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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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人都在这种病态中变得畸形。
直到不久前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叶强在吸了毒之后跟一群社会青年斗殴，死了。
芳圆好像瞬间正常了，吵嚷着要去自首，还告诉叶梅，要等妈妈出来，妈妈给你包饺子吃。
叶梅以为那一天终于到来了。妈妈带自己离开人渣，她们可以有新的人生。
准备去自首的那天，母女两还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饺子，结果，芳圆突然就疼的到底不起，叶梅赶紧送她去医院。被查出患了胰腺癌，
叶梅果断的卖了房子，把所有的钱汇进芳圆的医疗账户。又一个人打了两份工，她觉得上天不会这么残忍，她们母女好不容易迎来的新生活。上天不会这么轻易地把它夺走。
直到她看见她的母亲芳圆在每次化疗的时候会拿着叶强给的单存照片。叶梅知道，妈妈还是病着，生了一场叫叶强的病，从未痊愈。
化疗到后期，芳圆痛的不行，坚持要出院，不然就自杀。而这时的叶梅一个人打着两份工，根本没办法亲自照顾她。所以她将芳圆关在家里，跪着求芳圆，：“妈妈，妈妈，能不能为我多活一天，求求你。”
芳圆同意了。
可是，胰腺癌太痛了，芳圆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找到还剩下的毒品，吸上，用来缓解胰腺癌带来的巨大痛苦。
等到叶梅发现时，一切都太晚了，吸毒过量的芳圆，错把叶梅吃的安定当做糖果，一颗颗吃了下去。
上夜班回来的叶梅看到的就是母亲冰冷的尸体。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妈妈吸毒贩毒，她是一个完美的妈妈。我爱她。”叶梅定定的看着贺阳，继续说道：“贺阳，你知道爱吗？它是一种绝症，得了就会万劫不复。可是我没办法，我只能爱我的妈妈，如果不爱她，我会更痛。”
垃圾叶强毁了芳圆，懦弱的芳圆不加反抗，带着自己的女儿屈服于这种畸形变态。幼小的叶梅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深爱着自己的母亲，期盼她会带自己走，正如她母亲期盼叶强会变好一样。
监听室的几个警员红着眼眶，感叹着发生这个女孩子身上的磨难，卓一凡紧紧的握着拳头才能防止自己鞭尸的冲动。
贺阳只是静静的望着叶梅，道：“嗯，我知道，你那个时候必须爱她，你还小，你没有办法反抗，可是叶梅，你现在长大了，你可以一个人过自己的新生活。”
“是吗，我会过新生活吗？”
“是，你会有新生活。”
正如我一样，曾经也以为自己完蛋了，但是，不一样熬过来了吗？
卓一凡不知道叶梅会不会有新生活，但是现在在他面前喝着纯牛奶，吃着蒜蓉小龙虾的男人，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贺阳长的很漂亮，是有点属于温柔的漂亮，让他的漂亮不带棱角，不具侵略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莫名让人想起森林里被猎人追赶逼迫到角落里的小鹿，纯良无辜。让人心生不忍和善意。
所以他才更加觉得陈玉璟王八蛋，对这样一个人下手，伤的他体无完肤。
“要不要再叫一份小龙虾，这次要招牌口味的怎么样？”贺阳嗦着食指问道。
“老板，13号桌再来一份招牌小龙虾和麻辣小龙虾。”卓一凡笑道，：“再来一份怎么够，来，今晚不醉不归，庆祝本神探又一次捍卫了人间正道。”说完猛灌下一大口啤酒，压下心中的那些不快。
两人吃饱喝足，已是深夜，贺阳搀扶着卓一凡颤颤巍巍地走在小区的水泥路上，此时虽是是夏末，但是贺阳依旧热的脸上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忍不住开口道：“卓一凡，下次再喝成这样，要付我代送费，我跟你说，你这体重，让我不仅想起来高中被老刘罚带着沙袋1000米的感觉。”
“你吃屁嘞，老子刑侦大队第一美男，模特身材，再说哪有整个人架你身上，只是搭了你肩而已。你放开，老子给你表演一个百米冲刺。”说闹着，卓一凡推开贺阳摆出跑步的姿势，结果一个趔趄，向旁边的绿化带倒去。
“呵呵。”贺阳眼疾手快的拉住对方，还不忘嘲讽两声。
差点把小区的绿化带的花花草草压死的刑侦第一美男，心有余悸：“嘿嘿，这不是喝多了点吗。你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笑，是看不起宇宙第一美男吗？”
“你说呢？”
“我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文化人脑子里想什么，牛奶配小龙虾，呵呵。”
“怎么了，谁规定牛奶不能配小龙虾了？那一条刑事法规定了？”
“中国民间饮食法第108条规定的，咋地。”
两人一路贫嘴到家，完全没注意到小区入口拐角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上的人半张脸在昏暗的月光下忽明忽暗，看不清表情，但是车窗上用力过度泛白的指尖暴露此刻的心情，想必是不太好。
于是等到贺阳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时，听到一阵很急的门铃声，他以为是卓一凡有有什么大案需要自己帮忙，所以想也没想的打开了房门。
贺阳第一次讨厌楼道里的灯如此耀眼，以至于他连门外来人眼睛里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生气，很生气，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生气。
