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发光的人生》澄果

19、第 19 章

　　活动室是我和邓柔柔打扫出来的，齐乔也过来帮了忙。条件是今后我们可以随意进出并免费观看他们乐队的任何演出。
　　沈阳自己有把吉它，又从艺术团借出一架电子钢琴，一个架子鼓，乐队设施便初具规模。架子鼓是我闹着要的，他们三个人中只有汪洋会一点，不过他的分工是吉它手，自然也用不上。
　　沈阳说我是假公济私，这点我承认，我确实是突然对架子鼓十分感兴趣，就怂恿沈阳借这机会领出来给我学学。沈队长嘴上一万个不情愿，却仍将架子鼓给我搬了回来。
　　唯一欠缺的就是可以移动的音响设备了，沈阳用那笔特批的启动资金在网上买了一套移动的音响设备。虽然汪东晓对音响的质量百般挑剔，但在我们听来已经足够征服大众的耳朵了。
　　我和邓柔柔自告奋勇也凑了一些钱，买了两条毛巾、两个暖壶、几只杯子，在发黄的墙上贴上一些明星海报，从二手市场淘弄来一个衣架。加上活动室本来的旧桌椅和一张上下铺的床，也算是四角齐全了。
　　“这也太温馨了，跟个小家似的。”邓柔柔看着打扫完毕的活动室感慨着说。
　　没错，当时看着焕然一新的活动室，我心里也不免有些激动，我们这帮人，从此以后就有活动基地了。
　　当晚活动室就有了乐声，汪洋乐队三名队员正式开始第一次排练。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得牵出来遛遛。
　　可这一遛不要紧，惊喜瞬间变惊吓。第一小节刚和完，沈阳的眉毛就已经打成了结，原来之前只是听金卓一面之词说自己的钢琴弹得多么多么好，可根本也没让他弹过给大家听一听。这一来真格的，才发现金卓的琴，根本就是没法听的水平，连我这个音痴都听得出来，他连拍子都跟不上。
　　沈阳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摊下手来，倒是一句埋怨也没说出来。汪东晓那个直肠子，可压不住火，当即对金卓发起彪来：“你真是坑死大阳了！就你这水平还组乐队呢，就你这水平还出去挣钱呢，你出去不挨揍就是好的了！”
　　邓柔柔赶紧拉住他说：“你也太刻薄了，话说得太重了。”说完回头看看金卓，他那一张朴实无华的脸，一双清澈到能流出泉水来的眼睛，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吹牛编谎的人。
　　金卓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看着邓柔柔，委屈地说：“柔姐，我真的弹得挺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琴弹起来这么不顺手。”
　　“你这是自己拉不出屎还怪茅坑，还挑起琴的毛病来了！”汪东晓又嚷起来：“这琴虽算不上什么高级的好琴，可是不比你们学校那块烂木头强多了吗？！”
　　金卓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邓柔柔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嘀嘀咕咕说：“木钢琴，电钢琴，旧琴，新琴·····噢，我知道了！”
　　她走到电钢琴前，用手指播弄着键盘，弹了一串音符，说：“金卓，你再弹一遍给我听好吗？”
　　金卓点点头，把邓柔柔刚刚弹过的音符又弹了一遍，还是那样慢半拍的生涩难听，连邓柔柔的水平都比不上。
　　我都想把耳朵堵起来了，邓柔柔却笑了。她说：“我知道为什么了。”
　　说着她故作神秘地问金卓：“你们学校那架木琴跟这琴比起来怎么样？”
　　金卓不好意思地说：“这怎么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是不是木琴比较重，弹起来很费力，但是声音比较厚重。可这个琴键很滑，声音却很轻？”邓柔柔继续问。
　　金卓一听，眼睛直盯着邓柔柔的脸，说：“对，对，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到你刚才弹琴时用劲太过了，就想到你以前用的琴比较旧，琴键重反应慢。突然换了新的自然不适应，用力过大再加上你长时间适应那个反应比较慢发出的声音，难怪会跟不上节奏。”
　　“不错啊。”我不禁夸赞邓柔柔：“没看出你这小吃货也有这么耳聪目明的时候啊。”
　　邓柔柔得意地扬起下巴说：“我这叫深藏不露。”然后温和地对金卓说：“你少用点力气再试试，速度稍加快点。”
　　金卓感激地点点头，沈阳也拿起撂在一旁的吉他做了个OK的手势，三个人又和了一遍。虽然效果依然不太理想，但是比第一遍可强太多了，沈阳的脸色也终于好看点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跟金卓嘱咐了一句有空多练练。
　　金卓果然听话，只要一得空就去活动室练琴，后来干脆连饭都是打包到活动室去吃。每次他觉得自己有进步的时候就打电话请邓柔柔去听去提意见，我们都调侃柔柔是音乐系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