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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老九门4 ...

  •   梨园内人满为患

      梨园后院一间屋子内,二月红正在里面仔细上妆。他手持画笔,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桌上的铜镜映出他雌雄莫辨的脸庞。

      二月红微微偏头,透过铜镜看到背后软塌上躺着休憩的某个人,眼神倏地温柔下来。

      一束阳光穿过半开的窗户照到软塌上。

      见状,二月红起身将竹帘拉下来些,拉了拉盖着俞瑾的披风,目光温柔地看了俞瑾一会儿,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二爷,时间到了,您要登场了吗?”木门外传出下人小声的询问声。

      “嗯。”二月红将脸上妆容最后一笔添上,低低地应了一声。

      听到陌生声音,俞瑾被惊醒了,微微动了动,迷迷糊糊从塌上坐了起来。

      二月红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戏服穿上,行走间步子不大,以免自己的戏服出现意外影响登台。
      他提步朝着俞瑾走去,揉了揉俞瑾的头发,语气带笑,“阿瑾再睡会儿,我让他们不要来这里打扰你。”

      俞瑾抬眸二月红一眼,直接撇撇嘴,没睡好怪谁。

      二月红轻笑出声,“我错了,戏唱完就带阿瑾回去。”

      “二爷不带我来不就行了?”

      二月红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昨天阿瑾说要来,那就要说到做到。”

      俞瑾,“……”你是爷你有理。

      二月红俯身将落下的披风捡起,披在俞瑾身上哄道,“行行行,都怪我。”

      “嗯。”俞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二月红戏服上那个小小的褶皱抚平,眼睛一闭又重新躺回去。

      看着俞瑾这个迷糊乖巧的样子,二月红差点没忍住亲亲他,想想自己脸上的妆容,只是抬手捏了捏俞瑾的脸,“我先出去了。”

      俞瑾依旧闭着眼,直接催促道,“快去快去。”

      二月红满脸无奈,但是眼底深处的笑意却掩藏不住,然后推门出去了。

      “一会不要让人来这边,动静轻些。”二月红小心地关上门,然后低声吩咐园子里的下人。

      几人一听,连忙低眉垂眼应声道,“是,二爷。”

      有着二月红的吩咐,无人敢来后院打扰。相比后院的安静,戏台前热闹极了。
      此时,梨园内已经宾客满座,观众都满脸期待。

      今日似乎与往常不同,席上多了些不善的面孔。

      音乐一响,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伴随着乐曲,二月红一身虞姬扮相款款登场,还没唱两句,一桌客人突然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开口,“别唱了别唱了!”
      “这唱的是什么鬼,咿咿呀呀听着就丧气!”

      二月红动作停住了,淡淡地瞥了一眼台下找茬子的几人,眼里冷意一闪而过,正准备开口,就见门外走进几个熟悉的身影。

      进来的正是长沙如今的布防军官张启山及手下副官。张启山是九门之人,与二月红关系不错,两人是好友。

      “你们长沙不是花鼓戏出名吗?唱几句来听听!”

      张启山手下副官上前,面不改色地开口,“这几位先生,你们要是不听戏就请离开,不要打扰别人。”

      张启山则径直在最中间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别以为你穿着军装老子就怕你。”

      “滚蛋。”张副官冷冷掏出一把枪指着说话人的脑袋,那人立马就乖了。

      “呸,让开,真扫兴!”那人气冲冲地说了一句,带着手下转身就要离开。离开前还想使用暗器毒针,幸好被张启山及时拦住了。

      闹事的人离开了,二月红一个眼神示意,戏曲声又响了起来。

      一场戏结束,戏迷们尽兴退场。

      看台下的张启山还不离开,二月红直接走下台去。“佛爷,稀客啊,怎么到这梨园来了?”

      张启山不紧不慢说道,“二爷,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二月红勾唇笑笑,“哦,张大佛爷不妨说来听听。”

      “前天晚上,长沙来了辆火车,零六七……车厢全被焊死。”张启山表情严肃地解释道。

      张副官也补充道,“车厢内全是棺材和死人。”

      原来,昨天晚上长沙城内突然驶入一辆无标志、无番号的火车,火车里全是棺材,而且车厢内的人全死了,死的还都是日本人。张启山还在火车一副棺材内得到一个戒指,初步推测这指环是南北朝时期的。据调查,这辆火车是从长沙城外一座矿山开出来的。

      闻言,二月红淡淡一笑,看了看张启山和副官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

      张启山严肃开口,“这矿山可能关系到一个南北朝的斗,你我两个家族最熟悉的斗。”

      二月红静静看着张启山,没有说话。

      张启山勾起唇角,开口道,“副官。”

      张副官应声上来,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二月红面前,“二爷。”

      “佛爷,这是?”

