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乖张》板栗芒

23、第二十二章 保护

　　“我，我没有抢钱。”听到可能要坐牢，高中生瞬间慌了，毕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学生，“是他自己给的，我没有抢劫。”
　　这话自然是没有可信度的，哪个初中生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的钱给别人。
　　看着周围的人明显不信的眼神，高中生有些慌乱：“杜，杜维，是杜维。”
　　“我只是帮杜维撑个场子而已，当时，当时我们只是想一起去网吧打，打游戏，杜维看到了莫天，说莫天有钱，他和莫天是朋友，可以让莫天请客，”母亲在一边看着自己，高中生断断续续的将当时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然后我们就去找的莫天，但是莫天不肯，杜维就和他起了争执动了手。”
　　“我，我们帮了一下忙。”
　　能够把一起欺负人说成帮忙，也是够要脸的。
　　“然后他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打了杜维，”高中生指着王一博，“我们就打起来了。”
　　“我，我是第一次见莫天，我和他都不是一个部的，我是高中部的，怎么可能多次抢他钱呢！”高中生拉着母亲的手，“妈，我真的就是一时冲动打了架，我，其他人都可以作证的，他们都知道的，是杜维去拦莫天的！”
　　“胡说！”还没等其他同学说话，马莉就直接否定了高中生的话，“我们家阿维还会缺那几个上网的破钱不成？！”
　　马莉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看她这一身也不像是差钱的样子。
　　“我看是你们撺掇着我家阿维一起去做这些事情才对！”其他几位家长的衣着相对而言都较为朴素，看着不像是有钱或者有地位的样子。
　　“不是的！”另一个戴着眼镜，有点怯懦的小萝卜头忽然出声，“杜维在学校里经常欺负人，他说他哥哥是高中的学生会会长，如果我们不听他的，就让他哥打我们。”
　　“我只能跟着他们一起，不然也会被欺负。”话语里已经戴上了哭腔，显然也是害怕了。
　　雷明皱着眉头，高中的学生会会长？
　　杜文韬？那可是个好孩子啊。
　　家长们一脸震惊，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纷纷看向马莉。
　　马莉捏着包的手有些用力，脸色也沉了沉：“现在阿维还没醒，什么话都让你们这些小孩子说了，等阿维醒了，我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若真的是阿维的错，我杜家自然该赔偿的赔偿，若不是阿维的错——”马莉的目光在屋子里扫过，最后落在了王罹柏身上，“小孩子，到底是要看家教的。”
　　几个家长，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戴眼镜的小萝卜头的父亲，脸色十分难看。
　　马莉的言外之意便是如果她儿子受了任何委屈，就要拿家长开刀了。
　　他们大多都是普通人，像杜家这样的大公司，若真的想要刁难他们，他们的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
　　“说得真好，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杜家的家教！”门口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来人身材曼妙，穿着一身大红的西装，气势十分强横。
　　“缩在那儿干嘛？！老子教你的都被狗吃了？还不快滚过来！”女人声音凌厉，走进门只对着雷明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随后睥睨的扫了一眼莫天。
　　莫天像是看到了救星和靠山，跑到了女人身边，半点儿没有被女人的话吓到，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女人的说话方式。
　　”什么德行！白给你养了这么一身肉了，人欺负你你不知道打回去吗？就你这身肉，一屁股下去怎么着也能压死一个两个！”女人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着重在学生上面停留，再看向莫天时眼里全是恨铁不成钢，“那个叫杜维的小杂种呢？”
　　这种直白又扎人的话着实让一屋子的人受了不小的惊吓，半晌才缓过神
　　“莫文静！”马莉出声，显然是认识女人的。
　　“怎么？老子说错了？”莫文静一个凌厉的挑眉。
　　跟莫文静一比，马莉先前的气势顿时消了大半。
　　“老子已经报警了，赶时间，没空跟你们废话。”莫文静和她的名字相差甚远，看到她的第一眼会觉得她大概是一个干练的职场女强人，却没想到脾气又冲又暴躁，还满嘴的芬芳。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交给警察来查，你们不放心的，也可以让人跟着。到底是谁欺负了谁，谁占理谁无赖，打架斗殴也好，凌辱抢劫也好，暴力霸凌也好，结果出来了，一个也跑不了！”莫文静身后站着两个男人，这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原来是便衣。
