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浅，林深gl》LSP

15、十五

　　做早操的时候冷溪看见隔壁队伍里的寡姐沉着张脸，头发盖了整张脸的二分之一，做完早操，学校里的腊梅花开得正好，冷溪躲过巡逻的老师偷摸着折了一枝，凑寡姐跟前去。“怎么了？别不开心了，呐，给你fafa。”冷溪把花递给寡姐，“写谱子写卡住了。”寡姐接过花一瓣一瓣的扯着花叶，“秦磊呢？打会儿秦磊心情就好了，把秦磊叫过来。”寡姐白了她一眼，傻叉吧。

　　林杳这个时候凑过来，“我可以把这个解开了吗？”林杳指了指头上的“天线”。“不能，这是你的封印，解开要出大事情。乖，绑着真帅。”冷溪弹了弹林杳头上的“天线”。“他们好像都在笑我。”冷溪顺着林杳的视线看过去，几个女生在不远处看着林杳在……犯花痴。

　　冷溪一个眼神甩过去，几个女生自动默默的走开了，“那个长头发的女生！过来解释一下你手里拿的花是怎么回事！”巡逻老师推了推眼镜，“冷！溪！”寡姐手里攥着花，冷溪两个字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林杳，快跑！”冷溪拉起林杳开始狂奔。

　　下午两个人一个背着练功服一个抱着画板，手拉着手往艺术楼走去，脚下的枯叶踩起来“咔嚓咔嚓”，艺术楼是个秘境，冬天把秘境周围的结界魔法弱化掉，显露出了这栋楼真正的面目，像巫师手中的蛋糕鲜艳诱人，撤掉蛋糕上的魔法其实是一堆虫豸。

　　林杳停在艺术楼门口，“走啊，一会迟到了。”冷溪拉了拉林杳的袖口，“走啦。”林杳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我不想进去。”林杳看着冷溪摇了摇头，头上的天线也跟着晃了晃。“刚刚在学校不挺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闹别扭了？”冷溪伸手揉了揉林杳的脑袋，“一会进去就我一个人。”“在学校，是因为有我在你才这么无所谓的吗？”林杳点了点头。“那也不能放下来，因为这是我梆的。”冷溪把脸埋进林杳的胸口说，“进去吧，我晚上来找你。”

　　第二天，冷溪那一头鬈发绑成了两只小丸子，从进校门起，扫工区的，倒垃圾的，抱作业的都盯着她看。“哟，冷大漂亮，你是昨晚刚闹了海回来么？来跟我说说，西海龙王他老人家最近好嘛，水产养殖生意做得怎么样？”冷溪白了尹秋一眼。

　　林杳提着两袋豆浆走进来放了一袋在冷溪桌子上，抬眼看着冷溪的发型愣住了，“宝贝儿我好看吗？”冷溪捋了捋耳边卷曲的鬓发，“好看。”林杳把书包挂桌子边上坐下眼睛依旧没离开冷溪，点了点头。冷溪起身直接跨坐在林杳身上，“花儿，花儿，把你头绳再借我一根呗。”齐花花趴桌子上补觉补的正香，听见有人叫抬起头来眼睛都睁不开。

　　“噗呲，噗呲！”“怎么了？”“你们看冷溪和林杳。”“妈耶，她们两个怎么肥事。”“果然，搞艺术的看不懂。”“有颜，都是这么任性的？”前面的人都纷纷转过头来。冷溪翘着二郎腿在位置上喝豆浆，林杳撑着下巴俯首写着什么，冷溪喝豆浆喝着喝着察觉到了四周的眼神，默默的笑眼瞥了一眼身边的林杳。

　　林杳头上栽着根小揪揪，冷溪头上顶着两颗丸子，两个人再次提着垃圾桶再一次去倒垃圾，“这次不会不好意思了吧，你看我都陪你了，瞧我多宠你啊。”冷溪指了指头上。“宋苑，你看冷溪和林杳。”秦磊戳了戳前面的宋苑，指着刚从窗外路过的冷溪和林杳。“傻逼吧，她俩。”寡姐拿着笔。

　　“诶诶诶，你们知道吧，校花和她的男朋友又出来洒狗粮了，卧槽，我刚刚看到校花和她男朋友的情侣发型了，啧啧啧，要多沙雕有多沙雕。”有皮肤病的肥胖油腻男拿着包妙脆角五根手指一根一个，“人家谈恋爱管你屁事。”“诶诶诶，我不得收集这些八卦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嘛。”

