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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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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霜握着手机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此时,楚淮风打电话来:“弟妹,游戏论坛的热帖,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楚淮风笑得没心没肺:“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淮哲那小子绝望成那个样子?”
“我…”南霜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太多往事在脑中翻滚。
第一次见到林淮哲,他眼神叛逆、行事乖张。
初见,她便怕他。
偏偏林淮哲是夏初生的好朋友,因为稀罕夏初生,所以躲不过、逃不开,他俩总会碰上。
有许多次,南霜暗暗向路边的栀子花祈祷,希望林淮哲能从夏初生身边消失,这样他们就永远不用再见面。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对方做什么都让人看不顺眼。
逃课、打架、喝酒、早恋、长得好看、会打游戏、乱花钱、爱喝矿泉水、不喜欢小狗……每一样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对他的不喜欢,一开始就根深蒂固。
林淮哲那么聪明,怎么会没有察觉?但他什么也不说,想着法儿捉弄她。
久了,南霜学聪明了,如非必要,绝不往他跟前凑。
回避成了她最擅长的应对林淮哲的方式。
往事太多纠葛,早分不清谁对谁错,谁伤害谁更多一些。
她曾让林淮哲绝望,林淮哲亦曾赠她痛彻心扉。
事到如今,何必再去计较?
“你知道林淮哲在哪儿吗?”南霜问楚淮风。
楚淮风从这个问题中嗅到了异样,他来了精神,一拍胸脯:“等着,哥这就帮你打听。”
飞快打听来林淮哲的行踪,楚淮风立马泄露给南霜:“今晚经贸大厦的屋顶酒会,他跟陈大小姐一块儿出席。”
这样的酒会一般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去。
南霜求人求到底:“我想去参加,能不能请你……”
楚淮风一口应下来:“交给哥!哥带你去!”
两人挂了电话,楚淮风马不停蹄给烁金、花燃情、黄琛、傅美人发去消息:“今晚经贸大厦屋顶酒会,将有大戏上演,提醒各位:千万不要错过。”
南霜浑然不知自个儿已经被卖了。
跟楚淮风商量好碰头的时间,南霜打电话给陈舟:“你的发型师、化妆师、造型师…能不能借给我用用?”
陈舟掐指一算,顿悟天机:“怎么?沈南霜,你丫终于不再当乌龟,打算主动出击了?”
南霜没有否认。
陈舟玉手一拍桌子,当机立断:“行!我现在就派司机去接你,你到林宅来,我来安排人手。”
“不用这么夸张…”
由不得南霜推辞,陈舟已兴致勃勃吩咐下去。
林宅的司机准时出现在骇客公司门口,接上南霜直奔林宅。
南霜从车上下来,看到特意在林宅大门外等着接她的花城夫人,隐隐感觉事情超出了她原本的预想。
在花城夫人和陈舟的双双把关下,南霜如提线木偶般任由造型师和化妆师摆弄了一下午,等所有妆容、服装和造型都搞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南霜不大敢认。
好像……过于隆重了……
“相信我。”花城夫人满意地欣赏着南霜的打扮,信誓旦旦保证:“淮哲一定会为你惊艳。”
南霜只好硬着头皮坐上楚淮风的车,从后视镜里看见林宅的车跟在后头,南霜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们该不会也要去经贸大厦参加屋顶酒会吧?”
楚淮风心虚的嘿嘿笑:“正常,这个酒会我们都收到邀请了。”
南霜敏感注意到‘我们’两个字,望向楚淮风:“还有谁?”
楚淮风挠挠头:“也没谁,就烁金、花燃情、黄琛什么的……”
南霜沉默一秒:“停车,我要下去……”
楚淮风锁住车门,一脚踩上油门,车子疯狂往前窜,根本没有停的意思。
好好一个酒会,因为一群不请自来的客人而稍显拥挤。
主办方万万没想到,他们请都没敢请的人,纷纷抛来橄榄枝,表示要前来参加酒会。
主办方自然喜不自禁,时刻准备着到楼下迎接贵客。
楚淮风携南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群人迎上来,楚淮风一面熟络地跟人应酬,一面暗戳戳出卖长辈:“黄老板留步,我们自个儿上去就好,花城夫人就在后面那辆车上,黄老板还是去迎夫人吧?”
“花城夫人?”黄老板吓了一大跳:“没听说夫人要来啊?”
