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直播在古代》又上一点

2、第 2 章

　　陶家在村东，村长家在村西，一东一西，有段路要走。

　　路上时不时会看到姑娘或者哥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见到陶言虽也会点头打招呼，但是眼神中总带着点难以言说的意味。

　　陶言略微颔首，算是回应。

　　他不是刻意与其他哥儿、姑娘疏远，他倒是也觉得这些精致的哥儿很是漂亮，只是跟他们聊不到一块儿去。

　　从小他就不喜欢抹胭脂，涂口脂，他也分不清什么是朱红，什么是玫红。站在一群哥儿、姑娘身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是等年纪大了，汉子也不爱带他玩儿，久而久之他在村子里除了个别好友能说上几句话，就有些游离在年轻一辈之外。

　　到了村长家，陶言整了整篮子里的鸡蛋，随后抬手敲门。

　　“咚咚咚——”陶言礼貌地敲了三下门，等着院内人回应。

　　“谁啊，自己推门进来，没栓门。”村长熟悉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陶言推了下院门，果然是虚掩着，推开后就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后，发现村长媳妇——应桂花正在晒豇豆干。

　　“大娘，在晒干货呢？”陶言笑着打招呼。

　　应桂花将最后一点豇豆干倒在竹匾上，用手均匀摊开，含笑道：“是，今天天气好，把这些干货都拿出来晒晒，不然长虫了。找你伯吧？在那呢，你自己去找他。”

　　她手一指，陶言顺着看去，村长正坐在长凳上，拿着一本册子算着什么。

　　陶言提着鸡蛋到村长边上蹲下，问：“伯，您在看什么？”

　　陶言的村子叫陶家村，大部分人家都是陶姓，村长也是，名唤陶明。

　　村长的视线从册子上抬起望向陶言，拿着册子的手搁在了膝盖上。

　　眼前的年轻人，面部轮廓分明，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明亮而坚毅，一笑起来眼睛就会弯成月牙形，嘴角边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衣服虽热布料差，洗得太勤，还起了毛边，但是很干净。

　　若是个汉子，哪怕家里条件差些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成婚。

　　看着陶言右耳朵明显的耳洞，村长不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今日怎么想着来伯家？你家地里的庄稼都收拾好了？”村长问道。

　　陶言：“还差一点，我想跟大伯打听件事。”

　　“别蹲着了，坐我边上说。”村长让了点位置，拍拍长凳。

　　“大伯，这段日子，朝廷是不是下了什么新的政策？”陶言没什么意见地坐下，蹲久了腿会麻。

　　“你听到消息了？前两天，县里吧我们几个村的村长召集到一起嘱咐我们要统计好村子里未婚的年轻人。哥儿、姑娘过了十八，汉子过了二十未曾婚配，就要强制成婚了。”村子眉头微皱，看着陶言道，“你今年十七了吧？”

　　“嗯。”陶言嘴角的笑意敛了，眼角微垂。

　　“那你是个什么打算？等大伯统计好人数，村里就要到稻场集会，通知这事了。”

　　“还没想好。”陶言摇摇头。

　　村长沉吟片刻后道：“离你十八还有段时日，你和你父母早日商量，物色个好人家，别真等到要强制成婚，对方是个什么人都不清楚。”

　　听到这话，陶言的心情有些沉重。

　　过了片刻，村长又压低了点声音，凑到陶言耳边：“你也别丧气，要是真到了那种绝境，伯会帮你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个好人家。”

　　村长的好意让陶言的心情好了许多，他要站起身前嘱咐道：“大伯，我要起来了，您坐好，别摔了。”

　　村长没有继续坐着，而是跟着站了起来：“不是所有人都看中长相外貌，你这么能干，一定会有人眼睛是雪亮的。”

　　“谢谢大伯。”陶言提起篮子，对从屋里端了一碗白水出来的应桂花道，“大娘，您拿个篮子装鸡蛋吧。”

　　“哎哟，傻孩子，你来大娘这还提什么鸡蛋，这不是找骂吗？”应桂花嗔怪一声，空着的手轻拍了下陶言的肩膀，另只手将碗递到陶言手中，“喝口水先。”

　　陶言一口闷了白水，笑着道：“真甜！”

　　“不就是碗白水，我看是你的嘴甜！”话是这么说，但是应桂花眼睛却笑眯了起来。

　　“马上就要到午饭的时辰了，我要先回家去。”陶言想直接把鸡蛋放下就跑，但是看到村长眼睛一瞪，立即就收回了手。

　　村长这才笑了：“好了，知道你懂事，但是来伯这没必要，你多来伯这坐坐，伯就高兴。等鱼儿从县里学堂回来，伯还想你指点下他的功课。”

　　鱼儿是村长的孙子，现在在县里的书院念书。

　　“这容易，等鱼儿回来，您让他来找我。”陶言也不再客气，提着原封不动的篮子往家里走。

　　“你看他提着篮子从村长家出来，一定又去巴结村长去了。”陶言和两个挽着手的小哥儿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个侧身回头嘀咕了一句。

　　说话的小哥儿叫徐蓝，喜欢村长的小儿子陶弘图。

　　但是陶宏图脾气大不耐烦爱哭的哥儿，所以对徐蓝一类的小哥儿没什么好脸色，反而跟陶言还能和颜悦色地说上几句。

　　于是，徐蓝就单方面地把陶言当做了情敌。

　　陶言回过身，徐蓝的眼角瞥见，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拽着身边人跑：“我们走快点。”

　　陶言望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好笑地摇摇头：“胆子这么小，嘴巴还不饶人。”

　　陶言不是个好脾气的人，除了姑娘，不管是哥儿还是汉子，惹急他了都会动手，不少汉子都占不了陶言的便宜。徐蓝可怕对方动手打自己，尤其陶言打人专喜欢打人脸，自己还要靠着漂亮的脸蛋找个好对象。

　　回到家，张淑兰就忙问：“怎么样？”

　　陶言点头道：“那事是真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张淑兰眉头紧锁地坐下。

　　别人家的哥儿十五六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家上门提亲，自己家的却鲜有人来问询。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有几户人家来说亲，但是对方要陶言嫁过去后便不能帮衬娘家，陶言便一口拒绝了，之后就再没人来。

　　“言哥儿，其实这些年你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平日里做的竹篮、竹席等物品也能换来银钱，你不用一直为了我们耽误自己。”张淑兰握住陶言的手，心疼道。此时她的脑中闪过一个人，但是片刻后立即摇摇头，自己这样的人家哪里能配得上，况且现在对方人在何处也不清楚。

　　陶言不赞同道：“娘，我没有被耽误。是我自己一直没有碰到合心意的。”

　　“娘想着，如果有合适的，是不是可以不用他们给彩礼钱，我们多补贴些嫁妆？”

　　张淑兰说完，陶兴发立即道：“家里有三亩水田，两亩旱地，你嫁出去了，你娘也种不了这么多，到时候就给你两亩水田，一亩旱地，当做嫁妆。”

　　陶兴发脚还完好的时候，还是攒下了一些家底。

　　“我不同意。”陶言摇头，“如果对方是个看重钱财的人，那我嫁过去也未必是件好事，还不如到时候直接听从安排，对方不想娶都得娶。”

　　“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等我们百年后，这些东西原本就是要给你的。只要对方对你好，什么都值得……”陶兴发还要劝陶言，陶言却不想听了，直接转移话题：“爹，你是不是有几天没洗澡了？今日阳光这么好，温度也舒适，我去给你烧热水，让娘给你洗澡。”

　　说完他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这孩子……”

　　张淑兰没拦住陶言，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