　　前面江依媛趴桌子上睡着了，刘妈手臂上挂了几根披肩走进来，举起食指放嘴边示意他们安静点，随后拿着披肩给几个睡觉的同学盖上。

　　在七班有个传统，延续很久了，大概是刘妈带的第一任学生开始延续至今吧。刘妈当年成绩优异能力很强，但刚毕业没什么经验，手上接到的第一任学生很皮，把她大学时候患的抑郁症气复发了。但是毕竟都是一群孩子，坏又能坏到哪儿去，当他们真正意识到刘妈的脆弱想跟刘妈道歉时，刘妈已经在办公室里收好箱子准备递辞呈了

　　刘妈最后还是留了下来，但是那个班的学生们都变了，变得异常的懂事，他们的毕业后全班商量要保护刘妈，于是刘妈带下一个班的时候，他们几个班干部几经周折找到了新班的群告诉那群学弟学妹们要对刘妈好点，于是每个班毕业后都有一群长大的孩子告诉另一群孩子要好好保护他们温柔的班主任。

　　刘妈的抑郁症，来自家暴，她的父亲把她的性格磋磨得柔弱，把她的精神折磨得衰弱。但是刘妈还是积极的守着这群孩子，她办公室里的披肩不知道盖过了几届学生的肩头了。

　　寡姐将卷子翻了一面，继续做着，不时抬起头看见靠在门边的刘妈。

　　“林杳，我冷，快点抱我！”冷溪扯过林杳衣领，林杳把身上厚重的棉服拉链拉开，把冷溪包裹进来，“算，算了，放我出来。”“你不是冷吗？”林杳看着她。“你，你别笑着看着我啊。”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个妖孽吗？冷溪挑了挑眉，伸手把林杳的头引过来，“啵！”一声林杳的脸颊上赫然一个红印子，“你干嘛，这是在学校。”林杳笨拙的拿手擦拭着脸，“盖章啊，盖了章你就是我的人了。”冷溪揽过林杳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冬天里温热的气体喷薄在林杳的耳边，林杳转过头来看着冷溪，眼里多些什么东西，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在嘈杂的教师里，除对方以外都是背景。

　　“冷溪，你今天用的什么色号的口红啊？”齐花花趴冷溪桌子上突然这么一问，吓得两个赶紧分开。

　　林杳是女的啊，我慌什么。林杳刚撤开又被冷溪搂了回去。

　　这两个人什么毛病？齐花花眨着眼睛。

　　“齐花花你情商得有多低？哪有直接问女孩子用什么化妆品的。”尹秋放下手中的游戏，转身自以为是清风霁月之姿，款款的说：“冷溪，你今天吃什么上火的？”冷溪脑门儿上青筋抽了抽……

　　晚上磁针里，小六摘下脖子上的围巾挂架子上，换上工作服，网吧下班后就会来磁针打打工，这是从最近开始的。掀开后台的帘子，“额，对不起你们继续。”

　　小六转过身顺便把门带上，“怎么了？”周姐走过来问，“他们在里面……”“在里面干嘛？”周姐走过去把帘子拉开，“额…对不起，你们继续。”周姐转过身来，点了根烟，“你怎么不早说他们在里面……”

　　“你没让我说完啊。”小六塞上耳机说。

　　后台小房间里堆着乐器和各种杂物，一元坐在大箱子上两腿耷拉着，“favour，favour……embassy，embassy……”“一元，你念慢点我跟不上。”底下寡姐和秦磊都趴板凳上写单词，“我已经念很慢了好不好，没记住就是没记住，还说跟不上。”一元支着下巴说，“reply，reply……”“我记住了，只是我蹲的这个位置信号接收不好。”“秦磊你闭嘴。”宋苑拿着笔说，“一元你继续。”

　　周姐抽着烟走开了，小六靠在门边。小丫头挺厉害嘛。

　　小六来了有段时间了。刚到的时候周姐处处挑他刺儿，理由就是他本身就像个刺儿头，所以挑刺儿挑着挑着就可以把这个刺儿头挑走。周姐是个小心谨慎，强势的老板，经营酒吧最怕的就是闹事，刚看见小六，就觉得他是个不会省油的灯。对于小六来酒吧工作，周姐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小六会在这里干下去，也亏得小六有这份耐心让着周姐挑刺儿，懒懒散散的老羊都快看不下去了。

　　酒吧这种地方，不分工作日和周末，晚上也是鱼龙混杂。有个晚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小杂种，人没多大，染头黄毛充大款，喝飘了拉着路过的周姐要陪酒，小混混手脚不干净拉着周姐就动手动脚的。周姐蓄力正要一人给一巴掌让他们认认谁他妈才是祖宗，小六提着个空酒瓶就走过来，周围的人见气氛不对，都凑过来等着看热闹。小杂种们喝飘了见周围有点安静，虚着眼睛四处瞟，小六也就咳了两声，抬头一见，锋鸟网吧的陆楷，晓得自己可能惹上事儿了，果然麻溜点去吧台把账结了滚蛋。

