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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42 ...

  •   夜深人静,黑幕深沉。

      这个晚上别人都在沉睡,大约有些人心里有些不平静,比如零点。
      从楚轩和勒凡的话里,零点也听出了大概,他就是发现爱上了自己的弟弟,所以才不能接受地杀掉对方,继而丧失生存希望地进入恐怖世界。
      听到勒凡和楚轩的对话后,零点有些迷惘。
      是男人或女人真的没有关系吗?□□呢?
      零点从床上坐起身,下楼拎了几瓶酒,敲开了勒凡的房门。
      勒凡衣裳未换,坐在床边,慵懒地靠在床头双眼轻轻地闭上。
      连灯都没有开。

      黑暗里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一如那个怨咒的夜晚,黑暗中孤独坐立的人,讨厌的习惯让他不愿意躺下去,即使这种坚持毫无意义,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明明已经死过一次再复生,身体却有它本能的坚持,保持了一切的习惯。
      连躺下去睡觉都觉得不安全。冒险时反而能抓住一切能休息的时候休息,真的安全了又无法让自己安然地躺在床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警醒的睡姿,隐隐透出苍凉的无奈。
      零点刚靠近门口时他就醒了过来,靠在床边的身体动了动,双脚落了地。

      零点原本见他的门缝里黑暗一片刚想转身回去,这个时侯屋里传出细微的声响,门缝泄露出橘黄的灯光。
      门被打开了,一张带着微笑的温雅的脸出现在门后。
      “找我有事?”勒凡问。
      零点说:“找你喝酒。”
      勒凡打量他脸上的落寞,还有手中拎着的几瓶酒,了然地拉开房门侧过身子让这个很少说话却值得信任的狙击手进了房。
      “心里烦就喝酒,想让我灌醉你,一醉解千愁吗?”
      零点不语,坐在椅子上,递过酒瓶示意了一下,闷头闷脑地开始喝起来。

      “你们其实很好奇楚轩说的话吧?”勒凡拿起从郑吒手中索要来的香烟点了一根,在淡薄的青烟后面,乌亮的眼透彻地看着零点,娓娓道来,“其实也没什么,确实就是一条鱼的故事。只不过那条鱼,换成了我一个兄弟……很多年都不说,而他的妹妹是我的未婚妻。大概就是这样了,他杀了他妹妹,杀了跟我上过床的所有女人,最后告诉了我,然后……”勒凡伸出手指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轻轻地道:“砰——自杀了。”

      零点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反应不过来,虽然勒凡说的很简洁,他却听的出其中的辗转波折,沉默了好久,零点咽下口中的酒道:“我爱上了我的亲弟弟……我杀了他,准备自杀的时候来到这里。”
      “哦。”勒凡发了一个音节,喝着酒沉默了。
      两个人一口接一口的喝酒,谁也不说话,两个男人说这种话题,即使因为同职业有着某种知根知底的了解,也不是那么顺利的讨论下去的,何况这两人的性格,都深沉的很。

      解决完一瓶酒,勒凡又拿过一瓶,打开后,突然问:
      “你为什么要杀他?”
      “……”一个问题丢过去,问的零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杀,那就是□□了……爱上自己的亲弟弟,难道还不够丑恶吗?
      “你为什么要杀他?”勒凡又一次问,并且说:“你爱他是你的事,即使没有勇气悖德或逆伦,也没有资格杀他。”
      “我……”零点张了张口,回答不上来这样犀利的问题。
      “虽然逆伦让很多人无法接受……”勒凡说着,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在浓白的烟雾后面淡淡地道:“但是你杀他的时候想过没有?”
      “或许,让你觉得罪恶的东西,同时也是能够救赎你的东西。
      “杀了他,你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从此被拉进更深的罪恶里……你想弥补或者救赎,也都来不及了。”
      勒凡每说一句都停顿一下,声调迟缓,每一个字都吐的极为清晰,却又没有逼迫的强行对他人造成不适感,尽管他的话过于犀利了些,却让零点每一个字都听到脑海里去了。

