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念采

3、吾四女 唤七月

　　十六年前

　　黄府的佣人们在黄府跑进跑出，全府没有一人是闲着的。几个声音尖的女佣叫到：“快去！打水去！”“换水了！”
　　烈阳照到佣人们手里端着的水，鲜红的水色闪着粼粼的波光，水动荡着，仿佛永不会休止，正如正院第二间房子发出的惨叫声一样，没有停止，把府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不久，声音停止了，黄府老爷黄季钟瞪大着眼睛望着那间房，一个目看年过天命的老太走了出来，黄老爷赶紧走上前：“请问……”还没等黄老爷说完，老太作揖说到：“夫人生的是龙凤胎。”黄老爷眉头微微一皱，又问道：“那是哪个先……”“四少爷先出来的。”
　　黄老爷突然打了个冷颤，幸亏有人先扶住了他，“来人，送老太出府。”“谢黄老爷。”说完便被人挽着胳膊走了出去。
　　等人走后，黄府的所有人松了口气，有点算盘的都向老爷贺喜。而黄老爷就挥了手后，走进那间房。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如一张白纸，不见往日的红润，满额的汗珠也让黄老爷心中一揪，于是便把头撇了过去，眼睛一定，看到被布裹着的两个小孩，走上前，看着两孩的睡颜，白嫩的皮肤，肉乎乎的脸蛋。他也就只能是无奈的笑了笑，又笑了笑。
　　“辛苦你了。”他对黄夫人说完后，跨步走出了房间。

　　夜晚，蝉声不断，夜风把火光吹的倾斜，随后又恢复了平常。
　　“老爷，二老爷来了。”“请进。”一男子背手走进屋内，待门紧关，男子坐下，开口道：“大哥，嫂子这次生的是少爷还是小姐？”“都有。”“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闷闷不乐的？”“唉，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兮城第一户人家，许府。”“当然。”“那许府大老爷与我是生意上的兄弟。正好那年许府得一子，名昔年。”黄老爷抿了一口茶，继续说：“当时我为了拉拢许府，借酒意口出要将自己一女许配给许府大少爷，没想到许从居然答应了下来，还要我家的第四个孩子。唉，真是天意弄人，我这第四个孩子是个男娃。”
　　“那怎么办？”黄二老爷突然站起，“那许府大少爷又不可能是个……”语到意停，没有多说。
　　“……我以决定，把第四个孩子配给那许大少爷。儿时还可瞒过，长大后可能就……”说完，黄老爷咬了咬唇，张口想说什么，结果还是一声没出。半会儿，二老爷说到：“好吧，我支持大哥你，那这您的四‘小姐’名什么？”
　　“七月。”黄老爷淡淡的说一声后，望向木桌。
　　桌上有一张纸，火光照着深浊的墨水，使其在白纸上异常显眼。

　　纸上写了两行字：

　　吾四女，
　　唤七月。