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界以南》然芜

47、第47章 在城市的十字路口

　　虔州商业街十字路红绿灯处。在人流中行走，老人无所适从， “哎，大爷，现在是红灯不能过。”老人停住，“那什么时候才能过去？”“等前面那个灯变成绿色就可以。哎，小心车！”。女生拉住老人。老人退缩着往后走，似乎害怕这些条条框框的规定。想在农村多好，想横着走想竖着走都可以，就算喝醉酒倒在路上也不用担心路上的车子。
　　“大爷，可以过马路了。”女孩扶着老人，慢慢地过马路，“大爷。请快点，这个红绿灯好像有问题，只有十二秒的时间。大爷，车就要过来了！”老人赶忙快步走，生怕车子无情，伤着自己伤到搀着自己的小姑娘，谁知道在这个城市会发生什么。“终于安全地通过，大爷，您去哪里？我送您。”老人像是得到了救星似的，“多谢你小姑娘。你知道市二人民医院在哪里不？”“不用谢。人民医院在前面，过两条街就到了，刚好我很闲，一起去吧。”“好好好。”老人连连点头。“多谢多谢。”

　　蓝雨轩问遍所有的医生护士，没有人知道阿爸去了哪里，他疯狂地在医院各个角落寻找，难道？是她？没有，哪里都没有，他冲出医院大门，人群中他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终于舒一口气，对于他来说，可以没有金钱，可以没有优渥的物质，但就是不能没有阿爸，他不能失去这位恩人。
　　“阿爸，你去哪里了？我找你找了很久。”老人见是阿轩，终于笑开，“俺出去溜达溜达，街上人太多，又蛮多车，好在有这个姑娘。”蓝雨轩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竟然是李澜。“木——木——真是……谢谢你。”李澜笑道：“举手之劳，不言感激，不用谢，我得回家，老伯再见。”“谢谢你。”蓝雨轩回答。“小姑娘，多谢你，走好。”韩老伯招手。“不谢不谢。”多日来郁积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开心地笑着。
　　“这姑娘真是好人。”两人回医院，“阿爸，以后你要出去，可以叫我陪你，一个人出去，多让人担心。”老人嘿嘿地笑，“俺知道了。”

　　“小默，明天可以出院。”于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女儿，“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学校。谢谢老妈。”她笑道：“你健健康康地妈妈就开心。对了，这一段时间怎么没见到诗阳？”咬着苹果的蓝雨默也纳闷，“对哦，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难不成他替我争取舞蹈比赛的资格去了？想来学校的选拔赛早已经过去。”“要是真的话，那他真是有心了。”
　　“嗨，于阿姨，小默，我过来了。”两人相视而笑，“说曹操曹操到。”“怎么了？”他把送来的花和水果放在桌上，蓝雨默笑道：“刚我和我妈还纳闷你这一段时间哪去了。”“哦，我去办那舞蹈比赛的事情。”
　　母女俩继而相视一笑，于晴接话：“我们刚才就是谈到这里，刚好你过来了。”“呵呵，是吗？”“那情况怎么样？”“省里比赛相关负责人同意为小默保留参赛名额，而且是代表我们学校去。”

　　“那小姑娘真是个好人。”韩伯双手交叠在背后走在医院走廊上，不知从哪个病房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蓝雨轩扶着阿爸稍稍走快些。“是，是，阿爸，你已经念叨一路了。”“俺碰到了好人，好人有好报。”
　　“对了，阿爸，医生说你明天可以出院，刚好礼拜六，我过来接你回家。”“你那个姐，也是明天出院，你应该和你姐在一块，早点回家去。”蓝雨轩怔住，他没有这么想过。“我不去。”老人不明白，“你不是答应了俺回你那个家吗？”他慌乱，急急忙忙找个理由，“我不想阿爸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里，阿爸在家里休息，要是钱不够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出去找工作挣钱。”“哎——”韩伯无奈地摇头，“俺就个糟老头子，呆在城里头不习惯，俺得要回老家去。再说了，你姐，还有你奶奶，你妈，盼你回家都盼了那么多年，你怎么可以不回家？”
　　“阿爸。”蓝雨轩知道，阿爸在这个城市里过得不开心，他又不想阿爸一个人回老家没有人照顾，他又不想面对她，他带着矛盾的心情，继续说：“反正我不想回有她在的地方。”“哎——”韩伯见孩子这样，也无话可说，病房里自然而然地陷入沉默。
　　有人敲门。来人走进，是蓝雨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