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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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瞟了瞟四周，犹豫了一会，才下定决心般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沉的：“嗯。”
戴林菲：“那她知道吗？”
孟飞皱眉，像是极为苦恼的模样。
戴林菲：“你在暗恋她？”
孟飞：“什么是暗恋？”
戴林菲被问住了，她也暗恋过，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不过跟小弟弟介绍经验，还是有点老本的：“暗恋是不求回报的一厢情愿。为对方做很多事，成全对方，让他站上最高的舞台，享受掌声，自己孤单的在内心为他喝彩。”
孟飞：“你为我喝彩过吗？”
戴林菲：“有过。”
他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仿若陷入沉思，过了一会，缓缓的道：“我在很小的时候，也常常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为一个人喝彩，没有人知道，只有我知道。”
这是孟飞第一次向她说起自己的小时候。
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戴林菲好奇的问：“那时你多大？”
孟飞的脸突然的一红，扭捏的一会，不敢去看戴林菲的眼睛。
这种事，八成是把电视里的女生当成性~幻想对像了，呃……这个话题其实也不是不能聊，就是……戴林菲觉得他表演完后，神情一直有点怪怪的。
莫不是他年少时的暗恋对像，刚刚出现在录制现场。
戴林菲脑子里飞速的搜索着能符合他描述的女生。
想了一圈，她才试探的问：“你喜欢然然姐？”
孟飞瞪大眼看着她，脸上表情完美解释着一个词语“你的美丽的皮囊里，装着一个下架的脑子”
被他瞪得有些慌的戴林菲，轻咳一声，强装镇定，把话题扯开：“你生日要什么礼物？”
孟飞没有好气的道：“欠着，以后一起送。”
戴林菲：“你要敲诈我吗？姐姐也是打工人。”
孟飞没有诚意的道：“那以后，我只替你打工。”
“这话听起很顺耳。”戴林菲觉得自己这些天的陪伴没有白费，信任感在彼此间正以几何方式增长，但他年纪还小，说不定只是一时间的感慨，随口说说而已。
看着他，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好几张脸。
一心想出道的顾静，回锅重新做回练习生的简泽，还有那两个，跟着孟飞一起回国的蔡东宇和福扬。
他们几个人，性格迥异，各有自己的气质，有人擅长舞蹈，有人高音完美，有人说唱很燃，如果这几个人组在一起……她脑子里已勾勒出一副画面。
看到戴林菲发呆，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孟飞看了她一会，走过来，晃了晃。
她没有反应。
孟飞蹲下，把脸贴近，她还是没有反应。
孟飞扯了扯衣服拉链，发出刺啦的声音，戴林菲才看到他一般，眼睛有了焦距。
孟飞：“你刚刚想什么？”
戴林菲：“在想你们出道以后的样子。”
孟飞：“都有谁？”
戴林菲：“一群帅哥。”
孟飞突问：“以后你会不会签很多人？”
戴林菲答：“有可能。”
他听到后，看了她半晌，猛然站起来，走到望远镜的跟前，看着镜中的世界，似是喃喃自问：“为什么？”
戴林菲有些蒙，不清楚孟飞怎么这么问：“为什么？”
孟飞重复了一次：“为什么？”
戴林菲若有所悟的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才道：“为了赚钱，经纪人的工资，就是从你们的收入之中，抽成的。你们越会赚钱，我相对也工资高点。”
孟飞扶着望远镜，从起初兴致勃勃的情绪，跌落成意兴阑珊，声音低低道：“你是不是也把我当商品？”
戴林菲感觉不对劲：“你为什么这么想？就算别人这么说，你不要这样看自己。”
孟飞脸发白的转过来：“事实上我、蔡东宇、福扬就是商品。我们被你们包装，标价，然后让外界品头论足。”
戴林菲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为什么这样看自己？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多余这么一问。
其实，做男团，是这五年来兴起的一场造星现象。
这些脱胎于H国的成功经验。
而国内的资本，打造平台，正是看中了许许多多女生们，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梦，愿意看到年轻帅气的偶像，在舞蹈台表演她们心中幻想的情节。
像孟飞一样的年轻人，他们却只想着能登上舞台，有一场属于自己的表演。
