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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十大功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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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衙役来报说永安侯来访时，许齐畅多少有些吃惊。
他与武承元平日里一直都有往来，但多数是约在各自的府邸里。
他得了好茶会邀请武承元来自己的府上共饮，武承元得了好酒也会邀请他去侯府喝上几杯，偶尔他们也会一起出去踏青赏景，但是像今日这样武承元来京兆尹衙门找他的情形还是头一次，莫非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按理说不应该啊，平日里他遇到什么难事，闲聊之时偶有提及，武承元总能想办法帮忙解决，而他只是区区京兆尹，官小位卑，有什么事是他能帮助武承元的？
“快快有请。”
“下官京兆尹许齐畅，参见侯爷。”
既然是在府衙之中相见，不像平日里私下聚会，可以“兄长贤弟”地称呼，许齐畅觉得该有的规矩还是要遵循的，身为兵部尚书的武承元官位可比他高着不少。
况且许齐畅还看到武承元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两名年长的将领和一名年轻的将领，该有的礼数就更不能少了。
那名年轻将领许齐畅在侯府是见到过的，正是武羲和的副将薛俊晨。
“许兄就不必跟我见外了，我这次来是有要事找你帮忙。”
“有什么事，侯爷但请吩咐，下官定当竭力办成。”
许齐畅这话出自真心，武承元帮了他不少，现在能有他可以效力之事，他定当全力以赴。
那一年，京畿之中出了盗匪，衙门人手不够，武承元主动带兵帮着缉盗。
又一年，黄河出了水患，大量难民涌入京畿，京兆尹衙门的人手不足，是武承元带着武家军的将士帮着搭建帐篷、煮粥分粥、维持秩序，让灾民安定了下来，让京畿不至于出现混乱。
还有一年，京畿之中出现了武功高强的采花大盗，弄得各府的女眷惶惶不可终日。那还是先帝在位的时候，先帝要求许齐畅半个月内必须将采花大盗捉拿归案，不然就会受到严厉的责罚。
可是京兆尹衙门的衙役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还是武承元深夜埋伏，一举将作恶多端的采花大盗捉拿归案。
“此处说话不方便，烦请许兄找个僻静的地方。”
“侯爷、各位将军，内堂请。”
许齐畅很快将武承元一行人带至了内堂。
“老季、老周，有劳你们在门外把守。”
“是，侯爷。”二人齐声应答。
许齐畅与武承元、薛俊晨进入了内堂之中，薛俊晨轻轻将房门关上。
“贤弟，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我看你脸色似乎不好。”此间只有他们三人，许齐畅的称呼又变成了他与武承元私下相处之时的。
“许兄，和儿遭了大难，还要多多仰仗于你。”
“贤侄出什么事了？”
许齐畅与武羲和也算相熟，许齐畅说得上是看着武羲和长起来的，对武承元的这位公子，许齐畅和其他人一样，赞不绝口。
等武羲和成了将军，还帮着他破案缉盗，他更是感激。
“许兄，我万万没想到，和儿竟然是女儿身，今日上朝之时此事被张元晖告发，圣上让太后身边的秦嬷嬷去侧殿给和儿验身，和儿亲口承认了，如今和儿已被押入昭狱。”
“什么？贤侄，哦，不，现在应该叫‘贤侄女’了，她也瞒得太好了。”
许齐畅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要不是武承元亲口告诉他，他是断然不会相信的，一定会将它当成一个无稽之谈，听完一笑而过。
没错，武羲和确实是长得俊秀了些，但武承元相貌堂堂，夫人苏卿蕊也是清丽脱俗，生的孩子俊秀些也很正常。
武羲和很小的时候他还觉得人家长得这么秀气，说不定将来会走科举一路，没想到后来武羲和年纪轻轻就已军功无数，那些看上去孔武有力之人根本不是武羲和的对手。
名震天下的武将军竟然是女子！
“谁说女子不如男”，看来这话很有道理。
听贤弟的口气，他是不知道自家闺女女扮男装之事的，那么，此事就是他家夫人一直瞒着他了。
是了，贤弟在他家和儿出生之前，曾经有一阵子非常宠爱府中的一名妾室，那名妾室还给贤弟生下了长子，他家夫人怎能不急？所以便买通了接生的稳婆，谎称生的是位小公子。
“晨儿想了个办法，让万民上书求情，许兄觉得如何？”
“京畿的百姓我们京兆尹衙门的人最熟悉，这事我一定叫大家全力以赴。万民请命，定能让圣上免了贤侄女的罪责，贤侄女这样的一代良将，圣上定然也是不愿意责罚的，有了万民请命，圣上也正好借此机会赦免。”
是啊，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大周年轻一代将领中，又有谁能与武羲和媲美呢？
许齐畅猜想圣上定然也是不愿意以欺君之罪要了武羲和的性命，这无异于自毁长城，只不过若是免了责罚，张敬之那关又过不去。圣上在奉天殿上既然没有给武羲和定罪，而是暂押昭狱，想必就是处于两难之地。
“许兄，你是当年科举的一甲头名，写得一手好文章，这请愿书就有劳你了。”武承元知道许齐畅文采斐然，所以让许齐畅写万民书他很放心。
