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界以南》然芜

54、第54章 我们的青春，在记忆中，从不曾散去

　　“这怎么回事？”于晴揉揉太阳穴，一脸疲惫，“董事长，属下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就去查。”秘书一脸无辜，“董事长，您没休息好。”她摆摆手，秘书识趣地退出去。
　　“喂，天明。你到好，天天旅游度蜜月，还把孩子扔我家，什么意思啊你。”她开他玩笑。“董事长对不起对不起，你那么喜欢琪琪琪琪又喜欢你对吧，呵呵……”电话那头有风呼呼响的声音。“别不正经，小轩回到蓝宇的消息今天早上就上报了，现在的媒体速度真快，兴趣挺广。”“有什么打算？”“办个音乐舞会，过段时间就是小轩的生日。”“那就这么办呗。”“李天明你好好休假，别回来了。”“哎，董事长，可别，到时候我就成无业人员，怎么养家啊我。”“知道就好，你也难得陪小雅，挂了，再见。”
　　“喂，默，你在练舞？你看今天早上报纸了吗？我觉得过段时候小轩生日办个音乐舞会。不好？为什么？可是被关注是迟早的事情，韩伯那边我会处理好，没事，回家再聊。嗯拜。”

　　挂了电话，蓝雨默不免担心，音乐舞会？可行么？
　　“蓝雨默。”“啊。”“干嘛呢？”“没事，谢谢老师关心。”“哎，南宫待会也过来，怎么样？”“问我干嘛，来就来呗。”以前的她或许没有这般洒脱，他撇撇嘴，“问问。”
　　“南宫，你过来了。”陈诗阳发现，南宫晗后边跟着一个人，那人踩着高跟，身材窈窕，面容姣好。“南宫，这是？”“你见过的，周莹莹。”“变化真大。”陈诗阳牙缝里挤着不明不白的字眼，转身对周莹莹笑道：“你好，周莹莹。”她笑，“你好，南宫向我提起过你。”
　　周莹莹继续微笑着对蓝雨默说话：“小默，好久不见。”“你好，莹莹。”蓝雨默语气淡淡地，说完便独自站在礼堂一旁，跟着音乐节奏练习，潜意识却跳跃：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的话，明明暗示着什么，是什么呢。她踮起脚，转身，轻舞，看见南宫晗和陈诗阳一起走到礼堂侧门，或许他们正兴致勃勃地聊着新近的篮球比赛。周莹莹无聊，一个人坐在礼堂观众席中央。
　　本来，陈诗阳和南宫晗还很担心，可现在蓝雨默的态度让他们放心。“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门却开着？”“陆小风，你自己看。”
　　礼堂舞台上，蓝雨默心无旁骛地练习着芭蕾，周莹莹握着手机，而另外两位男生，则在礼堂侧门那边聊着什么。
　　“哇，最近新奇事多了，怎么周大小姐也喜欢看我们小默练舞，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
　　周莹莹怎么可能听不出陆小风话里的讽刺，她装作淡然地回答：“哦，就看看。”
　　“敢情你是偷学？”“陆小风，什么意思啊你。”她成功地被激怒，从座位上站起来。“呦，周小姐，装什么装。”“你。”她忍住，只见南宫晗从侧门走进礼堂，但并没有如她所愿施以援手。“哼。”她挂起包离开。
　　莫子嫣鼓掌，“不错不错，成功击退。”蓝雨默停下来，无奈地说：“你们两个现在可以消失么？”小风理直气壮，“周莹莹没安好心，我们也是为你好。”“是的，是的，小默默你就当我们没来过，继续，继续。拜。”子嫣做拜拜状，拉着小风边走边说：
　　“哎，有没有发现周莹莹的下巴，和以前相比，现在看起来尖尖的？”
　　“难道是，整容？”小风接话。
　　“把腮帮子给磨了？”子嫣继续说。
　　“好恐怖啊。”两人异口同声地哀叹，一并走出礼堂。望着离去的两人，蓝雨默好气又好笑。
　　蓝雨默不解问道：“南宫，你和周莹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南宫晗愣住，而后轻轻点头，“对。以前也没有。”“呵呵，随口问问。过去的都归不来。”南宫晗没有注意，她用的词是她从前最喜欢的“归不来”，这些话，他怎么能够忘记。她说过，归去来兮，归去来兮，去来何妨？归不来归不来。可是，他沉浸在这般兜转年华里，安然地思索：
　　是啊，那些轰轰烈烈的青春年华，都回不来了，那些懵懂的少男少女，已经回不去了。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么？年少的时候渴望长大，却不知外面的世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磕磕碰碰后开始成长，可此时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尽管如此，那校园，那教室，那围栏，恒久存在。不是过场，并非插曲，我们真真切切的青春，在记忆中，在春日里，在弥漫着栀子花淡雅的芬芳里，从不曾散去。

　　“你早上坐轿车过来，怎么还有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哇，这个很贵吧？”黄昏的校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你话很多哎。”“哇，坐起来应该很舒服吧。”蓝雨萱跳上后座，车便缓缓开动，“我吃东西去了，拜拜。”
　　“哎，你干嘛！喂，停下来停下来！”蓝雨萱崩溃，抓着他的衣服，“不行，前面下坡，又有大转弯，刹不住车。你上来干嘛？”“我……你，你干嘛就……骑车？”她没底气，继续抓着他的衣服。“是你自己上来的好不？我本来就是要走的。哎哎哎，别扯我衣服，放手啦。”“那我手放哪里啊？啊！”车突然间加速，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车子终于缓缓地停下来，“忧忧，你可以下车了。”蓝雨萱还没反应过来，他继续骑车，“好吧，是你自己不下去，我只好勉强收留你。”她心里嘀咕：“虽然我反应慢，但刚才那样短的时间，正常人能下车么？真是。”蓝雨轩控制好车速，见她不回答，便继续询问：“哎，没有人告诉你，我骑着技术很不好吗？话说你突然间跳上车干嘛？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哪知她突然间大吼：“有意见啊！”“当然有！赶紧下车。”“才不。”她得意地抬头，看到林荫道上枝叶罅隙间的天空，突然间想，多年后，单车上的少年会在哪里？而多年后，同伴们会是什么模样？
　　正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的李澜看着车上的两人，紧紧抱着手中的书本，低头继续往教室走。多年后，或许她会明白，一个人也很好，一个人也可以拥有美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