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发光的人生》澄果

17、第 17 章

　　我们就这样走进了大二，不知为什么，糊里糊涂地在大学里过了一年，再回头看我们每个人，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改变。
　　邓柔柔和汪东晓从如胶似漆期过渡到了争吵期，他们的矛盾越来越多，开始挑彼此身上的毛病，没完没了地争吵又和好。
　　陈炜佳变得更加性感了，夜不归宿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甚至几天不见人影。
　　曲珊和刘庆峰基本不怎么打电话了，或者是我们不知道。自从奖学金那件事发生之后，曲珊在宿舍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避开和我碰面。
　　偶尔和刘庆峰打电话也是跑到阳台上去打，但我们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其实阳台上讲话在宿舍内听得特别清楚。
　　他们的电话内容被埋怨与诉苦占据得满满的，曲珊常常会提到钱这个字眼，还有一些两个人没有未来的话。
　　齐乔则像只冬眠忽醒的虫子，在和江楠冷战半年后，突然发作了一种叫作失恋的情绪。
　　据她自己讲，过去这半个学期，虽然他们不在一起，可她天天都能看到江楠不觉得怎么样，可是突然经过这么一个漫长的暑假，她无可救药地思念起他。
　　过去的半年多，江楠一点没闲着，打篮球打比赛，认各种干妹妹，在班里的人缘也越来越好。
　　升入大二时，他已经是我们系的风云人物了，风头早已盖过了章珈源。大家都知道经济系篮球队有两大帅哥，可是队长章珈源对女生从来不感冒，自从大一向某个女生表白失败之后，便再没和任何女生走近过。
　　可江楠不同，他爱说爱笑自来熟，更是从不拒绝美女相邀，经常和各个系的美女帅哥出去玩。大一新生入校没几天，便都跑到球场去一睹江楠学长的风采。
　　齐乔那时做了大一新生的代理辅导员，一天有新生问起她江楠学长的事，她才突然意识到，她以为的那个属于她的江楠，早已经离她很远了。
　　齐乔这个后知后觉的动物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终于在一天晚自休，把迟到的江楠堵在了门口。
　　“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齐乔对他说。
　　江楠吐了吐舌头，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丝毫看不出这两个半年没有说过话的人之间有任何的尴尬。他听话地跟她下楼，走到楼旁的竹林道上。
　　“医学系那个女生跟你什么关系啊？”齐乔劈头盖脸地问。
　　江楠的表情一点没变，自然地说：“朋友啊。”
　　“那艺术系那个呢，你骑车带的那个？”
　　“也是朋友啊。”
　　“你怎么那么多朋友！”齐乔生气地说，愤怒推着她向前走了一步，离江楠更近一些，却不小心被脚下一颗鹅卵石滑倒，一下扑进了江楠怀里。
　　毕竟还是陌生了的，若在以前，江楠定会顺势抱住齐乔。可是此时，江楠扶住她站稳，却向后退了一步，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口吻，说：“别占我便宜啊，我还没抱过任何女生呢。”
　　这话是玩笑，在齐乔看来却成了对她的交待，他果真还是没有和那些女生乱来。
　　齐乔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容，却带着一点小心机，她又向前迈了一步，直直站在江楠身前，看着他的脸说：“那么说来，你也没吻过任何女生喽。”
　　江楠还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里的意思，他的初吻就已经被齐乔夺走了……
　　那是江楠的初吻，也是齐乔第一次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来，竟然就这么强吻了一个男生。
　　“你真是个疯子。”江楠说：“你怎么能半年没理我，现在又这样。”
　　齐乔幽幽地说：“齐乔爱上江楠，这件事本身就很疯狂了。”
　　江楠有些不理解，但还没来得及问，齐乔又逼他说我爱你，江楠爱搭不理，转身走掉了。齐乔深吸了口气，看着江楠背影的目光里满是不安。
　　之后几天，他们见面的时候还是不说话，齐乔很懊恼，自己丢了女生的尊严却还是找不回他们以前的日子。
　　直到周末那天，江楠打电话给我说：“何欢，我今天有比赛，让齐乔来看，别忘了给我买可乐。”
　　我把手机递给齐乔，她却一反常态地说：“没空。”
　　那天齐乔跟我去了学校的网吧，她说她的确没空，她和高中同学约好了今天要在网上聚会，视频聊天。尤其是她当了兵的同桌，今天难得有机会上网，要叙叙旧。
　　我们要了两台挨着的机子，我看电影，她视频聊天。我不时扫几眼她的屏幕，不禁感叹这男孩子穿上军装就是不一样，怎么这么精神养眼呢。
　　齐乔聊得正欢，突然一声响动，电脑瞬间黑屏了，而且她整个人也被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我一看，竟是江楠关了她的电脑，还拎着她整个人往门外拖。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网吧的管理员也站起身，准备过来。我一边摆手示意他们说没事，是自己人，一边跟了出去。
　　江楠拖着齐乔直往楼下走，在楼梯转角的地方，齐乔挣开了他，揉着胳膊生气地说：“你干吗呀，弄疼我了！”
　　“我干吗？你先问问自己在干吗！”江楠一脸愠怒，往日招牌般的灿烂笑容一去无踪，说：
　　“那男的谁啊？你跟他聊什么聊这么开心啊？你瞅瞅你刚才笑得跟个包子似的，你这么喜欢对人笑啊。你这个女人真是！”
　　齐乔看他这样子，哭笑不得，语气缓和了点，说：“江楠，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江楠的语气依然很激动，他严肃地说：“我不许你跟别的男人笑，不许你跟他们说话，聊天，视频！你只能对我一个人那样笑，只能对我一个人这样，你听到没有！”
　　齐乔被江楠有始以来第一次这样的疾言厉色震慑住，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不敢说话。
　　江楠的心情似乎还没平复，他一把将齐乔推到墙边，给了她深深一个吻。他捧着齐乔的脸，委屈地说：“我吃醋了，别再折磨我了。”
　　齐乔抱住他，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