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却不敢开口。为了强忍住不笑,他的两条肋骨都快折断了。
第二天早上哈利来吃早饭时,发现厨房里有一股难闻的味儿。这气味似乎是从污水池里的一只大铁盆里散发出来的。他去看了一眼,发现一盆灰黑色的水里泡着像破抹布似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问佩妮姨妈。她把嘴唇抿紧,每当哈利大胆问问题时,她总是这样。
“你的新校服呀。”她说。】
“实在没必要这样,”西里斯面上露出困惑表情,“就算不想让哈利穿好衣服,但也没必要发毒气毒死自己。”
“并且还是在厨房……”贝拉这看热闹的都忍不了,“如果克利切在厨房洗碗,我会等他还没老就把他头砍了。”
佩妮神情几度变幻,莉莉劝住她:“这只是一本书……或许这是平行世界里和你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佩妮做出来的事呢?就算是,现在的你也不需要对未来的你做的事负责,我是说,你毕竟还没做不是吗?”
佩妮有些感动,又有些心虚——她的性格,还真的,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情?
【哈利又朝盆里扫了一眼。“哦,”他说,“我不知道还得泡得这么湿。”】
“吐槽相当精准。”西里斯懒散地点头。毕竟这句话倒算不得什么。
不管是石墙中学发来的校服有刺鼻气味,还是佩妮姨妈让校服发出刺鼻气味……都是难以忍受的。
【“别冒傻气,”佩妮姨妈斥责说,“我把达力的旧衣服染好给你用。等我染好以后,穿起来就会跟别人的一模一样。”】
卢修斯翻了个白眼,有些崩溃:“拜托,又不是没钱人家,为什么要这样搞旧衣服!”
佩妮抓狂:“还是在厨房!”奇葩的未来的自己!
众人想到厨房里满是染料的刺鼻味道,胃里隐隐翻涌。
詹姆也挠头发,但其他人都吐槽完了,他也无话可说。
莱姆斯小声安慰:“哈利十一岁,应该会收到猫头鹰送来的录取通知书,那校服他不用穿。”
詹姆想起这章节的标题,稍稍振奋。
【哈利对此非常怀疑,但他还是觉得最好不要跟她争论。他坐下来吃早饭时,竭力不去想第一天去石墙中学上学自己会是什么模样,八成像披着大象的旧象皮吧。】
雷古勒斯对这段话做出评价:“虽然不知道大象是什么,但总感觉十分精准。”
詹姆有些惆怅:“哈利有大象的体型吗?”
——没有。
书中的哈利从小学开始就遭到校霸达力的欺凌,初中又要因为糟糕的衣服再次遭受排挤,他觉得糟糕透了。
众人都因此沉默片刻,伏地魔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邓布利多也叹气:“我该反思。”
格林德沃兴致盎然地等邓布利多把电子板给他,但邓布利多很快就往下念去——并没有因为反思而要换人念的意思。
格林德沃愤愤不平地收回目光。
【达力和弗农姨父进来时,都因为哈利那套新校服散发的味道皱起了鼻子。弗农姨父像通常一样打开报纸,达力则把他从不离身的斯梅廷手杖啪的一声放到桌上。】
“他们还能坐得住?”卢修斯十分震惊。
西里斯他们也很震惊,但他们更多的是对哈利的担忧,他们已经担忧两章,因此并不能附和卢修斯纯粹的吐槽性质的问句。
只有佩妮意兴阑珊地说:“啊,可能他们的鼻子都坏了。”
【他们听到信箱咔哒响了一声,一些信落到大门口的擦脚垫上。“去拿信,达力。”弗农姨父从报纸后边说。
“叫哈利去捡。”
“哈利去捡。”
“达力去捡。”
“用你的斯梅廷手杖赶他去捡。”
哈利躲闪着斯梅廷手杖,去捡信。】
西里斯在小本本上记下,打算回去后有机会用斯梅廷手杖打达力一顿。他记仇。
詹姆嘟囔着感慨:“我该说哈利还有神气吗?还能顶嘴,真神奇啊……”
莱姆斯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斯内普恶狠狠地瞪詹姆一眼,又看向莉莉。
或许,或许一个长得像莉莉的小孩子,幼稚地去顶嘴,也有点好玩?