      “你看着他死吗?”沉默了一会,零点问,话题回到了勒凡身上。
      “他死的时候我在给他倒计时。”勒凡浅浅地笑了一笑,又想起那颗穿透陈浩太阳穴的子弹声,“我救不了他。”
      “那个时候,你也没有想救他是吗?”零点看着他深沉的眼,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你也后悔了。”
      “并没有后悔……”看着零点带笑的眼,勒凡摇摇头干咳一声,道:“……好吧,这么说是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勒凡拿起酒狠狠地灌了几口道:“我们处境不一样,不管他杀的人是谁都不要紧,但是她是我的未婚妻……他不死,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他死了,我会记他的好。”
      ——因为那个叫陈荔的女人,他想和她白头到老。
      勒凡的笑容加深,眼睛都眯成了缝,找不到了。

      零点离开的时候步履有些不稳了,橘黄色的灯光下,一双愈发清澈水润的眸子看着他离开。
      门被轻轻关上,零点即使已经喝醉也保持了良好的素质。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勒凡摇了摇桌上的空酒瓶站起身,下到一楼又取了几瓶酒,准备回房继续喝酒时看到了楚轩的门缝里泻出的微弱光亮。
      在夜深人静的黑暗中,那微弱的橘黄色的灯光似乎有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

      黑暗的旅馆客厅里,他站在楼梯台阶下方,仰着头,清澈乌黑的眼底只有那丝微光。
      死之前他们看过一次生死的盛宴。一场飞蛾扑火的决绝。
      什么东西让那些小生物舍命相陪?不知道。
      但是一定有一种东西,在正常人的生活里不受关注的存在着。

      比如疲惫下班的晚上,比如大雨倾盆时的狼狈,比如寒风刺骨黑夜早早降临的冬天……忙碌一天疲惫的人挤上公车,放学的孩子背着书包,步行的,骑车的,挤车的,驾驶车的……
      那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是走进小区步履匆匆低头走路时,一抬头看到自己家的窗户上传出的温暖光亮吗?
      是那种,被等待被需要的感觉吗?
      谁知道呢,那样的生活他没有经历过,也或者,刚刚逃出“流”基地让他太过于兴奋,每天忙忙碌碌地同陈浩一起和那帮兄弟摩拳擦掌开创新的事业,以至于那段崭新的生命中,一大截都在疯狂而热烈的雄心壮志里过去,忘了每天给他收拾完房间后,将做好的饭菜摆放在桌上,点上一盏灯再离去的陈荔。
      那种细枝末节的,琐碎的平凡的生活。仔细想想,他曾经有过。

      脚下缓慢地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他就像被蛊惑了神智了一样,走到了楚轩的门口,抬手叩响了木门。

      “没睡吗?”他问,看着衣领歪斜,头发有些凌乱,明显从工作状态里退出来的男人。
      楚轩推了推眼镜,“还用问吗?”侧过身,勒凡走了进去。
      “喝酒了?”楚轩的观察力自然不会漏掉他熏红的双颊,以及他手上那几瓶尚未开封的酒。
      “不是来找你喝酒的。”勒凡走到桌边,伸手将桌子上凌乱摆放的物品挥到一旁,拿过一个杯子斟满一杯酒,笑道:“和你喝酒还不如我一人喝,我见你房里的灯还亮着,反正也睡不着,找你聊天。”
      “聊天?”楚轩对这个词有些微愣,然后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问题连续不断地问出来:“你想聊什么?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还是发现了什么情况,白天钓鱼的时候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勒凡失笑,扶着额角低头喝了两口酒。
      楚轩见他的表情,知道聊天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于是就转移了话题,淡淡地道:“谁找你喝酒?”
      “零点。”勒凡抛出答案,又道:“他也情绪不好。”
      “这么说你是情绪不好。”楚轩总结后想了想,问:“需要我给你做心理辅导吗?”
      勒凡挑眉,似笑非笑的表情非常诡异,他就用那样的表情盯着楚轩的眼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听起来是詹岚的,脚步声下了楼梯,接着响起了倒水的声音,随后脚步声走上楼梯,关门声响起又消逝。