不过贺阳第一时间还是沉溺在了陈玉璟的盛世美颜里，这算是离别八年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对方，比他十八岁的时候棱角更盛，身上的少年气息全部变成了成熟男人的盛气凌然，曾经深情黝黑的桃花眼变得深邃不可琢磨。
八年很长，长到贺阳以为自己能从那场盛大的骗局中走出来，可惜，在看到精湛演技的骗子的那一刻，他还对自己产生了一定的怀疑，这是八年后还是八年前？
古人说过如果面对不了，就选择不要面对，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个古人说的，但是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贺阳第二时间立马选择了关门。
只不过十几岁的时候贺阳就应该明白的道理：自己在力气上从来不是陈玉璟的对手。到现在贺阳依旧在重蹈覆辙，做一些徒劳挣扎。比如现在，他被陈玉璟用一只手抓着手腕反压在身后，整个人以非常狼狈的姿势贴着墙，下巴被陈玉璟的另一只捏着转向他。
“哥哥，看到是我就急着关门？”陈玉璟似笑非笑的看着贺阳，低哑的声音擦着耳廓进入贺阳的大脑，拨乱着他脆弱的神经。
贺阳一声不吭，任由陈玉璟压着他，曾经熟悉的感觉全部都在挑战着他脆弱的神经，陈玉璟灼热的呼吸就在耳旁。
贺阳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可耻，因为他，仍然心动不已。
妈的，下贱。
“嗯，不说话，”陈玉璟看着被自己压在墙上的人，淡蓝色的墙面，衬托着贺阳的皮肤更加皙白，贴着墙的那一面脸颊已经有点微微发红，这个人就是这样，随便碰一碰，肤色就会变粉然后变红，像是快要盛开的花苞，含羞待放。
细软的头发有几缕贴着自己的脸颊，像是在有人用羽毛轻轻挠着他的脸，有点痒。
鸦羽般的长睫毛此刻盖住了贺阳的眼睛，水汽氤氲。
顺着脸颊往下看下去，还可以看见他的脖子上淡青色的血管起伏，顺着领口一路往下到锁骨，然后是雪白的皮肉，想让人咬上一口，尝尝血管里流出的味道是甜是苦。
思念了快三千多个日夜的人就在眼前，陈玉璟前所未有的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内心深处所有的感觉被唤醒，酥麻的快感沿着尾椎骨一路向上传递到大脑皮层，请求最高级神经中枢做出正确的判断。
从看到贺阳和卓一凡站在电梯门口的时候，他就疯了，疯的彻底。就如现在这个时候，他知道应该温柔对待眼前人，为自己上一次酒店的行为道歉，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想，贺阳是不是真的和卓一凡在一起了。虽然这些年的私家侦探把一张张照片往自己跟前送，在吃饭的贺阳，去买菜的贺阳，夜跑的贺阳，属于他的贺阳。在无数个无法入睡的夜晚，他就靠着抚摸这些照片度过，他确信，只要他回来，贺阳就一定会属于他。
可是当他接二两三的看到出现在贺阳身边的卓一凡，他不确定了，是不是私家侦探还有所隐瞒，毕竟他那个时候还没有真正的掌握翁式，手下的人糊弄他也是有可能的。
他被这个念头折磨的疯掉。他必须去确认，确认贺阳还属于自己。
两人暗暗较着劲，夏天的衣料薄，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摩擦着，贺阳直觉的直觉告诉他这样下去很不妙，非常危险。
“你放开我，放开。”贺阳起了更大的挣扎，可是两人现在紧贴着，每一次的挣扎对于双方都是折磨。
妈的，陈玉璟也在在心里唾弃自己，为什么自己还是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
可是他控制不住身体最诚实的反应，当真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能忍住就是不是男人了。
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窘迫之前，陈玉璟把贺阳用力一推，推到了沙发上，改为用小腿压制着对方的膝盖，单手举过对方的手置于头顶，用力捏着对方的脸颊，憋着一口道：“几年不见，哥哥撩人的功力突飞猛进嘛。”
可耻，可恶，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撩谁了贺阳在心里唾骂。微微撇过脸，闭上眼睛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可这幅样子落在陈玉璟的眼里，完全是另外一幅样子，微微泛红的脸颊，紧闭颤抖的红唇，这幅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只想让人想欺负的更恨一点，让面前的人哭出声才好，求着自己才好。
为什么能跟别人有说有笑呢？明明这些以前都是自己的特权。
陈玉璟刹那就感到委屈了，他把头埋在贺阳的肩上低声到，“哥哥跟别人倒是聊的开心，倒是真的不愿意看我一眼。”
这让他又想起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对方突然的示弱让贺阳措手不及。
此情此景让贺阳不小心产生了错觉，十六岁的自己那段时间的不确定，冷落了对方好久，他也是这样靠着自己，委屈的说，哥哥为什么不理我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道歉，我改，哥哥别不理我。
仿佛时光倒流，一切都没有变，他是十八岁恣意潇洒的少年，有着一个粘人的别人家的弟弟，有着爱自己的母亲，一切都还未发生
弟弟喜欢自己，妈妈爱着自己。
弟弟没有欺骗自己，妈妈没有被自己气死。
他和陈玉璟依旧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