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未出场的白月光（穿书）》东方星辰

25、圣体违和

　　“哦？风寒之人难道不应该吃得清淡些才好吗？朕倒是问过杨振清，他的确是告诉朕，染上风寒之人饮食不宜油腻，朕想他医术过人，想来应该不会有错。”

　　哎呦喂，人家是告诉你不宜油腻，可不是让你给本姑娘整一些“菜里没有一滴油”的膳食，你不要这么极端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把锅甩到杨振清头上，这样真的好吗？

　　武羲和满肚子的苦水只能自己咽回去，她陪着小心继续引导姜黎，“陛下英明，杨院使乃太医院第一人，所言定然是不会有错的。但是微臣觉得吧，比如说猪肉，做成红烧肉就难免会油腻，若是白灼，便算不上油腻，吃上一些应该无妨。”

　　武羲和看姜黎的眼神似乎不大相信她的说法，她赶紧拉出了自己这边的“权威人士”，“正好戚大夫也在，微臣的身体状况戚大夫最了解，陛下不妨听听戚大夫怎么说。”

　　“武爱卿所言极是，戚大夫医术高明，且一直跟随在你身边，自然是对你的身体状况最为了解的，朕应当听听戚大夫怎么说才对。”

　　武羲和终于看到了希望，不过姜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又陷入了绝望。

　　“武爱卿，在听戚大夫高见之前，来，你先把药给喝了，药凉了可就不好了，朕来喂你！”

　　姜黎还是没有给武羲和拒绝的机会。他端起药碗，拿起小勺，就开始给武羲和喂药。

　　因为有了昨日的“被喂”经历，武羲和也有些见怪不怪了，除了去适应姜黎这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她还能怎么办呢？

　　咦，这次的药竟然不怎么苦，看来戚大夫今日是有了准备，知道姜黎又要来探病，特意给自己熬制了不怎么苦的药。

　　武羲和一边喝药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感谢戚安仁。一碗药很快就喝完了。

　　姜黎今日又带了其他种类的果脯蜜饯，武羲和继续“享受着”来自帝王的“投喂”。因为没有别的好吃的，这些果脯蜜饯就显得异常珍贵，武羲和吃着吃着，都差点要流出激动的泪水。

　　“戚大夫，武爱卿现下正病着，不知饮食方面是否如朕所言，宜清淡，不宜油腻，不宜荤腥？”

　　武羲和终于等到姜黎向戚安仁询问专业意见了，怎么，刚刚不还只是不宜油腻吗，怎么过了片刻，他又加上了不宜荤腥这一条？姜黎，你这也太会自由发挥了吧！

　　“戚大夫不必下跪回话，赐座。”姜黎看戚安仁要下跪行礼，赶紧制止了他。

　　“陛下圣明，风寒之人饮食上确实宜清淡，这样有利于病情的好转。”

　　戚安仁顿了顿，努力用最委婉的方式、最平和的语气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他也不想触犯龙颜，要说出“陛下您是错的”总得讲究方式方法，“但是风寒之人也需补充营养，比如鸡蛋羹一类的，既不油腻又好吸收，就挺好的。方才将军所言的白灼肉，也不错，也不是油腻之物。”

　　“原来如此，看来是朕过犹不及了，还好戚大夫及时提醒。这两日委屈武爱卿了，高通，快吩咐御厨按照戚大夫的要求去做些好吃的来。”

　　“奴才遵旨！”

　　高通领旨正要出门，又被姜黎给叫住了，“戚大夫，有劳您随高通亲自走一趟，告诉御厨应该做些什么膳食给武爱卿吃最合适，有您把关，朕才能放心。”

　　“草民遵旨！”

　　武羲和高兴地在心底大喊：“感谢戚大夫救我的胃！”

　　吃饭的大事解决了，武羲和自然是不愿和姜黎多聊，她决定继续去床上躺着装睡，过一会儿姜黎就会无聊走人了。

　　“陛下，微臣喝完药有些困倦，想去歇息片刻，但又恐怠慢了陛下。”武羲和继续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武爱卿将养身体最要紧，不必理会朕。”

　　武羲和躺到了床上，姜黎为她盖好被子，如她所愿，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了姜黎离去的脚步声。

　　等姜黎走了，她便快乐地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睡醒之后，果然吃到了御厨做的美食，虽然没有特别丰盛，毕竟还是在装病，戚大夫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她爱吃什么就让御厨给做什么。不过武羲和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有肉吃，对于“无肉不欢”的武羲和而言，这便足矣。

　　接下来的两日都很好，随着病情的“好转”，武羲和的膳食也日趋丰盛，她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都会事先悄悄告诉戚安仁。

　　有姜黎的口谕，武羲和倒是享受了一把在御膳房点菜的至尊待遇。

　　更有意思的是姜黎还特别不放心，武羲和的膳食他都要命戚安仁去御膳房看着，就怕御厨做菜的时候放了风寒之人忌口的食材、佐料。

　　戚安仁觉得，这一趟玉泉山回去，自己的厨艺倒是能得到很大的提升，每天看着御厨做菜，还是学到了不少，回了京畿，倒是能给自己的夫人和女儿露一手！

　　要是武羲和装病装得再久一些，恐怕他不止能开医馆，连开饭馆的手艺都有了！

　　吃吃躺躺的小日子当然也不是没有烦恼的，随着武羲和病情的“好转”，美食是丰盛了，但姜黎来探望的次数也日趋频繁。

　　前两日还是每日一次，后两日就变成了每日两次，照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接下来要每日三探？

