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秘闻》青程

2、我是谁，谁是我？

　　“诶诶，你看，笑话来了，离他远点，晦气。”
　　我叫赵奇，是一名高中生。是学校里的“笑话”，是年级倒数第一。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经历过各种凌辱，身体上的，精神上的。
　　这天，我下了课回家，走在小巷子里。
　　一群大汉朝我走来。
　　“诶诶，小孩儿，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就饶了你，要不然……”为首的亮了亮手里的棍子。
　　我摸了摸兜，这已经是我这个月最后的一点生活费了。
　　我把钱掏了出来，递给他们。
　　“呵，现在的孩子一天就这么点儿生活费？你逗我们玩儿呢吧！兄弟们，给我打！”
　　棍棒拳脚都落到我身上，我抱着头，躺在地上，遮住了我脸上的平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记得一次遇到一个男女不忌的流氓，大概跟家里媳妇闹翻了，想要发泄一下，正好遇到路过的我。
　　比起那次……呵，这次还算好的。
　　大汉他们走后，我从满是血的地上爬起来，捂着腰上流血的位置，一步步走回了家。
　　到家后，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
　　睡着之前，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重复着一句话: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坏人？”
　　我怎么知道。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坏人？”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坏人？”
　　能不能别再问了！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坏人？”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坏人？”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坏人？”
　　……
　　……
　　……
　　我要复仇。

　　我叫齐照，是一名高中生。是学校的“神话”，是年级第一。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我从床上起来，揣着一把刀出了门。
　　我走到了小巷里，遇到了一个流氓。
　　“哟，这个长得不错……嘿嘿嘿”
　　在他贴上来的时候，我朝他的肚子捅了一刀。
　　“那边什么动静！”
　　这条街的混混来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先发制人。
　　虽然带着刀，但我只有一个人，还是不免受了伤。
　　不过好在最后他们都倒在了我的刀下。
　　我走出了小巷，去了趟医院包扎了手上和腰上的伤。
　　护士姐姐问我“小弟弟，你这伤都怎么回事啊？”
　　“被刮了一下，又摔了一跤。”当然不能让她知道。
　　“行吧，回去好好养着，别剧烈运动。”
　　“谢谢姐姐！”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你腰上为什么会有伤？”
　　刚才被打的啊？
　　“真的吗？”
　　是啊。
　　“真的吗？”
　　还能是假的啊。
　　“真的吗？”
　　“真的吗？”
　　“真的吗？”
　　……
　　……
　　……
　　呵，当然不是。

　　现在是早上六点，我该起床了。
　　身上哪哪都不舒服，手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伤。腰上的伤也被重新包扎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了。
　　“你知道吗，南边有小巷昨天晚上发生了命案！但是因为没有监控，到现在凶手都没抓到！”隔壁的同学嚷嚷着。
　　那条小巷不就是我要经过的地方吗，看来今天要换条路走了。
　　“死者是那些混混诶。”
　　那些混混死了！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来，却还是漏出一声笑。
　　好在同学都不太住注意我，没发现我的笑。
　　下午，警察来我们学校调查情况，我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不对，又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心虚？
　　“就是你干的。”
　　不是我干的。
　　“就是你干的。”
　　不是我干的啊。
　　“就是你干的。”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就是你干的。”
　　“就是你干的。”
　　“就是你干的。”
　　……
　　……
　　……
　　是啊，就是我干的。

　　现在是晚上10点半。
　　今天起的格外早。
　　早上的新闻让我心情十分愉悦，那就换个目标吧！
　　我来到了那个经常欺压赵奇的人的家里。
　　“阿姨，请问同学在家吗？”
　　“没有，他出去玩了。”
　　“好吧，谢谢阿姨！”
　　我在一家据说有不正当交易的酒吧里找到了他。
　　他一个人喝的烂醉躺在沙发上，嘴里嘟囔着“再来……再来……”
　　呵，来了来了。
　　我垫着布拿起了旁边的啤酒瓶，砸成了碎片。
　　碎片划开了他的脖颈。
　　我看着喷出的血，心中一阵舒畅。
　　缓了缓，我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快来！这儿出事了！”
　　我还让旁边的客人报了警。
　　想的周到吧。
　　“是你杀的吗？”
　　是啊。
　　“是你杀的吗？”
　　是啊。
　　“是你杀的吗？”
　　是啊。
　　“是你杀的吗？”
　　“是你杀的吗？”
　　“是你杀的吗？”
　　……
　　……
　　……
　　呵，当然不是我。

　　现在是早上四点五十。
　　因为昨天晚上睡的早，今天就起的格外早。
　　今天班上那个最讨人厌的同学没来。
　　据说是昨天晚上被发现死在了酒吧里。
　　难道这就是报应？
　　哈哈哈那也真是太好了吧！
　　他们每个人都该死！
　　“据说当时发现的不是报警的人诶。”
　　我的手机这时收到了一段视频。
　　是个陌生号码。
　　视频里一个男孩在酒吧里喊着“快来人！出事了！”
　　等到终于看清了脸，我发现，视频里的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会有跟我长的一样的人？
　　一条信息又发了过来。
　　——这就是你。
　　又一个视频发了过来。
　　一个男孩揣把刀把巷子里的流氓混混全捅了。
　　——这也是你。
　　——这……全是我干的？
　　——这也太刺激了吧哈哈哈！
　　——你……是谁？
　　“我就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