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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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01
大概过了半年，新年祭一切准备就绪，晓初公主要在新年祭上要穿的金华锦丝迎春服还在锦绣阁赶制，其他的都已安排妥当。我最近都在为餐具的事情奔波，也好久没去看望秦昭。
晓初公主除了准备新年祭，还要去碧舞司学那里学祭舞。天天一回来就和我抱怨，说什么碧舞司学的脾气又臭又硬，那祭舞动作动作是又长又难学。
我全当饭后笑料，照单全收，有时还嘲讽她两句。
忘了说，秦昭最近老是不在，估计又是去努力学习去了。我还是每天把我折的纸鹤送过去，有时候带块糕点，有时候捎罐茶叶。嬷嬷总是对我呜噜呜噜说些什么，估计是北疆语，我听不懂，笑着答应两句。
这回他终于没有退却，都收下了，为娘甚感欣慰。
又忙乱了一阵，终于迎来了新年祭。一大早，文武大臣便陆陆续续到达了会场。
我赶忙让宫女们先把八宝茶和瓜子摆上，又一溜小跑跑到御膳房，让他们准备点心。晓初公主现在忙着练习祭舞动作，我一边帮她收拾着舞扇上的小铜铃铛一边笑她，让她把手伸长一点好把佛脚抱得牢一点。
接着我又要去礼部，让他们赶快把什么弹琴的吹箫的请上来。一大波人乌泱泱的聚在会场里，就听我爹那大嗓门：“这是我女儿和晓初公主一起准备的……”
不一会，皇上、皇后也到了。几个皇子紧随其后，我看了半天也没找到秦昭，心中害怕他耍脾气不来，可是辰时已到，新年祭正式开始。
02
我敲锣，又命宫女将八宝茶换成雪花梅子露。然后挥手，歌舞队便轻挥红袖，踩着莲步款款上台。站在歌舞队c位的正是晓初公主。你别说，晓初公主这么一打扮起来也是翠眉红粉一佳人的。
她一身翠绿金丝蝶袖服，衣袂飘飘，眼波款款，挥一挥衣袖就扇起一片香风。仿佛是碧波仙子降临人间，无沾染一丝红尘。
见她已经开始做收尾动作，我赶忙又命人将御膳房刚刚炸好的荷花酥端上去。正在这时，我瞟到有一个锦衣公子不知何时匍匐在皇上旁边的大金丝围帐下，暗暗从怀中掏出了闪着寒光的匕首。
这怎么办啊，如果在我和晓初公主负责的宴会上出了差错，那皇上如此疼爱晓初公主，肯定把错一股脑推我头上。我别无选择，只好在那锦衣公子准备出手时死死扑过去，大喊：“皇上快跑！有刺客！”
厅内祥和的气氛马上被打乱。几十个刺客也仿佛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手持大刀无端出现在厅里。女眷哭喊、大臣奔走。皇后也逃得飞快，只有皇上一人呆呆坐在龙椅上，吓得哆嗦。我拼命压制住他的手腕，可奈何力气悬殊，我被掀翻在地，腰部狠狠磕在皇上的龙椅上，疼的够呛。
我那个爹急匆匆朝我跑过来，我可不想他来趟这趟浑水，顺手拿了一个从被踢翻的果盘中掉落出来的橙子将他扔过去。好家伙，直接给砸晕了，前几年为了应付中考的铅球没白练。我爹的贴身小厮止书愣愣的看着我，我朝他大吼：“带着我爹跑啊——”
然后，拦在皇帝面前，将在电视剧里学来的护驾台词全用上了：“你可知道动天子的一根汗毛都是要遭天谴的。今日你要伤他，除非踏在我的尸体——”
台词还没念完呢，那个人就啧嘴：“废话真多——”
然后那匕首就直直朝我刺来——
我闭上眼睛，爹，娘，我走了，女儿没给你们丢人，出了这事我爹的官肯定得连升三级，没升我就化作厉鬼大半夜找这狗皇帝去。
可就在这时，我的手腕被人轻轻一拉，然后就跌进一个人的怀里。我有些怯怯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秦昭一手将我拉进怀里，另一手手持长剑，已经结果了那个人的性命。
周遭那么嘈杂，可我却觉得都好安静。
那一刻，我的世界天旋地转，整个眼睛、整个脑袋里都只剩下了秦昭。
然后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话，很轻很轻，像是安慰，却更像是回答。
“我在。”
03
后来，秦昭搂着我杀开了一条血路。将皇帝送了出去。皇帝修整半日后，说秦昭救驾有功，赏了他一些金子和书卷，封他为谦王，又特意写了诏书，在文武百官面前结结实实的夸了我一顿。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记不得太多，但很是担忧，毕竟这是原著中没有出现的情节，但这是否表示原著中命运的轨迹已经被我改变，我可以不用嫁给秦昭，免过一死，顺利熬到大结局然后愉快回家？不愿意想那么多，蒙头睡觉，只记得那天回家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秦昭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大侠，就像白天那样将我轻轻一扯就把我拉到怀里。他在屋顶房梁间飞檐走壁，越走越远，越飞越高，然后我就在他的怀里，很快乐的看着脚底下从山川湖泊变成日月星辰。
这个梦做的我浑身发热，起来之后直直灌了一大杯开水。
04
