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茉莉与狐狸》泉石

2、5-11

　　5.
　　“看样子，是你主动追的人吧。”回家路上，宫治问着心情极好的侑。
　　“没有，茉莉酱玩游戏输了主动和我告白的。”宫侑毫不犹豫地说道。
　　“？”宫治不确定道，“所以你们就这么交往了？”
　　宫侑用“不是正该如此吗”的语气地说道：“当然要抓住机会啊。茉莉酱看起来一直对我不感兴趣，我之前还在想怎么被她注意呢。”
　　宫治不太想再问同胞兄弟打算怎么去吸引女生的注意。
　　总之感觉不会是正常方式。

　　另一边的茉莉快速冲回家后，缩在房间角落反复回忆自己刚才究竟干了什么，无法和刚才的自己和解。
　　明明白天还说要让宫侑后悔和她交往，放学后就直接亲了他，这是什么打脸速度！
　　茉莉简直不敢想象明天见面后会发生什么。

　　接着茉莉又回想起宫侑低着头看她时的那张脸——猛地伸手拍在了自己脸上。
　　她突然想起来了，刚入学那会儿，大家都在说双子很帅气。
　　只是后来时间长了，双子的脾性慢慢显露出来，本校学生也就少有人关注双子的脸如何。
　　他们的脸最多迷惑一下新生和外校学生。
　　如今看来——
　　果然很帅气啊！！！！

　　现在茉莉觉得自己又被宫侑的脸迷惑住了。

　　6.
　　再怎么懊恼，学也得上。
　　第二天茉莉磨蹭得走进教室，好巧不巧宫侑就坐在她右边。
　　托着下巴的宫侑就这么看着茉莉局促地和熟识的同学打着招呼走进教室，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早上好，茉莉~”
　　茉莉手抖了一下，挤出个笑容看过去：“早、早安，宫同学。”
　　“茉莉可以叫我侑嘛，”宫侑笑了笑，没有茉莉以为的幼稚的炫耀。

　　见茉莉的目光转过来，宫侑甚至还期待地眨了眨眼睛，翘着唇角看她。
　　——这应该是期待的表情？
　　茉莉有些不太确定。

　　但是宫侑的表情实在太犯规，茉莉尝试地喊道：“侑君？”
　　宫侑眨了眨眼睛。

　　突然的，茉莉看见少年站起身，倒拉着椅子挪到她的桌子边。少年的手臂交叠搭在椅背上，又把下巴垫在手臂上，眼睛紧紧盯着她。
　　“再一次！”侑目光灼灼，继续说道。

　　“再、一次？”没头没尾的话让茉莉有些迷惑，更重要的是旁边的人都因为宫侑的举动看了过来。
　　侑趴在椅背上点了点头，脸颊甚至因为开心而浮现起红色：“我的名字，再一次！”

　　这一次就理解是什么意思了。
　　茉莉感受到周围隐晦的目光，有点难为情，还是轻轻唤了一声：“侑君。”

　　“再一次！”
　　“侑、侑君，要上课了！”茉莉有点无法忍受周围的视线，她已经能想象这段时间自己会出现在大家的讨论话题里了。
　　茉莉咬着唇，努力想把自己的心情传递给宫侑，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宫侑再一次眨了下眼睛，他的目光微微下移，像是有些出神，然后在茉莉再度开口前，弯了弯眼睛：“嗯，中午一起吃饭吧！”

　　茉莉：“！”
　　我行我素的宫侑同学甚至没有给茉莉考虑和答应的时间，就拖着椅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7.
　　“茉莉你是便当族呀，”在食堂打完饭回来的宫侑看了眼茉莉便当里的菜，坐到她对面，顺口说道，“你挑食吗，营养会跟不上哦。”
　　茉莉看了眼自己的便当：小份量的蔬菜沙拉，半颗蛋。
　　再看看对面宫侑的饭，茉莉陷入沉思。
　　——开玩笑吧？！你们运动少年不应该更挑食只吃肉吗！
　　侑同学你的饭未免也太均衡了吧，主食、肉类、蔬菜每样份量都不少，甚至还带了一瓶果汁！
　　太健康反而显得不正常了！

　　“……是侑君你吃得太多了吧。”茉莉艰难反驳。
　　宫侑腮帮子鼓鼓的，他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完全没有哦，这些东西全都会在训练的时候消耗掉，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在比赛的时候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所以健康的饮食也算是训练的一部分。”
　　茉莉听着宫侑用最平常不过的语气说着自己对食物的看法，微微愣住了。
　　“侑君对排球很认真啊。”她吃着便当里自己早就厌烦的食物，心情有些复杂。
　　“那当然，我现在在打攻手的位置，你要来看我训练吗？”

