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的朋友圈》天府独坐

7、白娘子

　　某天晚上，我洗完头，正拿毛巾搓干头发呢，就看见龙擎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腰看，我以为是自己肚子上沾了什么，低头检查，却发现衣服和肚子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就问他：“你看什么呢？”
　　“我想起”龙擎苍说：“你被蛇妖附身的事情，腰真是好腰，金蛇舞也跳得好看，现在没机会看到了，觉得有点可惜。”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当初我被千年蛇妖附身，还想要色/诱取龙擎苍的“元阳”补妖力。
　　真是想起来都尴尬到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的回忆。
　　“呵呵，还真是可惜呢”我说，“唉”龙擎苍故意叹气道：“你被附身那会儿，亏得我定力好，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把持不住了。过后我就后悔了，早知道你的目的是要取我的‘元阳’，我就让你取好了，反正我的‘元阳’给你…”
　　“滚！”我把毛巾往他脸上扔去，他一手接住，继续没脸没皮地回忆：“被蛇附身的你多媚啊，主动穿着真/丝睡衣勾/引我，还和我喝交杯酒，动手脱我的裤子…”“你个臭不要脸的”我又羞又恼，随手抓了件衣服扔向他。
　　“这么喜欢蛇，去跟蛇过好了！”
　　“跟蛇过可以啊”他笑得更开心了，说道：“跟蛇过可是早就有先例的，许仙不就是和白娘子结婚了嘛，还生了一个状元儿子。白娘子也是千年蛇妖，肯定是美若天仙，许仙一介书生，艳福不浅啊。”
　　“想得美”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拿衣服扔他，被他扯住了，两人各自扯住衣服的一角，都不放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既然说到蛇，”我说：“我可要跟你科普一下，许仙白娘子的爱情故事都是后人改写的。”
　　“最初，也就是真实的版本可不是爱情故事。”
　　“那你跟我说说真实的版本”龙擎苍说：“我给你吹干头发。”也行，天气冷湿着头发挺难受的，龙擎苍拿了吹风筒坐在沙发上，我就坐在跟前，他一边吹，我就一边给他讲：“《白蛇传》的起源，最初出自唐代的《博异志》。”
　　“《博异志》是一本收录唐代志怪传奇的书，其中的一篇叫《李黄》里的故事。说的是唐代一个叫李黄的人，在长安城做官，某一天在街上看见一辆牛车，车里坐一妇人，白衣之姝，绝代之色，就是一位穿白衣极美的妇人。”
　　“李黄就跟随从的人打听，得知白衣娘子是个寡妇，刚刚除服。李黄垂涎妇人的美貌，就跟在牛车后面随妇人去了家。没想到妇人一家热情接待，美酒歌舞，还留他住下，和妇人共赴云雨三天三夜，好不快活。”
　　“之后李黄就回家去了，回到家中一病不起，连话都没办法说了，全身散发着腥臭的味道，然后开始溶化。没过多久，家人发现他全身都溶化成了脓水，只剩下一颗脑袋。家人赶紧找来仆人，让他带路去找白衣寡妇。”
　　“到了白衣寡妇住的院子，哪里有什么人和院子，只见一棵高大的皂荚树，树周围的住户说，树上以前有过一条大白蛇。”
　　我说完，转头看着龙擎苍，心里想，看你还想不想跟白娘子过。
　　“哇，好可怕”龙擎苍嘴上说着，手拨弄着我的头发说：“书里面对三天三夜有没有说的详细一点？”呵呵，果然是色胆包天，我想了想，继续说道：“宋代的话本，也记载了一件类似的事情，叫《西湖三塔记》。”
　　“说的有一个名叫奚宣赞的年轻人，清明节的时候到西湖游玩，救下了一个迷路的小丫头，姓白，唤作卯奴。带回家中没多久，卯奴的家人就找来了，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为了感谢奚宣赞，老妇就邀请他到家里做客，奚宣赞就随她去了白府。白府的主人，是一个独居的寡妇，肤如白雪，美貌至极。”
　　“白娘子宴请奚宣赞，席间押上来一年轻男子，白娘子持刀挖其心肝，自己吃一半分给奚宣赞一半，把奚宣赞吓得魂不附体。宴请之后，白娘子又以身相许，强行将奚宣赞留在府中，翻/云覆/雨半个多月，搞得他面黄肌瘦。”
　　“奚宣赞知道自己遇到了妖怪，一直找机会逃跑。终于在卯奴的帮助下，逃跑成功，回到家中。奚宣赞有一个在龙虎山修道的叔叔，听说此事后就替/天/行/道，把白家三口，白娘子，卯奴和老妇都一一打回原形，镇压在西湖三塔下。”
　　“这三塔就是现在的西湖名胜三潭映月了”我讲完故事，头发也吹干了，就回头问龙擎苍：“怎么样，还想跟白娘子过吗？”
　　“不想了不想了，又是化脓水，又是精/尽人亡的，我怕了还不行吗”龙擎苍说着，收了吹风筒。我往沙发上一倒，望着天花板，想起决战时被蛇妖勒住，全身骨头快要碎掉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龙擎苍回来，我一下坐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消灭蛇妖之后，你居然要赶我走！那个时候我断了几根骨头你居然要赶我走！你个没良心的！”
　　“那个时候不是你吵着要回家的嘛”龙擎苍说：“我大发慈悲放你走你还怪我了？你记不记得自己当时撒泼打诨要回家？真让你走你还不乐意了？”
　　莫名的就翻起了旧账，然后我俩又打了一架，然后，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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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亲妈表示：让他心动的不是蛇，是你啊，傻孩子。
偶尔翻翻旧账，还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