      勒凡扭过头满眼的戏谑,视线回到楚轩身上,揶揄道:“好吧,看来楚哥哥的志向是开一家心理诊所,在你没有开业之前,我做一回客人。楚医生,你的收费怎么算?”
      楚轩推推眼镜,说:“免费。”
      勒凡哦了一声,放下酒杯道:“那就开始吧,我最近心情不好,死人本来很愉快,被人复活后首先一无所有,其次我的对手比我强了很大一截,最后我的隐私被人看光了。这三点让我觉得很烦躁又很抑郁。楚医生,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的问题不在前面两点上。”楚轩冷静地分析:“武器和血统只要你活过参与几场恐怖片都可以得到,基于你的身份,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一无所有只是暂时的。”
      “唔,那么第二个问题。”勒凡煞有其事,继续等待医生开导。
      “解开基因锁只是个时间问题。”楚轩推推眼镜淡淡地道:“或许你现在的能力很差,只要你像郑吒一样想要活下去,在恐怖片里解开基因锁第四阶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你的复制体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解开基因锁第四阶,作为本体,你的能力不会比他差。”
      勒凡摸摸鼻尖,点头示意他第三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至于隐私,我的肋骨还没有好。”楚轩一句话说完第三个不成问题的问题。
      勒凡哧了一声,要不是在这种轮回片里,窥他隐私的人,恐怕早就被他杀了。
      “这都是表面上的问题而已。”楚轩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问:“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呢?虽然那种方面我不擅长,或许能够给你答案。”
      “楚哥哥,医术很高超么。”勒凡看着楚轩那双明明白白写着‘我什么都知道’的眼,哼了一声道:“好吧,我确实有问题,但是我总结不出这个问题,楚医生你能给我这个问题一个答案吗?”

      人性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善变又诡谲。楚轩从来不同意郑吒的种种人性化的做法,在他看来那些都是妇人之仁,而且,他不习惯把赌注下在不可靠的轮盘上,因为以人性作为根基从来不稳,随时可能翻盘。
      出现一点差错都会满盘皆输。
      而他被制造出来时,就被要求一生不能出错。
      人做错了事还可以改正,他没有这个机会。
      现在身为中洲队的智者,也同样如此。他不能出错,他没有出错的权利。
      所以咒怨里他会在联络器里对郑吒说“我很羡慕你们啊……知道错了会懂得改正”
      所以他看着勒凡沉郁的眼,乌黑的眼眸流动着一层水光看着自己时,笑了笑。
      “就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会这么做的。
      “他死了,你觉得生无可恋,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如果他在那天提出来要和你在一起,你会给他这个机会吗?”楚轩淡淡地问:“你会忘记陈荔的死因,和他在一起吗?”
      楚轩看着勒凡愈发沉色的眼,继续道:“有九成的几率,你做不到。这件事的起因,不过是一个凡人的一步错棋,跟你的关系并不大。他的错,在于没有对你采取措施,反而迁怒与人。这个结局对他而言是最好的,你只是在钻牛角尖罢了。”
      “牛角尖?”勒凡自问了一句。
      “事情发展到这里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你最大的能力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楚轩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你不是先知也不是圣人,没有办法让每个人都得偿所愿。即使你最在意的人,你也做不到毫无瑕疵。”
      勒凡喝了一口酒。

      “因为你复活的我,所以你对我很清楚。”勒凡道,眼里没有善意,“没有人喜欢被别人看透并且被揣摩。那两个人在你眼里,看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包括我?”
      “可笑?有点。”楚轩大方地承认,“不太明白你们的思维方式以及陈浩采取的措施,包括陈荔也一样,似乎都是主动的把自己陷入被动局面里,进退失据,直到把所有事情弄的一团糟。至于你,还不算太糟糕,只是有点奇怪你明知道是陈浩投的毒为什么不揭穿?拖延了三年时间才等他自己说出来,是给自己制造一个幻想吗?”
      “奇怪,你什么时候考虑这种事情了。”勒凡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事实上楚轩说的没有错,人都有一种奇怪的逃避心理,他在知道了事实后选择装作不知,因为一旦说破,脱不开玉石俱焚或者反目成仇的结局。他当时并不知道陈浩对自己的心意。
      他用了三年时间给自己伪装一个幻象,装作没有了未婚妻还有一个好兄弟。
      人生最无奈的,是明明清醒,却装作糊涂,还要清醒的欺骗自己。

      楚轩从容地道:“并没有什么考虑。只是复活你的时候看见了,觉得愚蠢而已。”
      “愚蠢?”勒凡嗤笑一声,彻底被楚轩惹毛了:“什么叫做不愚蠢?你连感情都不懂,就会说愚蠢。你拿什么说?用你的机械脑袋?还是用你的计算概率?”
      “这并不妨碍什么。”楚轩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淡淡地道:“无论是机械概率,还是你们凡人所说的感情,他选择的都是一条愚蠢的错误道路。”
      勒凡站起身,冷着眼,走到楚轩面前伸出手。似乎想揍过去。

      “为什么愚蠢?”勒凡问,声音冒出一股肃杀之气。
      楚轩推推眼镜,选择继续回答他的问题:“我不能理解他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感觉,从他九岁时就爱上你来看,这是一种执念。已经成为执念,为什么不早采取行动?顾忌他自己是男人而不敢说出口,甚至杀光了所有你碰触过的所有女人。既然有迁怒与人的勇气,为什么没有勇气站在你面前说出来?他选择了一条自我毁灭和毁灭他人的道路,他杀的人包括他妹妹都死的不明不白……最重要的一点,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得到你。所以我说他愚蠢有什么不对吗?”

