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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一百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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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娜看了眼牢门外,哪里的人影来了又消失了,想来该暴露的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
“你的父亲是一国丞相?”
“正是!”
“你的兄长是辰国大将?”
“是!”
“你们蔡家门生广天下?”
“是!”
“你蔡小姐天生尊贵,堪比金枝玉叶!”
蔡若雨愈发得意,身子不自觉的挺得更直。她就要让对方低头,就要让阿云娜从心底仰视她,她要把她狠狠的踩在脚底。
她的家世,她的容貌和才华,她未来的尊荣,足以让她傲视全辰国的女人。
阿云娜往前一步,她闻到对方身手散发出的只有皇城贵女专项的顶级香熏,她清楚的看到蔡若雨眼中的娇宠与得意。
吉拉家十几条人命,还有她入辰以来一路的腥风血雨,都拜这个女人所赐。
而此刻,这个女人对这些她视作亲人的生命如此轻贱,仿佛那些只不过是空气中的一粒尘埃,只需轻轻一口气,便能化去。
蔡若雨看到阿云娜眼神中透出的隐隐杀气,她回头看了眼牢门,发现原本的守卫被她全部支开了,此刻突然有些后悔。
“该说的我都说了,也算让你死个明白!你我之间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你我之间可从没有恩,不过仇倒是从此刻真正开始!”
蔡若雨转身离去,她可不敢再留一刻。
想走,没那么容易。
阿云娜一个箭步,右手一把掐住蔡若雨的脖子,并将其狠狠撞到身后的牢壁上。
蔡若雨平时娇生惯养,自然是身子娇弱。这一撞只感觉背脊被千金巨石猛击,整个身子如被抽了精气,一下没了支撑。
脖子被人掐住,呼吸不得,整个人仿佛堕入了魔地,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你有权倾朝野的父亲,有身居高位的哥哥,有无比尊贵的千金身份,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草菅人命,为所欲为。我阿云娜,在你眼中的低贱的养马女,此刻,却掌控着你的命运。你现在是不是感受到了身体的痛苦还有来自心底深深的恐惧,你是不是后悔来到这天牢,你是不是在想日后如何报复我?”
阿云娜看到蔡若雨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眼中因为恐惧和痛苦而透出的绝望,她真恨不得就此结果了她。
可是,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看到对方眼中渐渐暗去的光亮,阿云娜松了手,蔡若雨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
这点教训,只是还于她对人的践踏。而那些欠下的命,日后,她会索取的。
蔡若雨双手撑地,她的意识逐渐恢复。刚才生死的交替让她真切感受了死亡的滋味。她看着阿云娜,满眼猩红,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地狱中爬出的鬼。
什么贵女仪态,什么优雅芳姿,此刻,全都碎了一地。
阿云娜转身走到枯草堆坐下,她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你记着,我蔡若雨只要活着的一天,与你......阿云娜......势不两立。”
蔡若雨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衫和头发,转过身,又回到了那个尊贵的相府小姐应有的神情和姿态。
她们之间,以前是暗斗,现在是明斗。于阿云娜,反而少了牵制。
蔡若雨这出暂时翻篇,阿云娜要为接下来的硬仗做筹谋。刚才的那道人影,很可能就是李贵妃。她给文恬下的头痛药,是她自己研制的偏方。
疗法很简单,但放眼整个皇宫,都是出自正统的御医,估计不会有人敢用这种方法。李贵妃爱子心切,肯定会亲自来向她讨药,却意外听到了蔡若雨的话,如此便知道蔡若雨才是真正下毒的人。
现在的问题就是,李贵妃知道是蔡若雨下的毒,她会不会拿她开刀?如果会,那岂不是要与蔡相冲突?蔡家岂会善罢甘休,李贵妃有没有这个实力?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若后宫事牵涉到朝堂,这个辰皇到底会如何决断。如果蔡升根基太深,那会不会最后她自己又成了背锅侠。
这些都不确定,反正又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管他的,后事如何发展时间会给出答案。
刚才跟蔡若雨吵架还挺累,阿云娜揉了揉肩膀,酸痛得紧。
算着时间也过去大半天了,这文恬头痛该早发作了。怎么没人来请自己呢?
阿云娜感到有点诧异,她算好了开头,这结果怎么就不按套路来呢?
........
阿云娜躺在枯草堆上睡了一觉,她又梦到了那个情景,自己落进了一个水潭,水潭周围潜伏这无数的黑蛇,黑蛇对着自己吐性子,随时会扑过来。
自己被困在水潭中,无法移动。一条头上有白斑的黑蛇突然朝自己飞了过来,张着大口,两颗毒牙清晰可见,眼看就将咬住自己的喉.....
阿云娜一下惊醒过来,满头大汗,连衣服都汗湿了。
上次出现这个梦,夜檀被囚。这次的梦更凶险,难道是夜檀有难?
牢门外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一袭紫色云锦罗裙,腰间挂着凤头玉,盈盈细腰随着微步轻摇,眸中一汪春水似有万言于心却未能言。峨眉胭红,肤若凝脂,只是一眼便让人再也挪不开。
“云娜,不好啦,出事了!”
阿云娜这才回过神。
“小蝶,怎么是你?”
“事态紧急,我长话短说。”庄蝶走得急,说话间还有点喘。
阿云娜身子挪了下,示意对方坐下说。
庄蝶只是蹲了下来。
阿云娜这才想起自己还在牢房,这里可没有半寸干净地让庄蝶坐。
“昨日太子营有几个军士突然得病,最开始只是头痛,几个时辰后便出现严重的腹泻,呕吐,还连带高烧。昨夜整个营上百人抱病,症状也是如此。今日晨起,整个骑兵营全部发病。”
“整个骑兵营?”
“对,不仅如此,就连太子也中招了。”
“莫非是什么瘟疫,否则不可能一个营全部得病。”
“宫里的太医大部分都派往太子营抢救军士,但患病的人太多,宫里的太医根本不够,现在辰皇已发令至各州,火速调派军医支援。”
“可有治疗的法子?”
“就是没有,这还不是最严重,眼下最可怕的是这种病在蔓延,连医官都开始被传染。现在整个驯马场都被封起来,禁止进出。”
“驯马场,你是说这次患病的将士在驯马场?那太子呢?”
“辰皇本是想将太子送往太子府,但太医们都阻止,担心会把病传回整个太子府。”
“那现在呢?现在可有解决办法?”
“就是没有。宫里的几位老太医又无法亲临现场,只能凭借着现场的医官回报的情况来研制疗法。听说此病在辰国从未见过,太医们也束手无策。”
“有这么严重?”
“对,现在还有更严重的问题。金国有一支铁甲军在赶往边城,看样子是要掠夺天池官道。”
“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在这个时候?”
“云娜,我感觉这个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场病来的突然,而且仅仅两日金国便有动作。”
“我不能待太久,我得马上离开了。”
“对了,云娜,这天牢虽然条件艰苦,但眼下却是安全的。你且安心在此,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小蝶.......”,阿云娜看着庄蝶着急离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一阵心疼。
“嗯.”
“宫里人心险恶,你要保住自己!”
“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