　　夜深人静的时候，武羲和就想呀，若是姜黎也病了就好了，那他就不会每日过来探望了，自己就可以毫无压力地吃饱喝足、安心睡觉了。

　　然而，等姜黎真的病了，武羲和却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这一天是武羲和到汤泉宫的第五日，当然也是她装病的第五日，一如往日，姜黎早早地便来到兰葳殿探病。

　　武羲和因为心里想着姜黎要来探病这事，也就没法睡到日上三竿。

　　虽然姜黎每次都和她说让她多多歇息，等睡够了再叫他也不迟。但哪能真叫九五之尊就在偏殿久候自己呀，这要是被张敬之知道了，非得叫他手下的御史大夫们狠狠参自己一本，治她个“大不敬”之罪。

　　是姜黎自己想等的，又不是本姑娘叫他来的，哎，上哪说理去！

　　本以为装病便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武羲和，这几日简直起得比上朝之时还要早。尽管她觉得自己已经起得比鸡早了，但每次打开殿门，都能看到高通的身影。

　　武羲和还真有点不信这个邪，因此她就忍着困意，一日早过一日，然而，高通还是到得更早。看来在姜黎身边当差真够辛苦的，这是要不睡觉的节奏啊！

　　这一日，姜黎继续到兰葳殿给武羲和喂药，喂完药又喂果脯，这一套流程姜黎已经相当熟练，武羲和也习惯了，只能听之任之。

　　接下来，自然又到了武羲和的装睡环节，但是这次武羲和不仅听到了姜黎离去的脚步声，还听到了他的咳嗽声。

　　姜黎身子骨本来就弱，这几日还起得这么早，在桂秋殿和兰葳殿之间来回奔波，武羲和觉得姜黎没有染上风寒才奇怪呢！

　　虽然两殿之间离得很近，高通也费尽心思为姜黎做好了保暖，但怎奈如今是数九寒冬，外面天寒地冻的，姜黎这样的体弱之人，不好好歇息，睡到日上三竿，一大清早就瞎跑，他不生病谁生病呢？

　　对方明明是因为关心自己才染上风寒的，自己却还在背后这样数落人家，武羲和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不够厚道。

　　但转念一想，姜黎也并非真心呵护自己，只是想做些样子出来好拉拢自己为他卖命罢了，这么看来，他是自作自受。

　　姜黎病了是件好事，至少不会每日来兰葳殿搅扰她的美梦，接下来，她就能实现每日吃着御膳、睡到日上三竿的目标了。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按照武羲和的预想发展。武羲和刚用完午膳，来探病的姜黎还是出现在了兰葳殿。

　　“武爱卿，朕看你这两日气色好多了，看来戚大夫真乃妙手回春。”姜黎看武羲和面色红润，甚是欣喜。

　　“微臣多谢陛下关心。戚大夫医术过人，微臣的风寒之症在戚大夫的调理下，的确是好了许多。还要感谢陛下赏赐的御膳，戚大夫说了，这些御膳对微臣的病情大有裨益。”

　　武羲和特意提了御膳，自然是希望在玉泉山的日子里，能继续享受这样的至尊待遇。

　　“启禀陛下，将军所言极是，所谓‘药食同源’，将军的风寒之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所好转，多亏了陛下赏赐的御膳，草民医术浅薄，不敢居功。”戚安仁自然明白武羲和的用意，他也不失时机地在旁边助攻，肯定了御膳的重要作用。

　　“有劳戚大夫每日亲往御膳房，朕……咳……咳……”姜黎还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咳嗽不得不停了下来。

　　高通赶紧拍了拍姜黎的后背，为他顺气。武羲和看姜黎咳得厉害，也赶紧为他倒了一杯水。

　　“陛下这是怎么了？”武羲和将水递到姜黎手中。

　　“咳……咳……”姜黎接过武羲和手中的水杯，但仍然咳嗽不止，过了一会儿，总算是停止了咳嗽。

　　“朕无碍，或许跟武爱卿一样，是染了风寒，莫不是爱卿传染给朕的？爱卿可要对朕负责啊！”姜黎喝完武羲和递过来的水，脸上又是笑嘻嘻的神情，仿佛刚才那个要把肺都咳出来的人根本不是他。

　　武羲和刚刚才萌发的一丝丝同情心，被姜黎的一番话一下子吹散得踪迹全无。本姑娘根本没有风寒好不好？你自己不好好睡觉，一大清早地瞎跑，现在病了还怪我？在我兰葳殿说说也就算了，这要是传出去，我武羲和岂不是成了谋害君王之人？

　　“陛下圣体违和，得赶紧找御医瞧瞧，若真是微臣传染了陛下，微臣可是万死难辞其咎！”既然姜黎又要甩锅，武羲和只能赶紧跪下请罪。

　　“武爱卿言重了，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爱卿不必当真。”姜黎看武羲和面色沉凝，也是一惊，赶忙起身来搀。

　　“陛下虽是玩笑，但这话若是传到御史们耳中，微臣恐怕免不了要被众人弹劾。”武羲和觉得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自己还是跪着比较好，“微臣不敢起身。”

　　“兰葳殿里只有你我二人之亲信，断然不会有人把今日朕所言传出殿外，爱卿不必担心。爱卿若不平身，可是要朕陪你席地而坐？”

　　武羲和没办法，只能谢恩起身。

　　“你们都听好了，朕与武将军所言，若是有人泄露半句，朕必不轻饶。”

　　“谨遵圣命！”伺候姜黎的宫人和戚安仁都下跪领旨。

　　武羲和倒是头一遭见姜黎如此神情严厉。

　　看姜黎脸色确实不好，武羲和想着还是得赶紧传御医，可千万别病倒在她的兰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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