      张启山摘下手上的那个戒指,缓缓开口,“小俞没跟二爷来?许久没见他了,给他带了点礼物。”

      二月红慢条斯理解释道,“阿瑾在后院。”

      “既然这样,我就不去打扰了,不如这礼物……二爷替他收了?”

      “张大佛爷,无功不受禄。”二月红似笑非笑推辞道。

      张启山面不改色,笑着提议道,“二爷不如先看看再说。”

      “二爷请看。”张副官连忙上前,打开了盒子,就着盒子将东西给二月红看。

      二月红扫了盒子里的东西一眼,抬手将让盒子关上,语气含笑,“佛爷有心,礼物我替阿瑾收下了。”说完拿着礼物和戒指就走了。

      张副官疑惑地看了一眼张启山,“佛爷,二爷这是……”

      “成了,走。”目的达成,张启山笃定地笑笑。

      后院静好
      二月红一手拿着张启山送的礼物,一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俞瑾听到声响便睁开了眼睛。

      二月红走上前,温声问道,“醒了?”

      俞瑾坐在软踏上点点头,“嗯”

      “佛爷送的礼物。”二月红将手里的盒子放到俞瑾面前,然后坐到镜子面前卸妆了。

      “张启山?”俞瑾脸上疑惑闪过。

      二月红适时解释道,“嗯,他送你的,打开看看。”

      “我?”俞瑾微微颔首,抬手将盒子打开,直接从盒子里把东西拿出来,纳闷道,“送我把枪干嘛?”

      “这枪是佛爷的。”二月红笑着解释说:“给你防身。”

      俞瑾失笑,又将东西放回去了,嘀咕道,“我还用这东西防身?”

      “怎么不用,留着以防万一,现在长沙城可不太平。”

      听到二月红的话,俞瑾笑着眨眨眼,“是,二爷!听您的。”

      二月红眼睛微弯,失笑不已,继续对着镜子卸妆。

      俞瑾站起来,疑惑道,“对了二爷,张大佛爷怎么会来梨园,他不是不喜欢听戏吗?”

      二月红犹豫了一瞬。

      俞瑾表情有些耐人寻味,“还送礼,这怕不是来听戏的吧?”

      “不是。”二月红继续开口道,“佛爷求我一同去看看城外一处矿山。”然后,二月红便将张启山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俞瑾。随手将张启山留下的线索戒指放在桌上。

      俞瑾问,“这矿山里有墓?”

      二月红如实开口,“可能性很大。”

      听着,俞瑾的眉头微微一蹙,张启山都出面了,这墓必定不一般,于是上前拿起戒指细细打量,“物件是里面的东西……这是要下斗?”

      “嗯。”看见俞瑾的表情,二月红连忙安慰道,“阿瑾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二爷就为了这个答应了?”俞瑾打量着手里的戒指,又转头看了看张启山送的礼物,有些纳闷地开口。

      “嗯。”二月红神态自若点点头,慢条斯理开口说:“有佛爷送的这东西,整个长沙城阿瑾可以横着走,九门众人都要给你面子。”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俞瑾抬了抬下巴,自信满满地开口,“就算没有它我也能横着走。”

      “我知道。”二月红自然知道俞瑾的实力,笑笑说:“但佛爷有这份心总是好的。”

      俞瑾瞥了一眼盒子,点点头,意味深长地感叹一声,“这佛爷不愧是佛爷,主意打得挺好。”

      二月红赞同地笑笑。

      “算了,答应就答应了,到时我跟二爷一起去。”俞瑾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道。

      二月红垂下眸遮住眼底的犹豫,沉默了好一会儿。

      俞瑾偏头看向二月红,“怎么?”眉梢一挑,似乎在问二爷你为什么不同意。

      良久,二月红脸上扬起一抹笑,“好。”总归自己都能护着。

      俞瑾见状不由笑了起来,“二爷放心。”

      两人回府后,陈伯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又是安排热水洁面,又是布置晚餐。俞瑾和二月红直接被拉着去吃饭。

      天渐渐黑了下来。
      因为张启山今日所求之事,两人直接进了二月红的密室之中寻找线索。

      二月红端着一盏煤油灯带着俞瑾往密室深处走。两人果然在密室中找到一枚和今日张启山带来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俞瑾轻声开口,“没想到这枚戒指果真与二爷祖上有关系。”

      二月红表情复杂地点点头,沉声道,“看来想要了解家族秘密,必须要同佛爷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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