      勒凡看着他的脸,那么面无表情的死板模样,说话都是一板一眼的可憎,勒凡冷笑着问:“你说的很好,那么楚哥哥你说,什么行为叫做不愚蠢?”
      言语里带上了挑衅,好似楚轩如果回答的让他无法心服口服,他绝对会拳脚相加的模样。
      楚轩皱了皱眉头,道:“陈浩的愚蠢在于他太看重和你是同性别的事实,因此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一开始就断绝了他妹妹陈荔和你的往来,并且用手段强制得到你,那么之后所有的可能都不会发生。陈荔不会成为你的未婚妻,她不会死。你也不会再有任何女人,她们同样不会死。你只能选择他。”

      勒凡摇头,“完全得到我?你总不会以为身体的占有就是占有了吧?”
      “凡人的智慧,你只能想到这些吗?”楚轩漠然的表情继续说道:“既然在那种残酷的环境下,陈浩能成为你内心里的支撑点,那么将‘支撑点’发展为‘唯一’只是个技术和手段的问题。只是他的脑子不够做不到那一步,白白放弃了那样的时机了。”

      勒凡挥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打住了这个话题。楚轩的出发点太过功利性,却不得不承认很有优势,这种优势连勒凡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词汇。
      不得不感叹,普通人类办事,要考虑周围以及对方的价值观等等,而眼前这个三无男办事,根本不顾及任何人。
      形容一下可以这样比喻,他们的思维模式就像骑着自行车行走的人,遇到石头要绕开,遇到行人也要绕开,遇到轿车更要绕开。

      楚轩则不同,他的思维方式更接近导弹,没有路线开辟一条路线,遇到障碍摧毁障碍。
      所以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让勒凡摆摆手,不打算再继续“聊天”下去。
      他不想被洗脑,亦不欢喜思维被别人左右。
      “你说的很有道理。”勒凡抬眼,幽深的眸直勾勾地看着他,明显有些意识不清了,却低低地道:“你的方法实用而且直达目的……但是,少了点人性。”
      那种人性叫喜欢,喜欢一个人,变的怯懦,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源于尊重与喜爱。
      太过珍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这种心情,身为三无男的楚轩是不会了解的。
      就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在手心里,忐忑不安地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不知是该用丝绒轻轻拂拭还是抱在怀里,深怕一个不小心损毁了它,就算留下一道划痕也是舍不得的。
      “打个比方。”勒凡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楚轩面前站定,前倾下身子一手攫住了楚轩的下颚,低下头,带着酒精熏甜的唇覆上了对方的唇,舌尖破开牙关的阻碍,恣意而轻薄地挑弄。
      良久,他分开唇。
      “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布局也堪称完美。”勒凡注视着他的眼,透过镜片,他看到楚轩眼里明显的惊愕,勒凡微微笑,低声道:“但是,你不知道七情六欲是什么,甚至你连接吻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懂吗?你的布局堪称完美,也只是‘堪称’而已。因为你不懂。”
      “你不懂情感,所以你的局再完美,也随时会被翻盘。”勒凡说。
      勒凡收回手重新挺起脊背,“不管怎么样,多谢你的开导。也许等你知道感情的时候,你的心理辅导效果会更完美。”
      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他重新步入一个人的世界。
      毁掉一些东西,留恋一些东西,重新争取一些东西,同时,埋葬一些东西。
      譬如,往事。
      彻底空掉的酒瓶摆放在床边的地上,他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一辈子都坐着睡觉的滋味,确实无趣的很。
      枕在软绵绵的枕头上,勒凡闭上眼强迫自己完全放松下来,进入睡眠。
      ——依然觉得,没多大意思。
      临睡前一刻,脑海里还是翻滚着这样的念头,很快被抛在了脑后,就算没有多大意思,该活下去还是要活下去的。

      祸害遗千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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