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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第一百六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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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何事?”文恬急匆匆赶过来,宫里传言四起,他担心李贵妃的安危。
“恬儿!”李贵妃看着文恬,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这个皇子,可是喊了她十多年的母妃。
于心有些不忍,于情又有不安。
“恬儿,你父皇出事了。母妃担心宫里生变,你速带上西宫所有的禁军赶到正殿,眼下太子的人已经控制了文武殿,想必会有场血战。记住,不惜一切代价控制正宫,母妃要单独见你父皇。”
“母妃,这样一来不就公然与太子为敌。”
“顾不上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母妃?”文恬突然跪地,他了解李贵妃,他不想她为了他冒险。
“恬儿,母妃知道你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是你要知道,在这皇宫如果没有权势那就等于没有命。”
“可.......”
“别说了,照我说的做。成,你就是大辰皇上。败,我便同你赴死。”
“母妃!”文恬跪地对着李贵妃叩首。
“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西宫禁卫军足有三千人,全是辰皇当年从皇城侍卫中抽调的精锐,与函生派驻在文武殿的守军交战,自然是绰绰有余。
文恬觉得意外,仅仅半个时辰,西宫禁军就将函生留守的驻军斩杀。
函生意欲何为,他完全看不出章法。
控制父皇,控制文武殿,不该是太子眼下最紧要的事吗?
那为何驻守的驻军如此不堪一击。
文恬来不及多想,他陪着李贵妃进入了辰皇的寝殿。
看着床榻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父皇,文恬心里难受极了。
“恬儿,你先出去,注意不要让外人进来!”
“李卫,你也出去!”
“这......”,李卫有些担心,他看看辰皇没有反应,自然也不敢忤逆李贵妃的意思,现在这种关键时候,任何站队都可能会错。
辰皇一去,他就是一叶孤舟,现在唯有顺势,方能获得一线生机。
“哎!”一声叹息,道尽了宫中老人的无奈。
殿内空也,李贵妃走到辰皇床边,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那焦黄的面色,颤抖的唇角,还有鼻息中重重的出气声,一切都显得......有些恶心。
李贵妃将床褥往外拉了些,她不想让自己的身子碰到床上的人。
“爱妃......,”辰皇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欣喜。
“皇上......”,虽然不情愿,但还要做戏。李贵妃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开始了已经怒火纯情的表演。
“爱妃,朕有口诏,快替......朕执笔!”
“皇上别急,臣妾都备好了。”
李贵妃从袖中取出绸布,递给辰皇。
“扶朕......起.....,”辰皇气息微弱,说话间竟已满头汗。
“皇上,笔!”
辰皇接过笔,奈何落笔不成字。试了几次,终究无法写出完整的一个字。
“臣妾来吧,皇上口述即可。”
辰皇无奈的笑笑,一代圣君居然在垂死之际还要依靠女人来拟诏。
“也罢!爱妃能在此刻陪在朕身边,终是天意。”
“你且记下这几个字即可,朕之五子文恬,智及孔圣,德享于世,然昔日故掩锋芒,着实朕之保护之策。今朕传大位于其,令熊章为上将军,并赐元家小姐为其后,待其登基后即行大婚大典。着朕之爱妃李玉儿,封贤太妃,享太后之礼。”
“爱妃......取玉玺......”
“咳.......咳咳........”,辰皇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
李贵妃取过玉玺,盖在绸布上。
“皇上可要验验!”
“不必,朕自然是信得过你的。”
“皇上,你安心休息,臣妾扶你躺下。”
“皇上,这是黄芪汤,你喝点,能舒服些。”
辰皇勉强吞服下几口汤,顿时觉得一股血流涌向喉头。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落在龙纹褥子上。
“你.......”,辰皇已说不出话。
“皇上,一会臣妾便会带着圣旨去文武殿向百官宣读。你可得撑着,臣妾会将您送到殿后的屏风旁,虽然你无法看到殿内的情况,但还可以听。现在恬儿已召集大臣们入殿,臣妾这就去安排。”
“来人”
“将皇上抬到文武殿内,仔细照看,若皇上有了什么动静,可都是你们照顾不周,死罪!”