戴林菲怎么也不会想到，年纪轻轻的他会说出这样一句：“林菲，我的标价，以后会高出你们的遇期的，所以，你能不能只做我的经纪人，我会让你赠很多的钱的。”
戴林菲有点感动，他在跟自己描绘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是目前，她真的不能只当他一个人的经纪人。
“我现在刚刚做上正式的经纪人，还不能向老板提任何要求。孟飞，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商品，你在我心里，是一件作品。”戴林菲耐心的开导着他。
孟飞眼闪了闪：“那你会跟别人谈恋爱吗？”
这才是重点。
戴林菲惊讶他怎么也这么八卦，便道：“我工作很忙，没有那个空闲。”
孟飞进一步：“你能坚持多久？”
戴林菲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问起了，她开始认真的想：“这个……至少要坚持到……你们出道，你们成功拿到广告代言，你们的舞台，不再会轻易被人占据时。”
孟飞：“那行。那时我十八岁了。”
戴林菲：“……”
这是聊工作，还是聊私事？
“孟飞，你的意思是，我在带你们的过程中，必须保持单身？你……想干嘛？”戴林菲放慢语速问。
孟飞捏了一下耳朵上耳坠子：“我觉得事业不稳定前，不谈恋爱是明智的选择。”
听听这话，哪个老板都会喜欢。
关键这话还是一个将成为偶像的人，自己说出来的。
不用自己苦口婆心的去劝了。
戴林菲表示赞同的点头：“单身的确能省去很多麻烦，你看看那些刚刚被关注的练习生，一下子被前女友暴出恋情。基本上，都被人锤死。你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好。”
孟飞更正道：“注意听，重点不在我，在你。”
他在给戴林菲立规矩。
孟飞重复道：“我是说，你也不能谈恋爱。”
戴林菲愣了一下：“哦，我没有谈恋爱。”
孟飞又加一句：“想想也不行。”
戴林菲：“……”
这小孩，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吧。
*
送他回到训练营后，戴林菲回到住所，门都没有打开，电话打了进来。
是小昭。
小昭：“林菲，公司准备给孟飞他们几个打榜了，你看主打谁？”
“给我十秒……”戴林菲拧开门，进到卧室，打开笔记本，画面正在搜索中。
“林菲，要做决定了，马上四强抢位了。这次要开启场外投票模式，我收到风，有公司砸一百万，要进决赛。”
在小昭跟她吧啦敌情的过程中，戴林菲点了一下《巅峰》打榜上的名次排位。
孟飞处在显眼的前三。
往下拉，一直拉，才看到蔡东宇和福扬。
排名不出她所料，靠后。
戴林菲盯着屏幕道：“这次出道位，有十几家公司在竞争，花钱买位子的那三家公司，我们是砸不过人家的。”
小昭：“除了ST，还有黑系和金富，两家。”
戴林菲：“威宇就是一个平台，谁愿意砸钱，就给谁镜头，好几个练习生，镜头一个都没有剪进成片里。他们第一期还行吧，现在几期下来，很多有实力的被干掉了。”
小昭：“实力？现在实力相当的多了去，拼财力才是现实。”
戴林菲：“对啊，经济实力决定排名先后。所有做出来来的东西，都是在迎合粉丝们想看的。哪有什么真东西。真实的东西都逃不过剪刀手。”
小昭：“我盯了，现在我们公司里只有三个人镜头多点孟飞、蔡东宇，还有一个宋超。现在估计宋超不会再有机会了。”
福扬的排名几乎垫底，再不救一下，估计下一周就要被淘汰，戴林菲看了一下自己之前做的策划案道：“看了福扬的没有？”
小昭：“那边的编导跟我说，福扬胆子小，看起就是，没有话题。”
戴林菲揉了一下发顶：“看来要把他的料，提前拿出来。你想办法联系一下他的姐姐。让他姐姐过来。”
小昭那边停顿了三秒：“你想炒亲情？”
戴林菲：“他姐可是为了弟弟，把彩礼钱都拿出来了。”
小昭：“打悲情牌。”
“我去……”戴林菲，“真情实感，比那些暴光死爷爷奶奶，父母离异那种，有差吗？”
说起福扬，戴林菲也是从上次请他的父母到这边过年时，才有些了解。
福扬的父母长年在外做些生意，主要是大他十岁的姐姐带。
十三岁时，去到国外当练习生，是姐姐用彩礼钱资助他。连他自己带去那边的架子鼓也是姐姐给买的生日礼物。
这些，福扬虽然从没有跟她说过，但是福扬的妈妈都跟戴林菲说过。
戴林菲觉得这样处境下的少年，一直在坚持自己的梦想，没有理由，不拉一把。
正好汪直打来电话，“林菲，如果福扬不能进总决赛，公司不会再给他资源。”
这句的意思是，放弃，直到合约期结束。
戴林菲站了起来，掀开窗帘看着被黑幕笼罩下的一盏路灯：“老板，他还没有试飞，为什么要拆掉他的舞台？”
汪直：“舞台是留给有实力的人。”
戴林菲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谁都明白，公司陪养练习生，不过是为了赚快钱，几年换一批，甚至不断的换人，像流水线上的商品一样。
她道：“老板，他还没有发全力呢。”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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