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看着眼前这对珠联璧合的小夫妻生出许多感慨来。
“杨爱卿，朕怎会责怪您？朕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姜黎满怀感激地看着杨振清，“朕知道，这些年来，杨爱卿比朕自己还要关心朕的身体，朕的这副身子骨呀，可以说是倾注了杨爱卿全部的心血。看到朕如今身体越来越好，您老自然是特别高兴。”
“知我者，陛下也！”
没错，姜黎是真的明白杨振清此刻心中的激荡，作为一名称职的大夫，还有什么是比自己照顾了多年的病人终于能身体康健且心情愉悦更能让他感到欣慰的呢？
“能娶羲和为妻，实乃朕三生之幸，杨爱卿放心，哪怕是拼着性命不要，朕也绝不会负了羲和！”
姜黎自然也知道杨振清口中的“其他女子”是那位三年后要进宫的张慕凝。
杨振清对武羲和的赞赏姜黎当然也是看在眼里的，他家羲和那么好，又有谁能不喜欢呢？
杨振清怕张家大小姐进宫后像他父亲张敬之那般跋扈，怕武羲和受委屈，也在情理之中。
我怎么舍得让羲和受委屈？若非系统强求，我宁愿自己饱受相思之苦也不愿让羲和入宫为妃！
那张慕凝算什么，她是美是丑与我何干？除了羲和，我谁都不要！
“陛下言重了，杨院使和戚太医刚把陛下身体调理好，陛下却说出拼性命的话，您这不是让两位大夫白忙活吗？”
这怎么动不动又要死要活的啊？我可不想拼性命，我还要好好活下去享受这美好生活呢！
再说了，就你这弱不禁风的身体，要拼性命恐怕还真拼不过张敬之，如果可以靠武力来解决，十个张敬之都不是我武羲和的对手！
武羲和听姜黎又在人前对她流露出非比寻常的爱意，虽说这些都是身边亲近之人，但还是觉得不大妥当，身为帝王，在臣子面前说些为了嫔妃要死要活的话，总会让人感觉这嫔妃有迷惑君主之嫌。
武羲和可不想走昏君不理朝政、妖妃狐媚惑主的剧本。她得赶紧掰回来。咱这可是重夺大权、搞好民生、造福百姓的事业型剧本，不能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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