“那我就不推脱了。”
内堂之中有书案，许齐畅坐到书案前，开始构思，薛俊晨很自觉地在一旁为他磨墨。
“贤弟，我知道一些贤侄女帮助京畿百姓之事，但所知并不全面，贤侄女一向都是做了好事不愿留名的性格，你得再跟我说说她的善人善举，越多越好。”
于是乎，武承元便将老季、老周方才所说之事，再加上他所知道的武羲和为京畿百姓做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许齐畅。
他又问薛俊晨，“晨儿，你一直跟在和儿身边，我还有什么没说的，你赶紧再和你许伯伯说一说。”
“是，侯爷。”薛俊晨又说了好多武羲和的好人好事。
最后，许齐畅总结了武羲和的十个功绩：
一、守土卫国，英勇善战，带领大周军队多次击败敌国；
二、知人善用，从不贪功，总是将功劳归于手下的将士；
三、忠君爱国，忠于社稷，永远将圣上的谕旨放在首位；
四、舍生忘死，兢兢业业，作战时冲锋陷阵、不顾安危；
五、关爱将士，体恤军中最普通的士兵，深得将士爱戴；
六、关爱黎民百姓，手下将士从未伤百姓分毫，深得百姓爱戴；
七、擅于破案，曾多次帮助京兆尹衙门破案并缉捕盗匪；
八、乐于帮助百姓，曾数次帮助百姓收割庄稼、搬运重物，百姓深感其恩；
九、平易近人，乐善好施，多次救济穷苦之人；
十、深知黎民百姓之疾苦，战后能带着众将士帮助百姓重建被敌军破坏的家园。
许齐畅洋洋洒洒写了长长一大篇。他确实是才华出众之人，中间竟不曾有片刻停顿。
还好武羲和没看过这个请愿书，要不然她肯定会觉得第三条“忠君爱国”不尽不实。
爱国嘛，她还是爱大周的，大周有这么多好吃的食物，那么多可爱的人儿，忠君嘛，就算了，姜黎这种人，自私自利的人渣一个，根本不配她效忠。
“许兄才华出众，佩服佩服！”许齐畅写请愿书之时，武承元就在旁边看着，所以许齐畅写完，武承元也就看完了。
“贤弟觉得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言辞恳切，感情真挚，我想圣上看了必定会动容的。许兄只做个京兆尹，真是可惜了！”
“贤弟，你又来了！我的事暂且不谈，先把贤侄女救出来要紧。”
“许兄言之有理。你让京兆尹衙门的人带着晨儿去找京畿百姓签上姓名，如何？”
“这样有些慢，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你让薛副将再去军中找些擅于言辞的将士，与我京兆尹衙门的人两人一组，前去找贤侄女帮助过的百姓，让他们来京兆尹府签名。”
“此法甚好，还是许兄睿智。”
武承元其实一向聪敏，是个很有智谋的人，只是这次武羲和女扮男装之事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间免不了有些慌乱，所以脑子一直有些混乱，以至于没了好主意。
“只是这样一来百姓们都蜂拥至京兆尹衙门，如此兴师动众，我怕到时候万一没救出和儿，圣上怪罪下来连累了许兄。”
欺君之罪可不是小事，武承元不想连累许齐畅。
他与老季、老周、晨儿都不一样，和儿若是真的被治了罪，老季他们没了主帅，换成他人做了他们的主帅，还能如此冲锋陷阵，为大家争取军功、体贴将领吗？恐怕未必。
所以这事与他们还是有紧密关系的，但许齐畅不一样，其实这事与他毫无关系，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虽然武承元情急之下来找许齐畅帮忙，但他还是不愿意让许齐畅涉事太深，圣上倒不会怪罪，最担心的还是张敬之会打击报复。
“贤弟，我都一把年纪了，升迁之事早就不想了，难道还怕你连累不成？”
“许兄，此事不是简简单单只关系仕途，个中缘由我想你应该能猜到。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为了稳妥起见，你让京兆尹衙门的人都着便衣行事，这样一来即便请愿不成，也不至于连累你。”
是啊，太尉张敬之这种睚眦必报之人，和儿救出来了还则罢了，若是救不出来，说不定要参他一个结党营私之罪，说他武承元勾结许齐畅裹挟民意。
此事，许齐畅参与的越少越好，至少不要太过明显。
“贤弟，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怎可置身事外？”
许齐畅还想坚持，他是个善良忠正之人，不会因为武承元地位显赫就曲意逢迎，更不会因为如今武家出了事就避而远之。
“许兄，请愿书你都写好了，让百姓签字的地方就选在侯府好了，我那侯府怎么说也比你这儿宽敞一些，你说是不是？万一人太多把你京兆尹衙门的门槛都给踏破了，我可赔不起。”
武承元故作轻松地哈哈大笑。
许齐畅还想说些什么，但武承元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许兄，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还能让侯府的厨子准备些糕点分给百姓，比你这里更合适些。”
接着他又对薛俊晨说道：“晨儿，你这就和老季、老周去军中带些擅于言辞的将士来这里和你许伯伯的下属汇合。”
武承元这么一说，许齐畅也觉得有道理，侯府的确是比他这儿要宽敞许多，侯府的厨子手艺也很好，能让百姓吃上侯府的糕点表示感谢，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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