　　周姐后来转过头来想想，小六这种在网吧压压场子也不错。

　　“你们刚刚是在听写单词？”陆楷问坐沙发上打游戏的秦磊，“嗯，贼烦了，不是要期末考了嘛。”秦磊点开□□发了两条信息，“哦，怎么每次都是那个小丫头给你买听写？”“小六，接着。”周姐抛过来一只烟，“诶，你别瞧不起人家小丫头，我跟你讲人小丫头是个神童，她比我们都小，我小学同学，跳了级的，但是成绩一直没跌出过年级前五。”秦磊坐沙发上发信息，聊天页面上对方的备注是“摄影菌”。

　　“啧……”小六吸了口烟，“怎么？六哥对那个丫头有意思？”秦磊把手机揣兜里，“谁喜欢那种粉不拉几的，我喜欢胸大腰细腿长的。”小六看着门口和宋苑说话的江依媛，觉得她粉红色书包上那串糖果色的铃铛甚是烦人。“行行行，我的锅，我先撤退了啊。”秦磊提上包拍了拍陆楷肩膀，追上门口的宋苑。刚刚演出的时候小六站在江依媛的后面，江依媛个子也就157的样子，在他面前像一团小绒球，这是他见过最不像高中生的高中生。

　　小六看着江依媛拿着话筒的手，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白那么小的手，小六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抱着贝斯手，只觉得男女差别甚大，又看了一眼宋苑的手，她那手上只有弹琴弹出来的薄茧。

　　经过一番思索，小六总结出来，江依媛是发育不良。

　　不仅是生理上发育不良，而且心理上也发育不良，小六看着江依媛脑袋上闪光的恶魔角，觉得生平最讨厌这种扭扭捏捏的小女生了。

　　小六见交班的伙计来了，系上围巾也准备走了，室友发来一条信息，说是电脑坏了，叫他买个零件回来，小六看时间还早，网吧那边不急，就去帮室友买零件。

　　另一头冷溪和林杳在西街口吃馄饨，“我想要你碗里的紫菜。”冷溪吃完自己碗里的紫菜后，望着林杳碗里，林杳把碗支过去让冷溪自己挑。馄饨摊老板，在西街的所有摊子堆儿里算个楚翘，馄饨摊不大，口味很好，老板靠着自家的馄饨性格更加翘，馄饨摊是摆一天休息一天，冷溪和林杳今天刚好撞上。

　　“这不是冷溪嘛？”来者语气不善，冷溪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桌上几个人。“林杳，我们走。”冷溪拿上包，林杳看了一眼冷溪，再看了一眼对面桌上的人，起身准备走。“诶，甭走啊，冷溪，我们好歹也是好一场，见面连个笑脸儿都不给？”冷溪和林杳正转身，冷溪听见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那天晚上的情形仍旧在脑海里，“走吧。”林杳小声说，“啊，原来又有新对象了，这位哥们儿你可能不太清楚自己女朋友，以及我的前女友，冷溪，是个什么货色。”林杳看着对面桌子坐着那男的不作言语，林杳知道他是谁，原来晚上骑摩托车来接冷溪那男的。

　　冷溪心里早已经翻来覆去骂了他几十来遍了，等挣脱了被恋爱冲昏的头脑，冷溪意识过来，这是个十足的渣男，自己还在这个渣男手上翻来覆去的找虐。回过头来想想，这个狗j8玩意儿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来陪她玩儿，玩儿到最后，自己他妈的就是他带出去给在兄弟面前撑面子的，完了还想玩儿自己，玩儿不到就泼脏水。

　　假的，都是假的，亏自己还那么认真，活该被宋苑抵着骂。

　　冷溪现在只想拉着林杳走，“怎么？还说不得你了？还瞪我。”向峯看着冷溪，“兄弟，你怎么看上你女朋友？是看上她的皮囊？还是看上她里面的内容了？”向峯咧着嘴笑着，那笑里分明有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兄弟，跟你说实话吧，她不会和你做的，她不想再去医院补膜了，给你捅破了又要去补多贵啊，划不来的，你也别想了。”“哈哈哈……”身边跟着几个男的笑得直像腐臭了的肉散发这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

　　“向峯，你他妈什么意思，你什么货色你心里不清楚？你吃屎长大的吧，嘴那么臭！”冷溪气得直抖。

　　“我嘴臭，行啊，你亲我的时候求我玩儿你的时候没见得嫌我嘴臭啊，你啊，就是贱，装什么装。”“你乱喷什么屎！”冷溪已经气得捏紧了拳头。

　　林杳转过身来，周身都是阴冷，“林杳，我们走，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冷溪见林杳不对劲拉了拉林杳袖口。“帮我拿着，我一会儿过来拿。”林杳摘下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放到冷溪的手心里。