楚淮风打着哈哈:“可能是临时起意来看儿子。”
黄老板显然不信,不过,不管花城烟容为什么会来,好好迎接是必要的。
他果然没再追着楚淮风不放,由着楚淮风领南霜上楼,整整衣冠,领人涌向身后那辆车。
楚淮风领着南霜畅通无阻溜上楼,南霜禁不住怀疑他先前就是这么熟练的把自己给卖了。
黄老板领着人接到花城烟容和陈舟,殷殷切切说了许多欢迎的话,然而,优雅的花城夫人开口只问一句:“这儿有直达顶楼的专用电梯吗?”
黄老板充分感受到了几位贵客来参加酒会的迫切心情。
楼顶宴会布置得很浪漫,音乐舒缓,天幕像铺开在宣纸上的蓝黑墨水,白色桌布上摆着糕点和红酒,星星灯隐隐绰绰,衣冠楚楚的客人置身其中低声交谈。
南霜第一眼便看到了林淮哲,他端着一杯香槟,慵懒靠着围栏,身后是A市灯火迷离的夜景,身旁是依偎着他轻言细语的佳人。
提前到场的烁金等人因为她的到来纷纷向她看来,这么多人看着,南霜原本以为自己会胆怯。
然而,这个情绪没有产生。
她的目光自动略过旁人,落到林淮哲身上。
他还不知道她来了。
他曾无数次靠近她,又无数次从她身边绝望离开。
这是第一次,南霜来找他。
直直向林淮哲走去,南霜的影子终于引起林淮哲的注意。
他抬起头来,目光因为南霜的忽然出现而微微一晃,像是平静湖面荡开悸动的涟漪。
然而,只一瞬间,悸动不在,他整个人变回冷淡。
埋头往酒杯里丢了一块儿冰,林淮哲对南霜的到来视而不见。
他身旁,陈大小姐噙着得体的笑,向南霜举杯。
南霜难免愧疚,但,她没停下脚步,一步步走到两人跟前。
“陈小姐,对不起。”在陈大小姐诧异的目光中,南霜将她挽着林淮哲的手拿开,生生挤到两人中间,把林淮哲护到身后,明明白白宣布:“他是我的。”
陈大小姐长大嘴巴,似乎很意外,南霜做好了被她泼一杯酒的准备。
然而,陈大小姐抿唇而笑,伸手拍了拍南霜的肩膀:“我知道他是你的,不过,你来得有点太慢了。”
她越过南霜,向她身后的林淮哲举杯:“恭喜你终于等到了,现在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饮尽杯中酒,将酒杯放回服务生的托盘里,陈大小姐向南霜眨眨眼睛,牵起长裙,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霜足足呆了半分钟,在脑海里理清了陈大小姐话语里的意思。
像是清场了般,这方只剩下南霜和林淮哲两个人。
鼓足勇气,回身面向身后的男人,南霜道:“我来了。”
林淮哲垂着眼皮,沉默地望着手中的香槟,一声不吭。
“换我问你,你到底怎样才肯重新爱上我?”
酡红着脸,南霜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出林淮哲修长的身影。
“你说呢?”男人沉声问。
南霜四下一望,没有找到踮脚的凳子,她豁出去了,伸出手臂勾住林淮哲的脖子,拼命踮起脚尖,吻住他削薄的嘴唇。
温热覆盖冰冷的唇,这一丝温暖,林淮哲等了无数个日夜。
他终于揽住怀里人的腰,支撑她站不稳的身体。
南霜干脆赖进林淮哲的怀里:“对不起,以后换我主动。”
“还有呢?”
“我每天给你做番茄鸡蛋面!”
“然后呢?”
“我绝对不让任何人把你抢走,来一个赶走一个!”
久无动静。
南霜仰起头,寻林淮哲的眼睛。
他眼中似有无奈,伸手把她的脑袋摁进怀里:“沈南霜,不会有别人,只有你一个。”
“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一个。”
南霜闷在林淮哲怀里笑了。
“林淮哲。”
“嗯?”
“你也要相信……我爱你!比你所以为的,还要爱你!”
男人没有应声。
“你现在不相信没关系,以后,我每天让你相信一点,天长日久,你早晚会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天长地久吗?
林淮哲轻轻勾了勾嘴角:“嗯…”
沈南霜,我期待你的天长地久,这一次,最好说到做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