“诺!”
........
文武殿内,已经集齐了百官。
南宫门,西宫门,还有东门刑场,早已三军列阵。皇城已发禁令,今日平民不得外出。整座宫城杀气腾腾!
蔡升与其长子蔡振国最后入场,殿内的官员们都早已洞悉这场暗潮汹涌的朝廷变局,大多人都在思考如何站队,局势不明之前谁都不敢动。
“诸位,今日朝会所见已有些奇怪之处,想必大家都有此想法。本相建议今日朝会由太子主持,太子早已入宫,定然能将宫里之事说明于诸位。”蔡升开口,剑锋直指函生。
函生走到大殿龙椅旁,环视了一圈,发现该来的都来了。
这个蔡升,仗着城外的三万骑兵,居然敢在他这个太子开口前发言。
“诸位大臣,昨夜父皇突发疾病,此刻宫中太医们正在紧急施救。身为一朝太子,本应诚席床前照拂父皇,奈何父皇担心朝堂要事,着命本宫务必先处理朝事。”
“太子,皇上病种,老臣实在担忧,可否容老臣前去探望。”
“对啊,朝事那有皇上的龙体重要。”
殿内一阵议论,函生看着这些精于宫廷权谋的大臣们,尽是将虚伪和狡诈演绎成忠君爱国。其真实用心不过就是想去探明局势,好为自己站队找方向而已。
“太子,末将有话说!”
“现皇城各宫们重兵列阵,且有从边疆返回的戍边军,末将想问,此军返城可有诏令。”
这个问题直指蔡升。
函生这才仔细打量说话的将军,却是想了半天想不出来自那个军营。
但敢于提出这个疑问,倒是不要命的铮铮铁汉。
“这个嘛,本宫也有疑问,你可知是那支边军队伍?”
“末将自幼从军,熟知各个军营的军徽和队服,看其外形,乃是蔡家二公子和三公子的两支戍边军。”
“蔡相,本宫可未曾听闻父皇下个诏命,可是密诏?”
“边军返城,自然有皇上密诏,只是事出紧急,且是皇上口诏,所以宫里大臣们不知也是正常。”
“既然如此,那诸位就不必多心,父皇的安排必有道理。”
“原来如此。”
殿内又是一番理论。蔡升的义正言辞,倒让函生心生疑虑,莫非真是父皇的诏令。若真如此,为何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难道父皇又其他安排。
“太子,臣刚才进殿时发现大殿门口有打斗的血迹,文武殿前厮斗,定有大事。太子可知事情原由!”
“这个倒要问问文王,殿前禁军可都是西宫的人。”
“圣旨到......”,一声呵令,一行侍从伴着李贵妃从殿外疾行而来。
“百官殿前听旨!”
御史接过李贵妃手中的圣旨,大声宣读。
殿内顿时肃静!百官都紧张起来,这个情形,分明就是正统大位的宣读。
“辰五世黄正统诏令,朕之皇子函生,既定太子,承天命,智及孔圣,德享于世,且战功赫赫。今朕传大位于太子,令熊章为上将军,并赐元家小姐为其后,待其登基后即行大婚大典。事关国运,朕已知命已残烛,着令太子三日后行登基大典!”
“皇上,皇上,快来人啦,皇上驾.....驾崩了........!”
“皇上.......”,蔡升带着一众臣子冲进了后殿,众臣还未来得及恭贺函生。
突来的圣旨,突来的天子驾崩。函生愣在原地,李贵妃拍了拍函生的肩。
“该是去主持先皇驾崩的事宜了!”
然后,对着函生露出了真诚的笑意。
这个时候,她该笑吗?如函生一样意外的还有文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