　　“林杳你干什么！”冷溪猛的嘶吼着看见林杳的背影，馄饨摊老板见惯了这场面，毕竟这是西街口。

　　馄饨摊上的凳子都是老式木质凳子，早就被人坐得包浆圆滑，林杳单手操起一个在手上掂了掂，“怎么，你还想打人啊，我都是为了你好啊，兄弟。为了那婊子划不来的。”向峯周围几个男的见这林杳架势，都护了过来，“你们都站远点，让他凿，妈的肾虚男！”

　　林杳的嘴角轻微的勾起，性别，很重要？

　　冷溪甚至没看清林杳的动作，林杳一板凳凿过去，众人都被当场震到了。

　　向峯看着面前这个苍白无力的少年觉得他只是气不过，面子挂不住，想装个B。正还在暗嘲冷溪找了个什么花瓶摆设，肾虚都还有可能。

　　却万万没想到被人凿懵了，毕竟对方下的狠手，“卧槽你妈的！”向峯正一拳过去，周围的人都扑了上去，冷溪也上去想拉林杳出来，向峯意识到这不是个人好缠的人。

　　林杳只看见四周扑上来的人，还有冷溪，她看起来好焦急。肩胛骨上钝痛，脑子里回响着：“我也想让你们尝尝被人分尸什么感觉！”林杳是疯了，双眼都猩红了，只拧着向峯的手腕，仿佛要把这个人的胳膊给卸下来一般，四周冲上来的这些人，林杳只扒死了向峯靠着向峯挣脱她的力气，欲想掀开涌上来的人。“卧槽你妈的！”“这他妈是个女的！”“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狗鸡8玩意啊艹！”……

　　背上腰上挨了痛，后面有人死命的往小腿揣，想让自己跪下。

　　林杳转头举起手边的凳子，就往那人脑袋上凿。“林杳！”冷溪吓坏了，毕竟那一板凳要是真凿下去，有没有命就说不准了。

　　“咳咳！别打了，再打馄饨摊老板就挪坑了啊，以后大家都没得吃。”

　　众人回头，边儿上桌子上坐了个人佝偻着刨着碗里馄饨，桌子上还有个黑色的劣质塑料口袋里面装着什么看不出来。“六哥。”向峯诧异看着他，“向二，你又犯什么贱，皮痒？”小六吹了吹碗里冒着热气儿的馄饨汤，他妈的馄饨好吃是好吃，但是嘴里已经烫掉一层皮了。

　　小六？冷溪看着陆楷，满眼的诧异。林杳刚刚反应过来嘴角火辣辣的痛，嘴里皮磕破了，满嘴腥甜偏头一口血水吐出来。

　　“好了给我个面子，别打了都回去睡觉吧。”“不是，六哥你也管得太宽了吧”向峯看着小六，“你看你给人打吐血了，待会儿要是送医院查出来个内脏出血还不得你赔。”小六稀里呼噜的吃着馄饨，向峯看着眼前眼前这个人称蜂鸟网吧六哥的人，又看了看旁边阴沉的林杳，“好，我给六哥个面子，走！”说着带着几个跟班，走了，路过冷溪跟前还瞪了一眼冷溪。

　　“林杳！你没事吧？”冷溪冲上去捧着林杳的脸，林杳清晰的看见她吓白的脸，听见颤抖的声线，还有她眼眶挂着的泪，突然笑了。“你别笑了，到底有事没事啊？”冷溪焦急的问。“你真好看。”林杳笑着说，声音有些沙哑。

　　“看来没事儿，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小六吃完馄饨喝完了汤，走过来。“小六，你怎么在这？”冷溪问。“我啊。”小六指了指对面那栋楼。“噢，你住这儿来着。”“嗯。”

　　“兄弟，不错啊，有两把刷子啊。”小六拍了拍林杳肩膀。“嘶――”“啊，不好意思拍错了。”小六又拍了拍林杳另一边肩膀。“林杳，要不去医院看看？”冷溪问。“不用，我没事。”把攥在手心里的戒指又重新给她带上。

　　“小六，今天谢谢你啦。”“谢谢。”“啊，没事儿，我今天也就路过，你们和向二什么仇什么怨啊？”

　　冷溪下意识看了一眼林杳说：“我前男友。”“呵，向二那个王八犊子，没事儿，要是他以后再敢招惹你，给六哥我打电话。”“嗯。”

　　说着小六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喂。”“你丫死哪儿去了，我的零件呢？我说了我急用！”“我正送乖妹妹回家呢，待会儿给你送去。”“你怎么不扶老奶奶过马路呢，赶紧给我死回来！”冷溪和林杳默默的听着两个钢铁直男的对话。

　　“我今天帮了你们，是不是得请我搓一顿啊？”小六接完电话说，“行，六哥你说想吃什么？”小六指了指路边的两块钱一根的烤肠。

　　然后三个人一人一根烤肠在路边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