　　茉莉有些犹豫：“不会打扰吗？”
　　这句话似乎让宫侑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脸上的神情有一瞬冷漠极了，转而少年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当然，只要不要随便出声就不会打扰。”
　　“随便出声是指……？”
　　“我发球的时候，禁止出现任何声音。”宫侑笑着用上了绝对的命令句式。
　　明明是在微笑着，茉莉却感受到了宫侑的危险。

　　8.
　　茉莉从二楼看着楼下排球部的训练。
　　很奇怪，明明才过了一天。她远远望着双子，又看不清他们的眼睛，也不知道他们的号码，却能很清晰地区分开侑和宫治同学。

　　野狐中学的排球部在兵库很有名，社员也很多，一开始的练习都是单个或几个人分组练习基础的技术。乍一看乱糟糟的，但其实乱中有序。
　　宫侑练习时，出乎意料地认真，和平时在班上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就算是和其他人起争执，也是因为更好地打排球。
　　茉莉靠着二楼的栏杆，看着宫侑渐渐出了神。
　　她想，原来打排球的侑同学这么帅吗？

　　排球部训练了多久，茉莉就站在栏杆边上看了多久。
　　等下方的训练结束，队员们收拾东西时，茉莉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腿都站酸了。
　　她连忙找位置坐下休息，拿出手机准备和宫侑发消息，商量他换完衣服后的会面地点。

　　“我就在下面，直接叫我不就行了。”宫侑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茉莉的手机都差点吓掉了，转头看向已经坐在她身边的宫侑。
　　“……这不太好吧，会给侑君的队员造成困扰的。”茉莉看着训练完恢复成日常状态的宫侑，突然有点头痛。
　　茉莉说得隐晦，没直接说我们会被你队友讨厌这种直白话。
　　“没什么不好的，他们全都知道我们交往了才好，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
　　“茉莉酱你的眼神很不妙啊。”
　　“侑君你出乎意料的任性啊。”

　　9.
　　这次回家，宫侑好歹把人送到了家门外，没像上次一样走到一半直接各回各家。
　　“对了，茉莉酱。”
　　告别后准备转身的茉莉突然被叫住，于是止步，抬眼望他。
　　“忘了一件事。”宫侑抬起一只手按在茉莉的肩上，对上少女疑惑的视线走进了几步，表情极其具有欺骗性地微笑着。
　　宫侑垂着头注视着茉莉的脸庞，像弯腰摘下一朵花一样自然，嘴唇触及她的脸颊，随后蜻蜓点水般地一触即逝。
　　少女浅棕色的眸子倏地定住。

　　“分毫不差。”
　　宫侑松开茉莉的肩。他依旧笑着，但这一次笑似乎颇为得意，还在道晚安前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茉莉下意识伸手拽住了宫侑的手腕。
　　黑发少年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茉莉的表情有些困惑。她看着宫侑，不确定道：“你是不是又在报复我——不对，不是报复，总之……”
　　茉莉想起之前宫侑已经否认过一次“报复论”，觉得自己用词不当，但又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一开始她出于其它原因表白，结果宫侑很干脆地答应了，甚至让她觉得这个态度很不对劲。接着是昨天她不自主地亲了他一下，这导致她今天白天心惊胆战一整天担心他的反应，他却像忘了这件事，却在现在被亲了回来，还说了一句什么“分毫不差”。
　　茉莉越发感觉不对劲了。
　　她把这些感觉一股脑全吐露出来，等待宫侑回答。

　　宫侑的表情反而古怪起来。
　　然后他叹了口气。

　　——宫侑居然会叹气？！
　　茉莉还在惊讶这一点。
　　随后，她的脸就被捧起来，宫侑那张端正帅气的脸近在咫尺。
　　“首先，我们在交往，对吧？”宫侑说道，“茉莉酱至少该知道交往的前提吧，你也太迟钝了。”
　　茉莉略一思索，想通后突然愣住。

　　宫侑再度埋下头，声音也从唇缝间溢出：“茉莉很可爱——”
　　“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因接下来的举动模糊了不少，像粘稠的糖汁溺得人无法呼吸。
　　宫侑的唇瓣与她的相触，暖融融的夕阳光落到茉莉的眼球上，连眼前少年黑色的头发都被抹成了夕阳的颜色。
　　他复又直起了身，好整以暇地看着茉莉。

　　茉莉从突然被接吻的事实冲击中脱离出来，猛地后退了几步，看着宫侑说不出话。
　　宫侑眨了眨眼睛，笑容比之前的微笑明显了不少：“这一次，总不能被当作报复了吧？”
　　“你……”茉莉脸通红，她看着宫侑这副明明脸还红着但是就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偏不想他得意。
　　而后，她抓住少年的领子向下。宫侑下意识地弯身，只听茉莉浅浅嘟囔了一句“那我来报复好了”，后脑便被茉莉按住了。
　　宫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茉莉吻了上来。