　　大概是顾及到是在学校，为了不造成太大的轰动影响到学校的正常秩序，所以穿了常服。
　　莫文静的目光从在场的家长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王罹柏身上：“王一博是谁？”
　　“他！他就是王一博。”莫天指着肖战身边的王一博。
　　“怎么这么瘦？”莫文静的语气里带了一点嫌弃，随后愈发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看人家，那么小一点儿都能跟别人干架，你长这么大一块儿还被人给欺负，真是是千万别在外面说是我莫文静的儿子！”
　　确实不像是母子。
　　真的很难想象，有这样的母亲，莫天会是这样的性格。
　　肖战在楼下自助售卖机买了几瓶水，再上楼时在拐角遇到了下楼的王罹柏和助理。
　　还是那一身黑色的西装，肖战却无端觉得他的身上没了之前看到的那股上位者的威亚感。
　　身边的助理十分谦和有礼，看到肖战，还微微点头致意。
　　肖战也点了点头。
　　与二人擦身而过。
　　“王先生。”肖战停下了脚步，“家暴未成年，两年以上七年以下。”
　　皮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不确定有没有听到，但应该是听到了。
　　转过拐角，就看到半肿着脸的小朋友望着他。
　　眼睛亮晶晶的。
　　肖战被王一博看得不自在，递了一瓶水给他。
　　高中生为首的几个同学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墙边，就王一博半肿着脸坐在沙发边上，手里捧着一瓶水，莫天就蹲在王一博边上，时不时用内疚的眼神看着他。
　　办公室还有个隔间，里面是个小型的会议室，警察点了一个同学在里面询问，看样子是准备一个一个问话。
　　估计还要不少时间。
　　肖战给莫音音、莫天都递了一瓶水。
　　“谢谢。”
　　“谢谢。”
　　王一博了肖战一眼，又扭过头。
　　这小朋友年纪不大，行为幼稚，但心难得赤忱，以至于让他整个人都可爱起来。
　　肖战走到王一博身边坐下。
　　王一博扭过头不再看肖战，或许是觉得自己捧着一瓶水的举动过于傻气，手搭上了瓶盖儿准备拧开。
　　“敷脸。”肖战说到。
　　自助贩卖机里的水是冰的。
　　王一博愣了愣。
　　“你喝我的吧。”莫天伸出肉嘟嘟的手将水递过来，有些内疚讨好忐忑的看着王一博，“我的还没喝过，敷脸也可以。”
　　“不用。”王一博喝了一口水，拧紧瓶盖再将瓶身一下子按在脸上。
　　气质倒是挺酷，如果不是他离得太近看到了王一博脸一抽的话就更酷了。
　　肖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将王一博的瓶子拿了过来，最近自己好像总是特别容易心软。
　　“杜维他们除了抢你的钱，还，还做过其他什么事情吗？”莫音音靠了过来，捏了捏手里的水瓶，她的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
　　莫天低着头不说话。
　　王一博仰着头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一副大少爷模样，肖战拿着冰水瓶子贴在他脸上肿起的地方帮他敷脸。
　　“他们真的会被抓起来吗？”莫天看着肖战，忽然问到。
　　眼睛小小的，眼神很亮。
　　“不会。”肖战说，“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吗？”
　　这群孩子里，最大的一个就是那个高中生，也才16岁，最小的才只有12岁。
　　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吓唬一下他们而已。
　　“没···没有。”莫天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声音低低的。
　　莫音音还想再说什么，看了一眼肖战和王一博闭口不言的样子，顿了顿，也不再说话，气愤地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肖战是最后一个收尾的。
　　等他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一点多了。
　　王一博还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水贴在脸上，看着他。
　　下午还有课，肖战理了理衣服，准备去学校外面的小摊解决一下午饭。
　　王一博跟在他后面，也不说话。
　　肖战停他就停，肖战走他就走。
　　像是游戏里面自动挂机跟随似得。
　　“跟着我干嘛？”主要还是小朋友看着他的眼神，太过热切，难以忽视。
　　“谁，谁跟着你啦！”王一博理直气壮，如果不是眼神闪躲就更好了。
　　肖战有点想笑。
　　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打破寂静。
　　“噗~”肖战到底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王一博低头看了看肚子：“我饿了。”
　　陈述事实，没有半分饿到肚子叫的人该有的尴尬。
　　“酸辣粉，吃吗？”肖战看着旁边“李记酸辣粉”店的招牌。
　　王一博点了点头：“吃！”

　　法学大概是一个永远不断完善永无止境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