晓初公主上回没来得及跑，她急中生智，钻进桌子底下，愣是没被发现。她后来跟我说，她在桌子底下伸出手捞桌面的瓜子吃。在下面看戏看的可开心了。
她还看到了秦昭，事后和我感叹：“我之前以为我大哥秦晗已经是天下最英俊的人物，没想到这个五哥居然比我那大哥还要帅上个三分。”
我回府里住了大概又用一年的时间，而晓初公主也是三天两头往我府里跑。本来皇上是想留我在宫里作晓初公主的伴读，可我回绝了。
不为别的，我一看到秦昭我就无端端的心慌，然后又想起那个梦里看到的山川和星月。
今天她又大费周章的翻墙来找我。我赶快给她斟了碗茶：“我真搞不懂你，小门给你开的好好的你偏偏翻墙，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能的慌？”
她将茶水一饮而尽，神神秘秘的说：“你知不知道，最近宫里来的那个苏慕夏？”
我心肝猛地一颤，然后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问：“咋啦？”
晓初公主一副愤愤的样子：“那个人，真讨厌。之前她来当我的伴读，总是想着法儿让我带她去找我五哥和大哥。我五哥的性子你应该最了解，油盐不进，刀枪不入，你在旁边说的天花乱坠他不想听也全当你放屁。”
我嗤笑：“这是真的。”
见我认同，她也来了劲：“那个苏慕夏天天就变着法儿让我带她去找我五哥。在我耳边细声细气的说什么‘兄妹情感需要走动’，我呸，我才不想要她这种天天没事就显得自己很娇柔很无助的嫂嫂。自从她来之后，宫里就传出什么慕夏姑娘被晓初公主欺负的流言，我爸找我谈了三次话了！”她又喝了口茶，气哼哼：“今天我要出来见你，就把她引到我那五哥那里去了，我走的时候她还在梳妆，可能差不多要出发了吧？”
05
苏慕夏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出现。
晓初公主的命运就是随着苏慕夏在皇宫中的人气越来越高而由盛转衰的。先是她无端落水，大病一场，然后心直口快的晓初公主直接说出苏慕夏就是凶手，可没有人相信她，苏慕夏楚楚可怜温柔弱小的形象已经在众人心里根深蒂固；她接着被苏慕夏陷害，在她生日宴当晚被苏慕夏迷晕放到了一个乞丐的房子里，然后被皇上当场抓住，贬成庶民。
一个公主要消失，太难；但一个庶民要消失，就很容易。
我看了看眼前没心没肺嗑着瓜子的晓初公主，下了决心一定要保护她。
06
为了看着点晓初公主，我向皇上申请了进宫。
晓初公主自然乐意，皇上向来便疼爱小女儿，也没说什么。我成为晓初公主的伴读，那苏慕夏自然就要卷铺盖走人。可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儿，第二天，比晓初公主稍大一些的朝乐公主又上书请奏，让苏慕夏当了她的伴读。
在府里待了许久，好久没进宫。这宫中变化不少，但幸好的是晓初公主依然带我如初。我牵挂着秦昭，不知道他有没有被苏慕夏撬动，赶快找了个空档揣着包瓜子去找他。
突然，只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口哨：“嘘儿。”
我抬头，见一个少年趴在秦昭墙根前的一棵大榕树上，冲我眨了眨眼睛：“姑娘，看戏不看？要看戏，带着瓜子上来。”
听墙角毕竟不道德，我内心挣扎了三秒，然后朝他招招手：“带我上去！”
少年飞身下来，伸手轻轻一捞，我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便已经安安稳稳落到树上。少年压低声音：“你看。我五哥和那个女的。”
我把五香味的瓜子递给他一点，然后就看起戏来。
“嚯！那苏慕夏还长得真不错。”我磕着瓜子，那少年点了点头：“是挺漂亮，但我听他们说，晓初妹妹她宫里有一个伴读，长得那叫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让我家小厮去看了一眼是不是真这么漂亮，那没出息的家伙，回来发了三天的愣，然后说‘太他娘的漂亮了’！”
说完，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耳根发红的把头扭回去：“我觉得…那个何露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我乐的冲他龇牙咧嘴的笑：“就那样，就那样。”
苏慕夏带有哽咽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殿下，慕夏对你的心意，一见到殿下，就绵延不可收拾。新年祭当日殿下手持长剑杀开一条血路的英姿，已经深深刻印在慕夏心中。慕夏知道，慕夏身份卑微，不配站在殿下左右，只是……”苏慕夏低头，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那弱柳扶风的模样看得我直想打秦昭一拳，：“只是，慕夏不求名分，只求在殿下在心中，为慕夏留一分田地，这就是对慕夏最大的恩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