　　……

　　茉莉后悔了，脑袋一上头总是会做出奇怪的行为。
　　她为什么要去“报复”啊！
　　此刻，茉莉背对着宫侑同学，听着他从身后凑过脑袋问她“要不要多报复他几次”，捂着脸想从地球消失。
　　宫侑同学这样岂不是更开心了！

　　……虽、虽然和宫侑同学接吻的感觉确实很不错就是了。

　　10.
　　课间帮老师拿教具的时候，被叫去一起帮忙的同学在拿着东西回教室的时候随意开起她的玩笑，说起茉莉和宫侑交往的事。

　　“早川同学在和双子交往吧，隔壁的治同学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诶？”茉莉愣了一下。
　　同学还在继续说：“就是双子啦，他们不是经常会玩身份互换的游戏吗，而且还长得那么像……”

　　“这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话题，中津。”茉莉这才听懂对方的言外之意，眉头皱起，有些生气地直呼其名。
　　中津还没打住：“别那么正经嘛，早川你也分不清他们吧——虽然双子的性格不好，但是毕竟是池面，样子差别又不大，之前还看见你们三个人一起回家，禁忌的三人……”

　　听到对面越说越离谱，茉莉气得想把手上的东西扔地上直接揪着对方理论了，嘴唇直发抖：“我只和侑在交往，和宫治同学完全没有关系，而且他们不一样的地方有很多，两个人完全不一样，侑君的性格也没有一点不好！”
　　“他们兄弟回家不同路难道要和你走一起吗，而且只有那一次是治君和我们一起走的！”怒气腾腾的茉莉说完就加快速度把他甩在身后，一秒都不想多待。

　　“不会吧……抱歉，”中津诧异地看了眼加快速度走到前面甩开他的少女，追了上去，“不过你认真的吗，侑那家伙的性格——”
　　中津倏地住嘴。
　　抱着美术课模型的少女凶巴巴地转头瞪着他，气势逼人，仿佛下一刻模型就要砸他脑袋上了。
　　“侑的性格很好，至少比随便猜想讨论别人关系的中津同学好一百倍、不，一万倍！”

　　说完，茉莉就用力踩着步伐气狠狠地往教室去，不理会身后一脸石化的同学。

　　等到她把模型带进教室放好再回到自己的画板前，旁边凑过来一颗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宫侑凑过来看她：“茉莉酱茉莉酱，你生气了？”
　　——对呀，因为你生气的！

　　余怒未消的茉莉紧紧盯着宫侑的脸，这下也不觉得帅气了，脑子里全是刚才中津的“双子脸很像”。
　　宫侑轻轻眨了下眼睛：“诶，茉莉是又想报复我吗，可是这里——”
　　——这个家伙脑子里整天都装了什么呀！

　　茉莉一把推开宫侑的脑袋，看向自己的画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画板上已经贴好纸了，稍微一愣。
　　“很贴心吧？”宫侑注意到茉莉的视线，又凑了过来，就差直说快夸他了，“毕竟我可是茉莉酱的男朋友。”
　　茉莉视线转向宫侑，翘着嘴角眼神发光的侑和他那个看起来总没什么情绪波动——和侑打架时除外——的兄弟明明哪里都不一样。
　　怎么会有人开那种自以为好笑但恶劣得不行的笑话啊！

　　见表情刚刚有所好转的茉莉又皱起眉了，宫侑的神情不禁凝重起来。
　　他摸了下自己的脸：“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宫兄弟自有一套自己的思考逻辑，不知道他想到什么不妙的东西：“难道是治对我的脸——”
　　茉莉突然伸手握住他的触碰自己脸颊的手，手指相触间他们都愣住了，互相看着对方。
　　茉莉讪讪地把手抽回来放在裙子边，又被侑从旁边伸手握住。茉莉不安地挣了两下，包覆着自己的手掌有力极了，没挣开，她就放弃了。

　　“所以茉莉酱刚才怎么了？”美术室里的画板本来就离得近，他们比在教室里还离得近，宫侑也就有机会直接悄悄问她。
　　茉莉这个时候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纸，又觉得自己生气的原因实在不好说出来，纠结半晌才开口：“遇到了个眼神不好的人。”
　　“？”
　　“非要说侑君和治同学长得很像！明明差别很大！”
　　茉莉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着侑，没想到侑连连点头。
　　“对啊，我明明比他帅气一百倍！”侑的嘴角都翘得不知道要上哪儿去了，眼神亮晶晶的。

　　“……”刚回教室就听见宫侑声音的中津。
　　他想起刚被茉莉说的宫侑比他好一万倍，又听见宫侑说比别人帅一百倍，因为这两人如出一辙的比较方式陷入了沉默。

　　11.
　　下午排球部训练的时候，宫侑发现阿兰一直看着他。
　　“怎么了？”宫侑问他。
　　目睹了今天课间发生的事都阿兰如实夸赞：“你的女朋友很帅。”
　　不明所以的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