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弗勒斯·斯内普其人与他的生活》苦烫

5、第 5 章

　　战争后不久，在我父亲的努力下，很快斯内普的名头就由“臭名昭著食死徒”转变为“忍辱负重的双面间谍”。

　　但显然，父亲无法预料接下来的发展，经过时间的淘洗和每个人讲述中的偏差影响，比起斯内普教授的双面间谍，人们显然更关注他对莉莉伊万斯，也就是我奶奶至死不渝的爱。（哦，是的，托斯内普教授的福，现在人人叫起我奶奶都是莉莉伊万斯而非莉莉波特了。）

　　最妙的是他现在还死了，忽然，从前那些指控、非议全都不见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变成了一个符号，一个有关爱的符号，一名受尊敬的战争英雄。

　　其中指定还有点德拉科马尔福（我骄傲友人同样骄傲的父亲、斯莱特林、前食死徒）的功劳。战争后斯莱特林的处境很不妙，急需向整个巫师界证明斯莱特林不止有食死徒和杀人犯。斯内普是个好标志，几乎是这场战争中他们能找到的唯一斯莱特林正面人物。即使这正面人物也没多正面、并且同样是食死徒和杀人犯。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真的开始鼓吹斯内普教授的形象、积极洗白斯莱特林的名声却是从2010年前后才开始的。
　　这个理由后来我从我的友人斯科皮马尔福嘴中得知。

　　在某年万圣节，他偷懒翻出旧校服，自称扮成上学时的梅林，并且骄傲得告诉我，他从两岁起，就笃定自己一定是个斯莱特林。我问他为什么，他则像我透露了他在两岁时德拉科先生给他买了一种玩具魔杖。

　　那魔杖只能释放非常简单的荧光咒，这显然不是他畅销的原因，其格外受欢迎的原因是因为，有传说孩童用这种魔杖释放荧光咒，光的颜色就是他将来学院的配色。

　　而斯科皮马尔福一碰那根魔杖，木棍尖锐的那头就立马散发出绿色的光。

　　当时我觉得很窘迫，不好意思告诉他那只是乔治舅舅为了买玩具编出来的瞎话。根据我和詹姆斯在韦斯莱玩具店仓库玩魔杖的经验，玩具魔杖出什么光都是随机的，他还十分罕见地玩过一只出粉色光的魔杖，根据这奇怪的光，乔治舅舅决定直接把我分进布斯巴顿。

　　显然不知道这事实的马尔福家很快乐，而快乐结束后，一股忧愁就浮现在老马尔福先生的心头。
　　他是最年轻的食死徒，他太知道现在的斯莱特林会面对什么，他不愿意自己的儿子面对这恶意。

　　于是，在我和斯科皮两岁那年，老马尔福先生开始了他的行动。

　　他做了很多，而其中最不值得一提，但也是我唯一要说的就是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其人与他的生活》的再版。

　　他来拜访我家那天是个星期日，我坐在地毯上看着自己的小妹妹爬来爬去，詹姆斯和爸爸在研究一把飞天扫把。门铃突然响了，妈妈在厨房，爸爸只好把詹姆斯从扫把上抱下去，自己去开门。

　　“来了。”父亲大喊，木板因为他的脚步而颤抖着发出声音。

　　开锁的声音，拉开门板的声音。

　　“哦——是你——”父亲的声音突然消失了，紧接着一个我从没听过的声音响起来。

　　“好久不见。”

　　我好奇地抬起头，躲在马尔福先生腿后面的小脑袋就这样映入我的眼睛里。他也正好在看我，注意到我的目光，他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那个笑容腼腆又友好，我一下就喜欢上他了。

　　这就是我和斯科皮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我基本上都在和新认识的斯科皮分享玩具，以至于父亲和老马尔福先生说了什么我都没自己听。我现在回想，能想起来的只有马尔福先生反着光的皮靴，踩在布莱克老宅的地板上回发出一种格外不同的吱呀声，和我曾听到过的踩踏声都不同。黑色斗篷上银质的小蛇眼睛是绿色的，散发着宝石的光彩。

　　马尔福先生说，“这还算是我母亲的老家……”

　　后面的话就消隐无踪了，只有父亲僵硬的声调在不断发出不成意义的声音。

　　父亲的日记记下了他们更多的谈话内容。

　　马尔福先生是来说服我父亲再写一本斯内普教授的回忆录的，探究一下斯内普教授的学校生活，与劫道组的关系，和莉莉伊万斯来往的细节什么的。

　　父亲很不快地拒绝了，并提起这本《西弗勒斯·斯内普其人与他的生活》，他说他已经写过一本了，不会再写第二本了。

　　马尔福先生只好退而求其次，问起再版的可能。这父亲倒不反对，但拒绝再往其中添加更多的内容。

　　在父亲的日记了，马尔福先生不快地皱起鼻子，嘟囔着抱怨：“生意不是这样做的，波特。都已经再版过那么多次了，这次总得拿出点之前没有的内容，才好让人们付钱。”

　　“那么。”父亲答道，“你可以自己写。”

　　“哦，算了吧。”马尔福先生甩甩手杖，偏头看向一边地地板，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这名食死徒所写的东西永远不会受到和父亲一样的欢迎。

　　“你总有什么可以写的新东西吧。”马尔福先生用狐疑的目光看向我父亲，“你看过他的记忆，西里斯布莱克是你的教父，他总该跟你说过什么吧？你还继承了他的遗产，就没点什么他们共同的回忆什么的东西吗？”

　　我记起来了——我记得这个……

　　正在和斯科皮玩玩具的我忽然感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氛，我抬起头，发现父亲板着脸，身上散发着一种低沉的气息。

　　“不——”父亲格外低沉紧绷的声音说，几乎是在吼，“没有这种东西！”

　　德拉科先生诧异地挑起眉头——至少是在我的想象中，他这样做了。这个狡猾的斯莱特林一定立马就就明白了什么。这次隆重的拜访就这样稀里糊涂匆匆结束了。

　　父亲事后在日记中承认自己的态度很不对，他很后悔这样对待德拉科马尔福。即便他们在学校时相处得很不愉快，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恩怨早就烟消云散。更何况，他不知道——

　　后面是一团黑色的涂抹，什么字被反复涂掉，变成一团脏乎乎的黑色。父亲涂得太用力，笔尖无序的线团痕迹留在之后几页上。

　　什么？

　　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