斯内普及时刹住他的思路。再像莉莉,再鬼灵精怪,也还是詹姆的儿子。没有办法。
【擦脚垫上有三样邮件:一封是弗农姨父的姐姐玛姬姑妈寄来的明信片,她现在在怀特岛度假;另一封是看来像账单的棕色信封;还有一封是寄给哈利的信。哈利把信捡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心里像有一根很粗的橡皮筋嘣的一声弹了起来,嗡嗡直响。活到现在,从来没有人给他写过信。这封信可能是谁写的呢?他没有朋友,没有另外的亲戚,他没有借书证,因此不会收到图书馆催还图书的通知单。可现在确实有一封信,地址清清楚楚,不会有错:
萨里郡小惠金区
女贞路四号
楼梯下的储物间
哈利·波特先生收】
“霍格沃茨寄来的信。”佩妮简短地说。
“是的,会写下地址,十分神奇的魔法写的信!”詹姆喜不自胜,“哈利总算能摆脱那姨妈一家了,是不是?去霍格沃兹,像西里斯一样摆脱污糟不堪的家——”
西里斯:“哦也——”
莱姆斯默默鼓掌。
雷古勒斯小声反驳:“克利切把我们家扫得很干净。”
卢修斯小声感慨:“我当年收到的信是什么地址?不太记得了。”
麦格的脸上露出些许怀念的笑,谁没有上学的时候呢?
只有伏地魔阴沉着脸,眼睛瞧一眼纹风不动的邓布利多,恨恨地收回视线。他赤红的双眸里有火在烧。
格林德沃的画风与众不同:“我被德姆斯特朗退学了。”
众人礼节性地沉默一下,权当是对格林德沃的尊重。邓布利多接着往下念。
【信封是用厚重的羊皮纸做的,地址是甩翡翠绿的墨水写的。没有贴邮票。哈利用颤抖的手把信封翻转过来,只见上边有一块蜡封、一个盾牌纹章,大写“h”字母的周围圈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
众人感慨地叹息一声。
西里斯嘟囔着:“事情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小子,快拿过来!”弗农姨父在厨房里喊起来,“你在干什么,在检查邮包有没有炸弹吗?”他开了个玩笑,自己也咯咯地笑开了。】
“果然。”莱姆斯说。
“这个笑话确实不好笑,”贝拉评价道,“一个检测咒就能解决,只有麻瓜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哈利回到厨房里,目光一直盯着他的那封信。他把账单和明信片递给弗农姨父,然后坐下来,慢慢拆开他那个黄色的信封。弗农姨父拆开有账单的信封,厌恶地哼了一声,又把明信片轻轻翻转过来。
“玛姬病倒了,”他对佩妮姨妈说,“吃了有问题的油螺……”
“老爸!”达力突然说,“老爸,哈利收到什么东西了!”】
莉莉并没有说话,但她的面庞无疑能让人联想到发怒的狮子。佩妮无奈地扶额:“安啦安啦,我也知道,达力很糟糕。”
莉莉开口,平静中暗蕴着怒火:“你就发现这个?达力很糟糕是公认的现实,不需要重复太多次了。”
其他人都有些愣怔:“什么?”
反倒是卢修斯有些明悟的样子。
其他人更懵圈了,连邓布利多都把目光放在莉莉上。莉莉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才阐述观点。
“佩妮在德思礼家是全职主妇对吧?但看样子弗农并没有给她看账单的意思——佩妮可能连家里的财政情况都不了解。”
麦格评价道:“可能他们会房间后会聊?现在毕竟有小孩子在,可能不太方便。”
佩妮笑着摇摇头,“确实,可能没必要抓这些细节?可能只是因为明信片还没看。”
卢修斯笑而不语,莉莉也懒得再解释,冷酷地甩开脸,赤红的头发甩出一道弧光。
詹姆咬咬牙,表忠心:“家里的所有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莉莉!”
格林德沃笑道:“就算是和伏地魔生下孩子?”他还记得哈利有蛇佬腔的梗呢。
“咚!”格林德沃又一次被数道咒语摁倒在位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邓布利多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